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夕宁蹲在地上打开纸箱。
大的纸箱里装着四个的包包,小纸箱里是两套洗护用品,一套潮牌饰品还有个红包。
正如楚云深所说,杂七杂八什么都有。
红包里面是星喜商场的购物卡,应该是今天活动主办方送的。
其余都是他代言的商品。
顾景年“哼”一声,“竟弄些不花钱的东西打发人。”
“这个品牌的包包不便宜,好几千上万块一个,”杨夕宁仔细地把包装拆开,摆成一排,“三哥你觉得哪个适合我?我想自己留两个,送一个给嘉樱姐,一个给婉婧姐。”
顾景年避而不答,却问道:“你觉得我跟楚云深谁更帅?”
杨夕宁仰头,看到他幽深眼眸里的不满,忽地明白了,笑问:“三哥你吃醋了?”
“嗯,”顾景年如实承认,“你是我老婆,却跟他有说有笑,还一起拍亲密照片。”
“哪里亲密了?”杨夕宁哭笑不得。
楚云深很绅士,为了显她脸小,特意让她错后半个身子,两人连肩膀都没挨上。
这就算亲密?
顾景年接着问:“你很喜欢楚云深?”
“喜欢楚云深是因为角色加成呀。现实里,要不是有三哥,他跟我八竿子打不着……三哥是我老公,我自然更喜欢三哥。”
顾景年唇角弯了弯,嘴上却是道:“没感觉出来。”
一副傲娇的小模样。
顾景年做出这副姿态,不外乎是想亲或者想抱。
杨夕宁完全了解他的套路,笑道:“是真的,”站起来想亲他一下,可她蹲得腿麻,不等站稳已整个人扑到他怀里,直接将他扑在床上。
顾景年幽怨地说:“你推倒我,意欲何为?”
杨夕宁腾地红了脸,解释道:“没想做什么,腿麻了。”
“我允许你做,什么都行……任你为所欲为。”
这话,加上那副神情,跟受尽冷落的小媳妇似的。
杨夕宁失笑,在他唇上轻轻一点,手撑着床想坐起来,顾景年却不允,张臂箍住她,“抱一会儿。”
杨夕宁乖顺地俯在他胸前,低声道:“谢谢三哥。”
因为房子感谢他。
她是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这些年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拥有一处自己的小窝。不要太大,哪怕只有三十平米,容她摆下一张床,一口锅就行。
今天看到的loft样板房满足了她对家的所有幻想。
阳光、鲜花、简单的厨房还有一张能让她躲藏起来的床。
顾景年摸摸她柔顺的长发,扯过靠枕倚在身后,黑亮的眼眸凝望着杨夕宁,“老婆,别说谢,只需要爱我。”
杨夕宁咬咬唇,回望着他,“我爱你,老公。”
漂亮的杏仁眼里溢满了柔情,浓密的睫毛如鸦翎般忽闪着,白净的脸颊晕着浅浅的霞色。
唇适才被咬过,水嫩娇艳。
而T恤领口歪着,露出宝蓝色的文胸肩带,衬着肌肤欺霜赛雪般白。
顾景年眸光骤然变得深沉,抬手抚上她的唇,“别咬,否则我会以为你勾引我。”
“才不是,”杨夕宁圆瞪着双眼反驳他。
甫张嘴,他的手指便抵在了她的齿间。
杨夕宁下意识地咬了下,脸色顿时涨得通红。
这个动作有多暧昧,她清楚得很。
脑子里莫名地想起苏嘉樱的话,“真正的幸福就是我想跟你做,而你恰好对我也有感觉。”
她想跟他做,又觉得紧张。
再不敢与他对视,目光怯生生地下移,看到他立领盘扣半遮半掩的喉结,再往下是顺滑的绸面衫子。
剪裁精良得体,柔软的布料完美地勾勒出他身体的轮廓。
杨夕宁眼前浮现出他健身的情形,流淌的汗水顺着肌肉的纹理淹没在人鱼线下……脸更加热了,热得发烫,掌心里全是汗。
顾景年双手捧起她的脸,眼眸里别有意味,仿佛看透了她心中所想,“脸这么红,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杨夕宁舒口气,强作镇静。
顾景年目光闪烁,笑容从容而笃定,“老婆你不诚实,是不是在想我?”不待杨夕宁反驳,低头堵住了她要说的话。
灼热的气息裹挟着檀香味熏得她头晕脑胀,有种异样的让人心尖发麻的感觉顺着她周身血液飞速地蔓延开来。
杨夕宁脑子一片空白……
窗扇半开,午后阳光明亮而热烈,微风徐徐而来,吹拂着纱帘,在床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光影欢快地跳跃,似在奏响动人的旋律。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鸽灰的暮色层层叠叠地笼罩下来。街灯已经亮了,映着玻璃窗光怪陆离。
杨夕宁慢慢睁开眼。
窗边圈椅上,顾景年拿着手机在打字,屏幕的蓝光照着他清俊的脸,近仙似妖。身穿绸面家居服,领口两粒扣子敞着,喉结处隐约有些暗红。
杨夕宁猛地转过头,不敢去看。
那一处红是她咬的……不止是喉结,还有他肩头、手臂……因为疼,也因为<情>动……
顾景年察觉到动静,锁屏,把手机放到圆几上,走至床边轻声唤:“老婆,醒了没有?”
杨夕宁闭着眼睛装死。
顾景年低笑着俯身,“没醒正好,趁机亲两下。”
“讨厌,”杨夕宁一秒破功,伸手挡他的嘴。
顾景年顺势亲了下,伸手去够床头开关。
“三哥,别,先别开灯。”
她没有准备好怎样面对<欢>好之后的他,也不太敢直视现在的自己……肯定是衣衫凌乱,鬓发不整。
黑暗多少能掩盖住此时的羞窘。
顾景年应声好,把她扶起来,靠在自己肩头坐着,低头问:“老婆,还疼吗,好点没有?”
杨夕宁觉得脸上的温度一下子炸开来。
这种问题,他竟也问得出口。
支支吾吾地说:“好多了,不太疼……三哥做得很好。”
自始至终,顾景年都是温柔体贴,很克制自己,又照顾她的感受,但是……头一次,总免不了会疼。
不过并不厉害,完全能够忍受得住。
“很好吗?”顾景年俯在她耳边轻笑,声音沉又带着些哑,温柔得恨不能滴出水来,“老婆,只要勤加练习,我以后还会更好……我也很喜欢你的表现。”
杨夕宁红着脸推他,“滚!”
她身上是事后顾景年帮她换的吊带睡衣,胳膊挥动时拉扯着睡衣领口,睡衣里面是真空的。
屋里光线暗,影影绰绰地瞧不太清楚。
顾景年却分明感受到,午后阳光下,那耀目的一片白上面动人心弦的红。
软,而且散发着淡淡的馨香。
让他为之流连!
顾景年不由自主地收紧胳膊,将她困在自己臂弯里。
薄唇压下来,去寻她的唇,幽深的眸底暗潮翻涌,里面蕴藏的情绪不言而喻。
不过一瞬便已松开,哑着声道:“老婆饿不饿?晚饭已经做好了,你去冲个澡,我把床整整。”
杨夕宁如释重负。
中午的那种感觉,她也有些难忘,但是……身体隐隐不太舒服,承受不了第二次。
明亮的卫生间里,杨夕宁审视般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红润,娇艳像是春天枝头盛开的野山樱,眸光却是闪亮,盈盈若蕴着一汪秋水,白净的锁骨往下散布着点点红痕……
杨夕宁咬咬唇,打开了头顶的花洒。
再出来,屋里已经开了灯。
顾景年在铺床单,床单是纯色的墨蓝棉布,典雅大方。
杨夕宁跟他一起抻平,又换了同系列的枕套。
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不停地闪动。
杨夕宁拿起来,看到苏嘉樱发来的消息,约她明天一起吃午饭。还有推送的新闻,其中一条是十六岁留守少女多次怀孕,罪魁祸首竟是他。
杨夕宁对原因不感兴趣,却被“怀孕”两个字吓了一跳。
中午,他们并没有采取防护措施。
先前她还想过,但事到临头,完全把这个问题抛在脑后……可见,女人有时候也会“精虫”上脑。
杨夕宁查了下,小区外面大约400米的地方有家24小时营业的药店。
下了楼,李笑菊早就走了。
李嫂摆出饭菜,便回了自己房间。
顾景年盛一碗汤递给她,“让李嫂炖了只鸡给你补一补。”
杨夕宁手抖了抖,差点把碗摔了。
别人都是生病或者坐月子才喝鸡汤,她只不过……完全没必要进补。
顾景年低声道:“我上网查了,那个第一次之后需要休息,增加营养,但最重要的是不能<纵>欲。”
<纵>欲两个字咬得特别重,别有意味,就好像她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杨夕宁忽然想把碗里的鸡汤扣到他头上。
可鸡汤着实鲜美,半点不油腻。
杨夕宁狠狠地瞪了顾景年一眼,顾景年眉目舒展,伸筷子夹了块排骨放在她面前,动作优雅从容,格外迷人。
吃完饭,杨夕宁穿上卫衣,“三哥,我去药店一趟。”
顾景年很快明白,“老婆,是我考虑不周,听说紧急避孕药对身体不好,万一真的有了,生下来好不好?我会照顾好,不耽误你的学业。”
杨夕宁不假思索地摇头,“我不想生。”
“那我陪你买药,”顾景年牵起她的手。
时间尚不算晚,街上有不少人在散步。
顾景年跟杨夕宁十指相扣,不紧不慢地走着。
前面是一对夫妻牵着他们的孩子,小男孩看着四五岁的模样,挺调皮,边走边用鞋尖踢路面上的石子。
顾景年不停地盯着他看。
杨夕宁察觉到,“三哥,你很喜欢小孩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使们新年快乐,健康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