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穿成贱受

“不和朋友聚了?”连朔嗓音低沉地问。

于河摇摇头,“他有人陪。我等会出去的时候和他说一声就可以了。”

连朔把车钥匙拿给他。

于河看向程升,道:“他怎么办?”

“我有代驾我有代驾。”程升说:“你们走吧,赶紧走吧,不用管我,我要开始好好的醉一场了。”

他看起来极为伤心欲绝的喝起了酒,倒是让于河好奇他怎么了,神色能这么悲伤。

“下次见啊,小朋友。”程升眯着眼冲于河挥了挥手,突然看到桌子上连朔让他检查电池的手表,拿起戴在手腕上,感慨了一句,“这个表,看着可真够旧的,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就是不舍得换个新的。”

于河一眼发现了那是连朔从来不离身的表,他看了眼连朔空荡荡的手腕。

看来大哥可能也喜欢程升,不只是程升单方面喜欢,不然怎么会把一直不离身的手表都给了程升。

“他有名字。”听到他小朋友小朋友没完没了起来,连朔冷声道:“不会叫名字吗?”

“小朋友听起来多可爱多符合他。”程升笑眯眯地说:“小朋友小朋友小朋友……”

他跟念经一样啰嗦了起来。

于河哭笑不得地捂住耳朵,朝黎松走去。

“今天有事,改日再约。”

“啊?”黎松闻言愣住了一下,原本见他过来刚准备介绍人给他认识。

他挠挠头,说:“我还说给你们互相介绍一下双方,让你们两个人认识认识呢,毕竟你们长得还挺像的。”

“不用介绍了。”于河没看周粥,只淡声道:“先前见过了,我先走了。”

连朔与他一起离开。

周粥目光一直黏在连朔身上离不开,直到连朔走了,还定定的看着门口。

程升随便一瞥,注意到这一幕,嗤笑一声,看向黎松,“那边的小朋友,你这朋友哪里认识的啊?”

黎松被点名了,知道他是连朔的朋友,笑道:“偶然间认识的。”

“你这朋友看起来似乎总是会打一些不该打的注意啊。”程升摇晃着酒杯,懒懒地说了一句,“我是医生,你要不要让你那个朋友在我这里看看?我知道如何治妄想症。”

“你什么意思?”听到他明显是在说自己,周粥扭头,勃然大怒,“你才妄想症,你全家……”

黎松及时拉住了他,冲他摇摇头,示意他别再继续说了。

“看起来不只是妄想症,还有点狂怒症。我这里有下□□,看在你认识这个小朋友的份上,给你便宜点,一万块钱你看怎么样?”程升并不在意他的怒火,手托着脸,目光注视着黎松。

明明喝醉的是他,可是和他对上视线,黎松觉得自己才是仿佛要醉的那一个人。

他浑身一个激灵,不敢再去看程升,只是低声道:“周粥他没有恶意的,只是有点冲动……前辈见谅。”

他是在不知道怎么称呼程升,最终只能用一句前辈来称呼。

程升没再说话,只是一个人看着窗外,时不时喝一口酒,神情看起来要多悲伤有多悲伤,可是那眼底却没有何脸上悲伤的情绪,反而十分散漫。

“刚刚那个你朋友?”周粥气急败坏的用手指着菜单,语气不好的对服务员道:“这个这个这个,都来一瓶。就是那个和我长得超级像的人,是你认识的人还是你朋友?”

“这个……度数很高的。”服务员见他点的那些酒有些欲言又止,看了程升一眼。

“你看他做什么?我是客人,度数高不高关他屁事。”周粥冷嘲热讽。

程升没说话,服务员记住酒名后便立刻下去了。

“对。”他的冷嘲热讽让黎松有些不悦,但没有表露出,只说:“你们之前见过?”

“见过。”周粥语气不怎么好,不知道想到什么,温柔地笑道:“我都吓了一大跳呢,毕竟有人跟我长得那么像。不过他旁边的男人是谁啊?你朋友的男朋友?两个人看起来一点都不合适。”

“胡说什么。”黎松皱起眉头,不明白周粥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想法:“那是他大哥。”

“大哥?”周粥有些激动地重复了一遍,反应过来后,笑道:“这样啊,我还以为是他男朋友呢,我就说两人不配嘛,原来如此。”

“李子,李子过来过来。”那边的程升突然高声招招手,把调酒师叫到面前,大声道:“我喝够了,关店吧。”

调酒师愣住了一秒钟,就反应了过来,恭敬道:“是。”

然后迅速走到黎松和周粥面前,一顿道歉,表明店要关门了,请他们去别处。

“他说不开就不开了?有没有天理了?我们已经点了酒!”

心里虽然诧异程升竟然能让这家店关门,难不成是老板?但更多的是被程升给惹怒了,周粥拍拍桌子,气的差点没翻白眼晕过去。

“你们又没有付钱,我心情不好,不想开店怎么了?”程升从两人身边路过,一脸笑容,“小朋友下次再见的时候哥哥请你喝酒啊,但是你别带这位妄想症患者,坏氛围。”

然后愉悦地转身离开了。

调酒师再次向两人道歉,并且拿出赔偿的礼品。

周粥嘴里骂骂咧咧,一把抢过礼品,原本还在嘀咕能送什么破东西,当看到里面赠送的是一小瓶价值不菲的酒时,咳嗽了一声,把礼盒盖子重新合上。

黎松拉着周粥出去了。

“什么人,不就是一个开破酒吧的吗,给他牛的。”周粥撇撇嘴,仍然对刚刚程升的态度不爽:“你那个和我长得很像的朋友认识他是不是?他都交的什么朋友啊。”

准确的来说,不是于河认识程升,而是连朔认识程升。

对于连朔,黎松很敬重,作为连朔的朋友,黎松觉得程升这么对他们应该是有原因的。

连朔那般人,是不会和品行不好的人是朋友的。

听到周粥很明显不喜欢程升和于河的话,黎松皱起眉头,想说什么还是犹豫了下,最后语气特别好道:“可能性格是比较古怪,没事,我们换一家。”

“好吧。”周粥只好作罢,“我听你的话,换一家就换一家吧,就是有些为你打抱不平,既然你们之间互相认识,他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你留。”

黎松面上虽然不在乎,心里还是被周粥这句话说的膈应了起来,笑道:“没事,我不在乎。”

他是于河的朋友,也认识连朔,虽然没说过话,但是黎家和于家是世交。

程升作为连朔的朋友,也认识于河,他们之间的关系来说,程升确实多少应该给他一点颜面。

黎松不是好面子的人,他也知道自己不应该生气,可是脑海里还是不断盘旋着周粥的那句话,犹如中邪了一般,一直重复回荡在耳边,使得他心情越发差了。

“真的吗?你都不高兴了。”周粥扭头看着他。

“周粥。”黎松语气重了一些,“别再说那些不该说的话了。”

“我明白我明白了。”周粥立刻保证,“我不再说了,你原谅我吧。我就今天一天的时间,明天要继续拍戏了,可得好好放松一下。不如我们去月光吧,那里很大,人也很多,热闹。”

最重要的是,市里有钱的人也喜欢去哪里玩。

他拉着黎松的手臂,快速地离开。

等到两人从店前离开,程升手上拿着一根糖葫芦从另一侧走出,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饶有兴趣的挑起眉头?

“活了这么久,终于见到比女的还有手段的男人了。”

周粥这人心里在想什么,在打什么主意,明眼人一眼就只,可惜于河那朋友似乎看不出。

程升拿出手机,拨通了个电话,咬下一颗糖葫芦,“都多久了?半个小时了代驾大哥。照你这个来的速度我都要在路边睡着了……”

他刚吐槽完,代驾大哥就来了,程升把钥匙递给他,躺在车后座吹着风吃着冰糖葫芦十分惬意。

等到了店的时候,他让代驾停下,在路边等自己,随后走进了店中,让店员查了一下连朔的手表。

“怎么样?”见店员一脸惊奇,程升觉得不对劲了。

“我记得先前连先生来换过电池。”店员沉思道:“可是这里的电池还是没换之前的,不应该会出现这样的事才对。”

“你的意思是说,原本换过电池又被换成没换之前的电池了?”程升拿起那极小的电池看了一眼。

“对。”店员说:“每个电池上都有标记,这块电池的标记与上次连先生来换电池的标志一模一样。我去取先前的电池给程总看。”

他很快把之前换下的电池拿了过来,两块电池放在一起,上面的编号一模一样。

“你确定之前没有换错?”程升皱眉道。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店员说:“这个世界上不可能会出现两个编号一样的电池。”

既然不可能出现两块编号一样的电池,那么这块表里的电池哪里来的?

见鬼了?还能出现这么魔幻的事?

程升啧了一声,将两块电池放一起拍了一张照给连朔发了过去。

“你手表里的电池和你上次没换电池之前的电池一样,现在怎么办?给你重新换一块电池?”

手机震动了一下,连朔的手指从键盘上离开,拿起手机,看到消息后快速回复:“换好电池后将多出来的旧电池一并带给我。”

程升:“好。不过电池这事有点邪乎啊,你这手表给别人过?里面的电池怎么会被换成旧电池的?”

连朔手指停在了键盘上,迟迟没有打下字,过了一会,他才回复了三个字:“不知道。”

客厅里静悄悄的,只有鼠标时不时被点击的声音,连朔抬眸看了眼坐在桌子对面,正在画设计图的于河。

他画的很专注,目光一直没离电脑,每当画好一部分极为满意时都会露出一抹笑,到最后完成设计图后伸了个懒腰,准备离开桌前去倒杯水喝,却注意到连朔的目光时,动作一顿,冲连朔笑了笑,“怎么了大哥?”

“上次给你的那把钥匙,还在吗?”连朔问,将电脑合上。

于河说:“在,怎么了?”

“给我看一下。”

于河没有迟疑,总觉得连朔突然问自己要这个钥匙应该是有事,直接把钥匙给他了。

看到钥匙的那一刹那,连朔确定,他先前突然出现在柳声言家,就是为了柳声言家的那个箱子。

这把钥匙,就是用来开那个箱子的。

“你从柳声言家离开前,东西都收拾完了吗?”连朔把钥匙还给他问了一句。

于河点点头,“都收拾完了。”

一件衣服也没落下。

他东西本来就少,当初就带了几件衣服去柳声言家,柳声言后续也没给他买过东西,他的所有东西都收拾完后也就半个行李箱。

“柳声言那里有一个属于你的小箱子。”连朔手指轻轻地在电脑上敲击着,似乎在沉思着什么,“这把钥匙便是开那个箱子的。你仔细想想,当初离开时是不是忘记把那个箱子带走了。”

箱子?

完全没有,无论是剧情里,还是他在那个房间里醒来,都没有发现什么箱子。

但由于目前已经完全偏离了原本的剧情,就算有箱子的存在,也是合理的。

最让于河觉得奇怪的是,就算柳声言那里真有一个箱子,连朔是怎么知道的。

“你想知道的一些事,在打开那个箱子后,应该会得到答案。”连朔说:“去不去找柳声言要那个箱子,取决于你。”

他知道于河厌恶在见到柳声言,所以让于河自己决定。

说完这句话后,连朔没有再说什么,带着电脑回了房间。

于河的一句“大哥你早上去哪里了”,就这么没有问出来。

如果柳声言家里的那个箱子是凭空出现的,那么这个钥匙算怎么回事?

原来的于河知道会出现这个箱子,所以提前把钥匙放在连朔那里保管了?

看着手中的钥匙,于河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被人打了个结,怎么都理不清思绪。

兴许真的如同连朔所说,打开那个箱子,他心中的疑惑会得到解答。

于河不禁看向窗外。

箱子目前在柳声言那里,要拿到箱子打开箱子,要先找到柳声言。

.

“你都研究那么久了,到底行不行啊。”当看了手表一眼发现已经过去了一小时后,柳声言不耐烦的拍了拍面前透明的玻璃桌子,咬牙切齿道:“不行就不行,我换一家,别浪费我时间。”

他说着要抢过箱子。

“不不不。”老板阻止他的动作,护着箱子,咧嘴一笑,“你再让我研究研究。这个箱子太独特了,我第一次见,你总得让我研究透了才能给你解锁不是。”

见柳声言仍旧一脸不耐烦,老板咳嗽了一声,说:“而且这位先生,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无论去多少家店,也都不可能立刻把这箱子打开。信我信我,再给我一些时间,马上我就研究好了。”

“快点。”思忖再三,柳声言放弃去别家再问。

他这几天找了好几家开锁店,确实没人能够将这箱子打开,他也懒得再费时费力找别家了。

空气有些闷热,柳声言扯了扯领带,随手抓来旁边的空调遥控器,把空调温度降到最低,拿起手机刷起了娱乐八卦,随后目光停在了一条微博上。

这个人好熟悉,是于河吗?

于河跑去演戏了?

柳声言嗤笑一声,觉得这个想法莫名高看于河了,点开照片看了看,当看到那熟悉又陌生的两个字时,瞳孔一缩,握着手机的手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

他小心翼翼的将那张照片放大,死死的盯着照片中人微笑的模样,呢喃道:“多少年了,你竟然就这么出现了。”

“先生,我检查完了。”老板拍了拍他的肩膀,见他没有反应,又拍了拍,猛地被打开了手。

“什么事?”柳声言扭头,目光有些赤红的看着他。

老板见他那样子被吓了一条,结巴道:“没,没事。就是这个箱子,没有钥匙打不开。你要强行打开吗?”

“强行打开。”柳声言恢复了最初的模样,收起手机,没有任何犹豫道。

“强行打开的话,我事先声明啊,里面的东西如果被破坏了我可不负责。”老板说,拿着箱子要去强行破开,关键时刻被柳声言叫住了。

“算了,给我吧。”柳声言伸出手拿过箱子,“没办法配一把钥匙打开吗?”

如果东西被破坏了,到时候于河回来置气怎么办。

“这锁芯太奇怪了,钥匙钥匙配不出。不过先生钥匙肯花钱,我也愿意花时间将钥匙研究出来。”老板嘿嘿的笑了两声,伸出三根手指头,“这钱嘛,得这个数。”

柳声言语气不怎么好:“多少。”

“三千,一个星期我绝对给你研究出来。”

“一个星期之内打开这箱子,我给你三万。”柳声言将箱子放在玻璃桌上,目光死死的盯着老板:“可以?”

“可以可以可以!只不过这箱子要留下这里,先生填写一下这个单子,就可以回去等我消息了。”老板笑的合不拢嘴,把联系方式单递给柳声言后,拿出手机收款码,“那个,先付一些定金。”

柳声言已经不想在和这人多说任何一句废话了,填了单子,给了五千块钱定金。

等他拿着老板递来的取货单扭头准备离开时,店门被人推开了。

男人声音有些尖,从语气便能听出他此刻心情非常不错:“老板,我让你配的钥匙你配好了吗?”

“好了好了,给你。”老板立刻拿出钥匙,放在桌子上。

男人几步走上前,拿起钥匙勾唇笑了笑,正想离开,注意到了柳声言似乎在打量自己,侧头一看,登时愣住了。

“于河?”没等他开口说话,柳声言就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力道逐渐收紧间磨牙切齿道:“你还舍得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