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训子、、亲亲

下面程福军等人看着,已经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程如山戳一共戳了四个洞,然后直接从屋檐一跃而下,丢了棍子,拍拍手,“行了,把我们的东西拿回去。”

虽然有些东西不值钱,也就几毛,他拿走扔掉也不给程如海留下!就是这样坏脾气!

闫润芝当初不和程如海计较那么多,觉得?自己家反正也不干活儿,有些东西就没提。

程如山又把堂屋那张已经有包浆的老榆木饭桌搬出来,还有一个黑漆对开门的衣柜,这也是他赎回来的。

程如海当初挣工分自己吃饭,并没有钱,钱都是他挣回来的,他拿命换回来养家的,不是给程如海欺负自己娘和媳妇儿儿子的。

姜琳看着他凶狠地把程如海一脚踹出来,眼神阴森可怖,那一刻她吓了一跳,以为他会?暴走。可当他视线扫过她的时候却是温柔的,带着歉疚,当他看向儿子的时候,浑身的阴森更是瞬间瓦解,变得?柔软起来。

她的视线就被他吸引,一直盯着他,一颗心也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失去了日常的节奏。

她看着他跃上屋顶,看着他一个人把很沉的衣柜扛出来,看着他大步走到她身边。

她想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这一刻她突然有一种想法,如果她早一点穿过来,大宝小宝就不会?那么可怜。

程如山走到姜琳身边,一身的冰寒已经卸去,整个人温软得好像孩子,他低头看她,然后张开双臂将?她楼进怀里,紧紧的,他亲吻她的发顶,“对不起。”

程大宝和程小宝见状也跑过来,程小宝一把就抱住姜琳的腿,程大宝犹豫了一下,也靠过去。

姜琳一怔,没想到他不但没责怪自己,反而这样,听他声音嘶哑,她知道他很难受,柔声道:“咱们回家吧。”

她抬头想对他笑笑,却见他漆黑的眼睛里发红,有水光涌动。

她努力忍住眼泪不流下来,笑道:“一切都过去了,未来会很好的。”她又对大宝小宝道:“走啦,搬咱家的东西!”

程如山松开她,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珠。

一旁被无视的程福军几个原本还觉得?程如山有点太狠,可想想过去的事儿,他们也沉默。

算了,人家的家事儿。

程福军一个大队干部不掺和,反正没死人,没大不了的,他先走了。

他一走,治保主任也走了。

商老婆子的孙子商宗慧跑过来,“如山哥,我帮你搬柜子。”

商宗慧的爷爷曾经是水槐村的支书,他当村干部的时候没有培养自己的儿孙当干部,后来退休支持了程福军。商宗慧小时候上了几年小学,如今十七岁,虎头虎脑的,是村里的民兵。

村里民兵也要?上工,干活之余听治安主任指挥,负责巡逻、看青、维护村里治安等。

治安主任听说程如山要杀了程如海,他赶紧带人跑过来,商宗慧就跟着过来。

程如山转身,已经恢复如常,对商宗慧笑了笑,“你不怕人家挤兑?”

商宗慧:“不怕,我爷爷都不怕,我怕啥。”

他嘿嘿笑着,露出俩小虎牙,他去帮程如山抬柜子。

姜琳则带着大宝小宝收拾别的。

这时候程如海俩儿子一个闺女听到消息跑回来,他们在门口碰上,哭喊着:“达达,你这是干啥啊?你一回来就拿自己亲人开刀耍威风?”

程如山冷冷道:“滚,咱们早就划清界限。”

之前他问潜博一些程如海的事儿,不过是知道住窝棚、分家,原本想和程如海算算账,把自己的东西拿回去就算。谁知道大宝小宝说出一些让他暴怒的事儿,没当场把程如海打死都算他有理智。

虽然事情是刘红花做的,但是程如海不纵容,她做不了。还有这三个孩子,也并没有对大宝小宝表示手足之情,所以,狗屁的亲人。

滚蛋!

程铁钢、程金刚、程打碗儿三个赶紧去看自己爹娘,又哭又喊的。

闫润芝也跑过来,生怕程如山冲动,惹出乱子来。

姜琳安慰她:“没事,程如海说想住住窝棚什么感觉,再把咱们的那些家什儿还给咱们。”

闫润芝看程如海两口子躺在地上直抽抽,不过宝儿娘这么说那就没事,她和大宝小宝一样兴高采烈地搬东西。她小声跟姜琳显摆:“宝儿娘,我和你说,冬生可能干了,现在他回来,谁也不敢欺负咱。”

姜琳看向她,“以后我再也不让人欺负你们。”

闫润芝见儿媳妇越来越和自己家一心,高兴得跟什么事儿的,又搓着手说做好吃的犒劳宝儿娘。

程如山把亲哥哥程如海家砸了个稀巴烂,还把家具家什儿一抢而空,临走还把房子捅了几个窟窿让它透风漏雨,这事儿不到晌午就传遍全村。

程如海去大队告状,没用啊,哪怕大宝小宝的话?未必可信,可亲兄弟打架,哪里有那么多理好讲?程福军表示自己管不了,不管是你们家事儿还是别的事儿,你还是找别人管吧。

程如海火速跑去公社,找着正开会?回来的程福贵哭诉,添油加醋把程如山回来的情况诉说了一通。

“大爷,你是没见到啊,那小子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他去大队说了,政府要?给平反,还让大队把我们家的房子、财产都准备好,让都还给他,说少了一块瓦,都要找人赔呢!”

程福贵脸色阴沉:“他真这么说?”

“那还能有假?你是没见着他那样儿,跟去中央转了一圈似的,尾巴都翘上天了。我昨晚儿要去跟他叙旧套话?,他关了门都没让我进去,今儿在大队部见了就给我一顿揍。大爷啊,你可得给我做主啊,你看给我打的啊。”

程如海解开自己的衣服,半天功夫,胸口已经乌青一片,要?不是自己身体好,怕不是骨头都被踹断了?

程福贵惊骇地看着,“这、这是那小畜生打的你?”

“不是他还有谁啊?大爷啊,他说要来找你算账,我说了他两句,他就怀恨在心呐。他跑我家去打砸抢,说要演练一下,到时候原样奉还你啊。大爷啊,你可得给我做主啊。我家被他砸烂了,屋顶掀了,桌子柜子锅碗瓢盆家什儿被抢走了啊。大爷哎……”

程福贵看他居然拿出哭灵的腔调来,也不知道是被打傻了还是吓破胆子了。

他阴沉沉地道:“行了,你先回去修屋子,盯着他。我去打听点事,回头抓着把柄收拾他。”程福贵得去打电话问一下,是不是真有平反这回事,怎么能说平反就平反呢?

程如海知道自己单纯告状程如山打他,那就是家事,屁用没有。说程如山要报复程福贵,那程福贵就会?往心里去。程如海恨透了程如山那些人,恨不得?他和程福贵闹起来。

他要?借刀杀人!让程如山那个狗崽子知道知道自己厉害。

……

且说姜琳和程如山把东西拿回家,归置收拾一下,用不着的暂且收起来。

闫润芝喜滋滋的,跟姜琳嘀咕,“从来只有人家打砸抢咱家的,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打砸抢别人。哈哈。宝儿娘,这些好东西你都收着。哎……”她又开始叹气。

姜琳看她,“怎么啦?”

闫润芝瞅了她一眼,继续叹气。

姜琳:“到底怎么啦?”

闫润芝出去看看,程如山正领着俩孩子在院子里收拾呢,她回到屋里对姜琳道:“我是担心冬生……他脾气可暴躁了,打小就暴,受不得?人家冤枉,像个炮仗,一点火就炸。”

姜琳疑惑,“有吗?我看他可稳重了啊。”

“那是表面看着,他要?是真暴躁发脾气,可吓人。哎,我是怕他万一冲动做了傻事。宝儿娘,你看,你和孩子在那里,他就知道克制脾气,要?是你们不在跟前,他发起火来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万一真的打死程如海,那不得?被枪毙?”她又开始抹泪。

姜琳忙安慰她,“不会?的。”

闫润芝拉着姜琳的手,“宝儿娘,你可千万别抛下冬生不管啊。他很在乎你,听你的话?,要?是他真失控也就你能劝得?了他。他属驴的得?顺毛捋,你常给他顺顺毛,他以后就能更好克制自己的脾气。”

她觑了姜琳一眼,怕吓着姜琳,又道:“当然,你别怕,他对自家人可好呢,一点都没脾气。他是受不了外人欺负、冤枉,你多看着他点。”

姜琳:所以程如山到底有几个面?

她对上闫润芝企盼的眼神,总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好像要接过什么传承一样。

想起程如山那吓人的样儿,姜琳居然一点都不怕,反而觉得?作为被他保护的人非常幸福,心里热乎乎的。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感觉被小老太太蛊惑了一样。

闫润芝高兴得一下子神采飞扬起来,拍拍手,“好了,以后冬生归你管,我可就不操心啦。一身轻松。”

姜琳:“……”

她瞧着闫润芝,如果不是打土豪、文G批D,闫润芝肯定是个充满生活情趣和乐趣的人。就算经历过那么多磨难,她日常看起来畏畏缩缩的,可一旦撑腰的回来,她立刻就跟植株一样舒展枝桠。

乐观、积极、向上,这是姜琳向往欣赏的特质,她觉得?自己虽然表面乐观,其实总是在逃避。逃避爸、妈、后爸等人带给她的伤害,不敢正视。

意识到这一点,她自嘲地笑笑,自己穿越后总想离开这里,是不是也是一种逃避呢?

她怕,怕对这家人付出真心,最后又被伤害。

虽然闫润芝有私心,怕儿媳妇儿抛弃这个家,可她用真情挽留,不会?让自己抵触。

如果当初妈妈能这样,她不会?辍学离家,或许在妈的心里,再婚家庭有了儿子,前夫的女儿真的是个麻烦,就那样随她去反正辍学也是女儿自己的选择不是自己的责任……

她心情一激动,主动抱了抱闫润芝,“谢谢你。”

闫润芝回抱了她,“宝儿娘,晌饭你想吃啥?”

姜琳:“……”这么说她真的很想列个菜谱名单,每天跟太后老佛爷一样点指兵兵啊,哈哈。

姜琳松开她,想了想,“好想吃糕啊。”

闫润芝:“什么糕?红枣糕?”

姜琳就说了一下自己前世吃过的一种发糕,细腻、软糯带着粘性,但是不像糯米那么黏。

闫润芝:“什么颜色的?”

姜琳:“有黄色的,不那么黄,有枣糕的颜色。”

闫润芝:“我知道,那是小米糕,把小米磨成粉和面发起来,可以加上豆沙、枣泥、红糖,啧啧,可好吃呢。”

姜琳已经口水了,“咱们有小米,我去推磨,晚上吃。晌饭嫲嫲看着做吧。”

闫润芝:“冬生明天走,今儿让他给咱们推好。”

闫润芝出去找程如山说推磨的事儿,姜琳自己在房间里摆弄那些小物件。她把自己的东西收拾进新的手箱里,又看到那两本日记本。她犹豫了一下,把本子拿出来翻了翻。原主学习也一般,字写得?也不多好,文采马马虎虎,但是有一颗文青的心。

日记里洒满思念的泪水。

姜琳看了两页感觉肉麻得烫手,正不知道怎么处置呢,门口光线一黯程如山进了屋里,她立刻把日记本合上压在手箱最底下。

程如山:“我和儿子去推磨,你去吗?”

他总想和她一起带着孩子干点什么,这样他要?是不在家,孩子们也会?想起爹娘一起如何如何。

他错失的六年,恨不得?立刻补回来。

姜琳本想拒绝,可他灼灼的眼神盯着她,她道:“去。”

程如山笑起来,待她把手箱锁上,钥匙放在另外一个小木匣子里,便去握她的手。

姜琳心跳不由得快了两下,不等拒绝已经被他握住了手。他的掌心热量惊人,却干燥清爽并没有汗,手指修长,能一把将?她的包住。

她不禁想起他那个紧紧的拥抱,充满了力量和渴望,心跳结实有力,把她的心跳都打乱。

程如山握着她的小手,拇指在她细腻的手背上摩挲了一下,感觉她并没有太抗拒,便笑了笑,把她头上粘的一点蜘蛛网捏下来,松开她的手,“走啦。”

闫润芝在家收拾一下然后准备晌饭,程如山和姜琳带着大宝小宝去推磨。

小米太小,不能用碾子要?用上下对磨的磨盘,而且要?有耐心,需要?一遍一遍地磨才能把小米磨成粉。

石磨和碾子不一样,石磨一般要放在磨坊里。水槐村的磨坊就在大队的一角,离他家也不远。

程如山挑着扁担,一头一个筐子里面俩儿子,另外一头一只箢子装着二十斤小米,因为重量差别太大,箢子上还挂着一块大铁!

姜琳则拿着几样轻巧的工具走在一边。

程大宝拿着一块破铁锨,程小宝拿着一根小木槌,一边走俩人一边敲,笑嘻嘻地说游街。嫲嫲以前给他们讲故事,会?讲到游街的事儿,要?拿个锣铛铛地敲。

他俩不懂大人那些复杂的情感,觉得?这样可以引起别人注意,他们想让曾经笑话?他们没爹娘疼爱的狗蛋狗剩们看看自己也有爹娘带着玩儿。

姜琳让他俩别敲敲打打了,程如山却觉得?没事,他们爱敲打就敲打呗,反正也没碍着谁。

其实孩子这心理她很能理解,久贫乍富,总会想要炫耀一下。她爸妈离婚以后,她就无数次幻想,爸爸并没有出轨,而是狠狠地拒绝了小三,对她和妈妈比以前更好,然后她就会很骄傲地跟同学们宣布她爸妈根本没离婚。

于是她也就没真管,随便他俩敲打。

很快好多小孩子就跑出来探头探脑地看,因为程如山在,他们不敢上前。

程大宝:“狗蛋,我爹回来了!好高大的,你看见了吧!”

程小宝哒哒敲两下,“看见了吧,我爹娘,我们推磨呢。”

程大宝:“我爹带回好多好吃的!”

程小宝:“大鸡腿、大鸭子、大肉!”

程大宝:“糖!”

程小宝立刻从兜里掏出一块锅巴,“看,又香又甜,锅巴!”

这是闫润芝用鸡蛋白糖和面,干锅烙的,专门给俩孩子当零嘴。

几个孩子远远地看着,这种锅巴越嚼越甜,他们狠狠地吞了口唾沫。

程大宝:“谁学狗叫就给谁吃。”

以前他和弟弟在外面玩儿,狗蛋他们就说“你俩学狗爬就带你俩玩儿”,大宝小宝生气,才不学狗爬,谁稀罕和你们玩儿?俺们自己玩儿。

居然真的有小孩子学狗叫,“汪汪,汪汪汪。”

小宝就把一块锅巴扔过去,几个小孩子赶紧抢,大宝小宝拍手哈哈笑。

姜琳:“……”

等到了磨坊门口,没有外人了,姜琳眉头紧蹙,“程大宝程小宝!”

俩孩子觑她脸色不大好,就给程如山递眼色求救。

程如山:“……媳妇儿?”

姜琳:“你闭嘴!”

程如山:“……”

姜琳:“你俩,站好!”

小哥俩立刻靠墙站着,你挤我,我挤你。

姜琳:“知道错啦?”

程大宝抿嘴:“不该浪费粮食。”

程小宝:“要?爱惜粮食。”

姜琳:“还有呢?”

程大宝:“他们欺负我们。”

他们骂他和小宝狗崽子,他让他们学狗叫,哪里不对了?

大爷大娘欺负他们,爹就给他们撑腰打回来,狗蛋他们欺负,那欺负回来不是应该吗?

小孩子有样学样,特别快。

姜琳:“他们欺负你们,你们可以打回来,可以告诉爸妈打回来,但是不能用这样的方式侮辱人。”

程大宝程小宝仰头看她,“娘,啥叫侮辱人?”

姜琳:“叫妈!”

程大宝程小宝改口特别快特别顺:“妈!”

姜琳:“不是人做的事儿就是侮辱人。”你让我掉书袋背定义??你妈我也不知道!

“不是人做的事儿?”俩小只面面相觑,然后看程如山,“爹,你说啥叫侮辱人?”

程如山低垂了眉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听他们问,笑了笑,“谁要?是骂你狗崽子就是侮辱你,使劲揍他,打不过爹帮你打。”

程大宝程小宝得?意起来,拿眼瞄姜琳,然后滋滋地笑。

程如山随即把脸一沉,大手高高扬起,轻轻地落下,在俩小子头顶摸了一把,“不许跟妈顶嘴,妈说的话?就要听。”

城里人不叫娘,都叫爸妈,叫娘土气,程如山也很自然地接受。

两小只立刻仰头看着姜琳,“妈,我们错了!”

姜琳:“……”认错倒是快,就不知道改不改。“咱们知道被人羞辱很难受,是吧?”

两小只齐齐点头。

“我们觉得?难受的事,就不能对别人做。”

“那他们对我们做呢?”俩孩子一起鼓着腮帮子,大眼乌溜溜的。

姜琳:“使劲打回去,打不过妈帮你揍。”

“妈你真好。”程小宝立刻扑上来抱着姜琳一条腿,还给程大宝挤眼,程大宝勉强抱着另一根。

程如山在一旁道:“记住这叫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两小只重复了一遍,嘿嘿,爹妈都不打,真好,有爹妈真好。

姜琳看他俩认错很快,知道俩孩子聪明,懂事,只不过有些道理没讲过,会?下意识地在得势以后把别人对自己做的事情原封不动还回去。

虽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错,但是似乎有点不那么妥当。

她自己不是多成功的人,也讲不出大道理,可她知道要?想获得?别人的尊重,首先也要?尊重别人。被人伤害,可以获得同情,被人伤害能自强不息依然懂得?尊重,才更受人尊重,也才能自尊自重。

自尊自重,才能让他们不管富贵贫穷、不管失败成功,都能拿得起放的下,一生不畏惧别人评价过得?自在轻松。

姜琳蹲下,张开怀抱将他俩一起抱住,“大宝小宝,妈妈也要?跟你们道歉,以前对你们照顾不周。妈妈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们,会?好好地爱你们。”说完她的眼泪就流出来。

程大宝程小宝看她流眼泪了,慌忙用小手给她擦,纷纷说着,“妈妈不哭,大宝小宝再也不侮辱人了。”

姜琳听他们说得?一本正经,破涕为笑,挨个亲亲他们,“真是好孩子,不管如何,妈妈会?永远爱你们。”

“姜琳也是好妈妈。”程大宝有点纠结,还是亲了亲她的脸蛋。

“琳琳也是好妈妈。”程小宝吧唧一口响亮地亲在姜琳的脸上,还蹭了蹭。

姜琳:“……”“好了,咱们推磨了。”

她刚起身就被揽进一个结实有力的怀抱里,猝不及防像被电流贯穿似的,酥得她肩膀差点麻掉。

程如山垂眼看她,低声道:“我也要?亲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