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松泰唱了首经典的英文歌《rightherewaiting》,可能是郭家遗传基因好,兄妹俩都有副好嗓子。
这首老歌让他唱得颇为动人。
苏嘉樱笑道:“没想到郭老二唱得还不错,婧婧,你要不要上去丢个人?”
唐婉婧长一副妖艳美女相貌,嗓子也比较狂野,唱那种男<欢>女<爱>的歌显得不伦不类,可要唱大歌,中气又不足。
所以她一般不上台。
“不去,”听到苏嘉樱的话,唐婉婧抬手撩了下满头大波浪,不屑道:“她算哪根葱,老娘想唱就唱,不想唱谁能架着我的脖子唱?”
杨夕宁莞尔一笑。
唐婉婧斜睨她两眼,“妹子,别傻乐了,人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的是你家三爷……你找谁不好,偏找这么块唐僧肉,以后各路妖精少不了都想上赶着啃一口。”
这话说得有趣。
刚才陈思进还用七位数来哄劝她离开顾景年,这会儿又蹦出个郭松月,对了,还有个未曾亮相的程晓晴。
杨夕宁好奇地问:“婧姐,以前三哥就这么招蜂引蝶吗?”
唐婉婧思量会儿才回答,“我跟三爷接触不多,但是没少听人说三爷性情寡淡不近女色,一般人也不敢太往前凑……现在不一样,三爷转了性,眼里头能瞧见女人了,尤其女朋友看着挺嫩,像个好欺负的,你说她们想不想试试?”
苏嘉樱接话道:“这叫做花若盛开,蝴蝶自来,酒香不怕巷子深。”
杨夕宁捂着嘴吃吃地笑。
这时又听到郭松月在cue她,“杨小姐,轮到你唱了。”
唐婉婧道:“不用搭理,让她自己蹦跶去,这种人越搭理她越来劲。对了,你明天几点有空?九点我有客户,十一点以后可以,要不一起吃个午饭?”
杨夕宁道:“那就十一点半,我去嘉樱店里等你。”
话音刚落,只觉面前一暗,却是郭松月走过来,遮住了灯光。
郭松月扯着她的胳膊,“快去点歌。”
先前杨夕宁觉得唱一两首歌也没什么,权当凑个热闹。
没想到郭松月死拉硬拽,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张口一句话,别人就要奉为圣旨?
脸大如盆!
又想起刚才还有个脸更大的陈思进,杨夕宁站起身,走到前面拿起麦克风,调了下气息,开口道:“问大家个问题吧,小明的爷爷活到九十岁,请问原因是什么?陈先生,你知道答案吗?”
声音甜美柔和,像是循循善诱的老师。
陈思进冷不防被cue到自己,愣了下,郭松月已经不耐烦地说:“因为他从来不管闲事……都烂大街的段子了,还拿出来显摆。”
杨夕宁重复一遍,“小明的爷爷活到九十岁是因为他从来不管闲事。”把麦克放下,往原位走。
郭松月拦住她,“还没唱歌呢?”
杨夕宁盈盈笑道:“不想唱。”
“那就罚一杯酒,”郭松月指着旁边的酒架,“白兰地、威士忌、科罗娜、嘉士伯任选一种吧?”
话音刚落,只听“当啷”一声脆响,似是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
杨夕宁循声望去,见地上散落着几片碎瓷。
是茶盅破了。
在场众人都是一惊,郭松泰更是变了脸色。
屋内温度倏忽降下好几度。
顾景年神情淡然,云淡风轻地走过来,声音温柔,“老婆,回家吧?”
郭松泰连忙上前道歉,“三哥,小孩子不懂事,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顾景年丝毫不客气,声音冰冷,“不懂事以后不用往外带。”
郭松月还想说什么,瞧见郭松泰眼里的厉色,嘴唇嗫嚅着没有出声,只待顾景年离开,才小声嘟哝道:“不就唱个歌吗,玩不起就别来呀。”
唐婉婧鄙夷地看着她,“倚小卖小,既然是小孩子就别肖想大人的东西……以为别人都是傻子,看不出你那点龌龊心思?”
郭松泰沉声道:“唐小姐,你这话过了!”
“过了?你堂妹上赶着当小三过不过?要是你堂堂正正说出来,我还敬你是条汉子,只会暗搓搓搞这种小心思,垃圾!”唐婉婧甩甩头发,问林凡坤,“坤哥走不走,我搭你车。”
林凡坤抓起打火机,点上烟,深吸一口,含混不清地说:“走!”
抽了没两口,见电梯上来,掐了烟,“待会儿让承子送你们回去。”
唐婉婧问:“你呢?”
林凡坤手撑在电梯镜子上,俯身看着她,唇角噙一丝笑,“有美女在云城饭店等我,已经开好了房间。”
“一起?”
林凡坤痞笑,“我不好这口,”见电梯停下,当先一步走出去,又点上烟,“也不喜欢女孩子太主动。”
不顾身后穿着高跟鞋的两大美女,迈开大长腿快步离开。
走到车前,给董书承打电话,“承子,哪儿呢?”
“刚下电梯。”
林凡坤慢慢吐个烟圈,“婉婧交给你了,找个代驾,赶紧把人送回去。”
“我没事,15度的酒,喝不到一瓶。”
“滚犊子去,你不喝酒都二乎,喝点酒能一头扎进柳烟湖。”
董书承怒吼,“不放心我,你怎么不送,你干嘛去?”
“鬼混。”
简单地吐出两个字,果断地挂电话。
林凡坤上车打了火,把空调开开,没着急走,远远看着酒店门口那三人。
灯光辉映下,唐婉婧一袭红裙更加惹眼。
性感的大波浪海藻般张扬,而又热烈。
就好像她的人。
林凡坤抽完一根,又点一根,一直等代驾骑着便携自行车到来,亲眼看着唐婉婧上了车,踩一脚油门,“蹭”地蹿了出去。
董书承有些醉了,嘟嘟囔囔地先骂林凡坤不讲道义,扔下两美女跑去鬼混,又骂郭松泰有病,自己堂妹什么狗屁德行不知道吗,带过来给大家添堵。
最后骂陈思进,“三哥上次说得明白,他正追求嫂子,不让拆台。咱做朋友的,支持就行了,特么手伸那么长干啥,三哥不比他做事有章程?”
唐婉婧听着他咧咧,开口问道:“顾二爷最近追韦珊珊追得紧,有没有戏?”
董书承摇头,“不知道,反正动静挺大。”
韦珊珊的父亲韦国富是诚和集团元老之一,而且跟冯美玉不太对付。
所以陈思进着急。
他一向对顾景年心重,看到顾景平上蹿下跳地蹦跶,他也坐不住。
加上跟程晓晴关系不错,便千方百计地撮合他们。
董书承也觉得顾景年跟程晓晴复合有利无害,在Q市那次,对杨夕宁表现并不太友善。
这次,顾景年已经很清楚地摆明态度,连“老婆”都叫上了。
陈思进怎么就不长眼色呢?
顾景年可是有阵子没发过脾气了。
此时的顾景年跟杨夕宁正站在枫影湖边。
夜渐深,湖边人不多,只有零星几对情侣不怕蚊子咬,躲在枫树的阴影里卿卿我我。
透过枫树间隙,能清楚地看到湖对面建筑物上的灯牌——诚和。
顾景年轻声道:“妈辛苦二十多年,从只有十几个人的小公司,发展成五千多职工的集团公司……她一辈子的心血,不能落在别人手里。”
看着对面霓虹闪烁,杨夕宁心底一片悲凉。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刚上大学那年她就不相信“有情饮水饱”了。
之所以辛苦打工,努力读书,也是为了能跟范江鹏修成正果。
她家庭不好,必须要有份体面的、能赚钱的工作,才能换来范妈对婚姻的首肯。
但她的努力在顾景年这里,完全不够看。
除了年轻,还有勉强算得上的貌美,她没有任何足以匹配顾景年的东西。
过不了几年,她连仅有的年轻也会消失。
杨夕宁突然觉得陈思进的话并非没有道理。
爱他,就成全他,不要成为他的绊脚绳,而是让他振翅高飞。
可想到“成全”两个字,心里难受得要命,像是被掏空了似的。
杨夕宁突然抖了下。
顾景年察觉到,忙问:“怎么了?”
“有蚊子,”杨夕宁掩饰般跺跺脚,“叮我好几下。”
顾景年牵起她的手,“走吧,回家。”
因为有心事,杨夕宁一夜不得安睡,迷迷糊糊地,刚合眼就醒了。
窗外天色朦胧,分不清是阴天还是没亮。
杨夕宁拿起手机看了眼,才刚四点半,却是已经没了睡意。开门出去想下楼喝杯水,走到楼梯口,听到楼上传来沉闷的“通通”的响声,夹杂着沉重的<喘>息。
越往上走,声音越清楚。
走到三楼。
杨夕宁看到健身房门半开着,灯光从里面透出来,在地板上留下一道明亮的光影。
顾景年赤着上身,手上戴着拳击手套,正挥拳打向沙袋。
沙袋被击飞,很快反弹回来,他灵巧地躲过,劈手又是一拳。
运动中的他满脸赤红神情狰狞,有些可怖,与他素日风<流>隽永的形象大相径庭。
连续挥出去十几拳,顾景年仿似察觉到什么,快步朝门口走来。
杨夕宁尚不及躲闪,顾景年已经站在她的面前……目光深沉,脸上的汗水顺着脖子一直淌到胸前,沿着肌肉的曲线没进灰色的运动裤。
手臂上肌肉遒劲,纹理紧实。
浑身散发着灼人的热气还有男人运动过后汗水的味道。
杨夕宁下意识地往后退,顾景年已伸手攥住她的手腕,用力往胸前一带。杨夕宁站不稳,整个儿扑进他怀里,沾了满脸热汗。
顾景年低声笑,俯首在她耳畔轻语,“老婆,早上见到你,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圣诞节了,小天使们收藏一下作者和预收好不好,开文早知道呀~~
圣诞快乐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