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梧想拒绝他,看他一脸期待,漆黑的眸底亮晶晶地,又有些不忍。
“江梧,我绝对比谈恋爱值钱。”稚桐推销着自己,忍不住离他近些想让他好好打量,以展示自己超级值钱的。
少年的眸子发亮,离他越来越近,江梧似有些不适,双手攀住他的肩,起身将他按在沙发上。
“江梧,你……”
稚桐磕巴了下,他此刻靠在沙发上,面前是江梧,以一种绝对的姿态壁咚的方式将他笼罩着,胸腔里忽然猛地跳动几下。
江梧看着他,“我答应你。”
稚桐的心脏跳的更快了,等江梧松手他像是弹簧一样跳起来,紧紧盯着他半晌,什么话也没说闷头回了房间。
关上门,稚桐奇怪的捂着胸口,剧烈跳动的心渐渐平复,仿佛烈火灼过一般。
……
“我为什么要来江梧家补课,我是出钱的,我是金主,我是大爷,应该是你到我家给我补课。”
裴照大爷似的坐在江梧家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时不时抖动一下。
稚桐难得心虚一下,开始推卸责任:“是江梧让你来的。”
裴照也是郁闷,现在好了,他不但被翘了墙角,连在家里舒舒服服等着稚桐奔波而来的机会都没有了。
现在的他,要早起,坐车眼巴巴的过来学习,钱还要给方稚桐,非凡如此,还要遵守那什么高考前不准谈恋爱的规则。
怎么想怎么不划算。
但他能怎么办,又打不过江梧!
不,他连方稚桐都打不过!
气!
“你忍忍,我也很辛苦的,每天晚上都要给江梧补课。”稚桐动之以情。
裴照瞪他:“那你还赚两份钱呢!”
稚桐快速的抿唇,险些将自己是免费给老婆补课的话说出来,他怕裴照发疯。
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打开看看,是一条转账信息。
这个月的工资到账!
稚桐眼睛瞬间弯起,连带着看裴照都十分顺眼,他想了想,将大部分钱都转了出去,留下两千转给江梧。
江梧正在楼上看影片,听到震动打开看,是稚桐的转账记录。
附带一句:
大头的医药费和伙食费。
他看看,又将手机扔到一边。
与此同时,医院病床上一位年迈的老人,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一旁儿子儿媳看对着手机一阵兴奋。
他一看,问道:“怎么了?”
“哦,没什么。”儿媳将手机收起来,想到什么又挂起笑:“今天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老人摇摇头,儿子儿媳也就直接走了,出了病房时,老人儿子激动的拿出手机:“这方稚桐行啊,每个月都能打这么多钱,他一个小孩做什么能赚这么多?”
“小孩怎么了,这年头只要愿意,干点不正经的就能赚。”老人儿媳收着手机:“就你爸那身体,要不是方稚桐每个月打钱给他吊着命,我才懒得管。”
“是是是。”老人儿子赔笑。
老人这病有些年头了,三年前愈发严重,当时都说放弃治疗,棺材都打好了,方稚桐拿着刀把棺材砍个稀烂。
他瘦瘦的身体拎着大砍刀,用力的砍着。木屑飞扬,他一字一句的重复,你们不管,我管。
本来以为是小孩戏言,没想到他真的每个月打钱过来。
等他们走后,老人摸索着打开抽屉,从里面的夹层摸出来一张照片,泛黄卷边的照片上,站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孩。
小孩穿着打补丁的衣服,瘦的皮挂着肉,一走一晃,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嘴几乎咧到耳朵边。
老人摸了摸照片上的脸,似是想到了什么,低低咳着笑了起来。
晚上时,稚桐也收到了一张照片,照片里年迈的老人在夕阳下散步,他仔细看着,又心满意足地关上手机。
……
“方稚桐呢,方稚桐在哪儿!”
一早上,一群精力充沛的少年围在七班门口,这次来目标竟然不是江梧,而是稚桐。
陈亿元和刘宪在拥挤中颤颤抖抖逃了出去,遇到正准备上楼的稚桐。
“别去,别去!”
稚桐一脸莫名其妙:“怎么了?”
“他们……他们要打你!”刘宪缓口气:“都在班级门口等你呢!”
“是么。”稚桐开始捋袖子,眼中是跃跃欲试。
“不是,你站住!”两人着急忙慌的抱住稚桐,拼命的劝:“江梧呢,最近你一直和江梧走,怎么今天就没有!”
稚桐掰他们的手,“用不着他,你们不用怕,我可以打。”
“一个两个你不怕,四十多个气势汹汹的你能打的过吗!”
稚桐顿时冷静了。
一分钟后,三个人齐齐坐在没人的角落里,展开灵魂的思考。
“我没得罪他们吧。”
稚桐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能得罪四十多个纨绔学子,除非是他把江梧裴照给鲨了。
等等,裴照……
想到补习时他黑着的脸,裴照不会是公私不分准备以怨报德吧?
“兄弟们,我看到方稚桐了,他在这里!”
一呼百应,呼啦啦八十多只脚连跑带奔冲到他们的方向,气势汹汹地震山摇!
陈亿元和刘宪听得头皮发麻,刚要起身,就见方稚桐按住他们的手,一脸凝重:“好兄弟,一起死。”
两人刚要骂娘,呼啦啦围上一群人,吓得两人小姑娘似的躲在稚桐身后。
两名肌肉蓬勃的体育健子走了两步,瞬间将三个瘦弱可怜的崽子围在角落里。
“方稚桐。”声如洪钟。
方稚桐还算淡定地直视他们:“校园暴力犯法,不要以为有后台就可以为所欲为!”
稚桐一人对四十多双眼睛,力保气势不输。
面前高大地少年一伸手掌,几张红色RMB滑出。
稚桐眨巴下眼睛,直勾勾看着RMB,正直的道:“不要以为给我钱就可以打我,即便是给钱我也……不会...心动的!”
没忍住又道,“况且,看不起谁呢,这几百块钱打我一顿,是不是太便宜了,医药费什么的很贵的……”
少年挠挠头,“你在说什么啊,我们想请你当我们的老师。”
稚桐瞳孔震惊,满脸皆奇,“你们疯了?!”
纨绔学子要学习,和太阳打西边升起有什么区别?
“这不是因为论坛上说要考试才能当梧哥的跟班吗,我们什么都行,就考试不行,梧哥说你这有速成班,我们想报一个。”少年眼中有宏伟目标:“能跟在梧哥身后,就是我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