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还能不能行了?

眼前再次亮起来的时候,场景已切换到了一个山洞中。

通过双修,苏断吸足了花笺的灵力,浑身上下的伤已经好了,并且觉得此刻身体里充满了使不完的力气,不过不等他来得及开心,立马便陷入焦急中,因为花笺不见了。

他连衣服都顾不得穿就往外跑,山洞外是一处瀑布,瀑布底下,花笺裸着身子站在那儿,水流从他身上冲刷过,周遭激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水雾下的人眉头紧锁,像在经历什么艰难的事。

苏断不懂他们修炼的事,只是直觉告诉他现在不便打扰,他就这样在岸边等着,僵着站了两个时辰,直到花笺突然呕出一口黑色的血,他吓了一跳,立刻跳进潭水中冲过去。

“你怎么了?”他一脸紧张。

花笺摇摇头:“没事,之前血脉凝滞气行不通,现在这口毒咒总算逼出来了。”

苏断听不懂,只是见他吐血了,十分担忧的问道:“你哪里痛?有没有我能帮忙的?”

花笺往他怀里靠去,苏断忙接住他,只听他道:“吐出那口血是好事,已经没大碍了。”

苏断又问:“那你的腿……?”

花笺点点头:“很快就能好了。”

苏断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太好了。”

花笺抬头盯着他,生来就会勾魂的桃花眼里盛满笑意,对他道:“还要谢谢你。”

苏断问:“谢我什么?”

花笺凑近他耳边低喃了句什么,苏断腾地脸红了,磕磕巴巴道:“你、你若是还想要,我都可以的。”

花笺抱着他:“好啊。”

“靠!!!!又黑屏!!!”林染跳脚,“还能不能行了?这玩意儿能快进吗?”

叶淮尝试了下,道:“能,不过你会有点头晕。”

林染刚要说没问题,突然意识到叶淮的“有点”,往往跟他所以为的不太一样,谨慎的问道:“你这个‘有点’,能具体形容一下是怎么个‘有点’法吗?”

叶淮想了想,道:“大概就跟被人拍了脑袋一下差不多。”

林染懂了,信心十足:“来,可以,受得住。”

一炷香后。

“呕——”林染半跪在地上,头晕到差点栽下去。

叶淮嫌恶地别过脸不去看他,等林染吐完,颤巍巍的站起来虚弱无力的靠到他肩膀上,气若游丝道:“你怎么不说那个拍脑袋的人是你啊。”

叶淮嘴角禁不住上扬,语气却是依旧的冷淡,他道:“忘了。”

林染十分怀疑他在蓄意报复。

叶淮问:“还继续看吗?”

林染又干呕了一下:“等会儿让我缓缓。”

叶淮嘴上说着“哦”,片刻的时间都没给他留。

在山洞里住的这几天,苏断一直在游说花笺跟他回家,眼下花笺的法力已经恢复八成,耳朵尾巴也能收起来了,外表看又长大了不少,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了,最关键的是能和他双修,对父母那儿也有了交代。

然而花笺却不乐意,这片山林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不到万不得已他并不想走。

苏断再三保证会对他好,虽然已经对他足够好了,可为一个人付出这种事儿,哪有个头呢。

花笺是铁了心不想再入凡尘,但有天外出修炼归来,见苏断一个人极其无聊的坐在水潭边,两眼放空,像一具被抽干了魂的尸体,唯有听见他回来的脚步声两眼睛才放出了光。

他终于心软了。

并宽慰自己说,凡人不过短短几十年寿命的心思,陪他走一遭又何妨?

见他们回来最开心的当属弄晴了,他变身成猫绕着花笺转来转去,尤其见他法力大增,心里高兴地不得了。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四下无人的时候,弄晴晃着尾巴对花笺道。

花笺对他仍是爱答不理,弄晴也不恼,天天粘着他。

猫本来就擅长撒娇,再加上他原型生得漂亮,通体乌黑没有一根杂毛,阳光一照,油光水滑,没多久,花笺就开始上手撸,弄晴被他摸得天天喉咙里咕噜咕噜,舒服得不得了。

弄晴对他道:“等过个几十年,苏断死后你跟我双修吧。”

花笺摸着他毛茸茸的肚皮淡淡回道:“你不配。”

弄晴:“……”

见他气的直哈气,花笺乐了,问:“所以你到底惹了什么麻烦?都入秋了怎也不见麻烦找上门?”

弄晴圆溜溜的眼珠子一转,道:“可能人家不愿跟我计较了吧。对了,苏断要成亲了,你知道吗?”

花笺撸猫的手一重,拔下他一撮毛来:“什么?”

弄晴:“成亲啊,他还在娘胎的时候夫人给他定的娃娃亲,今年年底要完婚,我去夫人那儿吃小鱼干的时候听见的。”

花笺闻言面上无动于衷,心里却翻江倒海。

弄晴没察觉到他的反常,弯起身子舔着肚皮上的毛继续道:“其实这很正常,凡人跟咱们在一块只是为了吸取灵气延年益寿罢了,和他们最终要跟谁成亲生子纳妾一点儿也不冲突,否则的话,还指望你给他生一窝小狐狸么?”

花笺闻言瞪了他一眼,弄晴立马住口。

秋风起,树叶黄,苏家今年开春的买卖蒸蒸日上,甚至与皇家搭上了边儿,苏断经常去京城走动关系,往往一去就是一个多月,这期间书信不断,情话不少,隔三差五还让人捎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儿回来,可谓把他放在心尖上宠,虽然花笺从来不给他回信,他也乐在其中,每天倒数着回去的日子,相思带来的煎熬让他痛并快乐着。

好不容易熬到回家,一进门匆匆与父母打了声招呼,衣服都来不及换便迫不及待的去找他,结果转了好几圈儿没见到人,碰到正在花园里捉耗子的弄晴一问,才知他回了山林里。

苏断脚步不停,一身风尘尚未洗去,就打算骑马去寻。

苏母追出来训斥道:“天都黑了你要进山,是嫌命太长吗?明儿再去也不迟。”

苏断虽然心里急,但母亲又拦在身前死活不让,只能作罢。

哪知,这一耽搁,当天晚上就出了事。

苏断原本因思念难以入睡,午夜时分,突闻一声惨绝凶狠的猫叫,叫得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紧接着后院传来了打斗声。

他忙去查看,一开门,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只见一条比人粗的巨蟒正盘踞在主屋房顶,眼睛有成人一个拳头那么大,细长的瞳孔竖立着,察觉到有人出来,信子一吐,蛇头窜起,张大嘴巴就冲而来。

千钧一发之际,苏断唯一的想法就是:幸好,花笺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