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多的日照,极为猛烈。几?线刺眼的阳光,从没合好的窗帘边缘透射进来,印在一张床上。
床上睡着个女人,身形娇小,可就是这样一个娇弱的女人,昨夜却救了他的命。
林隋洲用力呼出一口烟雾,又想起了昨夜来。
男人大抵都是不?经撩惹的玩意儿,他正被她折磨得痛苦难耐时。眼角余光却撇见车窗外忽然亮起刺眼的光芒,对方是埋伏在路边猛然加速的,所以他跟本来不?及做什么。
像是刻入骨髓的本能,他摁住她的头把她紧紧抱入怀中,已做最坏打算的去抵挡那阵撞击。
头被重重磕在玻璃上临近昏迷前,林隋洲后悔为什么要让她上车随行。
事发之前,他报复般的想拉她入他的地狱里。然而?真当她被他拖累得陷入危险时,他却悔不?当初了。
甚至已做了最坏打算,如果他这次活不?成了。希望那些人能痛快点结束她的生命,别让她多尝羞辱与痛苦。
好在他事先所做的一切防御,都不?是白做的。例如改装过的车子,车窗玻璃的选材,保镖的武器配备。
他只?昏迷了短暂,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还在车里,怀中却空空如也。
他听到车外有打斗的声响,看到她用身体挡在车门外。
在他来不?及完全清醒过来时,她被人一把抓住了头发,车门被人打开?。
若能活下来,他发誓,有生之年,如果再有人用这样的姿势碰她的头发,他会砍断对方的双手。
“林隋洲!林隋洲!林隋洲!”她被人抓住头发,却仍是挣扎不?断的凄声喊他。
有支漆黑的管状物正指着他,头晕目炫让他毫无还击之力。
一切都发生得太迅速,那只?管状物被人按动?,她拼尽气力用身体撞击过去。子/弹射偏了,而?他也趁这个机会迸发出力量的起身冲出去。
黑沉沉的夜色里,他的保镖跟一群人打成一团,有血腥味在空气里蔓延。
他寻着她的身影找去,发现她正被人压在地面?拿木仓顶在额上。
有恐慌在心底炸开?,比他预计自?己会死亡时不?知深重多少。
林隋洲知道自?己不?及子/弹快,却还是用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
谁知他冲过去之后,她却把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到一边去,并夺了他手中的武器,另一边手中还捏着个滋滋作响的物件,朝他大喊:“愣着干什么,你的保镖里有人受伤了!”
他大步过去扛起她,把她塞进车里:“关好门别出来!”
事情?开?始得太快,结束得更快。那群人见一击不?成,撤走得很干脆。林隋洲的人,有六个都受了伤,幸而?都是身手不?错的,只?是些轻伤。
林隋洲报了案,做了笔录留了电话?,把受伤的保镖送了医院。回到半山宅子里时,已是凌晨三点多。
问她哪里有受伤也摇头,问她想吃了什么也摇头。闷不?啃声的占了他的房间?浴室,洗了澡就睡下了,然后就是一觉睡到现在也不?见醒。
而?林隋洲,只?做了简单洗漱就开?始忙碌起来。
他打了电话?回老宅,把情?况告诉了父母以及两个叔叔。好在从最初药材紧缺,林家不?得不?放弃国内的供货地把手伸向了那个地界时,大家已达成过共识。
再者这样的事,最开?始那三两年也发生过好几?起。
等告知了家人后,剩下的就是开?始还击了。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用钱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那肯定是钱给?的不?到位。
不?要命的人用比他更不?要命的人去对付最省事了,国内不?行,那就把人逼出境外解决好了。
等解决了还击问题,还有两波警务人员等着他去应对。
以至于他从昨天到现在,根本就没合过眼。
困极了,就抽支烟解乏。
或许是室内烟雾太浓郁,床上的人咳嗽了两声,似要醒过来。
林隋洲捻灭烟蒂,走到窗边把落地窗推开?让烟雾散去新鲜空气进来。
等弄完这些转身,床上的人已坐了起来,半眯眼睛,仍是迷糊着。
因为没有换穿的衣服,她身上穿的是他的衬衫,底下空无一物。
或许是因睡觉的关系,或许是衣服过于宽大的原由?。有那么些风情?,肆意流泄。
“林隋洲,你有天也许不?是死在别人手中,而?是死于肺病。”
林隋洲前行几?步,拉近了与她的距离,“睡好了吗?”
“还没,被这满室的烟味呛醒了。”
“很抱歉把你牵累进了这样的危险里。”
在没有经历一场险事之前,林隋洲对她可不?是这种?态度的。此刻他低柔的嗓音,让何尔雅揉眼的动?作一滞。
她很想报复性的拿捏他一回,但想到昨夜被撞击时他下意识的就护住了她的头,又暗叹了口气的放弃。
“是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杀人放火的恶事,别人才来要你性命的吗?”
林隋洲走近床边坐下,手指抬起抚上她颈部的青紫,“是昨夜受的伤吗,要不?要我叫个医生过来看看?”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指划过她额头的某个位置。昨夜,这个位置被支可以瞬间?夺走她呼吸的东西顶着。
他不?想再提及惹她恐惧与回忆当时自?己的感觉,指腹在上边轻柔的擦了擦,仿佛想要擦掉那物碰过的痕迹。
“某些非常特殊的药材,国内的安全渠道供货不?足。我们林家退出了国内竞争,在境外开?辟了货源地,所以偶有些小状况发生。不?过你放心,我很快就能解决好。”
见他一边说,那手指一边不?自?觉就移到了她唇边轻轻抚摸
何尔雅不?悦抬手,想要挥打开?去。林隋洲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静静地握着,并贴近了她的呼吸。
“怪我让你遇到了这样的事吗?”
何尔雅挣开?他的手,拉开?距离往上拢了拢衣领,“有什么好怪的,你刚才不?是解释了吗,又不?是你做了杀人放火恶贯满盈的事。这事儿,是他人的恶。”
林隋洲的人生里,见识过太多太多的女人。爱哭的,爱装的,城府极深的,破坏别人家庭的。
但此刻,却因面?前这个女人而?大感意外。
他以为,至少也会有一通埋怨的。然而?,她一句也没有。
静默里,何尔雅翻过右手掌看了看,有一块红红的挫伤。叹了叹气,她也觉得自?己有些倒霉有些太冤,但眼下又不?好拿这个事指责他。
忽地,脑子一转,想到了些别的,连忙把受伤的手转给?林隋洲看,“我不?怪你,但想用这个跟你做个交换。”
林隋洲看了看她掌心,说不?出拒绝的话?,“你想要什么?”
“我要换你以后别怼我,好好说话?,行吗?”
林隋洲看她的眼神,面?色忽然变得复杂与深沉。
然后,捏起了她的下巴抬高了些,“关于这点,我不?能同意。人都有劣性且很自?私,我不?想受到你这样的约束。我要的你不?肯给?,这已经足够让我感到不?快了。还有些别的,我更是不?想提及,但我可以用其它的方式来补尝。”
说着,起身走开?,拿过自?己的钱夹,抽出几?张卡递给?她,“做为对我拒绝你题议的报复,你可以随意取走或花光这些卡里的钱。”
何尔雅盯着他手上的几?张卡,认真是生出了几?分无力的恼意,“这算什么,从前的分手费,昨晚的救命之恩?”
“都有吧,随你怎么想。从前和昨晚,都是我欠了你。”
林隋洲的声音有些低低的温柔,可是这样的温柔,谁他妈想要啊。
何尔雅觉得跟林隋洲真的毫无共同语言,三两句就想怼他了,“我曾付出的感情?是无价的,昨晚救你也是真心拿命去拼的。你用这些钱,是想打发谁呢?”
喊声中,不?禁想起从前,她究竟是怎么忍耐他的。恋个狗屁的爱啊,独身自?在,不?用受气迁就别人它不?香吗。
它太香了,狗男人都滚一边去吧。
林隋洲看到她红了眼尾的怒恨望着他,迟疑了下又从钱夹里抽出张卡来:“这些你先拿着,不?够花了我再补上。”
何尔雅恨恨地望着他,一把夺了他手中的几?张卡,“我的包呢,我的衣服呢?”
“你的衣服送洗了,我让人送了几?套过来,在柜子里。从早上到现在你都还没吃什么,我让人送了很多吃的过来。有什么话?,等吃了再说好不?好?”
林隋洲一边说,一边低头要吻她。想用这样的方式,来阻止她的生气。
何尔雅的一双手,抵上他胸膛,“你以为我现在还有心情?干这个吗?”
“那你什么时候有心情??”
何尔雅诧异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被气笑了,“林隋洲,从前我怎么没发现你是个这样的人。昨晚才经历了生死一线,今天你还有心思想这个。”
林隋洲忽然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压了下去。他从昨晚看着她挡在车门外,凄厉地哭喊他名字的时候,就想这么干了。
他用身体压得她动?弹不?得,望着她红红的双眼,“别哭,别怕。只?这一次,我会很快解决好。别怕,不?会再让你有这样的回忆了!”
何尔雅眼尾通红,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任何话?来。
昨晚林隋洲护着她的头与身体,免去了她的撞击。她回神后见他已没有了意识,吓得愣住。
然后拼命的喊他摇晃他,却怎么也不?见人醒过来。她难受到眼泪疯涌,却又不?得不?坚强起来面?对。
时至此刻,他这几?句话?,似又撩拨了她努力压下的惊恐与伤心。一时难忍,泪又涌出来。
林隋洲抬指,轻轻擦过她滑泪的脸颊。终是忍不?住的低下头,贴在了她的唇上。
如意料之中的柔软,如记忆里的那般熟悉。
他蛮横地撬开?了她的唇齿,手上动?作也越发不?管不?顾起来。
“给?我好不?好?”
“不?给?!”
“小耳朵。”
“喊什么也不?给?。”
“这样吊着会很难受!”
“说什么也不?给?,你敢用强试试!”
“我快被你折磨疯了!”
“随你怎么说也不?给?!”
林隋洲停下了动?作,感觉抑制力与身体快要绷到极限,但他又真做不?出来强迫她的事。
是以,松开?她往浴室走去。关上门打开?了凉水,想让自?己冷静下来。然而?,脑子里有关于他们从前在床上的画面?一幕幕全涌出来。
“操!”林隋洲忍不?住低喊这声,终于不?再忍耐的把一只?手朝腹下伸去。
作者有话要说:点个收留个评吧,单机好寂寞〒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