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河点点头,余光看见了旁边鬼鬼祟祟的周粥,挑挑眉,将房门关上,收拾好行李。
他拉开窗帘,打开窗户,看着外面的艳阳伸了个懒腰,原本是想拉着行李箱出去找连朔,当看到楼下走进酒店的两人时,微微一怔,趴在窗口往下看了一眼,确定那个男人是柳声言。
今天是什么日子,一个个的人怎么都在这家酒店聚集了。
他倒是不怕在这里碰见柳声言,反而想起来了周粥。
柳声言倘若碰到了周粥,第一反应是什么,他倒还真挺好奇的。
周粥拿着手机,一边往前走一边疯狂地解释:“可是我来找前辈是真的有事和前辈说啊,我没有骚扰前辈。”
他越来越委屈,还是控制住自己的语气,柔声道:“没有,真的没有。我就是过几天要进组,有些紧张想和前辈讨教一下经验。手机上是可以说,但是我想请前辈吃个饭,毕竟是我找前辈帮忙。姐你就别说我了,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再给前辈造成困扰的,谢谢姐这次告诉我前辈在哪里。”
“我知道了,下次不会再麻烦姐了,有机会请姐吃饭。这次我去国外拍摄,回来的时候给姐带礼物。”
他低着头,走出酒店门口时和两人擦肩而过,由于他正在挂断电话,只是微抬起头,并未看向那两人,却能感觉到有人瞥了自己一眼,让他不禁厌烦的拉下帽子,遮住自己的脸,步伐加快往前走去。
柳声言走进酒店,往电梯所在的方向走了几步后越想越不对,停了下来。
“怎么了?”安可发现了他的异常,扭头疑惑道。
柳声言转头,看向身后正在行走的人,当确定那个身影让他觉得十分熟悉时,推掉安可拉着自己肩膀的手,飞快地朝那人奔了过去。
那是于河吗?虽然只看了一眼那人的脸,但是他敢确定,一定是于河。
于河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知道自己的行踪,跟踪自己过来的?
他就知道,于河那么爱自己,怎么可能会离开自己,原来这么些天他一直在暗地里看着自己。
呵,还说腻了自己,如今不是正卑微的在背地里偷看他吗。
柳声言唇角的笑意越来越多,想追上那人,但对方走的很快,一眨眼就已经到了马路对面。
马路上来往车流很多,柳声言没办法冲过去,就那么被迫停下来了。
“于河!”他踮着脚看着对面的人,喊了一声,对方却没有停。
柳声言咬咬牙,心下太过于着急,所以也顾不得所有直接冲了过去。
刹车声喇叭声四起,当柳声言冲过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那个人了。
他皱起眉头,觉得于河是因为自己发现他而迅速跑了。
于河就站在自己房间的窗前,目睹了他追着周粥的那一幕。
当和连朔出酒店大门的时候,他正在路边踢石头发泄情绪,满脸的暴躁像是个狮子一样。
于河微微勾唇,见柳声言那般模样,心情多少有些愉悦。
把于河当成周粥的替身,又把周粥看成他。
柳声言这个男人真是绝了。
他收回目光,坐上车,未曾发现连朔顺着他之前所看的方向看了一眼。
当看到那把领带扯开,嘴里骂骂咧咧什么的男人时,连朔神色不变,眼底却慢慢浮现了一层寒意。
他坐上车,让司机开车去机场。
出租车迅速从柳声言身边开过,柳声言此时刚好看来,看到了车窗后连朔那冷漠至极的侧脸。
他收回目光,在看到安可朝自己奔过来时,他不住又气急败坏的咒骂了一声。
“合作黄了。”安可停在他面前,犹豫道:“刚刚合作公司给你打电话了,说他们已经确定好合作公司了。”
“为什么?我都已经从A市特地过来了,他跟我说确定了合作公司?!”柳声言目眦欲裂,一件件的烦心事让他整个人都快炸裂了。
他很快又冷静下来,捏了捏眉心,问:“那他们确定下来合作的公司是谁?”
“L集团。”
柳声言突然沉默了。
L集团。
他的公司跟L集团比起来压根没有可比性,人家选择和L集团合作也在情理之中。
那他岂不是白白来了这一趟?
不,也不算白来,起码看见了于河,知道于河一直在背地里偷偷摸摸的看着自己。
“问他要L集团总裁联系方式。”柳声言收敛所有的愤怒暴躁,恢复了一脸的微笑:“我必须想办法见到L集团总裁。”
“我问了。”安可知道他有多想见到L集团的总裁,所以早就问了,却没有一个好结果:“对方不肯透露,说是L集团总裁的意思,我说了很多好话,最后也没有告诉我。”
“我知道了。”柳声言说:“把我手机给我,我来想办法。”
安可把他的手机递给他,抿唇道:“说起来你刚刚疯了一样跑过来做什么呢?马路上那么多车,你出事了怎么办?你这么不小心,可让我在那边提心吊胆了许久。”
看着他一脸担忧,柳声言心里出现了小小的不自在,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亲了他一下,笑道:“没事,下次不会这样,害你担心了,走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吃完我们回A市,快趁现在想想你想吃什么?”
他用余光看了看周围,想看看能否找到在角落里偷盯着他的于河。
若是于河看到他亲别人,肯定会生气嫉妒,到时候哪里还能忍得住在一边躲着。
想到这里,柳声言有些无法言说的高兴。
他始终觉得,于河就是自己的笼中鸟,哪怕飞出去了,总有一天也会因为眷恋舍不得他的笼子而再次主动飞回来。
安可贴在柳声言的怀里,唇角笑意不减,听到柳声言的话,眼底满是讥讽。
真当他朝一个人跑去,以及嘴里那句于河他听不见呢。
周粥隐约好像听见有人叫了一个名字,扭头去看什么人都没有看到。
那个名字让他感到熟悉,也让他在刹那间想起来了一个人。
那场酒会上让他十分艳羡,觉得永远都不可能会成为他那样的男人似乎就叫做……于河。
他微抿唇,打开手机相册,将隐私相册解锁,看着里面的几张照片,许久后,他抬手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和鼻子。
然后他关闭手机,看着屏幕里倒映出自己的模样,特别满意的走进了高铁站中。
以前的他只能羡慕,而现如今可不一样了。
现如今的他正在慢慢变优秀,已经快要追赶上那样的人了。
到家后,于河第一时间就是冲进自己的房间,解锁抽屉,拿出日记本。
让他意外的是,日记本上并没有出现新的日记
就连前面两篇日记也消失不见了。
不,应该不是消失不见,而是被人撕掉了。
看着那明显被撕掉的痕迹,于河皱起眉头,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没有碰日记本,连朔也不可能碰,这个别墅只有他们两个人,日记本不可能会被撕毁的,
正当他想要收起来日记本的时候,忽地发现日记本第三张空白页上正在缓缓地出现一些字。
他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确定不是幻觉,耐心等待了一会。
等所有字都显现出来,于河仔细看了下。
那些字让他眼皮子不禁跳了跳。
“柳声言今天又打了我,身体有点疼。说起来柳声言真该死,我也很奇怪,我似乎只有在写日记时才是最清醒的。我在怀疑他会不会给我灌了什么迷魂药,才会让我在除了写日记的其他时刻那般迷恋他。他真恶心,我恶心死了他。”
上面还有一些凌乱的痕迹,应该是写日记的时候,握着笔在本子上狠狠地划着发泄,所以才出现了这样的的痕迹。
右手手臂突然刺痛了起来,于河撸起袖子,看到了自己手臂上出现了一道明显是被刀划伤的伤口。
殷红的鲜血从那过于触目惊心的伤口溢出,顺着手臂滴在地板上。
刺眼无比的血色以及清晰的刺痛告诉于河,这不是幻觉。
于河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一次的伤口真的是凭空出现的,而且比上次还要玄乎。
但他并不像上次那样,一点头绪都没有。
这个日记本中便有答案。
写下这个日记的人被柳声言打了,也就是说写这个日记的人身上有了伤口,他就会出现同样的伤口。
为什么会这样?他和写日记的人有某种关联?
写下日记的人是于河吗?但他如今是于河,怎么还会有第二个于河被柳声言殴打欺负,并且写下这个日记?
难道是他虽然不在走剧情,但是还是会受到原来剧情影响,所以身上才会出现这些伤口?
于河看书的时候,剧情是有提到过柳声言因为嫉妒心里,故意殴打欺负于河。
只不过没有描写清楚是如何打的,兴许是作者怕读者对攻太厌恶,所以才没有明确写出来。
他看着日记本上的字,眯了眯眼。
如果不尽快搞清楚这本日记本的秘密,他身上岂不是动不动就会出现这些莫名其妙的伤口。
首先,前面两篇日记是正常出现的,那么第三篇日记是刚被写出的,还是用一种特殊手法隐藏起来了,需要特别的方法才能让其出现?
还有一种可能。
于河拿出纸巾,避开伤口擦拭掉手臂上的鲜血,起身准备出去找医药箱处理自己的伤口。
一种他疯了,这日记上的字其实是他自己写的,但他臆想这不是他写的,而是凭空出现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