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熊孩子

回到茶山村跟唐耀辉道别后宋卫安带着温乐刚走进村南,就看到已经在路口等着的唐青水。

“你们回来了。”唐青水看到温乐跟宋卫安的身影有些不好意思的扒了扒后脑勺,他今天一早就在宋卫安的家门口等他们,这不等得有些焦急索性跑到村南口这边看看,没想到这人就真回来了。

“不会忘了你的。”宋卫安看着人兴奋的样,就知道这人昨晚恐怕都没睡好。

“嘿嘿,安子我帮你拿。”唐青水也知道自己太心急了些,赶紧抢着帮宋卫安拿手里的布袋。

“不用,这个不重,快走吧。”知道他心急,宋卫安也就不再吊着他,加快脚步的回了家里,把东西放进厨房了,跟温乐交代了一声,就跟青水往唐家去了。

到唐家的院子,看到中间的木杆已经做好了,宋卫安上去抓着木杆试图摇晃一下感觉扎得确实挺牢固,才放心的转头让唐青水去把晾过的糖拿出来。

给人示范了两下后宋卫安就站在一边看人动作,唐青水的悟性跟他夫郎是没得比了,不过胜在力气大,倒也做得有模有样。

“安小子真是辛苦你了,喝杯茶。”唐婶子倒了茶水进来递给宋卫安,看到唐青水手里扯的糖颜色开始变浅忍不住啧啧称奇,“没想到这麦芽糖还能这么做,以前怎么就没想到。”

“呵呵,我这不是嘴馋,一点麦芽糖不够吃就想把它拉大块头些,没想到还真能成。”宋卫安喝了一口茶水,笑呵呵的跟人瞎扯淡。

“就你这脑子好使。”唐婶子没听出来宋卫安在开玩笑,真心的夸赞了一句。

“安子,这个要怎么样才算好啊。”唐青水可能扯糖扯得无聊了,忍不住插嘴问道。

“还早着呢。”小屁孩就是没耐性,那天温乐可是扯了老半天吭都没吭一声呢,宋卫安想着又喝了一口茶,习惯性的品了品茶香味,觉得这茶入口青涩不过后劲回甘,忍不住点了点头,要是存放的年限足味道应该能更淳厚圆滑。

“婶子,这茶是谁炒的,味道真不错。”宋卫安由衷的赞叹了一句。

“诶,安子你真识货,这茶是我大哥炒的,我也觉得味道比别人家的好喝多了,就是那些来村里收茶的商人竟然嫌味道太涩,不愿意多给钱。”听到宋卫安问起,唐青水简直像找到知音似的吧啦吧啦说了一通。

“别乱说,一会让人听见了。”唐婶子听自己小儿子就这么大咧咧的说出来,赶紧出声喝了一句。

她两个儿子大儿子还算稳重,这小儿子也不知道像谁,整天跟个野猴子似的,说话口无遮拦,怎么说都听不进去。

“我又没说错,村里那些喝了几十年茶的老师傅,哪个不是夸大哥炒的茶好。”唐青水撇了撇嘴,依旧嘴硬的犟着。

“其实青水说的也没错,山哥炒的这茶确实茶香味浓。”宋卫安看唐青水一副死小孩似的跟唐婶子回嘴,只能出声打圆场,不过对于唐青山心里倒是多了几分兴趣,看他年纪不大就能将火候掌握的恰到好处,若是他每次都能炒出这种水平,也算是很多天分了。

“你别尽纵着他,这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越帮他说话他就越嘚瑟,一会出去乱说得罪人。”以前就是因为唐青水跟收茶的商人说他们家的茶叶比别人的好,惹得村里不少人家不高兴,闹得他们那阵子日子都不好过。

“不会不会,我这不是只说给安子听嘛,那些不识货的,我才不告诉他们。”唐青水也想起那件事,呐呐的认怂了。

“婶子你是不是厨房在烧东西?”宋卫安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抽了抽鼻子闻到一股焦味,转移话题的问道。

“糟了,我还煮着汤,安小子你坐,婶子先去厨房看看。”唐婶子被人提醒才记起自己厨房还烧着火,着急忙慌的出去了。

唐青水看到自己娘终于离开,一脸心虚的吐了吐舌头。

宋卫安继续坐着监视唐青水扯糖,一边慢悠悠喝着茶水,突然觉得刚才没带点竹节过来这么干坐着有些浪费时间,不过看麦芽糖扯白的程度也差不多了,也就没再来回折腾。

又过一会,唐青水觉得手里的东西越来越重,他快拉不动了才开口,“安子,我拉不动了,还没好吗?”

宋卫安听他这么说才起身查看了一下,“可以了。”

宋卫安把扯出来的糖放在簸箕里头,“你让它慢慢成型,等到铺满整个簸箕就可以用刀切。”

“没想到一罐麦芽糖能变这么大。”唐青水看着满满一簸箕麦芽糖,口水都忍不住要出来了,早知道有这种办法,他小时候就不用那么不舍的一点点舔着吃了。

“剩下的就看你自己,我得先回去了。”宋卫安看麦芽糖已经做成,也不打算多留,他自己还一堆事情呢。

“谢谢你安子,等我挣了钱,肯定要请你喝酒。”唐青水哥两好的想拍宋卫安的肩被宋卫安躲了开去。

“你手上全是糖,别沾我衣服上了,走了啊。”宋维安跟人道了别就出门往家里去了,至于唐青水想怎么靠这个挣钱,就得他自己的事了。

回到家看到温乐没有再去碰砍刀竹子,宋卫安才不由松了口气,“夫郎,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明日再陪你回去吧!”

“好,没、没关系的。”温乐也是抱着躲避的心里能拖一天是一天,听到宋卫安的话,顺势点头应道。

宋卫安却没多想,拿起一根处理过的竹节竖在地上,砍刀对着顶端从中间将竹子砍成两半,再一点一点分解成细长条状,之后把竹子破成薄薄带着韧性的竹篾。

温乐就蹲在一边杵着脸认真的盯着他的动作,宋卫安破竹篾的手法特别的娴熟,而且动作也好看,感觉单单这么看着就很舒服。

两人就这么在屋前一个蹲一个坐,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但却让人觉得这样的生活静逸又安心。

直到头顶的日头渐渐偏向正空,温乐才不得不起身提着篮子出门。

“你去哪?”宋卫安看人拿着篮子条件反射的问了一句。

“我、我去后山摘、摘点野菜。”温乐想到昨天宋卫安什么都不让他做,被人一问顿时有些紧张的回道。

“嗯,自己出去要小心点。”宋卫安听到是摘野菜才点了点头继续低头做手上的事情。

温乐看人没有阻止他,才拍了拍胸口赶紧离开了。

直到时间将近正午,宋卫安才停下动作看了看时辰,这才发现温乐已经离开好一会了,现在的天气山上的野菜多也好采,不可能去那么久,宋卫安越想越不放心,放下手里的活计起身锁门准备去后山看看。

才接近后山脚下就已经听到一群孩子高声尖叫似的吵闹声,被嘈杂刺耳的尖叫声穿透耳膜,宋卫安只觉一阵脑仁疼,正想绕道往其他的山路走时,却听到其中一个小孩用稚嫩的童音骂道,“就是你这个又丑又恶心的结巴,害得我娘被奶奶骂,摔死你活该。”

随着这声音响起,其他小孩也跟着起哄,“丑结巴,丑结巴。”

宋卫安听着这说话的小孩声音语气都很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但是听清他说的内容后脸色却变得异常难看,抓起地上的树枝就往吵闹的地方跑去。

最后在一个山脚凹陷的土坑里找到被十来个六七岁的孩子围在中间的人,竟然还有一两个边骂边捡起石头就往人身上丢,趴在地上的人也不反抗,只是双手护着头,身上的衣服也全是泥巴。

看到这样的场景,宋卫安的怒火已经彻底被点燃,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孩子了,抄着树枝上去对着几个小屁孩喝道,“你们在干什么?都停手!”

周围的小孩看到拿着树枝的宋卫安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都吓得转身就跑。

宋卫安抓住其中一个个头最小却显然是这群熊孩子头头小屁孩,手上的树枝在他屁‘股蛋上抽了几下,“臭小子你才几岁就不学好,就你会欺负人是不,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你放开我,你凭什么打我,你个扫把星害我娘被奶奶骂,现在竟然还敢打我,我回去告诉爷爷奶奶还有我父亲跟我娘,让他们收拾你这个扫把星,我一定要让爷爷也抽你一顿。”被宋卫安抓在手里的小孩不服气的扭动。

虽然家里的大人说话很多他都听不明白,但他却知道因为要给这个结巴送礼物,她娘被奶奶骂了好久,都是这两个人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