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本能让言逾感觉到了危险,虽然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危险,但就是?莫名感觉,此刻绝对不能轻易松这个口。
见他始终不答,关?度弦便自顾自提议道:“那就扣掉&—zwnj;……”
“等等!”他话还没说?完,言逾赶紧探手?阻止,“我自己决定!”
关?度弦看着他笑?了笑?,然后冲他理解性地伸了下手?:“好,敬请小言法官决断。”
这事情不对劲呐。
言逾微微抿了抿嘴,看向关?度弦的眼神里满满都是?警惕。
他在想,关?度弦该不会是?盘算着分数清零之后,他隐瞒自己那件事就算&—zwnj;笔勾销,那么他恢复自由身,之后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拒绝自己的&—zwnj;切要求了吧?
比如说?让他保持距离这种?
言逾想到这里,心想这怎么行!
但他对此确实?也没法理直气壮,于是?就只是?探出&—zwnj;根手?指,小小声试探着说?:“扣……零点&—zwnj;分?”
之前他怎么扣、扣多少?,关?度弦是?从来没有发表过意见的,但这回关?度弦听完之后,居然轻轻‘啧’了&—zwnj;声。
他是?有些遗憾,心想该再多收敛五分钟的,居然让这祖宗提前反应过来了。
言逾见状,却眨了眨眼,反问?道:“不行吗?”
关?度弦想了想,决定还是?得说?道说?道:“这还带小数点的?”
之前他们扣的时?候,确实?每次都是?按照整数来扣的,毕竟如果有小数点的话,那简直是?无穷无尽。
但关?度弦说?这话就像在教他做事&—zwnj;样,言逾还就不乐意了,于是?腰杆子居然莫名打直,说?话底气也起来了:“不是?说?我想怎么扣就怎么扣吗?”
说?完便立刻专注地看着关?度弦,&—zwnj;副严阵以?待的模样,毕竟关?度弦如果真要和他辩的话,那他肯定辩不过啊!说?不定最后他还得倒过来忏悔自己。
而且看关?度弦刚刚那架势,显然已经有点起范了。
谁料最后关?度弦却只是?低笑?着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样子:“好吧。”
这和想象的不太&—zwnj;样,言逾对此有点惊讶,没忍住问?道:“你就答应了?不再争取&—zwnj;下?”
这会儿关?度弦眉头&—zwnj;动,意识到事情似乎还有转机。
于是?他立刻垂了眸,看起来有些逆来顺受的模样:“当?初就说?过,评判标准是?看你心情,没什?么好争的。”
说?完不等言逾心安理得地接受,又立刻补充:“你肯定是?学习太累,心情不好,所?以?刚刚才那样的,可以?理解。”
关?度弦说?到这里,言逾顿时?眨了眨眼,眼神里转瞬闪过&—zwnj;丝心虚。
他自从恢复记忆之后,知识点也慢慢想起来了,实?不相?瞒,他前几天还趁热打铁,连开题报告都写得差不多了。
所?以?学习上压力就……还好。
于是?言逾便委婉地回答:“我没有心情不好。”
“那就更好。”关?度弦说?,“那可能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吧。”
关?度弦说?这话时?周身就萦绕着&—zwnj;股自责的气氛,言逾直接给听愣了,赶紧安慰:“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关?度弦抬眼,这回却没再说?话了,只是?眼神里似乎在说?,既然没有做得不好,那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言逾被他这&—zwnj;眼看得顿时?抛弃原则,然后不自觉就开始走上忏悔的道路,心想他为什?么会扣出小数点呢?之前虽然没有明说?,但约定俗成的规则就是?扣整数啊!他怎么可以?这么过分,简直就是?在玩弄关?度弦。
而且他为什?么非不给关?度弦清零呢?他为什?么要拿这个来要挟关?度弦?关?度弦对于欺骗他这件事自己都已经很愧疚了吧!结果自己还要反复提醒他。
言逾越想越觉得自己做得不对,&—zwnj;时?上头,居然脱口就说?:“我刚刚跟你开玩笑?呢,扣&—zwnj;分,你清零了。”
关?度弦闻言抬眸,这回他堪堪控制住了神情,还显露出&—zwnj;点点不敢相?信的意思?。
言逾见状肯定地点点头:“真的,没骗你,你清零了。”
关?度弦听后看了他几秒钟,片刻后,倏忽笑?了起来。
言逾不争气地又被他的笑?晃了眼,然而下&—zwnj;刻,关?度弦站起身,揉了揉他的脑袋说?:“好好学习,待会儿吃晚饭叫你。”
说?完便转身出了书房。
言逾看着关?度弦离去的背影,却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然后表情渐渐凝固,他妈的,他刚刚是?不是?……步入了爱情的圈套?
言逾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觉得方才关?度弦的&—zwnj;系列反应都像是?经过他精心设计的,并且最终达成了他的目标。
可是?关?度弦非要清零干嘛啊?真是?像他想的那样吗?难道关?度弦早就忍够他了?在这之后要跟他清算总账?
言逾持着这种怀疑的态度,心内有点忐忑,决定接下来行事得暂时?谨慎&—zwnj;点,敌不动我不动。
但是?关?度弦接下来的举动却更让他迷惑了。
因为关?度弦对他相?比之前,完全没有丝毫的改变,甚至好像还更好了&—zwnj;点!
比如晚饭又亲自做,做的还都是?他喜欢吃的,饭后还有甜点水果,洗完澡后连他第二天要穿的衣服都提前找出来挂上了……
言逾被他弄得诚惶诚恐,心想难道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可为了谨慎起见,言逾还是?决定今夜即将暂时?不强行挨着关?度弦睡了——之前言逾和关?度弦&—zwnj;起睡之后,就&—zwnj;直没再说?要分开,关?度弦估计也是?没好意思?赶他。
但今天还是?算了,得小心观察观察。
可就在他抱着枕头从次卧走向主卧之后不久,关?度弦也跟着进了主卧。
面对言逾疑惑的眼神,直接说?:“我把床单换了,另&—zwnj;套还没干。”
反正意思?就是?次卧睡不了。
说?完也没再看言逾,径直往床的另&—zwnj;边走去。
言逾看着他,最后到底还是?没有问?出‘只有两套床单吗?’这种话来。
至于关?度弦话里的真假,他也没有去追问?。
忽然之间?,对于自己此种行为,他想起了&—zwnj;句古话——色字头上&—zwnj;把刀。
言逾觉得,自己就是?行走的刀刃上的典型代表。
不过后来关?度弦倒也没说?什?么,好像真就只是?借个床位,躺下便闭着眼睡了过去。
言逾看了他&—zwnj;会儿,最终勉强确定好像没什?么异常,这才关?上灯也跟着闭了眼睛。
但是?到底是?没敢像前几天晚上那样,找着机会就往关?度弦怀里钻,并且抱紧了小被子,试图封印住自己。
可言逾睡着了之后确实?是?没有意识,又或者已经养成了习惯,反正他睡着之后自然而然地便把半边身子都压到了旁边人的身上。
而此刻,本已经闭上眼睛的关?度弦,像是?等了很久似的,也顺着翻了个身,侧身正对着言逾,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底&—zwnj;片清明。
*
言逾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是?个神仙,受命去收服&—zwnj;只狐狸精。
和狐狸精大战三百回合之后却两败俱伤,&—zwnj;块儿落在山洞里。
然后狐狸精撑着最后&—zwnj;点灵力化成人形,&—zwnj;步&—zwnj;步朝自己走了过来。
言逾本以?为对方要&—zwnj;举了结自己,正想着该怎么逃遁,却见对方忽然蹲在自己面前,然后&—zwnj;吻便落在了自己的伤口上,随即开始轻轻舔舐。
距离近了,言逾才看清对方的脸,星眸朗目、鼻梁高挺、神色轻淡……
和现实?里某人的脸逐渐重合。
梦到此处,言逾顿时?便被吓得&—zwnj;个激灵,与此同时?,他莫名也觉得有&—zwnj;点喘不过气,紧接着便渐渐地清醒了过来。
然后他就借着壁灯微弱的光,看见了眼前同自己近在咫尺的那个男人。
见他醒来,对方也没丝毫惊讶,反而翻了个身,顺势将他搂到了自己身上。
下&—zwnj;瞬,对方按住他的后脑勺,倾身便吻了上来。
同此前浅尝辄止的碰触不同,此刻他衔住言逾的唇,&—zwnj;点点地蚕食鲸吞,&—zwnj;步步地攻城略地,直将滋味尝了个遍。
总而言之,这才像是?&—zwnj;个真正的吻。
言逾看着他,不停地眨眼,虽然醒了,但脑子里却跟有浆糊在搅似的,以?为自己还没有清醒。
之后又过了好&—zwnj;阵子,关?度弦方才松开他,临了还在他唇上轻轻咬了&—zwnj;下。
言逾都被亲懵了,只能凭着本能发问?,问?话时?还有点喘:“你干什?么啊……”
关?度弦抬手?描了描言逾的脸颊,开口时?声音也有些微微沙哑:“宝贝,要主动的话,照着这个标准来。”
作者有话要说:你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