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住了五天,阎唐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痂,晚上在浴室洗澡的时候脱下上衣,阎唐透过镜子看到这些痕迹,然后又伸手按在自己胸前。
“长点啊,别只长肚子上的不长这的啊。”阎唐按着自己堪比墙壁的胸有些忧伤。
从小到大她也用了不少歪招,像啥吃木瓜,自己揉揉甚至是胡吃海喝全面膨胀她都试过,但最后全都宣告失败,最可怕的那次胡吃海喝,整个人膨胀了三四圈,唯独这没啥变化,把那身膘减下来以后那个地方好像还变小了点。
不去想那些破事,阎唐洗头洗头把身上头上的水擦干换上了孙璟言给她买的新衣服。
黑色的T恤,深蓝色的外套和同色的运动裤,阎唐穿着就像她自己去试的衣服样的特别合身。
病房里她的东西也已经收拾好了,好吧其实也没啥东西,一个背包就全都装下了。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闲得无聊阎唐靠在床头一边玩手机一边叨叨起道德经来。
这是她唯一能完整背下来的经书,每次无聊的时候念念也总能让自己舒服一些。
玩着玩着,她又想起来之前做的那个噩梦,想起来梦里面那个穿着一身素衣白裙,面容清丽,笑起来能把天地星辰都比下去的女子。
她是谁?她又去了哪?阎唐有些疑惑,那个梦的前半段不是噩梦,甚至算得上是个美梦,看着那个女子的笑容就连她都忍不住开心,可到了后面,那个女子留下的只有一个决绝远离的背影还有那柄滴着血的长剑。
再后来,就是尸山血海,天地一片猩红。
如果有那个女子在,应该不会这样的吧。阎唐心里默默想着。
第二天一早,孙璟言过来带出了院的阎唐去她家,司机还是之前那个被鬼妖阴气侵蚀导致昏迷的那个小哥,在医院休息了几天身体基本也好全了。
“真实抱歉,如果不是我疏忽车也不会撞到树上,你也不会受伤住院。”小哥看起来也就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一张白净的脸蛋红的和猴屁股一样。
阎唐知道是洛子易动的手脚,把司机小哥的记忆篡改了,不到七老八十不可能会想起那次的事。
“没事,没出多大事。”背包丢到了后座,阎唐却钻进了副驾驶的位置坐好。
孙璟言在后座看着阎唐拉着安全带绑也不是不绑也不是,纠结到把安全带全拉出来然后又松手弹回去。
“你来后面坐吧,不系安全带。”看不下去阎唐折磨那根可怜的安全带,孙璟言开口。
“不坐。”阎唐一咬牙,还是把安全带系上了,身上的伤口被勒的有些疼,可还是咬咬牙忍了下来。
孙璟言家里医院有些远,车开到一半阎唐忍不了,坐在车上就把安全带解了,眼睛里眼泪花子都要冒出来了。
孙璟言让司机把车停下啦,亲自下去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然后把阎唐揪出来塞到了后座来。
背包已经被塞到了后备箱,孙璟言让阎唐躺在她的腿上轻轻帮阎唐按着伤口周围的肌肉。
“别动那,痛,对对对,就那,痛死了。”孙璟言帮阎唐按着,阎唐还一个劲的叫着。
后座不大,阎唐一米七几的身子完全是缩着的,原本就微长的头发因为一段时间没有修剪过长长了不少,在孙璟言腿上蹭的孙璟言有些痒痒的。
“别乱动。”按住阎唐没受伤的那边肩膀,孙璟言把阎唐的身体扳正,低头就正对阎唐的脸。
孙璟言看着前面目不斜视,阎唐就没那么自觉了,从下面看着孙璟言的脸。
脸部线条干净柔和,脖颈修长白皙,嗯唯一有点影响视线就只有凸出来的那两团。
不想看那两团,阎唐就干脆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了。
“你们杀了她,我就杀了你们。”
又回到那个梦里面,阎唐这次不是在那个人身体里面,而是站在一边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这一切。
左边是一个穿着黑袍浑身被阴气和血煞环绕看不清面容的女人,怀里似乎抱着什么被阴气阻挡住了看不清楚。而右边则是一群穿着各种白袍灰衣,看上去一脸正气的男人。
“杀她的不是我们,而是你。”为首的男人走出来半步,看着女人,“束手就擒吧,即使你神念通天,阴气直达幽府也敌不过我们的。”
“呵。”女人低笑一声,一双赤红色的眸子里是滔天的杀意,“我说过,你们敢伤她一毫我必然百倍奉还,现在你们害死了她,我就让你们所有人给她陪葬。”说完,她身上的阴气突然翻涌起来,同时也露出了怀着抱着的东西。
一个人,穿着一身红白交错的衣裙被那女人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
还想继续看下去,可眼前一黑,再睁开眼睛眼前出现的却是孙璟言的脸还有头顶的车顶。
“到家了,看你睡得好像不□□稳的样子我就把你叫醒了。”孙璟言把阎唐的身体扶正,“你要是还困的话就回房间睡,你的房间已经打扫好了,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随时可以提出来。”
“随便吧。”阎唐下了车打开后备箱把背包背上,跟着孙璟言进了她家。
一栋双层的小别墅,里面的装饰看着很大气很舒服,而不是像一些有钱人家里样的摆上各种东西来显示自己有钱。
她的房间在二楼,房间挺大,里面有一张床旁边是一个推拉衣柜,还有一个书桌上面摆着电脑。
“还有什么要添的吗?”孙璟言站在阎唐身边问道,怎么看都觉得这个房间太空了。
“不需要,正好。”阎唐顺手把背包放到书桌上。
她对这个房间挺满意的,看着就比较舒服。
“那就好。”孙璟言点点头,低头看了下手表,“我现在要去公司,你要吃什么可以直接和赵姨说。”
阎唐点点头,看着孙璟言离开,然后又不知道为什么跑到窗边看着孙璟言坐车离开。
直到那辆车彻底离开了视线阎唐才回过神,摸出手机给拨了个电话。
“喂,药你收到了吗?”连续拨了好几次电话那头才有人接通。
“到了,不过我还没去拿。”阎唐看了眼手机短信,东西已经到了。
“那就好,还有帮我准备几张护身符,要最好的,价钱不是问题。”那女人的声音正经了一点。
“护身符?”阎唐有些疑惑,凭她的能力还要护身符?
“啧,给别人的,我们这里最近有点东西,拿张护身符安心点。”
“有东西还是快点处理了,免得出什么事。”不过她也知道这个人的性子,除非是那东西招惹到她头上否则她绝对懒得出手。
“嗯嗯知道,你给我打电话应该还有别的事吧。”女人转移了话题,她才不想处理呢,麻烦死了,有那时间她还不如多睡会美容觉。
“幽府是什么地方?”梦里的很多东西她已经记不太清楚,唯独幽府这个地方就像是烙在了她脑子里面一样。
女人那边安静了以后,好半天后才开口:“真不知道你怎么在玄门混的,幽府都不知道。幽府就是幽冥地府,不过据说很多年以前幽府内战,幽冥不知所踪,各方势力林起,就成了今天的地府,和人间基本没有了交集。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事。”阎唐拉过张纸在纸上写下了幽冥地府四个字,随后又在幽冥两个字上花了两圈,“护身符过两天给你寄过去,钱下个月你来的时候一起算。”
挂了电话,阎唐看着那四个字突然想到那个穿着黑衣服的女人是不是就是失踪的幽冥?
回到书桌前,阎唐从背包里把笔墨纸砚都拿出来,然后把一张纸撕成一个小人的样子再在脸上点上五官,口中念念有词。
“你下次可以再不走心一点,丑死了。”阎唐口中刚念完,那个小纸人就站了起来,代表着嘴的两条小短线一张一合的。
“好啊,下次就瞎撕,撕出来啥样就是啥样。”阎唐看着眼前两手叉腰的小纸人笑道。
“丑阎唐,你信不信我叫我家奕喧来教训你。”肆惜走到阎唐手边用那小短腿不停的踹阎唐。
“好啦,下次我找人给你做一个绝对美貌的身体好吧。”阎唐无奈的把肆惜的纸身体拎起来,“我找你有正事。”
“好吧好吧,本宫听着呢。”肆惜还是一副大爷的样子。
把肆惜放回桌上,阎唐问:“幽冥地府你知道吧?幽冥是什么样的?”
“幽冥地府?”肆惜愣了一下,然后飞速看了看周围,爬到阎唐的耳边,“你要死啊就这么问。”
“怎么了?”阎唐有些莫名其妙的。
“还怎么了,我告诉你幽冥大人恨死了玄门中人,你要是说多了被她察觉到了,她一口气就能杀了你。”说着肆惜还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她不是失踪了嘛,没准早就死了,还一口气杀了我?”阎唐有些想笑,把肆惜从肩膀上拿下来放回桌子上。
“才没有。”肆惜挥舞着纸拳头被气的跳脚,“幽冥大人不死不灭,你们整个玄门都覆灭了她都不会有事。”
“玄门覆灭?”阎唐想到梦里的那个女人,如果她真的是幽冥的话,那应该是死了吧,毕竟玄门到现在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