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骗他呢?”
她以为他和小王爷是一头的,可他为什么要骗小王爷呢?
他不回答她为什么,却反问她:“莫非你想跟他回去?”
容竞凡摇了摇头,那小王爷太任性了,她才不要跟他走。
周思言将她放到床上,蹲下身子去脱她的鞋袜,她原本娇嫩的双足因为行军而长了厚茧,纤细的脚踝也因为从墙上摔下变得红肿。
他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脚,她便疼得嘶了一声,“疼!”
周思言看她疼得这般难受,心中一股怒火升起,都怪那蛮横专断的小王爷,若不是他派人将她绑来,她也不会受伤了。
他给她敷了药,叮嘱她这段时间别下床,尤其是别在小王爷面前暴露自己腿没断的事。
容竞凡点了点头,不过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她和他素不相识,他要为她做到如此地步,就算是医者仁心,也不至于事事亲力亲为啊,她明明看见他府上有那么多的下人,为什么他都不差遣他们。
小王爷在这儿住下后,当天晚上就来看容竞凡了,虽然他的眼睛瞎了,但是他的嘴巴还没有哑,手也还没断,他说自己眼睛瞎了看不见,四周乌漆墨黑的真吓人,非得拉住容竞凡的手才觉得心安。
他还得寸进尺的凑到她跟前,要她亲一亲他的眼皮子,“听说亲一亲眼睛就会好得更快。”
他合上眼睛,等着她去亲他。
周思言恰好看到这一幕,立马走上前把他拉开,严声斥责道:“小王爷,现在已经入夜了,你不去安寝却在这里胡作非为是不想要你的眼睛了吗?”
不等小王爷开口辩驳,他就朝门外招手让人把小王爷带走了。
赤柳云被拉着离开的时候,气呼呼的威胁周思言,“周思凡,你给我等着,等我眼睛好了,看我怎么整你。”
周思言根本不在乎小王爷说了什么,他端了一盆热水来给容竞凡洗脚。
他的药有奇效,不过几个时辰,她的脚踝就已经消肿了,不过还是有些疼。
容竞凡很不习惯被人这样伺候,她好奇的问他:“你对你的每个病人都这样吗?”
“你不是我的病人。”
她不是他的病人,他才是她的病人,而她,是他的治病良方。
容竞凡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也不好意思再问一下。
她的双足被他用双手捧着轻轻摩挲,痒得她踹了他一脚,正好碰到了他那里。
这里的男人在那种事上十分敏感,对于他们来说,那种事是难以启齿的,男孩子们在嫁人之前连紫薇都不知道是什么,也羞于尝试,因此并不知道做那种事会是什么感觉,所以只要被碰一下就能达到高潮。
容竞凡因为脚受伤的缘故,并不知道自己刚才碰到了什么,她只听见有一声突然的低哼,以及一股浓烈的香味向她袭来,让人身子不禁软了下来。
如果周思言没有戴面具,那么她就能看到他的脸已然潮红。
周思言僵硬着身子将她的双脚放回床上,然后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他心慌意乱,渴望被她疼爱,缺仍装作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说要离开,让她早些休息。
他只想赶紧离开她的身边,找个地方赶紧冷静下来,可她却拉住他的手问他:“为什么你的身上那么香啊?”
她双眼迷离,他也意乱情迷。
他本就渴望她的爱抚,在被她触碰后,更是想要讨她疼爱,此刻,她光是拉着他的手就足以让他酥麻入骨了。
容竞凡几乎要钻进他的衣袖去闻他身上的香味,他也由她去。
“真的好香啊!”
没有什么形容词可以描述他身上的香味,她只知道这种奇异的体香,闻起来让人血液沸腾,一颗心也蠢蠢欲动,想要干一些荒唐的事情。
周思言也缓缓吸了一口气,却什么都没闻到,他趁势坐在容竞凡身边,“干娘说,男子到了成熟期,身上就会散发香味去魅惑女人,而这种香味,只有命中注定的那个女人才能闻到。”
他们注定是天生一对,叫他怎么能不去喜欢她呢。
也许是刚才他被她碰了一下,让他□□高涨,他的体香才会变得浓烈,使容竞凡难以自控,不过容竞凡脑中还有一丝神智,听到他说只有命中注定的女人才能闻到男人身上散发出的魅惑女人的体香,她便想到她曾经还在周思言身上闻到过这种体香。
她问他:“命中注定?如果那个女人不只能闻到一个男人身上的体香呢,那她是两个男人的命中注定吗?”
她这样说,让周思言误以为她还这样亲近过其他男人,醋意涌上心头,他甩开容竞凡的手,不太高兴的说:“若真是命中注定,自然只能有一个,难道两人在你心中分不出孰轻孰重吗?”
容竞凡摇了摇头,“如果都一样呢?”
自古女人就不只会有一个男人,可男人却只会有一个女人,寻常男子早已习以为常与其他男人共同服侍一个妻主,他却吃酸得紧,只愿意一妻一夫一生一世,不愿将爱意分给任何人。
周思言问她:“你还在哪个男人身上闻到过异香呢?”
“是我以前的一个同窗,说来也巧,他的名字与你的名字只差一个字,不过他已经死了。”
“死了?”
毫无疑问,她说的那个人就是他了,他心中变得甜蜜起来,原来都是他一人,那他刚才还吃哪门子醋呢!
不过原来她以为他死了,难怪她不再怀疑他的真实身份,这样也好,若是他以从前的身份出现在她眼前,她定然又像以前那张躲着他,这次,他便以新的身份走进她的心里。
“容小姐,你这样拉着我的手,不觉得不妥吗?我虽为医者,却也是有清白在的。”
他三番四次提到清白二字,就是希望她对他负责,可是她却每次都显出一副无心之失的无辜样子不愿负责,这次也是这样。
她听到他这样说,立马松开他的手,眼神湿漉漉的看着他,“我也不想这样的,我一闻到你身上的香味就情难自禁。”
“容小姐是在怪我吗?”
他俯下身子离她更近,故意对着她耳边说话,气息扑在她的颈上,让她心里痒痒的,软绵绵的想要推开他。
他却摁住她撑在他肩上的手,轻声笑道:“若情难自控,那就别克制了。”
周思言转而与她十指相扣,低声引诱她:“愿求小姐怜爱。”
容竞凡气都不知道怎么喘了,她轻咬着湿润的红唇,眼眸进了水一般,看不清明眼前的人了。
那面具在她眼睛里化成周思言的脸,她看到他对她笑,求她疼他,掌心的温度让她主动亲近于他,“周思言,这是梦吗?”
以前在梦里,他就曾经这样勾引过她。
周思言听到她喊他的名字,心里有说不上来的滋味,她在想他吗?可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周思凡,不是周思言。
“小姐若是心里想着别人,我可就不陪你了。”
周思言放开她的手,这一次,他走得很快,容竞凡都来不及说什么。
等他走了,容竞凡才清醒的意识到自己刚才又对他做了羞耻的事,她双手蒙住脸,不让自己再去想刚才的事,可刚才发生的所有事都像放电影一样在她脑中循环闪过。
她闭上眼睛趴在枕头上,用被子蒙住头,以为看不到刚才事情发生的场景就不会再想了,可空气中残存的香味直往她心里钻,让她连发誓以后不再靠近他都做不到。
周思言并不比她好过,她那一脚仿佛打开了他体内某个开关一样,让他念念不忘刚才的感觉。
到了第二天早上,早起的下人们就惊讶的发现他们的主子竟然在亲自清洗自己的衣物,当他们走近去看的时候,主子显然变得慌乱起来,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还大声呵斥他们去干自己的活。
没有一个下人知道他们的主子为什么这样,只有他们的主子本人清楚昨晚他做了什么羞耻的事,他终于体会到容竞凡意乱情迷情难自控的感受,也担心他这样做后会不会不干净了,担心以后容竞凡会嫌弃他,不过那种滋味真如极乐一般让人忘了分寸乱了自我。
因为昨晚的事,今天一天周思言都没敢去找容竞凡,他不知道在经过那种事后还怎么面对她,只要看到她,他连呼吸都要紊乱了。
容竞凡一天没看到他心里轻松了不少,不过没有他,她的烦心事也少不了多少,那个眼瞎了小王爷一大清早就来找她了。
“容姑娘,你的腿今日好些了没有?”
他一上来就嘘寒问暖,容竞凡也不好伸手打笑脸人,只能回他:“好了一些。”
“肯定会好的,等你的腿好了,我的眼睛也好了,我就带你去看越陵的好风光,吃越陵的好吃的。”
赤柳云瞎了眼做不了什么,便一直在想这些,他早已经在脑海里带容竞凡将越陵游玩了一个遍了,连什么小花招都想好了,这些小花招能不能哄她开心他不确定,不过能哄他开心是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