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他腿上也有伤,韶柔又急了。
“伤哪儿了?!我看看!”
说着就要蹲下去。
贺谦忙将她拉到怀里,“无碍,无碍,没事的。”贺谦只是单手拍着她的背,以做安慰,并没想其他,可这动作,又的确暧昧了些……
暗五暗六腰已经快垂到了地上。
韶柔眨巴眨巴眼睛,终于?反应过来,脸渐渐红了,猛地一下推开他,圆圆的眸里有些羞涩,还有些生气。
“你,你!”她刚想发作,却又看见了贺谦左边肩膀上的伤,那被箭穿过去的地方还在涓涓流血,韶柔的气便又想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没了。
贺谦向对天发誓,方才拥她入怀,只是不想让她瞧见自己腿上的伤,并没想其他。
可末了才意识到自己是有些过分,脑子瞬间一白,她会?不会?……
生气,两个字一下敲在贺谦头顶,一身的伤痛也顾不得了,只小?心翼翼的去打量着她的脸色。
还好,还好,小?姑娘好像没在意。
他悄悄松了口气。
“殿下……您这伤……”暗六出?言提醒。
韶柔忙让他俩把?贺谦扶着,出?了山洞。
这会?儿已经是子时?了,几人刚出?山洞,韶川也找了过来。
“柔儿!”
“阿兄我在这!”
韶川赶过来,满脸暴戾,瞧见人的一瞬间才好了些。
“阿兄,我没事,是殿下赶来救了我!”
韶川看了眼贺谦,眼里也多?了些讶异。
而贺谦,方才从山洞出?来时?也许还能?强撑,而此刻,见韶川来后?,终于?放下心,一口血,当即就喷了出?来。
“殿下!”
……
韶国公这两日气的吹胡子瞪眼,分明是才暮春,可火气大的仿佛已到了盛夏。
韶川看不下去,劝了两句:“算了吧父亲,好歹也是他救了柔儿。”
“那还不是我被灌醉了!否则这样的事能?轮得上他!”韶国公提起那晚的事就气,要不是看在那小?子还在床上躺着,他早就冲过去跟人单挑了。
更气的是,韶柔这几日心思就黏在了那个别院里。
早出?晚归,白日恨不得亲自上手去照顾。
女儿都是给别人养的!韶国公后?悔极了。
“不管怎么样,殿下倒是真的将柔儿放在心上,您不是也看出?来了吗”
韶川难得认真的说句话,韶国公听了后?,重?重?的哼了一声?,到底没说什么。
“看在他这回救了柔儿的份上,他擅自请旨这事我可以不计较了,可要想娶我的女儿,还没这么简单!”
-
贺谦醒来的时?候,韶柔因为疲累,正在床边打盹儿。
毛绒绒的脑袋一点一点,像啄米的小?雀儿。
贺谦眸底染笑,随即抬掌,轻轻落下,在那毛绒绒上。
外头的光从窗户里照在她身上,琥珀色的,像裹了一层蜜糖。
贺谦心也像掉进了蜜罐里,沁甜。
有这待遇的话,再中?十箭也值了。
可门嘎吱一声?打开,暗六进来,瞧见贺谦醒了,自是高?兴,正欲上前说话,被夹雪的凤眼一扫,便停在了不远处。
反应过来后?,暗六将要报的内容写在了纸上,悄悄递了上去。
贺谦单手结果?,扫了几眼,便挥了挥手,让人退下了。
和他料想的差不多?,草原人,哪有这样大的本事。
被他的人盯着还能?抽空对皎皎下手。
长安啊……
竟真的有人想杀他。
韶柔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床上了,这熟悉的床褥……竟是贺谦躺的床!
她猛地惊醒,鲤鱼打挺般的坐了起来,巡视一圈,哪里还能?看见贺谦的影子!
他醒了?!
顾不上其他,韶柔下榻,勾了鞋就往外跑,刚跑出?门,就瞧见贺谦站在院里,正在和暗六交代什么事。
听见脚步声?,贺谦唇角勾了勾,回头:“醒了?”
韶柔一步步走过去,暗六已经退下了。
她闷闷不说话。
“怎么啦?”
还怎么啦?韶柔鼓起脸颊,只想给他的胸口来上一拳:“醒了为何不叫醒我!你还下床,跑到院子里来吹风!”
贺谦最喜她这幅俏皮的模样,他憋笑:“叫了,但是你睡的太沉了,还靠在床上,我……我怕吵到你,便下来了。”
韶柔呆了,怎么从这人的嘴里说出?来,好像是她困了要爬他的床一样。
他倒还委屈上了?!
不可理喻!
韶柔懒得理他,既然人已经醒了,说明没事了,她便也可以走了。
“那殿下好生养伤,免得我在这,扰了您!”
这话说的有那么两分赌气的意味,但偏偏就让贺谦慌了神,他长臂一抬,就挡住了韶柔的去路。
“谁说你打扰我了?是我不好,你照顾我几日,我怎么刚醒你就要走?”
韶柔想呸他一口,想想又忍住了:“谁照顾你好几日……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贺谦一瞬不动的看着她的表情:“只要你留下,贴金贴银都行!”
韶柔被他逗笑。
见她笑了,贺谦才松了口气:“那……你不生气了吧?”
韶柔扭头:“那你也的确醒了呀,我阿耶还在等我呢,也不能?一直在这着吧……”
倒是这个理。
贺谦脸色一变,立马捂住肩膀,瞧着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别装了,不像。”
但贺谦脸色逐渐变白,额角也沁出?了汗意,韶柔这才正色起来:“怎么了?伤口又疼了?”
姜富也吓了一跳,立马和韶柔一起将人扶进了屋子。
刚坐在床榻上,贺谦便抬头笑着拉住了韶柔的手腕:“我好些了。”
“你……!”
“别气,暗五那边已经搜集到了杜林儿案子的最新线索,你要不要去听听?”
韶柔听说案件有了进展,这才嘟囔了一声?,“好吧,暗五在哪?”
贺谦看了眼外头,暗五已经在等她了。
韶柔关?心案情,便将方才贺谦耍她的事抛到脑后?,推了门,朝院子前堂走去了。
韶柔刚走,贺谦便又变了脸,痛苦的看了眼左肩,不再掩饰。
姜富一惊,刚准备上前,便被贺谦抬手制止:“去找暗鸦,别惊动了她。”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姜富不敢耽误,忙退了下去。
……
韶柔来到前厅,暗五果?然再等她,且不止暗五一人,还押了一人,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女君,此人便是李胜,奉殿下之命,刚刚从幽州大牢里提过来。”
韶柔点点头,她猜到了。
“给他松松绑,我有话问他。”
暗五刚把?李胜嘴里的塞布取掉,李胜立马就跪地磕头:“姑奶奶,饶命,姑奶奶!”
韶柔气笑:“谁是你姑奶奶?正经回答我的问题!”
李胜抖了抖,不敢动了。
“你同杜林儿她娘,是什么关?系?”
李胜没想到一上来就是一个致命问题,慌乱的不行:“小?的,小?的听不懂大人的意思……”
韶柔勾了勾唇:“听不懂是吗?”
她话音刚落,暗五的刀就架在李胜脖子上了。
“小?的说!小?的说!那婆娘是小?的姘头!”
果?然,韶柔讽刺的勾了勾唇:“杜林儿的亲生母亲不是她吧?”
“大人明鉴……杜林儿,杜林儿是她上一任男人的孩子,但是小?豆子,是她的。”
原来是继母,难怪。
韶柔重?新坐下,言辞威严:“将你和她的勾当一字一句从实招来!包括,你做了哪些伪证!”
-
等审完李胜,已快至黄昏,韶柔让暗五重?新将人押回大牢,自己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先去看看贺谦。
房里没人。
姜富也不在。
正在韶柔疑惑之际,就瞧见贺谦同一个黑衣人一起从另一间房走了出?来。
贺谦看见她后?,眼神一斜,那黑衣人便先退下了。
“皎皎审完了?”
韶柔朝他点头:“方才那人谁啊?”
“另一个暗卫。”
“哦……”韶柔没怀疑,她看了看贺谦左边肩膀的伤,已经重?新包扎和换药了,心也安了下来。
“我得回去了,你好好养伤,明日我再过来。”
贺谦望着她,眼里是慢慢流淌的温柔,这次没阻止,点点头,叫人送了她走。
韶柔走后?,那黑衣人又从暗处出?现。
“原来你就是为了她啊……”
贺谦望着韶柔得最后?一片衣角消失在门口处,才道:“此事保密,不得泄露。”
暗鸦耸肩:“行,只不过要是我不在幽州,您这肩膀上的蛊毒……麻烦还大着。”
一听到蛊毒二字,姜富瞬间就吓软了腿,两眼瞪大,惶恐极了。
贺谦扯了扯唇角,转身进屋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不是在嘛。”
暗鸦也撇嘴,摇了摇头。
“你还是小?心些!这蛊毒认主,若是三月内不能?彻底根除,恐怕一辈子就得落下了!”
贺谦进屋后?,拿起桌上摆着的一把?匕首,匕首泛着寒光,映出?了他的眼。
“有她在,本王会?好。”
作者有话要说:卑微打工人,只能给大家保证日三
周末的话尽量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