翌日,日上三竿。
散乱一地的红枣和衣衫都让舟墨给收拾好了,他撩起大红色帘幔,看向床上的人。
宴清整个人小小的,就占了榻上三分之一,整个人缩在角落里沉沉的睡着。
舟墨坐到床边,将被子掀开了些,里榻的人莹润白皙的肌肤上遍布红痕,吻痕和咬痕在宴清身上错落交织。
昨夜舟墨在宴清累昏过去后给人沐浴清洗过了身子,看到身上青紫的很难褪去的痕迹,舟墨才心疼的将人搂在怀里,擦干身子后又给人抹了些药。
宴清累的睁不开眼皮,只哑着嗓音道,“……不要了,放过我吧。”
他虚软着手推在舟墨胸前,生怕舟墨还要拉着他再来,低声哀求道,“好夫君,我太困了。”
可殊不知这幅模样,看在舟墨眼中有多撩人,从同浴憋到现在的防线只因宴清一句话又瞬间溃不成军。
他俯下身子再次顶了进?去,亲了亲宴清着薄泪的眼角,声音喑哑,“你睡。”
宴清被舟墨掀被的动静给?闹醒了,他趴在榻上,转了个方向。
舟墨倾身往里,在宴清脸上捏了捏,“起来吃点东西。”
“唔,”宴清支吾两声,困顿的将脸埋在枕头上,他浑身上下都跟散了架似的,半分劲也打不起。
宴清喑哑的声音隔着枕头,闷闷的传来,“阿墨,困。”
舟墨把人揽到床边,转身去将桌上的碗拿到床边,“知道你困,我喂你吃点东西。”
舟墨再回?来坐着之时,宴清露出了一小截手腕,他拽着被子蒙在脸上,还在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皓腕上的一点红痣,在莹白如玉的肌肤下衬得殷红无比,只是那红痣附近的牙印吻痕也格外的密集。
舟墨盯着那块看了会,敛眉将被子扯了下来,挑眉道,“还不起是要我嘴对嘴喂你吗?”
宴清掀起眼皮看向洋洋得意的罪魁祸首,有气无力的嘟囔道,“乐意之至。”
但到底宴清只是嘴上逞强,乖乖起身靠在舒适的软垫上,端过碗自己用食。
舟墨现在格外好奇,以前的自己得是有多清心寡欲,才能软玉在侧还坐怀不乱了那么久的。
仿佛自那日洞房开过荤后,他就像个永不只餍足的猛兽般,半点耐不住饥渴,总是缠着缠着就跟人缠上了床榻。
舟墨啃咬着宴清红透的耳垂,把人圈在凳子上,轻声在人耳边窃窃私语了几句。
宴清脸一红,缩着脖子退后了好几步,他小幅度的摇着头,“……生不出来的。”
舟墨拿宴清曾经说过的话堵他道,“万一只是受孕困难呢?”
舟墨微凉的手指撩起宴清的衣摆,灵巧的探进去,在他小腹间轻轻按压,“以后都放在里面。”
宴清脸“唰”的一下从头红到脚,他受不了舟墨这般说话,连连摇头,压抑着声音道,“不要在这……”
两人还未有下一步动作,就听院中突起刀剑声,旖旎之情在这喊打喊杀声中消失殆尽,舟墨脸上的情动被一丝烦躁取代,在对上宴清蒙了层雾的水眸后,又软下声道,“不要怕,我去看看。”
舟墨替宴清将衣衫系好,转身来到门口,一边拿着用来防身的刀剑,一边把门打开了一丝缝。
院中舟六隐藏在暗处的黑衣护卫这会儿齐齐出现,围住了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招式来往之间,这?老头居然一人也可打的有来有往。
黑衣人招招封喉,老头却也不慌不忙,游刃有余的接招,一人斗着几人,反倒让黑衣人们几次相撞在一起。
舟墨看了会,就知这个老人并无恶意,不过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院中?还不待他细想,老头就注意到了舟墨。
他嘿嘿一笑,踏着轻功从人堆中朝舟墨而来,舟墨一怔,忙闪身去躲,但老头动作快他一步,再次来抓,舟墨反应迅速的绕着柱子转了一圈,又躲了老头几招,最后还是被人提着衣领转身带上了屋头。
身后响起宴清惊慌失措的声音,但舟墨没法回?应,只一眨眼他就跟着落在了屋头。
老头吹胡子瞪眼道,“可消停会吧,我都说了我是来找人的!”
舟墨偏头看他,不卑不亢道,“虽不知你找谁,但你八成是找错人了。”
黑衣人见舟墨被擒,面面相觑,也不太敢上前了。
舟墨一低头就能看见院中追出来,吓得脸色发白的宴清,他朝宴清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可那人视若无睹,只一双眸子急的直转。
老头饶有兴致的看着舟墨,“你这?人,被人拎着衣领悬在空中,也不觉难堪害怕,反还这?么冷静,魄力不小啊。”
舟墨没什么表情,“夸奖了,只是前辈既然知道,那能不能先将我放下,我夫郎看着,着实有些丢人。”
老头挑眉看他。
舟墨没好气道,“跑不了,除非我愿意从这摔下去。”
老头闻言果真放开了舟墨,他低头朝院中的红衣男子看去,脸上露出些迷茫,却又很快收回视线,笑道,“白瞎了这?大个子,竟是个不会武的。”
舟墨盘腿而坐,朝着几个黑衣人摆了摆手,“有事说事,有人找人,事说完人找完还麻烦前辈送我下去,我夫郎会担心的。”
老头也不恼,跟着坐了下来,“确实是来找人的,你可知舟六在哪?”
舟墨心下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道,“前辈找她何事?”
老头冷哼一声,道,“这?事同你说没用,她和我的仇大了去了。”
舟墨微微蹙眉,正在心底思量这人身份时,燕云突然跃上屋头,一袭白衣胜雪,笔直的跪了下来。
燕云低头唤道,“师傅。”
一旁的舟墨看着这?一幕微微有些无语。
他突然大概明白了这?人跟舟六有什么仇了。
老人名唤陈华年,是燕云的师傅,燕云男扮女装的事他一直知晓,他为了让燕云的这?条路好走些,还教了他许多本事。
可现如今,一句燕将军战死沙场就打发了他去,陈年华从开始的不敢相信到后来知晓了些许内幕,连忙气呼呼的找来算账。
陈年华坐在堂上,吹胡子瞪眼的看着燕云身后的舟六,“我养了那么久的徒弟你说拐就拐了?”
燕云笔直的跪在堂前,“师傅,这?事非舟六之错,如若不是她给?我出主意假死,师傅追来沙场,见到的自当是徒儿白骨一具。”
陈年华瞪他,“你闭嘴!”
舟六见此也直接撩起衣摆,跟着跪在燕云身侧,“师傅,全是我——”
陈年华看的目瞪口呆,一时间斥责的话都忘了说,甩甩衣袖,跳到一边,“谁是你师傅!”
陈年华也就是因一时丧徒悲愤不已这才从谷中出来,眼下亲身见了燕云,悲愤什么的也就自然而然的消了下去,虽还对拐走徒弟的人有些气不过,但到底心还是向着燕云,不忍心他难过。
见此也作?罢,只冷哼一声,把视线转移到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宴清舟墨身上。
宴清一见先前掳走舟墨的人望了过来,立马握紧了舟墨的手,一脸戒备的看着陈年华。
陈年华年纪大眼却不花,看的仔细着呢,他没好气的摇摇头,嘲笑道,“又不会掳了你夫君去,虽我也确实觉得他跟在我身后学些武功会更好,堂堂七尺男儿,就会些花拳绣腿。”
舟墨:“……”
舟墨知他是在吐槽自己的搏斗术,也没反驳,确实,在燕云这?种力气先天不足的人面前舟墨还能一战,但碰到这个老头,说是花拳绣腿也不为过。
舟墨挑眉道,“你那还跪着两个徒弟不要,你收我?”
陈年华闻言才回?头看向燕云和舟六,轻咳两声,道,“起来起来,人还没死呢,都这么跪我做什么。”
“不过暂且先不论拜师的事,你这?小儿,我见你面熟的厉害,你爹是谁?”陈年华指着宴清问道。
宴清一怔,不明所以的看了看舟墨,老实回?道,“家父早已辞世。”
“叫什么?”
“云眠。”
陈年华闻言微微蹙眉,仔细端详了宴清好几眼,摇头道,“也或许是我认错了吧。”
语气中带着丝惆怅和落寞。
舟墨偏头看向舟六,用眼神询问道,这?人是宴清有什么关系?
舟六一脸茫然,摊手摇头,我也不知道啊书里没写。
舟墨:???
还未待两人眼神交流结束,陈年华突然朝外走了几步,吸着鼻子道,“这?什么香味?”
舟六如实答道,“土豆片。”
宴清闻言眸光微亮,也跟着吸了吸鼻子,但很快又蔫了下来,闻着没舟墨做的香。
陈年华快步出门往偏厨去了。
就这样,院中突然又多住进了个人,陈年华天天蹭饭,顺带监督着舟墨强行?练武。
不知为何,陈年华似乎对身形高大的男子格外有好感般,硬是要拉着舟墨学习,还非说什么燕云继承不到的精髓能一并传给?舟墨。
舟墨对此也不抗拒,总归是白捡来的师傅。
但舟六在此闲置的日子却有那么些的长了,她不得不准备准备,追上前行?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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