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袁家的别墅,阎唐显得有些狼狈。
脸上苍白,浑身都是泥水,走起路来脚步都是虚晃的,就好像随时会摔倒一样。
“阎唐你怎么了?”一直坐在客厅等待的袁清雅看着阎唐这幅样子回来马上去扶住阎唐担心的问道。
“没事。”阎唐的声音有些虚弱,身体靠在袁清雅身上,“事情解决了,那怨鬼不会再来了。”
“你先坐好,我给你倒杯热水。”袁清雅不顾阎唐浑身是水把她扶到沙发上,又去厨房给她倒了杯热水过来。
“谢了。”阎唐此时也是口渴,接过水杯也不管那水多烫,直接就喝了下去。
“诶。”袁清雅来不及拦下,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阎唐把刚烧开的热水喝下去。
“这个驱邪符你在身上带着,七天内千万不要摘下来,再多买几张门神什么的贴在门上镇宅。”阎唐有些费力的说着,然后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叠成三角形的符纸塞到袁清雅手里。
令人奇怪的是,阎唐浑身上下都是泥水,就连衣服和头发都在往下滴水,可那张符纸上却连一点湿痕都看不到。
又过了几分钟赵衡他们也回来了,看到阎唐虚弱的样子也都被吓到了。
“师姐,你没事吧,你不是说有十足的把握会没事的吗?”
“师姐,你撑着,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洛大哥。”
赵权和赵阳先后说道,其中的担心毫无掩饰,唯有赵衡站在两人身后看着阎唐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
“不用,我明天自己去医院一趟。”阎唐摇摇头,摸出已经进了水但还十分坚强活着的手机。
接近快两点。
“去换身衣服吧,虽然现在是夏天但是还是会着凉的。”袁清雅拿着一身迷彩服走到阎唐身边轻声道。
阎唐看着衣服愣了一下,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是军训时候的军训服?
袁清雅也猜到了阎唐想的,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的衣服你穿都太小了,就这身军训服大一点。”
确实,她身高才一米六五出头,比阎唐矮了不少,就算是最宽松的军训服阎唐穿着可能都要嫌小了。
阎唐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伸手把湿漉漉的刘海弄到头上露出光洁的额头:“算了,等会儿我回家换衣服。”
刚过两点的时候袁朗和孙璟言还有另一个女人才从楼上下来。
袁朗才下楼就看到阎唐正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透出的冷静完全不符合这个才成年的少女。
“阎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袁朗现在是前后为难,笑的也有些面前。
“刚回来不久。”阎唐站起身子走到袁朗的面前笑道,“事情已经解决了,袁先生不免先把账结一下啊。”
站在袁朗身边的孙璟言看着阎唐皱了皱眉,而另一个女人则是在旁边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着三人。
“阎唐啊,钱的事明天再说吧,今天太晚了,你先回去休息。”袁朗笑的勉强。
“啧。”阎唐偏头看了看孙璟言,又看向袁朗,“本来还有事是要说的,不过既然袁先生好像并不怕那怨鬼再来,那我也就不多事了。”说完转身就走。
阎唐这么一说,袁朗瞬间就慌了,也不顾孙璟言和旁边那个女人快步拦住了阎唐:“阎大师要多少钱直说,我一定给。”
“一千万。”阎唐说的十分干脆。
“好。”袁朗点头,一千万对他来说不算多,虽然比之前讲好的五百万还多了一倍。
“我的银行卡号你知道,明早打卡里就行。”阎唐仰着头,姿态做了个十足。
“还有,明天就在家里给张姑娘立个长生牌位,日日供奉,每逢节假烧些好东西下去,女人都喜欢漂亮衣服化妆品什么的就多烧点,她只是被仇恨迷了心,真正的错还是在你们家。”虽然知道张清杀了那么多人,但她还是比较偏向张清。
“是是。”袁朗连忙点头,然后就又有些为难了,“长生牌位好办,只是我也不知道那姑娘的生辰,要怎么立?”
阎唐想了一下,走到茶几边左翻右翻找出一张纸和一支笔把张清的生辰八字写在了上面。
袁朗接过去十分郑重的把那张纸叠好放进口袋。
“阎唐。”站在孙璟言身边的那女人突然开口,“孤儿,十八岁,X大计算机系大一新生,从小跟着其师傅谷鬼长大,六年前谷鬼去世给你留下了一笔巨款。”
听着女人的话,阎唐皱了皱眉头。
“关警官,你看着也快三点了,有什么事白天再说吧。”袁朗看着那女人很是为难。
关诺笑了一下:“大学生不会不知道诈骗罪是怎么回事吧。”
“关警官,说话要有证据,别以为是警察就可以随意给人定罪。”阎唐倒是神情坦然,丝毫不怕。
关诺跨步走到阎唐身前,看着阎唐的眼睛笑的很是妖媚:“阎大师千万不要让我抓住了把柄,不然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关诺和阎唐靠的很近,压低的声音传入阎唐的耳中却像是用喇叭放大了百倍一样。
“放心。”阎唐同样微笑回答,然后转身就走了。
“关诺。”孙璟言想拦住阎唐,可却被关诺拦住了。
“走走,有什么事我们先回去再说,就别打扰袁先生了。”关诺眼中闪过一丝凝重,转头露出轻松的笑容拉着孙璟言就走。
回到车上,孙璟言还是想去追阎唐:“关诺,她骗了袁朗一千万,不是一千块,你就这样放她走了?”她今天来就是为了提醒袁朗阎唐就是个骗子。
“璟言,这个阎唐不简单,放了她是为了钓更大的鱼。”关诺看着前面不远处缓缓加速的车,右眼中竟然浮现出一个小小太极图案。
“什么意思?”孙璟言不明白。
“警方的事,你就不需要掺和进来了。”眼中的太极图案消失,关诺也开着车驶离了袁家别墅。
“师姐,以后要这样就提前给我们说一声好吗?”站在阎唐家楼下,赵衡神色有些无奈。
赵阳和赵权不解的看着赵衡,要这样?哪样?
“临时想到的,没来得及告诉你们。”阎唐显得满不在乎。
“不是,师兄师姐,你们再说什么?”赵权不解的看着两个人,明明每个字他都知道什么意思,怎么组在一起他就听不懂了?
“意思是,在别墅里师姐的样子都是装的。”赵阳的反应倒是比赵权要快些,结合这位师姐的性格也就猜到了。
“正解。”阎唐打了个响指,“不过也不轻松,这次只是运气好,下次我可不接这种活了。”分分钟掉命的啊。
赵衡叹了口气,他知道在袁家阎唐虽然说是装的,但自己必然也不舒服。
三个方位中他里阎唐最近,在那阴气突然暴起的时候他差点就要被冲击的站不住身体,跟何况是阎唐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为了让阎唐还好休息,他就带着赵阳和赵权离开。
回到家里,阎唐把背上的背包放在地上,然后拿了衣服就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从头顶冲下,把头上和身上的泥水冲去了七七八八,阎唐才从一边的瓶子里挤出洗发露揉在头上。
把头上的泡沫冲干净,阎唐原本还有些苍白的脸已经恢复红润,湿漉漉的头发一缕一缕贴在额头和后颈。
“这是什么啊?”对着镜子,阎唐看着自己锁骨下面那一道浅灰色细痕有些疑惑,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好像是阴气大涨后才出现的。
摸了摸,没有什么感觉,如果不是看到了她还发现不了身上多出来了个这个。
正低头研究那细痕,阎唐眼角的余光突然发现镜子里自己的身后好像站着什么,猛的一抬头就看到镜子里好像闪过一道黑影,速度快到她都无法确定那一幕到底是不是真的。
背脊一凉,阎唐咽了口口水,匆匆擦干身上的水滴换上睡衣跑回房间把所有能打开的灯都打开。
坐在床边,阎唐一边看着企鹅群里那些水群王者聊天,一边用干毛巾擦头发。
待到头发擦到八成干,阎唐也懒得再擦,直接就窝进了被子里面,房间里的灯一盏都没关。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睡熟后,她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穿着黑红色玄袍,面容严肃的女人。
奕喧看着侧躺面对自己的阎唐,伸出手往她的额头上摸去,可没想到在距离她额头十厘米的地方就被拦住了,手就像是摸到了一堵无形的墙一样。
“唉。”低声叹了一句,奕喧眼中多了几分怀念。
第二天早上阎唐醒来的时候只觉得精神抖擞,身体少有的感受到一丝暖意。
“舒坦。”换了身运动服,阎唐做了一套动作舒展筋骨。
袁家的事情解决了,那她手头就还剩下了孙老爷子那边的事情了。
一想到孙老爷子,阎唐又忍不住想到了孙璟言,明明是个总裁还瞎管闲事,明显是工作量不够,闲得慌。
还有昨天那个姓关的女警察,虽然她不知道那个人是个什么身份,但只是看着感受那人周身的气场她就能猜到那人绝对是玄门中人,不然也不会说出那么一段话。
而就在阎唐专心想事的时候,两只干枯的手悄悄从她身后的墙里面伸出来,目标正是她的颈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