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鬼切和髭切两人的脚程,很快就先于两个小阴阳师到了京都。
其实对于鬼切奇怪的地方,髭切虽然说不上来,但是还是很明显的感觉到了鬼切涌起的对羽衣狐的过于强烈的杀意。
怀着“不愧是同为‘髭切’,连想法都一样”的蜜汁自豪,髭切还是好好的和鬼切谈了一下。
他们现在,主线人物是羽衣狐发布的,奖励也是任务给的。羽衣狐现在就是他们的羊,这毛还没捋完,就要杀羊,问题就有点大了。
鬼切皱着眉很不愿意,现在他心中可以说就一个念头——干掉羽衣狐。
虽然明白髭切说的,但是他还是有些不愿意,那股想杀掉羽衣狐的念头太强,强的鬼切现在就想冲进羽衣狐的宅邸然后砍了她。
夜色下,燃烧的火焰在鬼切的眼中跳跃着,让髭切看不清那泛红的眸子。
“杀鸡取卵不可行,还是说鬼切你想抛下我?”髭切看着他,嘴角还在笑,但是眼中是没有感情的。
他也很慌,自从鬼切变奇怪之后他就开始慌了,如果鬼切放弃他呢?将他抛下呢?
其实被鬼切抛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同队的伙伴们回到本丸发现自己不在的话,他们肯定会回来寻找,其实跟着鬼切乱跑更不好。
但是髭切就是不想放下鬼切,就是放不下鬼切。
“其实现在一个人的穿越能量已经够了吧,所以鬼切你是想反悔了吗?也是毕竟对你来说我是个累赘,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
髭切站起身,握着自己的刀转身背对鬼切,鬼切看见髭切的手收紧,微微的颤抖。
眼中的红色瞬间退下,鬼切猛地起身拉住了髭切,语气中带着他都不知道的无措,“不是这样的!对不起!”
髭切并不是累赘,鬼切觉得髭切很强,髭切什么都会,比起自己来强太多了。
髭切收起了那失落的摸样,瞬间坐下然后笑着说,那我们来讨论一下讨伐羽衣狐这件事吧。
鬼切:???
失落是真的,驴鬼切也是真的。
反正髭切和鬼切说了一宿,简而言之就是,干掉羽衣狐这件事得从长计议。
嗯,从长计议,先留着她捋毛。
髭切没有将自己往羽衣狐身边安插钉子的事情告诉鬼切,生怕鬼切这傻孩子碰上当场就给人家揭发出来。还有就是这钉子打的稳不稳他也不知道,说不定就翻了呢。
所以就没有说的必要。
鬼切和髭切商量了一下还是先去见了羽衣狐,然后他们来到了羽衣狐的宅邸,还是那个院子,还是那个狂骨,还是那个深不可见的房间。
不同的是院子多了些人气,多了些护院和奴仆,他们白天去的时候,竟然有来自京都的牛车。
羽衣狐这是已经转生了吗?
一转生就和人类搭上了线,不愧是羽衣狐。两人跟着奴仆进了宅子,髭切在羽衣狐的房门外看见了他们送来的那个女孩。
女孩被打扮的很漂亮,和同伴一起站在门的两侧,在髭切走过的时候偷摸摸的看了一眼他,髭切也回了她一个眼神,没有多的动作。
这次的羽衣狐不再是一个躲在屏风后的美人狐影了,而是一个明显的身形娇小的女孩子的影子,声音也和之前有所不同,带上了孩子特有的稚嫩的感觉。
告知了羽衣狐茨木童子已经从封印中出来后,他们便也没多说,将鬼切和茨木干了一架的事情隐瞒了下来。
然而对于茨木童子为什么得了羽衣狐的恩惠,还在外面没有回来这件事,两人也表示自己不知道。
大多数的话都是由鬼切来说的,毕竟可能在羽衣狐眼中髭切就是是鬼切的护卫手下之类的,还没有和她对话的权力。
那些话都是髭切提前教会鬼切说的。
鬼切看着屏风后纤弱的身影,努力抑制着心中的杀意。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需要阴阳师的刀,现在羽衣狐有了人类的肉身,鬼切便需要当心,人对妖怪而言是最滋养的了,不论是作为肉身还是食物。
髭切说的,他们不能着急,必须忍住。
“你们做的很好,我本想让你们先休息一下,但是很遗憾。从妾身听到了一个消息。”羽衣狐屏风后的身影就是是个娇小的姬君,没有张扬的狐尾,看起来似乎真的就是个弱小的长居深闺的姬君。
这诡异的停顿让两人心中有些忐忑,不会是他们和阴阳师同行被羽衣狐的耳目看到了吧?
下一刻羽衣狐的声音带着无限的冷意,“那令人作呕的血脉,滑头鬼的儿子出现了。他的名字是......”
呼,还好没有被看见......
等等,什么?滑头鬼的儿子?那是谁?
狂骨站在屏风侧提醒道:“名为奴良鲤伴。”
熟悉的声音响起。
【叮!任务发布,那可憎又可恨的血脉竟然还延续至此,狐之诅咒为何还未将其断绝,“羽衣狐与鵺之恨”:请斩杀滑头鬼之子奴良鲤伴。】
远处还在游历鸩之村的鲤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难受的抹了抹鼻子,想着是不是有人在说他的坏话。
鬼切:......
髭切:......
这还能忍?!
鲤伴怎么说也是同行过一段时间的妖,鬼切能因鲤伴的一句“她们不是坏人”而放过山吹,就能因羽衣狐的一句话而刀剑相向。
唰的一声,寒光一闪,刀已出鞘。遮挡了羽衣狐真面目的屏风被一刀两段,屏风的一半斜斜滑下,随后整个屏风轰的一声倒下。
鬼切染血的眸子对上了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羽衣狐折扇半掩,八条狐尾从身后伸出,眸中带着厉色,“你想做什么?鬼切!”
一只大号的太刀出现在鬼切的身后,虽然铁链将其捆的死死,但是那刀上的寒光几乎要闪了羽衣狐的眼睛。
缠绕在刀柄的纸垂,让羽衣狐愤怒的错认为是阴阳师派鬼切来的。
然而实际上是被障眼法所伪装的鬼手。
久违的,自从远离了血腥和杀戮,鬼切就再也没有听到了,那是鬼手的低语——
杀吧,杀了眼前的妖,你还还记得那个男人吗,眼前的妖不就和你的主人一样可恨吗?
他逼着你去伤害自己的同族。
她让你去杀了于你有恩的人。
嘻嘻嘻,他们都是一丘之貉,都该死!
刀剑和羽衣狐的尾巴相撞,柔软的尾巴却在和刀剑相撞时变的坚硬无比。包裹双刀的布飘落,瞬间就被羽衣狐的八尾削成了碎片。
鬼切左手握住了两把刀,在回京都的路上鬼切的手就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鬼切也将左手刀用的像右手一样好。
鬼切的刀是没有鞘的,但是系统的控制为他们加上了一层铁链做成的刀鞘,但是鬼切并不在意,就算刀刃无法伤人,并不代表刀没有用。
再钝的刀也能捅进人的身体,只要力气够大。
羽衣狐的尾巴被鬼切用左手的刀击飞,右手的刀尖直袭羽衣狐的咽喉。
虽然原本就对鬼切抱有警惕,但是羽衣狐没想到鬼切的速度那么快。鬼切的眼睛看着羽衣狐,嘴巴张了张,羽衣狐看见鬼切似乎在说:
“这就是我的正义。”
正义?羽衣狐心中嗤笑,妖怪何来正义一说,随心所欲为所欲为才是他们要做的。
“所谓的正义,只不过是愚蠢的人类让他们的行为更为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羽衣狐冷冷的看了眼鬼切,从尾巴中取出一把铁扇,铁扇挡住了鬼切的刀。
在挡下鬼切攻击的下一刻,羽衣狐手中的铁扇一扇飓风袭来。离的太近,鬼切猝不及防直接被飓风掀翻。
羽衣狐还真是不会顾及周围,在狭小的房间里使用铁扇,连房顶都被掀开,隐隐可以听到外面人类的惊呼。
控制不住身体的鬼切慌乱的寻找着可以稳固身形的地方,身体忽地被拉住,不再向后飞去。
顶着强风,鬼切看见了髭切。
髭切将自己刀深深的斜插进了地板之中,身体背靠着刀形成了一个稳定的三角形,怀中似乎抱着什么,向后伸的右手握住了鬼切左手那两把被锁链缠住的其中一把刀。
强风之下,鬼切也无法单手握双刀,狮子之子脱手而出,鬼切急忙看去,却见刀还没飞出多远便消失了。
【请玩家不用担心,您的武器已经被系统收进收纳空间了。除此之外系统提醒......】系统顿了一下他还记得,刚才鬼切对羽衣狐说的话,【请玩家不要死在羽衣狐的手上,不论是为了您抑或是髭切阁下。】
前面的髭切似乎轻笑了一声,也不知是笑系统对鬼切的实力的错认,还是在笑系统一如既往的不会说话。
鬼切现在可没空去不爽系统的话了,羽衣狐铁扇制造的飓风已经停下,鬼切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冲向羽衣狐。
“姐姐大人!”狂骨大喊着,身体却动弹不得,妖气从肩上的伤口疯狂的往外倾泻。
髭切怀抱着一个小女孩,护着她,而手中的的刀刃对准了狂骨的咽喉。髭切已经从小女孩手中取回了自己的本体,长相俊美的青年,正冷眼威胁她。
“虽然你是看起来是个可爱的小女孩,但是只要是鬼,我手中的刀就不会有一瞬的迟疑,如果你再动一下的话,我就砍了你哦。”
外面人类的惨叫不知从何时响起,属于宅子里的妖怪开始疯狂,髭切不可能让自己怀中的小女孩就这样出去。自己的审神者也是个可爱的小女孩,髭切不想在小女孩面前杀一个小女孩,尽管那可能是妖怪伪装出来的。
髭切不由得想如果狂骨像是外面的妖怪一样青面獠牙就好了,他也不至于下不了手,他能做的也只有不让狂骨去妨碍鬼切了。
看着鬼切的身形,髭切心中升起了惊叹,真想知道他和鬼切为什么差距为什么如此之大,髭切很清楚他没有能和羽衣狐对抗的力量,能做的也就只有清一清杂兵了。
身边的鬼手一直在耳边低语,那话语到底是鬼手的,还是这个世界的茨木童子的?
鬼切已经无法分辨,只是眼中的红越发的鲜艳,身体中的血液也越发的沸腾,仿佛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
鬼切以极快的速度躲避着羽衣狐八尾的攻击,忽地躲避开的狐尾之中伸出一杆长枪刺穿了鬼切的左臂。
羽衣狐从狐尾中取出一把太刀,朝鬼切砍去,“去死吧。”
去死?哈,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小女孩:所以我是干嘛的?
狂骨:呜呜呜,姐姐大人!
髭切:你们都是陪我一起看戏的。
滑头鬼茨木:还有我,可能你们不知道,我就是现场那个从鬼切身边飞过去的灯。
鬼切:你连我都骗不到,别瞎BB,还有你,给我闭嘴吵死了。
鬼手:????
中午12点替换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