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头一次闹了不愉快并开始冷战,尽管苏断使出了各种法子还是没办法让花笺原谅他,他很苦恼,却不知哪里做得不够好。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年底,除夕前一天门口要挂灯笼的时候,苏断又去找他,花笺张口就想撵人,一抬眼看到他一副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的眼神,轻叹口气,道:“我换件衣服。”
苏断听罢眼睛都亮了,忙前忙后伺候他更衣,花笺有些无语:“我自己会穿。”
苏断连连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想多为你做点什么。”
花笺闻言垂下目光,轻叹口气,穿好衣服后对他伸出手,道:“走吧。”
苏断连忙牵住,如获至宝一般牢牢的裹进袖子里。
屋檐上早已积了一层厚厚的雪,花笺的身体变大可以自己踩着扶梯爬上去,但苏断坚持要扛他,成年男子的体重扛起来有些吃力,挂完灯笼,苏断出了一身汗,落地后,花笺仰头看着高高的灯笼,眉眼含笑,他已经很久没笑了。
苏断一时看呆了,直到花笺拿一个雪球砸到他头上才回过神来。
“干嘛呢你?”花笺一脸恶作剧得逞的样子。
苏断假装去拍头上的雪,一转身砸了花笺一脸。
花笺很快回击,两人你来我往,欢声笑语回荡在庭院里。
就在他们乐此不疲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女声从回廊里传来:“夫君。”
二人前后停住了打闹,转头一看,是苏断的夫人秦慧婉来了。
秦慧婉喊完苏断,又冲花笺行了个礼:“花笺先生安好。”
花笺笑着对她点点头。
秦慧婉转过头娇嗔的又对苏断道:“这么冷的天怎么还跟个孩子一样玩起来了?”
说着,将手中的汤婆子递过去,一双细嫩的葇荑覆到他手背替他取暖。
花笺眼中笑意渐收,正要走,一只温热的大手突然拉住他,紧接着,那汤婆子就被塞进了自己手中。
“快暖暖,手都僵住了。”
苏断捧起他的手给他哈着热气,花笺抬眼对上秦慧婉伤心失落的表情,又看到她挺起来的肚子,狠心把手抽回,对他道:“我怎么会怕冷?你自己留着吧。”
说完转身走了。
“哎!”苏断急了,忙将汤婆子还给他夫人,紧跟在花笺身后,一会儿吓他一跳,一会儿捏捏脸,竭尽所能逗他笑。
秦慧婉盯着这一幕不甘的咬了下嘴唇,失落的回去了。
从腊月二十九一直到大年初一,苏断没离开过花笺的房间,因为初一要到处拜访走关系,不得已才依依不舍的放开怀中香暖诱人的身子,一脸极不情愿的跟着父亲出门,临走前对他道:“听说今晚街上有夜市,到时会有很多表演和小吃,等我回来带你去看。”
花笺可有可无的点了下头,苏断重重亲了他一口,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忙碌的一上午很快过去,下午他们回家的时候,刚进门,苏夫人就一脸焦急的跑来道:“不好了,慧婉肚子一直疼!”
苏断闻言十分担忧道:“怎么好好的突然疼起来了?请大夫了吗?”
苏夫人道:“请了,不过大夫说……”
苏断连忙追问:“说什么了?”
苏夫人言辞闪烁,苏老爷呵斥道:“有什么话就说,人命关天的事儿还支支吾吾的,像什么样子!”
苏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对他们道:“大夫说,可能是狐仙的仙气冲撞了胎儿。”
“怎么会冲撞?!不是一直好好的吗?”苏老爷大怒。
这是他们苏家的第一个孩子,全家人都宝贝得不得了。
苏夫人哭哭唧唧道:“本来是好好的,可今日慧婉一早起来煮了饺子说去给狐仙送点儿,结果赶上狐仙心情不好,两人可能吵了几句嘴。”
“不可能!”苏断笃定道,“花笺绝不会跟人吵嘴,我去问问清楚。”
说着就要走,这时大夫冲出来道:“苏公子,快进来,夫人哭着想见您呢。”
苏断脱不了身,注定是兵荒马乱的一整夜。
花笺将这边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面无表情的出了门。
他从来没想过跟谁抢,更不想卷入豪门争宠的狗血恩怨里,今晚过后他和苏断,快完了。
冬日天短,很快便入了夜,花笺独自走在热闹的街头,人群往来互相说着吉祥话,夜市的表演还没开始,台子刚搭了一半,花笺穿梭在其中吸引了无数道目光。
他长得漂亮,又是只狐狸精,随便眨个眼撩个发都能让人心神荡漾,感受着一道道目光,心里除了冷笑再无其他反应。
“这位公子。”有人前来拦住他。
花笺淡淡瞥了他一眼,见是一小厮打扮的人,便问道:“何事?”
小厮道:“公子,我家少爷想请您去楼上歇歇脚,不知能否赏脸?”
花笺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只见是京城最气派的酒楼三楼,靠近窗户的地方有一个身着锦袍的翩翩公子正看着他,两人对视后,冲他点了点头。
花笺收回视线道了句:“没空。”
说完便走。
被拒后楼上响起哄笑声,想来是一群公子哥拿他寻开心了。
凡人就是这么的无聊,且乐在其中。
走着走着,又有一小厮前来拦他,这次都不用他开口,花笺直接道:“没空。”
那小厮一愣,忙道:“公子误会了,我是来替主子转交一样东西的,他说您看了后自然会去见他。”
花笺好奇:“什么东西?”
那小厮从手里捧出一颗淡绿的珠子,这珠子跟惑心很像,但一看就是灵武坊做出来的,和惑心没法比。
不过花笺还是拿起来端详了一会儿,问:“你主子在哪儿?”
小厮忙在前面为他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