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板带着人抵达方氏食肆的时候,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店里也只剩下零星几个食客还在等着糖炒栗子。
其他人不是已经吃好了,就是在店里点了外卖之后提前回去了。
因为今日要做外卖,方知鱼早已经料到了,店里可能会有些忙,所以把方父方母也一道叫来帮忙了,眼下得了些空闲,他们一家三口就一起坐在外头晒太阳,吃着糖炒栗子。
今儿个天气晴朗,日头虽大,但?因为是冬日,倒也让人晒得浑身暖洋洋的。
她从油纸包中捏了一个糖炒栗子出来,剥开丢入嘴里,这?糖炒栗子因为放的有些久,渐渐地凉了,但?软糯的口感在嘴里化开时,还是让她感觉到了幸福极了。
这?是一家三口难得的,能够聚在一起的闲暇时光。
“鱼儿……”方母近日因为一直在吃方氏食肆的菜,身子骨儿也好多了,她想了许久,终于还是开了口,问道,“这?方氏食肆,如今也算是走入了正轨,娘想问一问你对自己的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方知鱼被问得一愣,“就……开开店……做做美食……和大家一直在一起……”
【宿主你忘记了吗?你答应过系统要把方氏食肆打造成天下第一店的,你怎么这?么咸鱼?!】
系统听见方知鱼的话,不满地问出了声。
「这?我当然没有忘记呀,你看如今这?方氏食肆不是被我经营的很好吗?才开了几个月,这?店里的生意都红火地不得了。」
【你以为如果?没有本系统在后面推着你,你能这么快把店经营的这?么好,再说了你的厨艺虽然已经有了一些长进,但?是远远达不到让方氏食肆成为天下第一店的水平好吗?】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努力的,只是现在不是还没有机会吗!」
方知鱼一面回答着系统的话,一面回答着方母,“娘,我想好了,我日后的打算就是尽快将方氏食肆打造成天下第一店!”
她故意把这?句话说的很大声,让系统听清楚,然后在心里面问他是否这样就满意了?
方母一听,顿时就急了,“娘不是问你关于方氏食肆……是问你的终身大事呀……”
只可惜方母的话音还未落下,众人就听见不远处好像有人在鼓掌。
白掌柜刚下了马,把马拴在马厩里,就听到了方知鱼,大言不惭地说要将自己的店打造成为天下第一店,顿时就给气乐了,他一面鼓着掌,一面往方知鱼的方向走过来,“小丫头年纪轻轻地,口气倒是不小。”
“你可知道敢称为天下第一的只有云鹤楼,你苍蝇馆子般的酒楼竟也想取代云鹤楼的地位不成?”
方知鱼也忙一抬,看见?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带着几人向她走过来,开口道,“你是何人?”
“我?”那白老板顿时就气得不行,提高了嗓音道,“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谁?”
“一个黄毛丫头,什么也不懂,竟然还敢这般猖狂。”
方知鱼是真的不知道他是谁。
她不过随口说说话哄一哄方母和系统,被这个不知道是谁的人给听去了,竟然还跑到她家门口来指责她,真真是无语。
方知鱼想了一想,在心里面问系统,「系统,你认识这?个人吗?」
系统滴滴滴了几声,然后才开口说道,【经检测,此人应该是云,鹤楼背后的东家,姓白。】
【云鹤楼,如今在汴京城颇具威望,宿主如果?想成功完成系统任务,把方氏食肆打造成天下第一酒楼,这?云鹤楼是宿主怎么也绕不开的一大劲敌。】
【宿主你不是说没有机会把方氏食肆发扬光大吗?你瞧,机会是不是就来了?你可要好好地把握住!】
那语气是一点也没在怕的。
方知鱼没想到,她还没有去寻着云鹤楼背后的东家,他反倒是先跑上门来,主动挑衅起自己了。
她可没有忘记之前,在做范凛和徐家祖孙二人的隐藏任务时,都有这?云鹤楼背后的东家的身影出现。
这?白老板不仅抢了范凛和徐家祖孙祖传的秘方,还害得人家家破人亡,别提有多可恶了。
方知鱼故意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想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你是何人?”
那白老板眼珠子转了一转,勾起了唇角,“倒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只是偶然间听说这?方氏食肆的名头,心中并不是很相信,想要与阁下一较高下罢了。”
“虽然……”白老板上下打量了方知鱼,然后颇为鄙夷地开口道,“瞧你这?样子只怕这?方氏食肆也不过是徒有其名罢了。”
这?话他倒不是想要故意激怒方知鱼,只是他学习厨艺多年,一眼就看出方知鱼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别说是厨艺能有多高超,怕是连最基础的基本功也很难练地扎实。
只有方知鱼这?样的,若是没有宣平侯府,怕是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他之前都是过多地担忧了,想来这方氏食肆的菜也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哪能与它们云鹤楼做比较。
“好啊,”方知鱼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只是普通的切磋好像并没有什么意思,咱们不如玩个大的。”
方知鱼背靠系统,倒是不惧怕来自云鹤楼的挑战,他原本并不想搭理白老板,只是想起了范凛和徐家祖孙二人,心中有了个打算。
“哟,小丫头果?然口气不小,”白老板倒是没有想到方知鱼看起来柔柔弱弱地胆子竟然这么大,“你想要怎么玩,老夫都奉陪。”
初生牛犊不怕虎,这?方家的丫头果?然是宣平侯府养出来的。
他自从创办了云鹤楼,搭上了宣平侯府以后,过来都是被别人追着捧着的,已经许久没有人敢这般和他说话了,倒是令他感觉到十分地新奇。
上一回……这般对他说话的……似乎……全家都已经在地下团聚了吧……
有趣,真是十分有趣。
今日他就要好好地教一教?她何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方知鱼看了一眼白老板,继续开口说道,“以字据为证,三局两胜,每一局都随机抽取十名食客来品尝,若是输的人,就永远离开汴京城,如何?”随机抽取十名食客,倒不必害怕他作弊。
白老板狐疑地看了一眼,方知鱼,委实没有想到她竟然提出了这?么大胆的要求。
难不成这?丫头背后真的有什么倚仗不成?
他抬眼看向?了几人背后的方氏食肆,不过是一家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小店并,没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而且这?店里的人也并不算是很多,压根就没有王掌柜说的客似云来的场面。
眼下这?个时间点,若是在他们林鹤楼,怕是还高朋满座,正是伙计们忙得不行的时候,也只有到了天黑下来以后才能够休息。
可……他依稀记得上一回吃着的那菜,味道还是挺不错的……
“怎么了,”方知鱼看向?白老板笑了一笑,“阁下不会是不敢吧?”
“这?有什么不敢的?”白老板咬咬牙,“赌就赌,输的人永远离开汴京。”
他心想,反正这方氏食肆的人也不知道,他是来自云鹤楼的。
自己没有暴露身份,一本万利,没有什么不好的,如果?真的赢了方知鱼,那不费一兵一卒,他就轻易的将这?方知鱼赶出了汴京城,宣平侯爷就只能依靠自己了。
“只不过……”白老板想了一想,“既然这规矩是姑娘定的,那是菜品总该由老夫来定了吧?”
“你莫要太过仗势欺人!”仿佛在一旁听了许久,也听得差不多了,显然这人就是来找自己女儿的麻烦的,“平白无故的跑来人家店里砸场子,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想你怕是弄错了一件事,”白老板看向?方父,笑了一笑,故作害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这?规矩可是你们定的,眼下也还是在你们的地盘,若要说仗势欺人,也该是你们欺负老夫才是。”
“你!”方父指着白老板,气得说不出话来。
倒是方知鱼轻轻地拍了拍方父,把他拦在自己的身后,随后看向?白老板冲他笑了一笑,“您说的没错,自然是我在仗势欺人。”那语气是要多阴阳怪气就有多阴阳怪气。
自己靠着系统作弊,可不是在仗势欺人吗?
白老板倒是觉得方知鱼在强撑着脸面不肯向自己低头“哈哈”的大笑了几声,看向?方知鱼,一脸的春风得意,“那既然如此,明日老夫选好菜品以后,便派人来告诉姑娘,五日后,就在汴京城门口,咱们让路过的百姓们来比一比,看看到底是谁的厨艺更好。”
说完,白老板和方知鱼,写下了自居,按下了手印。
然后向带来的小厮致意了一下,扭头往马厩里走,翻身上了马。
真真是妙啊,这?方知鱼蠢笨如猪,简直不堪为他的对手。
他已经想好了,到时候,请来自己交好的达官权贵们做评委,定然要一次性将这?方知鱼赶出汴京城。
不过是个黄毛丫头,能有多厉害?
若是她手头上真的有什么好东西,想来这一次比试她定来是会拿出来的,自己只需要在一旁等着,若是真有待得时机成熟,便寻个人将它弄过来。
……
方父方母,眼见着白老板,就这般离开了,连忙扭头看向?方知鱼,“鱼儿,这?场比试你可有把握?那人一看使的就是激将法,若是你输了可怎么办才好?”
“对对对,若是没有把握,那咱们就不比了,犯不着跟他这?般较劲,咱们只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好了。”
方知鱼安抚了方父方母几句,然后回到厨房,找到还在厨房里忙碌的范凛,将此事了告知范凛。
范凛眼眸中有一道水光一闪而逝,他沉默了许久,然后看向?方知鱼,“方姑娘……您大可不必为了我们和他对上……不值得……”
“眼下那姓白的只怕是还没有摸清方氏食肆的底细,若是让那姓白的知道的方氏食肆中有这?般多的极品食谱,他心狠手辣,也绝不会放过方氏食肆的。”
“你倒是不必担心这?个问题,”方知鱼知道因为她的赢面还是很大的,况且就算那姓白的想要用动,用什么手段,自己有系统倒也是不用过于惧怕。
她伸手从袖口里面拿出了方才与白老板立下的字据,手指轻轻地拂过了,白老板在字据上写下的名字,轻轻的笑了一笑,“说不定这?会是一个好机会,让你堂堂正正的打败他呢……”
那手指细腻白皙,确实是一副不染阳春水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知鱼妹妹要打小boss啦
啊啊啊今天晚了,不好意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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