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林飞飞嘴甜道。
程方伊刚好结完账，拎着袋子走到了林飞飞跟前，“叫我名字吧。程方伊。单人旁那个伊。”之前没跟林飞飞说过自己的名字具体是哪几个字，都见过好几次面了，不把名字介绍清楚也不太礼貌。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林飞飞咧嘴一笑，“怎么样，语文学得不差吧？”
“不差是不差。”程方伊指了指林飞飞身后，“不过~你的朋友们好像都走了……”
林飞飞一摸裤兜，空空如也，“这几个小X崽子。我出的钱，烟一根没给我剩！”
程方伊突然想起自己被篮球砸晕那天，林飞飞这小子不仅背自己去了医务室还给了自己一杯酸奶，算得上是自己的恩人了。明天就要走了，以后还会不会遇到这小子都难说，索性今天就把恩报了吧。
程方伊随即走到烟酒柜台前，照着刚才那几个高中生手里那盒烟的模样买了一盒，递给刚走过来的林飞飞，“这个，给你。”
林飞飞喜出望外，“谢谢好姐姐！”
程方伊耸耸肩，“给高中生买烟。我好像没做什么好事。”
林飞飞：“不能那么说。你买了我需要的东西，你就是做了好事。”
程方伊看自己恩人露着大白牙傻笑，心想姑且也算圆了恩人的一个小愿望吧。“趁我还在，你还有什么想买的？”
林飞飞：“什么都不缺，就还缺个腿长腰细胸大的女朋友了。”
程方伊：“这个严重超出预算，我可买不起。”
“哈哈哈哈哈~”林飞飞爽朗地笑了起来，“诶，对了，你吃午饭了吗？没吃咱一块吃去？”
“也好，走吧。”临走前，请恩人吃顿饭也不错。
林飞飞挑了广闻附近的一间米粉店，店面不大，但窗明几净的，看着很舒心。这会儿还没到学校午休时间，店里只有林飞飞和程方伊两个人。
两人坐在窗边的位置闲聊，程方伊：“那天你给我的酸奶我后来忘拿了，挺可惜的~”
“那有什么好可惜的！”林飞飞书包一提放在桌上，拉开拉链，拎起来往桌上一倒，顿时一堆零食出现在了程方伊面前。林飞飞随即笑呵呵地说道，“吃的本篮球小王子多得是，你想吃啥随便挑。”
程方伊：“嚯，你每天都带那么多零食上学？”
林飞飞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然我每天背个包干什么。”
程方伊竖起大拇指，“每个吃货都要向你学习。在吃零食这条道路上你就是王者。”
林飞飞眼睛一眯，悄悄说道，“也不全是我吃的。我不还得给学校里的漂亮姑娘备一点儿么，比如说你，比如说啥啥啥的。”
“诶诶诶，别cue我啊。我也就是被砸晕了才换到一杯酸奶，还是给真正的漂亮姑娘们留着吧。比如，你们班班花之类的。”程方伊也不知道五班都有谁，只能随意把班花这种每个班都会有的人物拿来凑数。
林飞飞赶紧摆摆手，“班花？你说余小莞啊？人家都有男朋友了，我掺和什么。”
程方伊：“是吗？她有男朋友啦。”
林飞飞：“有啊，路锦航。咱们班班长，就那天起来读校规那货。”
“啊~有点印象~”程方伊瞬间又回忆起了被公开处刑那天的悲惨遭遇。同时，一个疑问划过了程方伊大脑：韩忻尔那么一个升级版的教导主任，怎么就和自己亲上了呢……
林飞飞撇撇嘴，似乎对这一对没什么好感，嘴上说反话似的夸道，“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上学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有不待见这个不待见那个的小心思，程方伊并不好奇林飞飞的这些小情绪。转而问道，“话说，何昸老师还好吧？”
林飞飞：“就那样呗，每天挺着个大肚子，一天拿粉笔砸我三回。我感觉她就不会得什么产后抑郁症，毕竟她可以拿我撒气。咻咻咻给人脑袋砸得邦邦响，她多开心啊。哦，不过昨天还是前天在走廊里看到她，她好像心情不怎么好。我从背后看到她一路在揉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在哭。”
“啊？”难道是被韩忻尔给骂哭了？程方伊暗想。
“我瞎猜的。哎，管她干什么。每天被她念死了，我还想哭呢。”说完，林飞飞压低声音道，“看在我给你酸奶的份上，你能帮我做语文作业吗？”
“NO！！！”程方伊猛摇头。
林飞飞把零食往程方伊面前又推了推，一个抱拳，“拜托了。”
程方伊：“原则问题，坚决拒绝。”
林飞飞泄了气，“好吧……真的很烦语文作业啊……”
过了会，两人点的餐上来了。
林飞飞一边吃一边说道，“跟你说个正事啊。”
程方伊：“那么严肃，干嘛？”
林飞飞：“这个学校里谁都不要相信。”
程方伊一脸懵圈，“啥？？？”
林飞飞：“我认真的。”
程方伊摊手，“你再认真我也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以后吧。”说完，林飞飞吹了吹米粉，不放进嘴里，一脸为难。
程方伊看出这小子心思，“冰可乐给你来一个？”
林飞飞猛点头，“姐姐懂我！”
程方伊受不了，“别叫姐姐了……”
林飞飞偷笑，比了个OK的手势。
饭后，程方伊的袋子里又多了一堆零食。抱着一袋子食物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车刚刚启动，程方伊就又想起了昨晚。要不是那趟车的末班车出了问题，自己百分之百不会去赴陈佳丽的约。不赴约也就不会遇到韩忻尔，也更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现在可倒好，一辆公交车坏了搞得自己满脑子凌乱，还留下一段怎么删也删除不掉的记忆……
家门口，程方伊没找到钥匙，估计是自己早上迷迷糊糊地忘了把钥匙带出门，程方伊敲了敲门，“奶奶，我回来了。”
不一会门就开了，奶奶满脸笑容。
居然没说她逃学，破天荒了！
程方伊默默想着。进门，换上拖鞋，把一袋子食物放到餐桌上，准备洗洗手再来整理。
想着去厨房洗完手还能拿个盘子来装林飞飞送的小零食便走去了厨房，然而刚到门口，程方伊就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连连退了好几步。
“你……怎么在这？？？”程方伊对着那人的背影瑟瑟发抖地问道。
“小韩怎么不能在这。”奶奶却推了程方伊后脑勺一下。“以后这个家，她随便进。”
程方伊揉着后脑勺，“奶奶，你知道她是好人还是坏人吗，你就放她进来……”
奶奶：“你们学校老师能是坏人吗？”
程方伊起初不过是玩笑一句，不过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想起林飞飞那句谁也别信的话。那是他青春叛逆期的扯淡想法，还是……
奶奶：“你还站这儿偷懒干什么，快去帮帮小韩。人家又给我买东西又帮忙做家务，你在这儿当甩手掌柜？”
“喔……知道啦……”程方伊着实不想再见到韩忻尔，但她都在这儿了，自己要去交流的谎还得求她帮着一起圆才行……
深吸一口气，程方伊走进厨房。韩忻尔等到程方伊走到自己身旁才转过来看着她。
程方伊马上把头别开，小声道，“我明天要回我爸妈……”
“我知道。”韩忻尔毫不意外地说道。
程方伊大惊，“啊？？？奶奶跟你说的？？？”
“是啊。她说你这懒丫头能被选中去国外交流一定是学校老师和领导多方照顾，要我代为转达你们全家的感谢。”韩忻尔凑到程方伊耳朵边，“你还挺能撒谎啊。这种话你也编得出来。广闻自创立到现在的几十年里可从来没举办过学生交流项目。”
因为昨晚亲上了的关系，程方伊这会儿十分刻意地与韩忻尔保持着距离，后仰着嘴硬道，“那你们还不快办。”
韩忻尔看着程方伊的眼睛，只停留的时间久了一点，程方伊的脸就极速蹿红，着急问道，“那你没说漏嘴吧？！”
韩忻尔：“你这么害怕我说漏嘴？”
程方伊恼道，“你别管我怕不怕，我就问你说漏没有！”
韩忻尔声音一压，“我可以考虑不拆穿你的谎言。不过总该有点回报吧？”
程方伊：“回报？什么回报？”
“看你诚意咯。”韩忻尔嘴角勾起一丝特别的意味。
程方伊接受到了这个信号，恼怒之上又加了一层羞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弄这些事！”。
韩忻尔随即回正身体，不再紧紧凑着程方伊，“留在这里。”
什么？？？居然被韩忻尔要求留下？？？程方伊有点懵。什么关系的两个人才会出现一方要求另一方留下这种爱情桥段？
叮咚叮咚，此时，门铃突然响了。
程方伊刚反应过来，已经听到了一句，“你好，快递！”
“来了。”奶奶接应道。
听见奶奶声音，人还没见着，程方伊就心虚地往旁退了两步，生怕被奶奶发现自己和韩忻尔在厨房挨得太近。
奶奶却根本不在意厨房，捧着个箱子径直走去门口开门。
“是您下单的是么？”快递员见是个老太太来开门，礼貌了几分。
奶奶忙把箱子递给快递员，“对。东西我都包好了。”
快递员接过，“行。”
奶奶：“谢谢，小伙子，我问问你，这大概几天能寄到呀？我得提前给我儿子儿媳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