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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情感表得?真切,把他看的比爹娘都重要,如此在意他,屠安握着她腰的手紧了紧。

“只?是有些不习惯,有些担心……不适应而已?。”

怕不适应?是怕这里不如村里熟悉,人又多,怕被人发觉耳疾的事吧。她也怕,怕他不开心。

苗苗小声开口。

“我也不适应,我想回家。”

屠安鼻头蹭了蹭她的,低低道:

“傻,才刚见?了爹娘,便想回去了?”

苗苗拿着梳子的手攀在他的肩头,唇主动碰了碰他的。

“想,等我们寻到大夫,瞧好了病,我们就回去好不好?”

屠安对苗苗很是了解,她这是怕他胡思乱想,又是言语安抚又是亲昵安慰。

她是个很是腼腆羞涩的人,平时这么亲昵的动作很是难遇,屠安动容不已?,手从腰间移至后?脑,温柔的含.住她回应她,不带任何欲.望,许久,他低低应了声。

“好。”

门口差不多时候传来‘咚咚咚’敲门声,环翠的声音在外面传了进来。

“小姐,您的衣服奴婢给您拿来了。”

**

日头偏西,斜阳余晖透过雕花的门窗,洒在厅里一室温馨,家人重聚温暖时刻,杯酒交错,感慨不已?。

屠安主动与周老?爷和周瑾承饮了几杯,不出意外醉了,他撑着额,温柔略显呆滞的瞧着身侧被父母兄长关怀的苗娘,偶尔得?苗娘的提示瞧向说话之?人慢半拍的回应他们的问话。

苗苗被动的受着家人的关怀,桌子下?却始终握着屠安的手,不曾松开。

既已?相聚,便不急于每时。

天色已?暗,周府里室内花厅回廊凭栏边都点上?了灯笼,环翠领着两个小厮扶着姑爷回了小姐的院子。

苗苗跟在屠安身侧,等回了屋子,环翠让人打了水进屋,苗苗没让他们动手,客气的让他们出去,要自?己动手。

等人出去之?后?,屠安睁开眼,起身从身后?搂住预备拧帕子给他擦洗的妻子。

“苗娘……”喝了酒的屠安,面色微红,周身发烫,声音也暗.哑的不行。

“嗯?”苗苗侧仰着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呼吸便被夺了去。

手中的帕子落入水中,身子被转了过去,带着湿意的手被牵着环上?了他的腰。

不同于之?前那个亲昵的吻,带着掠.夺吞.噬,她被抱了起来,沉在柔软的被褥间,在苗苗以为要进一步的时候,屠安抵着她的额,哑着声道:

“谢谢……”

什么?

苗苗潮.红的脸上?带着疑惑,软着声问。

“什么谢谢?”

屠安耐着冲动,笑了笑,给她系上?松散的小衣,起身拧了帕子给她擦脸擦手,给她脱鞋……

苗苗起身拉着准备转身洗漱的屠安,待他瞧着她时,她红着脸小声问他。

“最?近……你怎么了?”

离家之?后?,他们亲昵的举动没少,他会抱着她,会亲吻她,可他一直不曾再进一步,明明之?前他每晚都要磨着她的。

她脸上?本已?经散下?去的红晕再现,屠安明白?她问的是什么,喉结滚了滚,坐在床边,双手隔着中衣扶着她的肩,似笑非笑道:

“我以为你不想的……”以往夜里,他多要两回她总是说累了不要了,平常也躲着他,生怕他白?日里也扯着她胡来。

苗苗闻得?这话,耳根子都发烫,羞的不行。

屠安搂着她,捏着她发.烫的耳珠,轻轻摩.挲。

“你月事之?后?,我总要担心路上?万一有了,这一路上?于你太辛苦。何况舟车劳顿,你又晕马车,我也舍不得?你劳累。本想等你好生歇一歇,倒是让你忍不急了,为夫的不是,来日加倍补偿给你,嗯?”

苗苗最?是听不得?他逗她的话,那一句忍不急,那拉长的嗯声儿……让本来温顺的兔子急了,伸手掐了他一下?,推开他躲进了被子里。

屠安看她躲了起来,唇角的笑意方才收了起来。

他自?想日日拥有着她,在周瑾承没找去之?前,他一直想着,她这般为他,他如何都不会辜负她,任谁都不能让他再动摇放她离开的心思,便是她自?己退缩了,他也不会放开她。

现在她有了亲人,他们有了云泥的距离,他却又生了退意。

她时时顾着他的情绪,平时最?怕旁人瞧见?什么亲昵举动,用饭的时候因为与家人生疏自?己都有些不自?在,还一直握着他的手,顾着他,安他的心。

他一贯知?晓她不会离开她,可他却怕别人笑她夫君是山野村夫,笑她夫君容貌骇人,笑她夫君是个聋子……

他怕她被人议论,被人笑话。

何况,她爹娘对他的态度,目前他尚且瞧不清。

他也怕她陷入两难的境地。

**

厅里,苗苗和屠安离开之?后?,周夫人瞧着回来神色有些不对的环翠,唤着她进了屋。

而周老?爷和周瑾承二人依旧坐在厅里,父子二人面色沉静,许久,周老?爷问道:

“你在哪里寻到她的?”

周瑾承说了地方,周老?爷眉头紧蹙,一脸懊悔。

“那小镇我们从前也派人去寻过,不想竟错过了,早知?……便多让人留心一些……”也不会让女儿与他们错过这么多年。

“是那梁婆太过精明,我向村民打听过,那梁婆自?从进了村,便没出过村,之?前没找到也实属那人谨慎狡诈。”

提到梁婆,周瑾承眼底满是恨意,咬牙切齿。

周老?爷眼底闪过阴沉,猛地一拍桌子。

“就这么死了倒是便宜她了,这对母女心思当?真歹毒!”

当?年先是想害他夫人落水一尸三命,后?又抱走他的女儿,他恨不得?把这对母女的尸骨挖出来鞭尸!

周瑾承恨意过后?,又有些无奈。

“可妹妹却记着那人养大了她。”

周老?爷听了同样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是她心地善良,随了你母亲。当?年你母亲便是心善……”

若非当?年夫人心善,救了被流民欺负的梁婆母女,并?让她们进府免受流离,还让那梁婷贴身伺候。

不想这两人恩将仇报,着实可恨。

只?是,人已?经死了,现如今为着女儿也不能真的把梁婆拉出来鞭.尸!周老?爷只?能忍下?这恨意,问起了其他的。

“那人一路上?接触,你觉得?如何?”

周瑾承知?道爹问得?是谁,晚饭时屠安醉得?太快,爹来不及了解这个人,自?要向他打听一二。

“妹妹对其很是依赖,虽说他脸上?有道疤瞧着有些吓人,但对妹妹却温柔体?贴呵护备至,人品也很好,此前也是他救了妹妹,这些时日相处,我还挺满意他的。”

“爹是不知?道,他常年行走在山里,打猎的经验丰富,身手很是灵活,之?前还徒手打了一只?老?虎,着实厉害,人也谦逊不傲,我还打算回头让他教我几招。”

能让儿子说满意的,人品想来是真的不错。

周老?爷不是以貌取人之?人,也不会瞧不起山野之?人,但这人是女儿的夫君,他免不得?就有些挑剔。

他救过自?己的女儿,这一点毋庸置疑。

两人感情好,女儿对他的依赖周老?爷也瞧见?了。

不过……

“你们之?前可一起喝酒?”一个大男人,能打老?虎的汉子,三两杯便醉了,常年周旋在酒桌上?的周老?爷觉得?有些假吗,瞧着到像是避着人多打探接触一般。

周瑾承却笑了出来,道:

“爹你不知?道,我也是头一回见?这样的人,便是我头一回喝酒也比他强了不知?道多少。”

“开始我也以为他是故意的,回头我让小四悄悄去打听才知?道,他与亲近的长辈喝酒也是如此,好些年了酒量都不见?涨,倒是和妹妹一般碰不得?酒!”

好些年都如此,那看来是真的不能喝酒,这要练酒量看来也很难了。

作为他的女婿,以后?若是出门应酬,怕是不成了。

已?经睡下?的屠安和苗苗不知?道,周老?爷没嫌弃屠安脸上?的疤,没嫌弃他的出生,反倒是嫌弃上?他不会喝酒……

**

周家作为府城首富,周家的一举一动都是府城人的焦点。

头一日周家少爷带回来一名女子,引起了较大的议论。

这女子有些人不知?道模样,以为是周家少爷中意之?人,都在猜测这女子是哪家千金。

周瑾承作为年轻一辈炙手可热之?人,是许多商行都想联姻的对象,谁都想与周家些关系,生意上?也能受些帮衬。

府城商行里不少商人家的家主都派人去打听这女子的来历。

最?后?才发觉,这女子竟然是周家失散多年的女儿,与周瑾承一母同胞的双生妹妹。

那周瑾承少年英俊,这周家千金模样也差不了,不少人上?门递帖子借贺周夫人爱.女重归膝下?想为自?家儿子相看相看,都被周家给拒了。

最?后?,周家女罗敷有夫的消息传出去,这才熄了这些人的心思。

这消息是周瑾承让人特意传出去的,屠安知?道后?颇为触动。

苗娘一家人确实爱屋及乌,周瑾承的举动他爹娘只?怕是知?道的,能让他传出去,想来为了女儿没有要拆散他和苗娘的心思。

不然,不会告知?旁人苗娘已?经嫁了人。大可私下?让他与苗娘和离,苗娘依旧是闺阁小姐,可另觅良婿。

只?怪他自?己身上?毛病众多,自?己顾虑的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苗苗不会让家人嫌弃屠安的机会,咱们放心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