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带着买了两张《木偶》的影票,电影赶鸭子上架似的被定在了春节档,这种题材在这个时期不太受欢迎,林皖买票的时候看着半死不活的上座率心里把导演折磨了个死去活来。
不负众望的扑街片。
典型的不阉然媚世的小清新。
林皖心情复杂地把票揣到兜里,来买票也是心血来潮,毕竟她没看电影的习惯,而且这种逼格很高的青春疼痛文学多多少少有点玩尬的,不过别人谈恋爱的时候都试过的花样她也想试试,总归想找出个由头出来玩玩。
回程的路好走多了,车窗上一点雾气没有,从远处向山庄的方向望去有种不真实感,山庄后面的竹林经风一吹波浪阵阵,有种排山倒海的气势。
设计师挺有花架子,林皖心里如是想。
等她提着一袋子东西走进山庄的时候,先是路过了一个鲤鱼池子,池子冰面结了冻,它老人家也不知道抗不抗冻,如果想在开春还看见它们,林皖觉得是有些强鱼所难。
A市是怎么说也是南方,冬季不会很穷凶极恶,不过怎么讲也是数九寒天,屋子有暖气还是冷的不像话。
房子里朝阳台的方向有个藤椅,摇摇欲坠的经不起太大的重量,师锦坐在上边眯着眼,林皖走过去一看,她腿上有本《马克笔的景观世界》,敞开的一页插画能看出来是个圆林艺术的书。
林皖没叫醒她,拎着一兜子食材进了厨房。
食材量不大,够两个人的火锅,林皖打算明天和师锦出去买东西,所以火锅就够今天的量。
林皖把东西稍微处理了一下,把鸭血弄出来切成片,把涮的菜洗了洗,调好酱料,随后打算去收拾收拾屋子。
师锦工作不在这的时候山庄里经常来人打扫,不过临近年关,家政公司的费用比平常高了不少,有时候还有市无价,自己这个白吃白住的米虫清闲了这么久,是时候当回田螺姑娘了。
林皖脱了大衣,里面是个棉质卫衣,还是她一贯的中性风,塑胶手套箍的手指蜷缩在了一起,林皖把毛巾打湿,准备先从家政人员打扫不勤的地方开始。
从师锦的钢琴,放贵重物品的衣柜,再到长时间没有用过的化妆盒。她一向不擅长家务,对某些东西能不能沾水这样的知识认知乏善可陈,只能照着直觉来。
自己忙活了一个小半天,二楼打扫的挺干净,挨着主卧旁边有个骚气十足的小书房,林皖转悠的一圈,得出一个结论:师锦一定没用过这房间,估计是上个房主留在这的。
二楼有四个房间,有三个对外开放,剩一个不是很起眼的被上了锁,林皖还擦了擦上面的密码锁,密码锁使用的时间不长,灵敏十分,在林皖的无息触碰之下‘滴滴’了两声。
这无意真是无意,房子里放着的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否则谁防贼似得弄个密码锁,估计是师锦的东西,林皖不在乎师锦过去发生了什么,更没想法探究一下,所以在锁出声的时候就打算下楼换水了。
“你在干什么?”师锦在她后面冷不丁的说了句话,也许是刚睡醒的原因,声音挺冷淡,但是突然出现在人身后确实挺吓人。
林皖背后冒出冷汗,有一方面是被吓到了,另一方面是怕师锦觉得她在研究她的秘密,所以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虚。
“你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真的太吓人了,你走路怎么没声?”林皖戴着塑胶手套的手扶着二楼的栏杆,一副有些脱力的样子。
“二楼有地毯,走路吸音。你去见你弟弟了?结果怎么样?”师锦不经意间瞟了一眼那个门锁,见没被看过,心下松了一口气。不过林皖没有注意到。
“嗯,他看着挺懂事的,和我妈不是一路人,我给他钱让他在A市租了个房子,在他开学之前都会留在A市。”林皖把笼在手上的手套摘下来,道:“这房子里是什么啊?怎么青天白日的还上锁?不会是……情趣用品吧?”林皖露出了一个十分有深意的笑容,等着师锦有什么答案。
“上一任房主留下的东西,我当时住进来的时候急,东西就没搬出去,东西不多,一间小房子就能装下。”师锦面不改色地讲完,瑞凤眼中还是那不温不火的模样。
这幅说辞林皖当然是不信,她特意把话头引到房子里也是为了试探一下师锦到底能不能告诉自己真相,可能这里面的东西对她真的很重要吧,林皖不想在探求它。
“我买了火锅,”林皖走上前亲了师锦一下,后者不躲不避,自然地挨了狐狸的亲。“明天咱们下去买年货回来吧,辞旧迎新。”
“嗯。”
林皖换了身衣服,她的衣服在收拾屋子的时候落了灰,等她仓促地冲了个澡出来的时候,师锦正坐在冒着热气的火锅前等她出来。
这是她们俩过得第一个年,以后还有更多。
林皖的心突然被什么东西填满,她走到师锦跟前,道:“其实这种感觉也不错。”话说的语焉不详,不知所云。
师锦穿凿附会了一下,抬起的筷子把半生不熟的丸子拨动了一下:“我其实一直有个疑问……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林皖被填满的心瞬间梗住,这问题挺平常的,就是杀伤力对她来说挺大。
她为什么忽然和师锦表白?
原因简单也复杂,可能是系统逼的紧,可能是那个神秘人的突然出现,也可能是因为她真的喜欢。
理由不一而足,可能是种种原因之下才会让她这么急迫地找师锦要一个结果,但要是师锦当初没有同意……林皖不会将这些客观存在的原因讲给她听,就像是师锦不想让她知道那间屋子里有些什么一样。
“嗯……可能是因为你的魅力吧,谁不喜欢你这样的?”林皖头一次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语言艺术这么苍白,不过这回答中规中矩,不是林皖心里最想说的答案,但听来也不差。
“你原来还看脸的么?咱们一开始见面的时候对对方的了解几乎等于没有,从哪里来的人格魅力?”师锦看着火锅里的食物已经漂了起来,随手给林皖夹了一个。
“我长成这样还用看别人的脸来满足自己?省省吧师小锦。”林皖一口咬下师锦夹来的丸子,眉眼里都是得意。好像她一直没什么烦恼,干什么都是随心所欲,这么一想,她先开口追自己的事情也不是没有道理。
师锦被这个亲昵的称呼呛了一口,没纠正林皖怎么叫,两人有说有笑地吃完这顿火锅,过完了新年前的倒数第三天。
这绝对是林皖过过的最安逸的年,在自己的世界中她们一家人聚在一起的关键时刻就是这时候,她爸爸挺忙的,一家人各司其职,能有囫囵个聚在一起的时间不易。
第二天林皖和师锦如预料中一起驱车来到市中心,城管监制不严,炮仗没等到正日子就开始噼里啪啦的响,空气里的□□味刺激鼻腔,远处不知道什么地方又炸出一声闷响,林皖打开车门,身边的师锦紧随其后。
两人面部伪装的不是很用心,但不细看也瞧不出来她们是谁,超市里人挺多,林皖一直牵着师锦,后者不怎么适应这么多人的场合,所以全程由林皖领着。
像极了妈妈带着腼腆的小姑娘逛超市。
林皖就这样一路带着这师锦逛完了超市,随后拎着两大兜东西放进车里,林皖昨天买的电影票就是掐着时间买的,离电影开场还有半个小时,林皖带着师锦往电影院走。
积雪化得快,被扫到一边的小雪堆化的成了个不知名的奇异形状,林皖把手伸到师锦兜里,握着她的手来回揉捏。
两个月前让林皖想破脑袋都想不到自己会变成这样,不过只要人对了似乎一切都开始格外熨帖,不怪师锦怀疑她的态度,当她自己有这个决定的时候心里也很忐忑。
师锦的秘密不少,比如林皖和她相处中发现了她秘密,师锦不是半路出家,而是天然取向就是女。
这点林皖没问过师锦,无从考究,但凭她自己的脑袋也想出来了。
电影院人多,但等她俩落座的时候旁边的都是虚席,确实,在阖家团圆的时候上映这种题材的影片确实没有多少人看。
特别今天,要不是犄角旮旯里还有几个人,师锦甚至以为林皖包了场。
这一幕让导演看见不得气昏过去。
林皖买的座在最后一排,视觉效果不太好,但是是最没有存在感的位置,看电影嘛,谁是来真的看电影的?
不过万全之中也有失策,就比如最后一排不止她们两个。
在师锦旁边隔了两个座有个女人,穿着浅色大衣,劲瘦的小腿让一双马丁靴包裹,虽然冬天裹得一层一层,但林皖能看出来是个身材窈窕的女人。
电影开场前最后一排几乎没有任何光亮,女人的帽子遮下一大片阴影,阴影挡住了脸,但不难看出来是个美人。
林皖没羡慕,就是觉得这人实在煞风景。
这么冷的电影还有人看?
林皖叠了个二郎腿,呼出一口愤懑。
师锦从头至尾倒是没有注意身边那人,电影的开头实在精彩,几乎比得上她拍过的巅峰制作,这种奇异感吸引了她。
开头是个文艺十分的小开头,她演的赵瑶的前半生——用火柴人简单化成的一帧一帧,从呱呱坠地到进了那座城市的黑屋。
开头光亮十分,越到后面越昏暗,直到没有一丝光亮,在光与影的变换下交织完成了一个人的一生。
林皖稍微被这个挺唬人的片头给震撼了一下,如果整个电影都这么惊艳的话一定可以出圈,但是以导演的初心来想,他只是想拍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受众大不大无关痛痒,毕竟如果刘导想要拍个爆米花片,随时随地可以请来最大的牌来镇场。
不过是有钱人的游戏罢了。
当然,这期间林皖也没少占便宜,摸手摸大腿一个不落,林皖觉得她应该找找原因,为什么她费尽心思地暗示明示师锦,可对方还是一副雷打不动的棒槌样。
电影演到了一半,正是李竹找赵瑶的片段,这段拍摄的时候师锦因为生病所以没看到具体演的怎么样,现在却是第一次进入她的眼睛。
“演的挺好,有进步。”师锦用了很小的声音在林皖耳边说道。
“那有奖励吗?”林皖直勾勾地看着师锦,没等到对方发话就亲了一下。
“……公共场合。”
“没事,看见了能有什么,来的人有几个能是直的,再说了咱们这么隐蔽别人看不见。”林皖最终还是给师锦留了个面子,毕竟如果真有个眼尖的认出她们两个来,那可真是里子面子都丢了。
林皖注意力没放在电影上,正百无聊赖地瞎神游,等电影屏幕又一阵强光的时候,后排被照的一览无遗,于是林皖看见了那个女人的模样。
当然是没有她好看。
也是一双张扬上挑的眼睛,不过双目含情,眉心浅淡,鼻梁挺翘,嘴巴在不笑的时候嘴角也是上扬的,面相看起来十分温和,给人的感觉十分舒服。
不只林皖看清了她的样貌,师锦也看清了。
她不过是因为电影一瞬间的白光下意识地想侧头躲避一下,却在无意中看清了自己旁边那人的脸。
一瞬间的异色在师锦脸上闪过,而后又欲盖弥彰地遮掩了一下。
“怎么了?你认识她?”林皖问道。
“没看清长什么样,看电影吧,别说话了。”师锦悄无声息地抽回了被握着的手,正色起来继续往下看。
林皖虽然有那么一瞬间的疑惑,但也没太放在心上,等电影结束的时候牵着师锦首先走出影院。
她们身后就是那个长相漂亮的女人,女人没注意到她们,在走出影厅的时候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回到山庄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林皖把车停在了山庄前面的空地上,下车的时候两手提着食物准备进山庄。
拎的东西不沉,林皖一个人刚刚好,山庄上一层学没化开,再在阳光下一照色彩更加丰富。
莹白的雪地上忽然有什么东西穿过,林皖没戴眼镜,加上晚上光线不充足,林皖看不清这东西是个什么。
窜来窜去的东西左拐右拐来到了林皖脚下,林皖感到左腿上有一丝重量被强加在她身上。林皖随即把两大袋子的东西放到了地上,包装纸的声音吓走了脚下的小家伙,不过没等小家伙逃出生天,就被林皖揪着脖颈子提了起来。
“小奶猫?这地方居然还有?”手上是一只只有林皖手掌大小的幼年小猫,全身淡黄色,有不太明显的花纹在背上若隐若现,爪子是干净的白色,因为积雪在爪子上融化成水的原因所以显得肉垫脏兮兮的。
被林皖拎着后脖子的奶猫十分会享受地打了个奶嗝,大爷似得瞪着一双铜铃看着一脸菜色的林皖。
“郊区挺偏的,有些流浪猫流浪狗挺正常的,这只……估计是从哪个母猫的窝里跑出来的吧。”师锦从车上下来就看见了这幕,提起东西走进了屋子。
林皖手里的奶猫开始不耐烦,后爪子漫无目的地蹬着林皖,把林皖崭新的袖口弄出了好几块污点。
“大过年的不和你发火,等进了屋再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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