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死亡考试第二轮(中)

言谨?!

易丹妮急红了眼,“这……怎么能是言谨呢?言谨要是被吊下去了,谁能答题?难道让我带着这仨考试?”

纪晓然,唐糖,李迪(这仨)“……”受打击呆滞状。

言谨组陷入僵局。从力量看,平台上三女一男,其余组至少有两男,言谨组呈最弱势无疑。从能力看,把学届霸主言谨吊下去,即扰乱了军心,也削弱了能力,留下一个成绩虽好但离了言谨就吃不了奶的易丹尼,不知能发挥多少实力。

方勇顿了顿,对于亲外甥的遭遇,给了一个“谁让你考第一”的无奈小眼神之后,他又凛若冰霜,即时宣布,“来吧,二十四组同时进行,每组的监考老师请就位,每组的捆绑人请上吊绳。”

言谨,“……”

方勇,“我还是留在你们组监考。”

李迪叫停,“等等等等,都不让人留个遗言吗?”

言谨,“……遗言个鬼!”

纪晓然,“呸呸呸,别说‘鬼’字,不吉利。”

唐糖,“那遗言还是要留一个的,靠我们几个还是九死一生的。”

言谨汗颜,“……无语凝咽。”

易丹妮安慰,“有我在没有这么低的几率,五五开吧。或者四六?”

言谨,“……”

方勇催促,“每组各就各位,上吊!”

众人惊恐万状。队伍中,有人大义凌然自动上绳,有人被监考老师连拖带拽,哭喊嘶声力竭,有人下跪讨饶,就差没说上一句,皇上,饶命啊!

言谨捆绑上了绳索,他心跳加速,向来镇定的性格也不得不坦然失色,。让他寒毛直竖的并不是深不见底的冰冷悬崖,而是他们组仍旧一脸懵逼的四小只……

很快,他双手被捆绑到动弹不得,慢慢在滚轮作用下降到了半山腰。

他瞧了瞧胸前和腰间,共捆着五个砝码,颠不出重量,只知道不轻巧,且每个砝码都按着电子锁。

方勇往下探了探,确认言谨就位后,又接着宣布“其余四人可以上另一端的绳索位置了,等考试开始,机器就会解除对绳索的拉扯力,你们这时要用力拉住绳索,不要让言谨掉下去,他的命就完全在你们的手上了。”

半山腰的冷风刺骨寒冷,刮着脸,悬崖边露出几根枯枝,被风吹得“吱吱”作响。枯枝们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跟他一样。

“言谨!你在下面要好好的哦!我想你!”易丹妮在悬崖边苦情呐喊,犹如一块摆出妖娆站姿的望夫石。

言谨,“……”能不能不要这么琼瑶,速战速决可否?

24组一字排开,同时考试(被吊),何其壮观!言谨在最右侧,旁边位吊着王羽,正暴风哭泣中。

“妈妈呀~~呜呜呜~~妈妈!”眼泪鼻涕横流,又腾不出手擦拭,黏糊糊的东西占了半张脸。

言谨念在同学一场,觉着还是要去安慰安慰,“李鱼,别哭了。”

王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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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火烧眉毛,纪晓然只得一把将欲在悬崖边葬花一场的易丹尼迅速扯回,一组人商量对策。

“我可怜的谨……”易丹尼哀叹。

李迪急中生智,“你要呐喊你站绳索第一位,我下盘稳我站最后。”

易丹尼,“……”

李迪将绳索往腰间绕了三圈,扎下马步。易丹妮站在绳索第一位,栗栗危惧。纪晓然和唐糖分别排在第二和第三位。

隔壁为乔旭组,由乔旭打头,钱涛的厚实吨位垫后。

李迪“啧啧”,“大屁股真是让人羡慕。”

钱涛,“……”

乔旭喊了几句鼓励的话给王羽,在平台上都能听到王羽因感动而席卷上来的一阵哭爹喊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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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勇喊话,“考试开始!请平台答题人握紧绳索!”

“滴滴”两声,机器滚轮处绳索断裂,没了机器的吊臂力,拉绳四人组猛地接受到了来自悬崖下方悬吊人及身上五个砝码的重量。

“啊~~~”队伍的原处传来犀利惨叫声。又见几个监考老师匆匆跑了过去,包括方勇。

“什么事?”纪晓然心头一慌。

“哎呦”,易丹尼面目紧凑,“你就别管别人了,我谨怎么这么重!”

无暇顾及另一边发生了什么事,言谨组的三个女生本身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体型,加上捆着的是个一米八的男人,待机器绳索一断裂,李迪的腰间也猛地吃上一记狠力,往前趔趄了一步。

“啊~”三个女生也慌了神,用吃奶的力气拉住绳索。

“没事没事。”李迪安抚大家,他迈开步子,又稳了稳马步,“力气活我来,你们专心答题就好。”

“老……老师呢?~”易丹妮摆出拔河姿势,狰狞着脸,四处寻找方勇,“快来提问啊!撑不住多久了。”

远处骚乱一阵,方勇才匆匆跑来。

方勇喘了喘气,说道,“有义务告诉你们一声,刚才力度转移到四人组的瞬间时,有一个队伍因为没有站稳,连任带绳全掉下了悬崖,现在剩下23组队伍。我提醒你们一句,到了最后关头,我们以保全多人性命为大原则,你们懂我的意思,该撒手时就撒手。”

……纪晓然心一沉,这低下可是你亲外甥啊!这是及其人吃人的世界吗?在这样的世界,制度才是至高无上的,即便要在亲人之间做个选择。

方勇是个大公无私的好员工,他顺应这个世界。

“老师~”李迪说,“你再不问,其他人也都要不,行,了!”

方勇指指乔旭组,“并没有。”

几人一转头,见乔旭组除了钱涛拉着绳子,其他三人均放手休息中,王羽本身消瘦,身材娇小,钱涛一人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扯住了。

他们居然可以用轮班制!

……

“我去,”李迪额头都渗出了汗,他吐槽,“言谨这货吃了什么?怎么这么重!”

钱涛悠然自得插嘴,“言谨啊,这家伙早上起来宿便未排。好像前天也没有,这么算下来占体重三分之一吧。”

乔旭惊叹,“你真是观察甚微!”

李迪,“……所以这吊着的三分之一都是……”

方勇打断,“要不要再给你们聊半小时?”

两组纷纷摇头。

方勇继续,“大家注意了,因为这个环节是体力与脑力的结合,所以题目请大家尽量往简单了去解答,不要想的太过复杂。如果想的太复杂……”

巴拉巴拉,注意事项无穷无尽模式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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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半山腰。

人一旦手足无力,便开始惴惴不安周遭的一切。短短十几分钟时间,言谨便已手脚冰凉。绳索捆的紧,他隐隐担心会否血液不畅,横死山中。

若掉下去便也罢,若是这般丑态被吊着冻死,可真像那炉里屁股朝上的北京烤鸭。

王羽持续龙卷风抽搐哭泣,“言谨~~呜呜呜~~你看到没?刚才那边掉下去这么多人……都死了,都死了!呜呜呜~~”

口水鼻涕眼泪一锅搅,平摊在了脸颊如拉丝面膜。她的相貌都开始不太清晰了。

言谨耷拉着眼皮,“能不能安静一下,李鱼。”

王羽抽泣,“……我是王羽……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言谨尬笑,“呵呵,美得很,朦胧更美。”

王羽,“……”

言谨蹬了两下腿,想松动下筋骨,不响动作一大,人就荡了起来。他惊慌失措,伸出一只脚抵住了悬崖壁,使上了吃奶之力,整个身体才算稳了下来。

晃动越大,上头的人也会越吃力的。

他叹一口气,仰头张望,“怎么啥动静没有?上面绣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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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平台上。

方勇手持出题本,老和尚念经,“这个政治题,一会儿回答的时候要抓住核心,也就是踩分点,这个地理,要活学活用……”

言谨组,“……”

李迪双腿筛糠打颤,“不行了,我腰不行了。”

易丹尼,“哎呦,我……我手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