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初kiss

吃过早餐,两人同时出门。

因为打算在这里多留一段时间,权至龙特意向琳达夫妇租了一辆车,方便平时出门。而敏静原本打算只在这个小镇停留两天,现在也因为两人的意外恋情延了期。

“你去哪里?我先送你。”权志龙说。

“我要先去买束花然后去可里纳公墓。如果不顺路,我自己打车就行了。”

权至龙本来正在悠闲转车钥匙的手停了下来,十分诧异:“你去那儿干嘛?”

“去拜祭拉格非。”敏静说,“有机会到法国来当然要看看缔造时尚帝国的拉格非了。”

敏静从高中时期就对香奈儿有一种莫名的执念,第一支口红是他家的,第一瓶香水也是他家的。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他活着时和至龙关系也不错。种种原因汇集,让她想去拜祭一下这位曾经的时尚大帝。

权至龙没想到会是因为卡迩而和敏静结缘。

“走吧,正好我也要去看看他,一起吧。”

他牵着敏静的手,一直到要上车才放开。

公墓位置不远,就在可里纳山的半山腰上。背靠山,前可以俯瞰小镇风景,还可远眺大海。

“他真会选地方,希望以后我的骨灰也可以埋在这么漂亮的地方。”

听他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敏静使劲拍了他的背一巴掌!

“哦!痛痛痛,你干嘛打我呀!”

“呸呸呸,童言无忌!瞎说什么呀!这么不吉利的话。”

“我这不就感慨一下嘛,”权至龙单手抓方向盘,另一只手握住敏静的手说,“哎一古,我和敏静肯定是要长命百岁的!等回来我们就去小镇上买戒指,两个圆圈把我们都套的牢牢的。”

敏静没有搭话,被握住的手动了一下变成手心朝上,与他手指交握相扣。

她从来就不信戒指可以套牢一个人,两个小圆环只不过是热恋的人急着用来证明归属权的东西,如果感情没了,这戒指不就没了意义,成了可以随时抛弃的玩意儿?

最可怕的事也就不过相爱时浓情蜜意,不爱时翻脸无情。

就珍惜现在吧。她只能看眼前,不敢想以后。

因为山上有公墓,所以也催生了山脚花店的产生。两人在山脚选好花束便徒步往上山去了。

权至龙突然对敏静说:“真的很遗憾,他离开的时候我没在。如果有可能我希望可以见他最后一面。他对我而言是朋友,也是导师。他这一生呀,真的活得太精彩了。”

来扫墓的人不多,整条山道上只看的到他们两个的身影。过分的安静显得这里格外空旷。生人祭拜这些逝去的亲朋心里滋味真的不好受。尤其在面对墓碑上的黑白照片。

好像闭上眼的一刻所有的多彩的过往都成了记忆里的黑白。

“那你呢,就目前来看,你的名声有了,金钱也有了,”敏静问,“所以,你现在的梦想是什么?”

梦想?

权至龙沉吟不语,这个词好像好久没有出现在他面前了。

小时候的梦想是想唱歌给越多的人听越好,后来变成了想尽快出道可以吃饱喝足,不再挨饿;出道后的梦想是想做优秀的音乐,成为一流歌手,事业可以顺风顺水。

权至龙看着卡迩墓碑上的照片,上面的照片和他的人一样,相比其他墓碑也是特立独行。

那是年轻时候的他和他第一次获奖时的设计图的合影。

那是开始,也是结束。

“我想成为音乐领域的卡迩。想在音乐史上留下一笔,笔墨不用很浓,只要足够留下印记就好。”

时间太可怕,能在时光洪流里活下来的只有某一个领域里杰出的人,就像提起音乐,你会想起贝多芬、莫扎特;提起画家想到凡高、莫奈;提到文学能想起巴尔扎克、普希金……

一瞬间而已,权至龙退役时的迷惘和不确定彻底散开。

原来事情这么简单,他想要的最终只是成为一个优秀的音乐人,其他所有问题不过只是在通往这条路中衍生出的不重要的插曲。

……

从山上下来,权至龙支开敏静又去了一次花店。

再上车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束水灵灵的红玫瑰。

这还是敏静第一次收到异性送的花。

“好漂亮!谢谢oppa!”

敏静抱着花爱不释手,侧身去亲他。

“不可以就这样哦——”权至龙嫌弃敏静敷衍他。

敏静睁着懵懂的大眼睛望着他,不知道他还想怎么样。

哎一古!真是,这个迷糊的模样还真让人禁不住想欺负一下!

权至龙抬起敏静的下巴,附身上去。

“傻瓜,接吻要闭眼睛的……”

敏静全程几乎不敢呼吸,在最后即将闭过气的时候,权至龙终于抬头了。

他看着敏静红扑扑的脸颊,心情很好的凑近敏静,问她:“敏静啊,你告诉oppa,这个是不是初吻?”

要不怎么会这么生涩?

敏静点头。

她并不觉得以她现在的年纪还保留初吻有什么可骄傲的,所以权偶像捡到宝似的财迷表情是不是可以收一收?

一般来说接下来的话题该是“你呢?你是不是初吻?……”但是敏静不想问这么破坏气氛的话。记得以前看过一宗节目,他说自己的初吻似乎在初中就送出去了。

这个风流的家伙。

“我可能后天就要回韩国了,你要不要提前结束行程和我一起去韩国?”这是权至龙从山上下来临时做的决定。

他内心希望敏静可以答应自己。

“怎么这么着急?不是说要先好好休息一阵子?”

至龙摇头:“给自己放假不过是有些事没有想清楚,现在都明了了,也该回去好好上班了。更何况我们敏静还等着oppa的演唱会呢不是?怎么样?和我一起回去吧!”

“不了,我还是要去周边国家转一转,完成之前的计划。”

其实她怎么会不想跟权至龙一起走。只是她在韩国没有住的地方、没有亲朋也没有工作,她怎么立的住脚?而且她怕自己为至龙妥协了一次,以后就会妥协无数次。

计划还是照着原来进行,这才是正轨。

大家都有各自的考量,便谁也没有劝谁。

车内的氛围一度十分安静,直到敏静妈妈来了一通电话才打破了这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