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天呐,本来说今天下午三点更新的,可是刚刚忽然发现有个重要的事情被我忘了(我肯定是被女主恶意贴了鱼鳞片了呜呜呜……),事关明天一个重要的榜单,所以今天不能更新了,而且明天也要晚点更据说。
因此,明天晚上十一点一起更新6000!鞠躬,感谢小天使们的支持!!我为我没脑子的食言跪键盘去了qwq
傻丫头,净想着荷包里的银钱,其它?落下的东西就全然不顾了。
桑淮满心无奈地翻开夹层,里头露出一小片不知名的红色物件,触上去有些硬硬的质感,却亦不失韧性,捏起来迎着阳光瞧去,那红里还泛着点细细碎碎的金色。
世子殿下迎着光翻来覆去地瞧了好几遍,总觉得这东西有点眼熟,凝神回忆了半晌,脑中忽有灵光闪过?,这不就像是他院子里养着的那三尾金鲤鱼身上的鳞片吗?
一旦把此物跟鱼鳞联系起来,他便越看这物件越像一片鱼鳞了,这质地这形状这颜色,不是鱼鳞还能是什么??
可若是鱼鳞,那傻丫头却为何将它?放在荷包里随身携带?
桑淮摇摇头,想不明?白?,重?新拿过?荷包,想将这奇怪物件放回原处,待改日见?了余菁再当面取笑她一番。
斜刺里却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人未至,声先到:
“此物的确稀奇,我曾见?过?余姑娘将这物件贴于人的眉间,那人你也认得,就是小萱,余姑娘和小萱关系如此要好,想必只会对?她有益而不会加害于她,我想此物必定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效用,既然余姑娘今日将此物赠予你,你何不试试它?到底有何神妙之?处?”
其实桑淮刚刚最?是好奇的时候是萌生过?这种念头的,但他这个人吧天生反骨,越被怂恿着去做某件事,他就越抗拒,更何况这件事还涉及余菁,他更是不可能允许自己有所大意。
只见?他蹙起眉,声音里带着狐疑:“王叔似乎对?阿菁的行踪交友十分了解?我自认和阿菁交情匪浅,都远不如王叔了解的详尽,不知可否向王叔讨教一番这窥探他人的秘诀?”
瑞王面色不改,脸上依旧挂着温文尔雅的笑意:“不是窥探,小萱毕竟是我的小侄女,对?小辈自然多了一份关心,而恰好余姑娘和小萱如此交好,看见?此事纯属巧合罢了。
“同样,你我叔侄一场,我虽不知你近些年?为何总对?我有所偏见?,可我心里却一直是想与你更亲厚些的,看你今日有疑,自然要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过?,”瑞王嘴角浮现出一个奇异的弧度,眉眼中仿似透着一丝困惑。
“阿淮,我有一事不明?,若如你所说?,你与这余姑娘交情匪浅,此物的事情,她竟不曾告知于你,委实让我有些疑惑啊。”
桑淮冷眼瞧着眼前这个笑意盈盈的男人,这种日日将善温润作为面具戴在脸上的伪君子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世子殿下自认不傻,自然听的出来自己这位王叔言下的深意,他先说?自己重?情重?义对?他这个做侄子的知无不言,又故作惊讶暗示余菁有事隐瞒。
似乎高下立现。
可惜,他一个字都不信。
可这人毕竟是他的长辈,出于礼节,他也不该再多说?什么?,可也并?不想就这么?与他虚与委蛇下去。
“多谢王叔的知无不言,我改日自会当面向她询问清楚,不劳王叔费心。”
瑞王看了他许久,嘴角笑意愈发灿烂:“看来是我多虑了,那我便不多话了,就先行一步了。”
桑淮眉眼沉静地行礼:“王叔慢走。”
若说?一开始桑淮还只是好奇余菁为何会将一片鱼鳞样的东西随身携带,经瑞王这一通似真似假的抢白?,却越发觉得这物件非比寻常,竟能让他的这位王叔如此上心。
他记得父王曾明?里暗里的暗示过?自己,他的这位王叔整日看似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却暗地里小动?作频频。
这种事情并?不稀奇,他儿时便明?白?这个道理:
有些人将一切美好的品质戴在脸上,却毫无顾忌地将万千阴暗面掩于心底。
而有些人,看似恶声恶气不顾情面,可在那旁人窥不见?的心底,却铺展了无边无际的美好品格与温柔善意。
他早就学?会了,不从表面识人,不从表象断事。
桑淮看着掌心的那片鱼鳞,眉眼柔和,即便那傻丫头果真有什么?事瞒着他又如何,他了解她这个人,嘴上厉害却最?是心软善良,这样的性子,纵使有秘密,也不会对?他对?任何人不利,这便足够了。
不过?,说?来说?去,他还是忍不住好奇。
这东西,到底有何用途?
并?且桑萱那丫头竟也用过?,这他十分怀疑,这会不会是姑娘们用来美容养颜的东西……他那个王叔说?不准就是自己心怀鬼胎,看谁都鬼鬼祟祟罢了。
多想无益,世子殿下将东西重?新放回原处,准备十日归来后再拿去问那个傻丫头一解心头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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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走后的第一天,余二姑娘捧着那枚玉质香囊发了半晌的呆。
世子殿下没来府上,芝麻糕自然便不再如前几日一般在她耳边嘀嘀咕咕世子殿下长世子殿下短了。
耳边忽然清静了,余菁却不习惯了。
读书习字心不在焉就算了,连吃饭都没什么?胃口了,往日能吃两碗的米饭,今日却只吃下了一碗。
余二姑娘搁下筷子擦了嘴,恹恹问道:“芝麻糕,你觉不觉得我今日太反常了些?”
芝麻糕一脸茫然地眨巴眨巴眼,东瞅瞅西看看,数了数字帖上的字,又看了看今日的菜色,“姑娘今日这字写的和往日一般,尚未达到先生要求的数目。读书也和往没什么?两样,只看了两眼便放下了。除了…今日少吃了一碗饭,想来是今日菜色太素了些,不合姑娘的胃口。”
余菁气鼓鼓地瞪了净说?大实话的芝麻糕一眼,放弃了让这鬼丫头配合自己一次的奢望。
她不管,她就是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便要憔悴了,打着呵气要芝麻糕去请桑萱来府上玩乐。
良久,芝麻糕却独自一人回来了。
“阿萱呢?”
“王府的管家说?,今日一早,郡主殿下便随御王爷进宫去了。”
“进宫?”余菁失落地说?不出话来,心里却有些嘀咕,今日并?非什么?特殊的日子,好端端的进宫作甚?
天□□晚,天边已?隐隐浮现了一丝暗影。
芝麻糕正在给她准备沐浴的温水,余二姑娘本人则翻出了珍藏的话本子,正准备伏案苦读。
俨然一副收拾收拾准备就寝的架势。
院子门口,却忽然传来一阵纷踏的脚步声。
余菁疑惑地抬头望去,暮色里,门口的人影有些模糊,但从那纤细的身形和走路挺拔娇俏的姿态上,勉强能辨出几分桑萱的味道。
余菁挠了挠头,站起身来,桑萱从来没有这么?晚来府里找过?她,看她脚步匆匆,莫不是有什么?急事?
余二姑娘三两步迎上去,握住桑萱的手将她拉进屋,却察觉出桑萱手指微凉,还有些微微的颤抖。
余菁握紧了她的手,以为自己的这位小姐妹是在宫里受了什么?委屈。
屋里一时无声,只有烛火燃烧偶尔传来的一声“噼啪”和芝麻糕在里间舀水倒水的声音。
余二姑娘忍不住借着屋里的烛光打量她,却见?她的脸色却不是自己想象的苍白?,反倒有一丝显而易见?的绯红。
余菁打量着她的神色,尽量柔和着嗓音问:“你怎么?这么?晚过?来?”
桑萱的嗓音有些微的颤抖,分不清是委屈还是激动?,“我今日随我爹进宫了。”
余二姑娘体贴地轻拍着小姐妹的手,无声安抚,依旧温声问道:“我知道,今日去寻里,王府的管家和芝麻糕说?过?了,是发生何事了吗?”
桑萱抿了抿唇,静默了一瞬,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终于开了口:“皇上下旨,给我赐婚了。”
“哦……”余菁一时没反应过?来,讷讷应了一声,下一刻,忽然惊得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等…等等,你方才说?的是什么??赐婚?”
“嗯……”桑萱抬头望着余菁,眼里有踌躇,面上带着忐忑,握着她的手稍稍紧了紧。
余二姑娘抚了抚胸口,坐了下来,平复了一下震惊的情绪:“怎么?这样不声不响的突然就说?赐婚了?前些日子竟一点风声也没有传出来呀,都教人心里没个准备。是哪家的公?子?人长得可俊俏?为人看着还好么??”
桑萱原本正和余菁对?视着,闻言骤然垂下眼睑,不再看她,那卷翘纤长的睫毛如蝶一般轻轻抖动?。
正好奇地等着回复的余二姑娘怔了一下,转瞬明?白?了什么?似的轻轻拍了拍小姐妹纤瘦的脊背,看这模样,怕是这赐婚对?象,不大令人满意。
余菁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一边苦苦思索,一边一下一下轻拍安抚着眼前的姑娘。
桑萱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从下方传来:“你先答应我,我若说?了,你别…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余二姑娘挠了挠头,这又不是她的终生大事,她生气作甚?
余二姑娘在心里默默嘀咕,只要不是桑淮骤然间被赐了婚,并?且赐婚对?象还不是自己,其余状况,她觉得都没什么?值得她生气的啊。
然而如今桑淮出门在外,显然不会有这个可能,余菁顿时觉得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