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王爷却比裘默想象的还要高智商那么一点,没过一天就去礼部找了荣源。
“琳琅不见了?”荣源也刻意的装作不知情的模样,想问清楚事情的经过。
“啧。”贺思齐烦躁的按着天庭,说道:“前两日有些不愉快。”
荣源就再听了一遍经过,确实是和舒琳琅说的没有多少分差,他就尝试着说道:“若真是那公主无理取闹,你怎的还让她住你王府?”
“皇上已派人去通知她父王了。只是这姑娘有些彪悍,若本王不在面前,她势必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了。”
“既然如此,那也应该早些送她走,有她在,你和舒兄总是不开心的。”
“荣源,他是不是又去了你的书舍?”
荣源歪歪头:“没有。”
“等下本王与你一同回书舍去。”
“……”
这下再多推脱可能会被怀疑欲盖弥彰,荣源只好祈祷舒琳琅能够安分的待在房间里,不要回去就撞个正着。
然鹅事实就是这么违背人愿的。
还就真的撞了个正着。。。
当然,那会儿裘默自认为是想出了一个好点子,用额外获取的一般好感值,跟八哥换来了一小桌子的蛋糕奶油。
【影帝你这行得通吗?】
“怎么就行不通了?煮的菜吃多了谁都会腻,小蛋糕就不一样了,无论是什么时候的姑娘,谁能不爱那一口甜甜的滋味?”
于是心形小蛋糕就被换出来了,还吸引的书童好一阵观看,说是从来没有过这番滋味,忍不住都想偷吃一个。
听门外有了动静,他还特意过去给开门,哪曾想看到的居然是两副面孔。
荣源:……
贺思齐:……
四只眼睛狂盯,裘默只能干笑两声:“哈哈,今天月色真好适宜散步恭喜发财早睡早起。”
说完又想跑,当然还是让贺思齐一伸手抓住了。
三人落座桌前,荣源揉着脑袋先是开口了:“你莫怪舒兄,也是我让他暂时住这里的。”
“你是什么人,本王清楚了十几年。倒是某些人,不知道是真耍脾气还是假意靠近呢!”
“干什么!我就不能来找我兄弟诉诉苦吗?”
“本王有让你吃苦?”
“没有。”裘默搔搔腮帮子,继续补刀:“有的是让我吃痛。”
纱布还缠的紧紧地呢。
贺思齐像是不愿意和他争吵,余光无意间注意到了旁边的白花花的东西,看了也稀奇,就问道:“你又在弄什么乱七八糟的饭菜了?”
“俗,你看它哪像个菜!明明是蛋糕。”
“糕点?”荣源也看过去,手一摸,发现上面是软触的感觉,十分惊讶,“还能化掉?是用冰制作?”
“非也非也。”裘默连忙给他们介绍起来,“这个是奶油,和牛奶不太一样,下面是类似于发糕的面包,你咬一口的时候不仅有糕的松软还有奶油的甜。”
对于吃过将近一个月奇形怪状的饭菜的王爷来说,东西虽然不是很懂但是味道确很不错,于是他拿起一个就放进嘴里,荣源则是一小口的在细细品尝。
“好吃吗?”
“入口即化,舌尖恰甜,确实不错。”荣源夸赞道,更重要的是这东西好像让他心头一荡,隐藏太久的意识顷刻间涌现出来。
贺思齐不爱甜食,却一连续吃了好几个。
裘默:“……你给荣源留点。”
不说还好,一说吃的更快了,还是裘默拼死才抢回了两个放到荣源面前的。
“东西吃完了,跟本王回去了。”
“不跟!”裘默赶紧躲到荣源身后去,“那公主对我不友好,等她走了我再回去,荣源也是这么觉得的。”
贺思齐神色复杂的看着荣源。
“若是她有心伤害舒兄,确实不适合回去。你莫不处理了这件事再过来吧,舒兄在我这儿住几天没问题的。”
裘默使劲在荣源身后做鬼脸还外带略略略,硬是把贺思齐给直接气走了。
小蛋糕的效果果然强大,当天晚上裘默就收了通知,好感值将近涨了二十个。
过后几天,裘默仍然再接再厉,每天坚持等荣源回家,给他奉上热乎乎的饭菜,两人偶尔还喝喝小酒,看荣源酒后吐的真言,神情间带着不同的眉飞色舞,而且他真是包含才华,随口作诗就能来,这般率性的人,原本的舒琳琅能不动心吗?
又一日的饭后,两人聊起过往之事,荣源先是感慨了一句:“舒兄倒是这段时间变化最让我意外的。”
“嗯?为什么?”
“谈吐方面还有……做饭方面?”荣源笑了笑,“往日的你,可是君子远庖厨。我还真没想到,你竟是真心想要嫁给思齐的?”
裘默捂脸:“你从哪儿看出来我是真心的?”
“若不是真心,怎会想要做出有意思的东西讨他欢心?”
“……”
裘默想出口反驳,落在嘴边的话却一直没有说出口。
“而且若不是真心,你又怎么会为了这件事躲到我家里来?”
“……”
那这我是真不想伤了鼻子还瞎了眼睛,太惨了叭!
“可见人生之事还真就是没有定数的啊!”
他一边喝酒,一边像是在感慨什么,硬是把裘默准备好的词全给堵了回去,最后只能问一句:“你今日怎么会有这般感慨人生的感觉?”
良久,荣源才放下酒杯,问道:“假如舒兄见到牢狱之人,你会如何待之?”
“嗯?他做什么了?”
“今日我被临时安排处理牢狱之事,去的时候正逢他们到石地干活。刚出去的一个时辰并无大事,就在我转身喝水的时间里,回去的时候就看到……唉。”
好像是什么难以言喻之事,他停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下去:“那是个新犯,刚进来十天,因为不服从管教而被……”
“□□?”
见他点点头,裘默总算明白发生什么事情。
“我欲找礼部大人反映,便事先向狱卒了解情况,他们表面上如实告诉了我,私底下却是说我像个傻瓜蛋,多管这种小事。就连礼部大人听了也只是暗示性的说了一些话。”
裘默算是听明白了,主角他是在感慨官场险恶?
“不为官可羡天下臣,一入官可恨百代吏,先生以前偷偷教我们的,也未必不是实话。”
这下可把裘默难倒了,要是说演戏的事他能给你说上大半个小时,这当官吗,也就是表面上的了解,哪里深入探知过?憋了许久,他只好说一句:“囚犯若是需要得到可怜,那被囚犯害得人和事,又该怎么去弥补?”
“???”
荣源像是有些震惊的看着他。
“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的心思,朝堂里的官员得弱到什么地步?国家如何才能兴邦?有些事情没必要伤感情的就不要白白浪费自己的心情,为官的人,更应该是为百姓谋福而不是为囚犯拥堵,对吧?”
荣源像是想明白了一点,忽而又有些低落:“要是换做是百姓出现这种问题,那又怎么办?”
“律法不是儿戏,套一句老话,正义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细品这句话,荣源也只好把心中的疑虑暂时压制了下去,可是即使他不再说了,裘默也能明白,这些只是用来安慰人而已,等真正绝望的时候哪里还能看得到正义的到来呢?
很多时候,无奈为之和冷眼旁观或许才是人生常态。
又过两日,突日国的王才风尘仆仆的赶来京城,特意奉上了大礼欲要和皇帝以及王爷亲自请罪,说是要马上将公主带回去。
“突日王不要着急,朕正想和你好好说说这件事。待你稍作梳洗,朕会把他们都叫到宫里来的。”
本来还以为皇帝会因为这件事迁怒到自己,光是赔礼都拉了好几车过来,这下真还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太后得知突日王已经赶到,便急匆匆的来找皇帝,想和他确认一下前几日谈过的事情。
“皇帝,这话一说出口,可就收不回来了,如此风险可值得?”
“朕也希望他能拥有正常的家,将来生下的孩子带有外族血亲,至多只能落个封地,儿臣也有理由让他永远不能再入京城,这样母后您还不放心吗?”
登上皇位之后,皇帝步步握权,眼前也只剩下这唯一的手足兄弟,他是太后嫡子,自然知道他的心性。若是自己再紧逼决定,可能也会让各自的心理留一条疤。
“哀家也只是希望皇权永固。”
皇帝牵着她老人家的手,表达着母子相通的意思。
而在宫外的贺思齐听见突日王终于来到了京城,不用皇帝派人来请,他自己便先催促着公主赶紧换好衣服。
“我不去,死都不要回去!”
雅尔塔躲在床上不出来,架势真就像是要赖在这王府不走了一样。
“你若是再纠缠,可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盘坐在床上的雅尔塔忽然撩开帘子,有些谄媚的说道:“本公主就不喜欢客气的。”
“……”
“贺思齐,我到底哪里不好?是我不够那个什么琳琅好看?还是我不及他诗书才华?或者你要我熟悉中原人的礼仪手法?当然这些我都能学,一定好好学,等以后你跟别人说起的时候不会丢脸。”
王爷有些烦躁的捂住脸:“跟这些没关系。”
“那是为什么?你不给我理由,本公主是哪儿都不会去的!”
骤然,王爷心里有了一条很好的计策,便说道:“本王就吃他那一套!”
“???”
“舒琳琅的烹饪手法极其有趣,是本王平生未曾所见的。在中原有句话,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心,还得想留住他的胃!”
当然这话是王爷从赵大妈嘴里听到的,舒琳琅跟她讲的时候还振振有词。
雅尔塔显然是愣住了,她没想到自己会是输在厨艺上面?不过她也不笨,先是质疑道:“书中说汉人君子远庖厨,他一个大男人能做出什么好吃的来?”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我不信!”
“……本王可不管你信不信,总之快跟本王去皇宫!”
“我不……”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道宣旨随太监尖锐的嗓音而来,这下就算雅尔塔再任性,可是当今圣上的旨意谁敢违背?就不怕被灭国?无奈之下只有认命般去了皇宫。
哪知皇宫里虽然见到了自己的父亲,但听到的却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好消息!
“圣上要给我赐婚?”
雅尔塔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差点都不敢说话了。
皇帝对她有几分熟悉,还以为是野蛮的不成样子,今日一见倒是有几分让人觉得天真的性子,不由得生出几分好感来。
“皇兄,你这是……说错人吧?”
“朕哪次和你开过玩笑?”
“我并没有娶嫔妾的念想,还请皇兄收回成命。”
“不行!”雅尔塔先是急了,“中原里是不能抗旨的!”
贺思齐没有理她,而是继续向皇帝说道:“臣弟只习惯一人在侧,现如今我那王妃还跑得没影了,若是再让他知道我要把公主娶回家,怕是要让我独居边疆一辈子了。”
“此事改日朕会向他说明白,他若是小肚鸡肠的人,想必也是配不上你的。”
“……”
贺思齐现在是真不知道皇上在做什么妖了,要是想让他沉迷鱼水之欢,不应该是送些人到府里来吗?这赐婚是想以后我造反还能来个后盾不可?
还是这又是太后的意思?背地里又有什么盘算?
想到这儿贺思齐忍不住用余光看了突日王一眼,这突日王半天都没说话,还想这能和中原王爷联姻那是多美的事啊!以后谁也不敢招惹自己了。可一旦接收到王爷有些狠戾的目光之时,怂的连腰都低了一沓。
“王爷……真是深情专一。”
不敢惹不敢惹,说不定等联了姻就是第一个被灭的怎么办?
然而王爷并不知情皇上那所谓的好意,只好拿出无奈的拿出自己的杀手锏,非常正经的对公主说道:“雅尔塔。”
还是第一次被这么温柔的叫名字,公主差点真的要化了,就在所有人都觉得王爷要表露真心的时候,他极其淡定的来了一句:“我是真的不喜欢女人。”
“……”
“……”
“……”
对于贺思齐愿意娶男妃的事情,皇帝也时常有想不是很明白的地方,明明两人从小爱读诗词里的月下佳人,长大后也曾谈论过宫中的女娇娥,如果真的只是一时用来敷衍他和太后的计谋,今日就不会在他们面前还过分强调。
原因可能真的只有一个。
没有理会突日王和公主质疑的目光,贺思齐仍是把话说给了他的兄弟听:“皇兄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既然不是真情实感,勉强只会让人痛苦。”
一国之君,愣是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了,平常的强势顿时也荡然无存。
转而他又对突日王说道:“要是想让公主守一辈子的活寡,突日王大可一试。”
“……小王自是明白王爷的意思,雅尔塔明日就跟父王回去。”
公主现在只陷在他刚刚的那句话里,可看着贺思齐毫不避讳的眼神,想来这次是没有在说笑。不管以后她再怎么蛮缠,始终是无法走到他身边去的了。
不知道这里情况裘默,此时又尝试做出了几个新菜色,不过还在试验中,卖相是好的,等他擦擦手准备试吃的时候,背后一只手却突然抢走了盘子。
“……”
裘默一回头,不知是谁退了三步。
“你怎么随便就闯入别人家里?”
“这件书舍本就是我的,要说闯入的人,可并非本王。”
“……大佬你能要点脸吗?”
贺思齐不仅不要脸,还特别习惯性的吃了那一份新菜肴,嚼了半天吞下去,看样子还挺符合他的口味。
“好吃?”
“本王自是吃你这一套的。”
“……”
裘默表示我不吃你这一套。
“你出走也有段时日了,待会儿便跟本王回去吧!”
“不去,那公主……”
“她已经走了。”
“???”
“具体情况路上慢慢和你说。”
“啊不行我不走……喂喂。”
就这样,裘默被扛着回了王府,府内的丫鬟婢女纷纷忍不住捂着嘴偷笑,就连老管家都弯了弯眉毛。
于是闲来无事的裘默忽然想到了一个不错的主意。
“八哥,我能撩人吗?”
【影帝要向王爷出手了?】
“非也。”裘默两眼坏笑,“他既然有心困住我,我自然得让他无心的放我走。”
【八哥好心提醒,杀人是犯法的。】
“憋胡说,我不杀人,我撩人,撩完就跑的那种。”
热衷学习新事物的系统君连忙问他到底是什么计策?
裘默的计策相当简单,贺思齐是有意和他假成亲,想必肯定对舒琳琅也没什么情感方面的好感,只要自己的表现让他反感,不用多久两人的关系肯定就会破裂。
说计策就计策,裘默开始时不时往王爷身边凑,上到夹菜做饭,下到宽衣解带,闲了还给搓澡搓背,动手动脚。
“王爷,吃菜。”
“王爷,吃饭。”
“王爷,喝酒!”
贺思齐:……
碗像小山丘,酒用大碗勾。。。
“来来来,王爷脱衣服。”
“来来来,王爷穿衣服。”
“来来来,王爷解腰带。”
贺思齐:……
本王还是第一次被王妃伺候着脱衣服。。。
“这水烫不烫?”
“这药好不好?”
“这力道舒不舒服?”
贺思齐:……
忽然明白了搓背的快落。。。
就这样,王爷被里里外外都伺候了一变,累的裘默天天腰酸背痛的,更可恨的是这人还上瘾了!?
“今日怎么不给本王夹菜?”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贺思齐去摸腰间的剑,“你再说一次?”
“嘻嘻小的这就给您盛饭夹菜。”
……
“今日怎么不给本王穿衣?”
“身体在你那,穿什么你决定。”
“……”贺思齐眼神都要开始变色了一样,“你说什么?”
“收到马上来换。”
……
“今日搓背还要跟昨天一样的。”
“搓澡其实可以不用天天……”
“嗯?”
“明白明白,我马上准备。”
王爷十分舒心的一笑。
裘默只得累的在被窝里哀嚎:“八哥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是哪样?】
“我这么嫑脸凑上去,正常男人应该会躲开吧?我怎么看那王爷乐在其中呢?”
【会不会是没做到关键性的?】
“关键性的?”裘默掀开蒙头的被子,问,“你是说?”
【我什么都还没说,晚安影帝。】
根据以往被骚扰的经验,八哥很明智的按下了关机键。
裘默起来往床上瞄了瞄,白帘下的人不知道熟睡了没有,他就裹紧了小被子,慢慢蹿了上去。
多年的战场经验已经让贺思齐养成了随时警惕的作息,不过碍于乐趣正上头,他就装出一幅还在睡觉的样子。
晚上太黑看不见人长什么样子,裘默只得认真摸索到方向靠过去,轻轻的叫道:“王爷呀~~~”
“……今天晚上的饭菜不干净?”
“当然不是。”变软的裘默假意亲密的蹭到他身上,说道:“咱俩成亲那么久,可还没有夫妻之实,你不会是……”
“怎么?你今晚有兴致?”
“……”
尼玛这货是不是又不按照套路出牌了?
裘默拼命告诉自己要忍住,忍住才能干大事,继续讨好般的说道:“你若真是不想与我长生白头,不如咱好聚好散,明儿你就是娶百八十个回来我都不会介意的。”
“啧啧啧。”王爷忽然转过身,捞住他的小身板,像是深情款款的说道:“这可是不行,本王前几天才在皇上面前说只好男色,只吃得惯你那一套,其他人可能没办法填饱我。”
“……”
这他娘都是什么虎狼之词啊!
“现在算是春宵一刻吗?”
“……王爷你好,王爷再见!”
裘默一溜烟的爬回了自己的地铺,忽然发现还是地上安全又暖和。
床上的贺思齐此刻心情竟是出奇的好,甚至比打了一场胜仗还要舒服。
只是这舒服持续的时间不长,远在边疆的王爷亲信来报,这段时间前线没有他坐阵,几个野心勃勃的小国又开始躁动不安,近日更有步步紧逼的趋势,他们联合了军队,人数也有数十万左右,出去的人查探说是还动用了一些邪门歪道,几个副将联合请书希望王爷能早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