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数气的脸皮绷紧,险些维持不住那副温润尔雅的皮囊,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气息不稳,“大姐这是什么意思?”
她还没娶夫呢,就开始肖想起她夫郎了?
对于阿离这个大姐夫,萧数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过异样的想法。她喜欢床笫之间浪些的,被她用力宠爱时能哭会叫的,难不成大姐也是?所以这是后悔娶了阿离吗?
那你纳侍啊!
有本事你别惧内啊!
萧数脸色变来变去,目光在萧言跟阿离脸上停留,觉得自己像是洞悉了旁人所不知道的事情。
萧母微微皱眉,觉得萧言这话不妥。两个都是她女儿,将来这萧家的家业虽说都是萧言的,但她也不会太委屈了萧数。
可如今萧言这一开口就是要把萧数闲养着,变相的囚在她手里。尤其是萧母瞧着往日里年纪虽小,行事却很稳重的小女儿根本没察觉出萧言话里的异样,还当萧言是跟她抬杠作对呢,不由微微摇头。
如此看来,萧数还是太年轻,倒是萧言长大了不少。
平日里这俩姐妹就不对付,在饭桌上打起来的场面都有过,所以萧母对于萧言言语讥讽萧数这事倒是没觉得不对劲,甚至隐隐欣慰孩子成熟了,知道能动嘴就不动手了。
以前‘萧言’脑子笨,反应速度根本不及萧数,每每被她言语挑唆两句定要跳起来跟她打一架,在以往的姐妹争斗中次次都落下风。
萧言与她不同,若是论嘴上功夫,萧言能把萧数挤兑哭!
这孩子心性不行,用的手段尽是后院里男子争斗时上不了台面的招数,从头至尾,萧言就没把她放在眼里过。
“行了,吃饭。”萧母语气淡淡的开口,不动声色的拦下饭桌上越发诡异的气氛。
阿离收回探究的目光,垂眸端饭。
萧言抬手给他夹了一块排骨。
萧数目光闪烁,心道你就装吧!我看你在母亲面前要装到何时。
“阿离,我知道你娘在府里闲着不舒服,所以她开个药铺我是支持的,不管生意如何,她总算是给自己找了些事情做。”
萧母看向饭桌上萧家这个唯一的男子,目光平淡,语气算的上是温和,“你就不必同她出去看诊了,还是留在府里养养身体,早日为咱们萧府开枝散叶才是。”
阿离是男子,他若是总在外头盼头露面的像个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萧府女人无能要靠个男人养活。
萧数一听这话立马抖擞起来,跟只重新竖起冠子的母鸡似的,“母亲说的对,大姐夫是个男子,就该好好的养在府里歇着。”
阿离抿紧唇,捏着筷子的手指微微用劲,指关节绷的发白。他垂眸不语,显然是不想当只金丝雀。
萧言侧眸看了阿离一眼,手滑到桌面下,借着桌子的掩饰搭在他大腿上。
“!”阿离猛的抬头看她,刚才的心思全都不翼而飞,只余下腿上那只沉甸甸的手在上下摸索滑动。
萧言本来只是想安抚性的拍拍而已,谁成想手感这般好!
阿离身形消瘦纤细,大腿上自然没有多少肉,萧言的一只手覆在上面,都能把它半握起来。
骨感的大腿,因她的触碰瞬间紧绷起来,原本柔软无力的腿上突然蕴藏了力量,更让人爱不释手,浮想联翩。
萧言有些心神荡漾,阿离呼吸沉沉的夹紧双腿,免得她过分的将手指往中间探去。
“姐夫看起来像是生气了?”萧数微微挑眉,捏着筷子盯着阿离发红的眼尾看,像是拿捏到了什么把柄似的,佯装关心实则兴奋,“难不成姐夫是对母亲的安排不满,心里有其他打算?”
萧母也朝两人看去。
阿离头皮发麻脊背不受控制的酥软,却不得不保持着脸色平静,手放下筷子顺势滑到桌面上,一把攥住萧言的手腕,垂眸没说话。
众目睽睽之下,看似风平浪静的桌面底下险些淫.靡起来。
萧言开口说道,“数妹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不是阿离有其他打算而是我有其他打算。”
萧数脸皮抽了一下。
不知道从哪天起萧言开口就喊她“数妹”,“数”的谐音等同于“庶”,她看萧言就是故意用这两个字来讥讽她,让她记清自己的身份别总肖想些有的没的。
“不知道大姐能有什么打算?”萧数心里憋着股气,太阳穴突突的跳,语气有些冲。
“谁说男子成亲后就得被关在后院里养起来?”萧言大手始终搭在阿离腿上,阿离的指尖抵着她腕膊,只要她敢乱动,那指甲就能陷进肉里。
凶的像只弹出指甲的猫。
萧母闻言看向萧言,目光沉沉。萧数也微微皱眉,“所有人家都是这样。”
虽说她还未娶亲,可也没见过哪个要脸面的人家让后院男子出来盼头露面的。
萧言像是毫无所觉似的,抬起下巴满脸骄傲,“那是旁人,我夫郎与他们都不同。”
阿离诧异的抬眸看她。
萧言生的好看,在抬起下巴目光睥睨的说出这句话时整个人更是明艳至极,她像是带着光一样,吸引着众人的视线。
“旁的男子不是绣花就是弹琴,我夫郎却懂医术。那些男子学的不过是陶冶情操的玩意,闲来无事才会摆弄一二,而我夫郎却是治病救人,试问哪家能确保一生无病?”
萧言侧头垂眸看向阿离,目光灼灼似火,“我夫郎,本就该立于世人面前去做他喜欢的事,而非是怕被人非议就藏在府里让人养着。”
阿离心头震撼,直直的对上萧言的目光。桌面下本来抵在她腕膊处的指尖不知何时改成环握着她的手腕。
萧言肌肤烫人,阿离掌心指腹炙热,热意顺着指尖一路上窜,激的心尖阵阵发热鼻头股股泛酸。
这世上,男子盼头露面在外头行医本就不容易,扭头还要受人指指点点。这些委屈,离父受过,阿离也受过。
萧母眉头拧紧,看向萧言的目光复杂难懂。萧数更是惊的张大嘴巴,筷子都掉在了桌面上,哑声道,“你疯了吧?”
萧言看向萧母,“母亲,阿离在外治病救人我为他自豪骄傲,这是我夫郎,是我萧府能抗半边天的男人。我萧府支持他外出坐诊,外人定为之钦佩,说我萧家家风开明。将来萧家生意扬帆出海贩卖瓷器,旁人也不会觉得奇怪。”
这话在萧母听来,重点不是阿离坐不坐诊,而是萧家生意的未来前景。
近年来一直有船尝试出海,只要能够回来,那就是大赚一笔。由此可以看出将来出海贸易许会成为常态。
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能够洞察前景找准商机先下手。如今听萧言头脑清晰的说出这些话,萧母心头何止是震撼。
她密密麻麻的探究目光如针似的尽数落在萧言身上,语气淡淡,“言儿何时有的这种想法?”
萧言笑,神色坦然毫不心虚,说这话时她就已经想好了如何应对萧母的猜疑,“我近日认识了一个航海回来的朋友,这才有此想法,不过如今还是个笼统的念头,如果真要实施起来还需要细细筹划。”
这话倒不是随口乱驺,萧言前两日当真认识了一个朋友,跟她同龄,生的女生男相,最爱航海远行。
萧母赞同的点头,难得开口夸奖,“能有笼统的念头已经不错了,回去把计划细细的写出来后拿给我来看。”
萧母不止一次想过出海看看,可到底还是怕冒险,最终选择保守经营自家生意。
如今听萧言这般说,竟让萧母心头有股天意如此的感觉。她保守畏缩,萧言胆大有想法,也许在萧言的带领下,不久萧家生意能迎来另一片天地。
“至于母亲说生孩子。”萧言握着阿离的腿,他身子又是一僵,抿唇看她,只是清冷的眸子如夏季晒过太阳的河水一样,温凉舒服,不再冷若寒潭凶的吓人。
萧言笑,拇指隔着阿离夏季单薄的衣服摩挲掌心下的微凉肌肤,“我跟阿离会努力的。”
三年抱俩五年抱仨,只要阿离身子好没问题,她都能配合。
只是,萧言念头一转细细盘算起来又觉得不太划算,一胎要花十个月,再养养身子至少得一年。
若是让萧言对着阿离素上一年,她情愿断女绝孙!
去她的子嗣延绵,她又没有皇位要继承,何苦为了个萧家辛苦了阿离憋死了自己?再说,家里不还有庶妹吗。
她虽说哪哪都不行,但留着配.种传宗接代倒能凑合。
晚饭回去之后,萧言踱步跟在阿离身后,见他停下来便上前两步弯腰低头邀功似的在他耳朵边问,“我替夫郎费尽口舌,不知道夫郎可有奖励?”
阿离耳朵滚烫,白天刚被蹂.躏过的耳垂有了记忆似的火热起来。
他往前走两步,转身定定的抬眸看着萧言。萧言眉眼带笑,眼睛直直的回视他。
阿离抿抿唇,想着晚间她说的话,以及她对自己的维护与支持,心头一热,不自主的上前两步站在萧言面前,突然踮脚伸手捧起她的脸仰头亲了上去。
萧言被阿离上次咬出了心理阴影,掌心贴着他的后腰含糊的说,“轻、轻点。”
阿离微怔,往后撤了些身子抬眸看她,萧言眨巴眼睛,目露讨好。
阿离心头柔软,清冷的眸子如初春时河面上结的薄冰似的,被春日阳光一晒,便慢慢化去融为一汪温和的春水。
他毫不犹豫的伸手搂住萧言的脖颈,将她拉的往下低头,对上萧言惊诧欢喜的眸子,阿离脸颊绯红心跳如鼓,直接闭上眼睛吻了上去。
两片唇贴在一起,萧言眸光晃动逐渐幽深,瞬间反客为主,搂着阿离的腰低头用力碾压那张色泽浅淡的唇,用口中软物撬开它。
她已经想他想了不知道有多少个日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