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
就现在这情况，也不是不行。
可以的话，秦岚想随时都能听到林书瑶的声音，不介意多久。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那……要是没事的话，我先走啦？”
“别急，没关系。”
秦岚退后两步，却又停了下来。
因为林书瑶喊了她。
“什么？”秦岚问了一句，“还有事吗？”
“谁告诉你要来找我问第一印象的？”林书瑶弹了弹手指，“你自己没这个胆子。”
秦岚在别的事物上太强势这没问题，但林书瑶总觉得她不太敢面对自己，特别是处理感情问题上，秦岚就是个青铜。
“杜豪跟我说如果对演戏没什么灵感的话，让我来找你问问。”秦岚看着前方发了会呆，“我觉得也挺有道理，就来问了。”
……
杜豪说的应该是纪录片里的故事，毕竟秦岚没有任何经验在这上面，要真问点什么事情，林书瑶也能理解。
可秦岚应该是想错了。
“算了……要我带你熟悉台词吗？”
“台词的话，我倒是都背得差不多了。”秦岚说道，“就是不知道实战的话会不会手忙脚乱忘记台词。”
考虑到秦岚的身份，剧组已经为她量身打造了一个角色，但毕竟还是一个虚拟角色，不能成为秦岚。
“走，我们去别处。”
“到没人的地方？”
“好。”
秦岚半懵懂地点了头。
林书瑶对这个地方也不怎么熟悉，选来选去似乎也只有考古院大厅那边可以去。
那边人少，准确来说除了王叔没什么人会经过那里。
秦岚跟了过去，才问道：“这？”
“我记得王叔私下跟我说大厅基本没什么外人进来，我寻思着在这里，你应该也放得开。”
“好，那我怎么做？”
“能尝试进入别的角色吗？”
说实话秦岚不行，她就没这个水平。
于是她摇了摇头。
“那我来演你的角色，你看着？”
“好啊，不过……我想听你说说别的。”
别的？
林书瑶没什么头绪。
“那我找个简单点的……”秦岚转了眼珠子，看了下摆在大厅柱子边上的古代玩物，“我记得你说过林先生喜欢古董和古物，家里有夜光杯吗？”
林书瑶停顿了一下，回答：“有。”
秦岚拿了东西，递给林书瑶：“嗯，那用这个比较简单。”
……
林书瑶退了两步。
然后开始细细地打量了手里的夜光杯。
这东西还不知道是什么时代产出的古物，只知道是过去某些君王和权贵专门用来饮酒的器皿，并且是玉制的。
她记得自己和父亲做过实验，把这杯子里面装满酒水放在月光下，它会变得闪闪发亮，很漂亮。
“书瑶？”秦岚突然喊了她一声。
哦对。
还有事情要办。
于是林书瑶开始很认真地解释着夜光杯的作用。
可秦岚根本就不在意夜光杯和她说出来的一切，只顾着打量着林书瑶的一举一动。
她站在那里看着，多想和她说一句……“我们一起走吧。”
直到林书瑶停下来，秦岚才反应过来。
“你感觉自己学了多少？”
她稍有犹豫，然后直起身子。
也没学多少，光睁着眼睛看喜欢的人表演了。
“……要是以后我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你吗？”
林书瑶回头看着她：“可以。”
大厅里也没别人，气氛一直随着二人。秦岚真就想陷进去，然后从此以后好好和林书瑶过二人世界。
……
“没关系，我会慢慢学的。”
“别嫌弃我学得慢就行了。”
“秦岚，你那么凶，谁敢嫌弃你？”
……
秦岚有点沉默，分不出来对方是要讨好她，还是真在嫌弃她太凶。
“对了，今天晚上以后，你还回去吗？”
秦岚的lof小公寓还是要回的，毕竟每个月的租金都在那。一个人住惯了，院里住着反而不习惯。
“叔想让我在外面历练，我就这么多年都住在院外。”秦岚认真思考后说道，“他要不说的话，我可不敢回来。”
王叔根本不是这个意思，秦岚想回来的话他当然高兴。
“可叔说过几天电影开拍，你最近最好还是留这吧。”
“也不是不行……”
秦岚刚说完话，还没来得及想好下一步该怎么做，就听到后面传来一个年长者的声音。
“秦岚。”
秦岚心里“咯噔”了一下。
说到就到。
王叔！
“哟！叔，您来了？”
王叔的神情很严肃，大概率是林书瑶之前说的那事被调查出来，所以王叔才这么不开心。
“你来考古院前三天我都跟你说了什么还记得吗？”
“记得啊。说要遵守院里规则，对文物敬重，还有一个是永远别去总院的办公室。”
“那你做到了几个。”
“前两个……”
林书瑶之前，她也一直遵守第三个。
“那你没事去那干嘛？”
“我想带她去文物馆，觉得老爹办公室里应该有多余的门禁卡来着。”秦岚低下头，“对不起王叔。”
“这种事情你就不能直接跟我说吗？”
可是外人暂不允许去文物馆，这是考古院的规则，秦岚也没办法。
浑水摸鱼是她的强项，这不想着去秦总办公室更实际点吗？
“林书瑶，我跟她单独说几句？”
“啊……好的。”林书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说，“抱歉。”
王叔说完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岚随后要跟上去，却被林书瑶抓住了手臂。
“等会找我？”
“好。”
大厅里面，过道旁边的一个小房子是一间装满杂货的储物间。
“秦岚，帮我搬下这个箱子。”
秦岚听着照做了。
箱子被转移到了旁边。
“叔，你有事情没告诉我吗？”
王叔有点不耐烦，于是说：“没有。”
“那你为什么从来不让我去秦总办公室？”秦岚试探地问起，“为什么故意不让书瑶进来？”
王叔很烦秦岚这样问起。
“您只对我严格要求是想为我好，我明白。您总要我对秦总充满敬意，我也明白。”秦岚沉默片刻后抬头，“但是王叔，你和我老爹的关系恕我不能感同身受，我甚至都没见过他。”
“考古院里我最敬重的人是王叔，在我的印象里，他的贡献不比任何人少。”
王叔颤颤的手放了下去：“秦总的意思，我继承的是他的遗愿。”
“那就对了，秦总当时不可能把这些都交给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这些本来就属于你。”
王叔苦笑了一声。
他确实没白培养秦岚。
“还有一个事情，下次不用再背着林书瑶跟我说一些事情。她什么都可以知道。”
“而且，你也根本就不用在乎如果我知道一些事情，我的感受是什么。那根本不现实，因为我从来不会对没见过的人有感情。”
“那你就相信外人？……我没说过不能这样吗？”
“不知道。”
就是突然感觉，有喜欢的人了，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她的生活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烂到极致。
“呆子。”王叔骂了一声。
“还不是您让我买书来着，我买了两箱放在家里面，最近几天一直看。”
秦岚的模样似乎有点无辜和委屈，她也不知道看着看着会上瘾啊。
……然后，可不就入迷了吗？
“那你愿不愿意在院里宿舍先住段时间？”
“不了吧。书太多了，我搬不过来。你要觉得我来得晚，大不了明天开始，我每天赶第一班地铁。”
虽然不方便，秦岚也不想早起。
“哦，……所以说你不愿意过来，就是因为买了那堆书？”
差不多吧。
“你答应了，得帮我照看林书瑶。”
“行行行，知道了知道了。”王叔的态度有些缓和，可他还是嫌弃地对着秦岚甩了手，“你去找林书瑶吧。”
“好的。”
秦岚从房子里出去以后，才发现林书瑶依然在大厅里面站着。当然，王叔前几天和她说的那些事情以及自己对秦岚的歉意，仍然让林书瑶有点心虚。
好半天，她才说道：“秦岚，你没问题吧？”
“没问题，怎么了吗？”秦岚随后想起来什么事情，“你刚才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
“也没什么很大的问题，……就是东西是你帮我拿的，我还不是怕王叔责怪你。”
“他不会的，放心。”秦岚甩了甩手，“他只听秦总的，而秦总让他帮忙照看我。”
林书瑶半知半解地点头：“那你以后别帮我顶罪了。”
“好。顺便……有的时候我住外面没什么时间，你要在考古院受什么委屈或者住得不惯，就去找王叔。”
林书瑶松开了紧扒着秦岚身上的那只手：“好吧。”
“那明天我再过来和你一起练吧。可以的话，咱们一起到剧组那边去。”
“没关系，你要想去的话，我陪你。”
“嗯，那我先回去了？”
“好。”
秦岚这回去，第二天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来。
而剧组的临时位置太远，没有秦岚带路，林书瑶怕去了走不回来，就直接回了宿舍。
李姐的要求是每天和她通话，保持联系。实在不济，发条消息也没问题。
“她下班了？”
秦岚要是在的话，林书瑶不会给李姐发任意一条消息。
真不知道这是什么魔怔。
“是的，我送她出去的。”
“貌似你和那姑娘的关系变得有点微妙。”
林书瑶哪能承认？
只能在经纪人面前绝口不提秦岚的事情。
“说起来杜豪那小子今天向我告状，说秦岚欺负他，而你没帮忙。”李姐直接对症下药。
“就秦岚那脾气，我拉得动吗？”
“不说？那我自己问王叔了。”
“别……”
她不想在为难秦岚了。
“别什么？”
“别问。”
“好，时间不多，你怎么办？”电话里李姐的声音很严肃，有让林书瑶尽快安排出演戏时间的意思，“秦岚还是没融入你们吗？”
“她答应明天跟我去剧组里待着了。”
但林书瑶依然还需要一两天时间带着秦岚熟悉这行业里的环境。
……
“给我点时间。”
“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