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臣和单曦微的婚礼定在了这一年的七夕节。
领证的日子要早一点,是去年他们真正在一起第一天的日子,6月26号。
自从订婚后,两家人就一直在忙着给他们准备结婚相关的东西和事宜。
整整半年的时间,装饰婚房、定制婚服、选婚礼场地,拍婚纱照,以及各种琐碎的事情,全都需要他们两个人参与。
谢景臣征询了单曦微的意见,最后两个人把婚礼的场地定在了意大利的一座城堡里。
6月26号当天,两个人一大清早就去了民政局。
很顺利地领了结婚证。
从民政局出来后,谢景臣上了车就把单曦微摁在副驾驶座上亲了一通。
女孩子被她吻的气息不稳,脸颊涨红,他捧着她的脸温柔诱哄:“叫我一声。”
单曦微知道他想听什么,却羞窘地喊不出来,只好装傻,唤了他一声:“景臣哥。”
谢景臣低叹,“不是这个。”
“是不是该换个称呼了,谢太太?”
单曦微的长睫胡乱地颤了下,她咬了咬唇,唇角边漾开浅笑,顺着他的话轻声唤:“谢先生?”
谢景臣又好气又好笑,本来是想拍拍她脑袋的,可手落到她的发顶上又舍不得,最终也只是揉了一通,无奈地问:“那我喊老婆,你是不是就肯叫了?”
单曦微抿着唇笑,眼尾轻扬,话语中含着笑意,说:“你喊。”
谢景臣随即就凝视着她喊了一句:“老婆。”
这声“老婆”的那叫一个熟稔自然,根本不像是第一次喊。
单曦微胸腔里的心跳滞了一瞬,她有点窘涩地垂下眼,红着脸家小声嗫嚅:“你怎么喊的这么熟练?”
“早就在心里练习了无数遍,你说熟不熟练?”他挑起眉低笑着反问。
“还不喊?该你礼尚往来了微微。”
单曦微的手里还捏着新鲜出炉的小红本,她有点紧张地掀起眼睛来,下一秒又低敛眼帘。
过了一两秒钟,谢景臣见让她开口这么难,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正要退回去,善解人意地对她说:“没事,慢慢习惯……”
他的话音未落,只看她红唇翁动,两张唇瓣轻启又碰上,嗓音很轻柔地低唤了声:“老公……”
谢景臣强行压下唇边快要泄露出来的笑意。
他就知道这个方法对她管用。
“再喊声听听?”他又开始得寸进尺。
单曦微嗔了他一眼,他也不闹她,坐回去扣好安全带,发动了车子。
这天午后,单曦微和谢景臣把各自的微信头像换成司令和雪团,而后在13:14:20这个时间点一起发了一条朋友圈,不仅照片一样,就连附的文字都几乎一模一样。
谢景臣:“2010-2019,Sonodispostoadartilamiavita.”
单曦微:“2010-2019,Sonodispostaadartilamiavita.”
翻译过来,意思是相同的。
——我愿意把一生交给你。
在相识后的第一个九年,我们结婚了。
以后还会有第二个九年、第三个九年……在等着我们去度过。
爱你这件事,直到我们终老、死亡,我都无法停止。
.
七夕结婚那日,谢景臣的伴郎团没有单羲衍,没有唐墨。
没有单羲衍是因为他属于微微的亲属,是女方的家人,不可以再去做男方的伴郎。
没有唐墨……是因为这个曾经扬言自己不要结婚要风流快活一辈子的狗男人今年5月21就举办婚礼成了有妇之夫了。
谢景臣叫了另外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做伴郎,其中一个就是秦城,那个在他旗下的服装公司当小总裁玩玩的富家少爷。
而单曦微的伴娘团里,自然会有苏莺和她的三位大学舍友。
其实苏莺在两个月前大学毕业的时候就跟单羲衍分手了,这两个月来她都不在帝都,要不是单曦微要结婚,她可能还不打算回来。
苏莺是时时刻刻陪在单曦微身边的那一个伴娘,要照顾着单曦微看看她需要什么,也要陪着她一起换礼服陪着她一起敬酒。
得了空休息的时候,旁边没有其他人,单曦微忍不住问她:“你这段时间没好好吃饭吗?怎么这么瘦了?”
苏莺笑笑,坐在她身侧,话语轻松道:“有啊,但是那边的饮食习惯和咱们这边不太一样,初期不太适应,吃的就少了点。”
“你还要回去?”单曦微问她。
苏莺大学毕业后没有找任何一家公司应聘,而是一个人拉着行李箱去了一个很贫穷的山村里。
在那里一呆就是两个月,虽然她们有联系,但常常因为信号不好突然中断,所以想和她好好地说个话聊个天还挺难的。
苏莺如实回答:“不确定,要看具体情况吧。”
“莺莺,”单曦微犹豫了下,还是问了出来:“我想知道,你现在……还喜欢我哥吗?”
苏莺沉默着,没有立刻回答,过了片刻她才话语平静地毫无情绪道:“微微,你应该知道,对一个人心冷不是因为一件事一个矛盾造成的,而是由好多次不断地堆积累加起来,才会在某个时刻突然崩溃爆发。”
“你哥啊,”她笑了下,“他真的厉害,能把我满腔热情一点一点浇灭,一丝火星都不留。”
“现在要说喜欢,谈不上了吧。”
“但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会因为你哥就疏远你的。”
站在休息室门口的单羲衍手指紧紧攥住门把手,甚至因为太用力在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他强压住情绪,抬手敲了下门,推开,对单曦微话语如常地说:“微微,谢景臣让你过去。”
“好。”单曦微轻叹了口气,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苏莺作为要时时刻刻陪着她的伴娘,自然要跟上。
结果在走到门口的那一刹那,单羲衍在妹妹出去后抓住了苏莺的胳膊,将人一把扯了回来,门瞬间就被他反手关上。
单曦微扭头看了眼紧闭的休息室房门,有些无奈地吐出一口气来。
……
谢景臣和单曦微不出意外又被各种灌酒,这次连带着伴郎伴娘都逃不过。
大家都喝的不少,不过因为大家住的地方就在城堡别墅里,房间足够,就算喝多了也只是上个楼多走几步的事儿。
晚上单曦微和谢景臣回到房间后,喝了不少酒的女孩子就晃晃悠悠地一边走一边脱身上的礼服。
谢景臣在后面跟着她,双手悬空伸出去,像是大人盯着刚学会走路不久的小孩儿那样,防止她下一秒就摔倒。
果然,没走几步单曦微就被快被她褪掉的裙子绊了一脚,差点摔在地上。
还好被谢景臣给捞住了腰,倒在了他怀里。
怀里的女人肌肤发烫,透着粉色,谢景臣的眼睛暗沉,眸色加深,仿佛要涌起惊涛骇浪一般。
单曦微却毫无察觉,还在关切地软绵绵问他:“胃痛吗?要吃药吗?”
谢景臣抱起她来,迈着大步往卧室走去。
单曦微眨巴着眼,表情茫然无辜,无意识地勾着尾音唤他:“老公……”
谢景臣的步伐一顿,来不及再往前走去撞开卧室的门,直接把人放到走廊里,转过她的身子,就把人从后面抵在了墙上。
“再喊一声。”他低哑着嗓音诱哄。
单曦微格外听话,声音娇媚:“老公……”
随即她的眉心拧紧,喉间溢出一声似痛苦的轻哼。
“你来?”谢景臣从后面拥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歪头瞅着手指微微蜷起摁在墙上的女孩子,看着她眼神迷离的模样,又忍不住搂紧她,问了一遍:“你来好不好?”
单曦微咬住唇,轻“嗯”了声。
谢景臣也就是倚仗着她喝了酒,所以才会哄着人让她主动。
换作平常她是死活都不肯的。
于是时隔半年,谢景臣终于又心满意足地尝了一次化身成小妖精的微微有多诱人可口。
后面他转守为攻,折腾的狠了些。
结果导致本该隔天就启程的蜜月旅行往后推了一天。
.
蜜月旅行刚好在九月初谢景臣要回学校授课的时候结束。
两个人从国外回来时给亲朋好友带了各种礼物,在回家和长辈一起吃饭或者跟朋友聚餐时把东西送了出去。
之后单曦微和谢景臣就过上了平淡温馨的婚后生活。
家里人在他们结婚后都催促着让他们趁年轻要个孩子,辛素娴不止一次对单曦微说现在生孩子她也能帮忙带,等过几年万一她身体不好没精力了,单曦微一个人照顾孩子会很累。
陶丽琴更是迫不及待,只要单曦微和谢景臣一回家吃饭她就念叨说她老了,想赶紧见见曾孙子曾孙女,话里话外都是要他家把生孩子这件事提上日程。
但是单曦微这几年正在升职的关键时期,她不想因为怀孕生孩子耽误了事业,而谢景臣也没打算这么快就弄出个小电灯泡来打扰他们的二人生活。
所以两个人就顶着压力,过完了三年。
其实在第三年的下半年,单曦微就升了主管,后面她就有意注意饮食和休息,虽然没有说什么,但谢景臣知道她已经开始进入备孕状态了。
他也随着戒了烟和酒,陪着她一起早睡早起。
第四年的元旦刚过,谢景臣要去学校上本学期的最后一堂课。
单曦微当天谁都没说,在谢景臣把她送到公司后就自己请了个假,去了医院。
结果检查出来说她怀孕了。
女人从医院出来后就打车去了清大。
她到教室外的时候谢景臣还没下课,单曦微从后门悄悄地走进去,在最后排的位置找了个空位坐下来。
谢景臣还在专心地讲着课,直到他抬头,目光扫向讲台下面,才注意到最后排坐着他的老婆。
男人的表情明显愣了一下,本来在说着话的他话语也停顿了瞬,而后才若无其事地继续讲课,只不过所有学生都发现一向清冷严肃的谢教授居然笑了。
快下课的时候,谢景臣拿起花名册来,话语淡淡道:“本学期最后一堂课只剩几分钟了,再点最后一次名。”
说着他就按照花名册上的名字一个一个地念起来,一声声的“到”接连响在教室里。
谢景臣在最后一个同学的名字后面打了个对勾,下一秒就含着笑意叫了一个不在花名册上的名字:“单曦微。”
不同于他叫别人名字时的语气,喊“单曦微”这三个字的时候,他的声音含着宠溺,极尽温柔。
坐在最后面的单曦微轻怔,旋即在全教室学生诧异好奇的注视下举起手来,也漾着浅笑回应:“到。”
谢景臣的嘴角边掩饰不住笑容,他在花名册底部的空白处写了一句:“2023.01.05,微微来学校听我本学期最后一堂课。”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的加更!下一章凌晨发。
这章里关于莺莺和哥哥的情节不会在番外详细写哦。
关于2023这个年份,虽然现在还没到……大家不要过于计较。
还有这章提及的微微和臣认识九年结婚的情节,和唐总那本《他比风温柔》里有出入,那本里微微和臣认识十年时还没结婚,把两本联系起来严格来说算是小bug,其实是我在做这本准备资料的时期又重新修改了一下这本的时间线,所以就成这样了。这两本情节没什么交叉,完全可以当独立的故事看。
看过唐总那本的读者知道就可以啦,不要介意这个点。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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