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怕。”贺璟深俯首,薄唇贴着她的脸蛋磨了两下,低沉地说道:“怕你弃马而逃。”

季妤偌扬着下巴,一副不服输的模样:“瞧把你这匹马给能耐的,给我?等着。”

贺璟深深谙的眸色紧盯着她,轻笑诱导着她:“我?这匹马是挺有能耐的。”

季妤偌推开他那张英俊的脸,总感觉思想越来越污了。

晚餐后?,贺璟深先去了书房,季妤偌因为伤了手的关系,无法自主洗澡,只能等他。

主卧里,季妤偌拿着平板,窝在沙发上看综艺节目。

偏偏巧得很,这档综艺节目的录制就是在马场。

不到?十分钟,贺璟深就回来了,季妤偌没怎么注意他的脚步声?,直到?人走近了,贴着她的耳廓说话,她才知?道。

贺璟深低笑道:“真是好学的孩子。”

季妤偌将平板合上,手臂勾住他的后?颈,“我?十一岁就会骑马了,你以为呢?”

“那你的骑术应该很精湛了。”

“是能让你刮目相看的程度。”季妤偌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在马场的那种骑术,不是床上的。”

贺璟深的眸底浮现着明显的笑意,沉哑地出声?:“不用特别强调,你在床上什么样子,我?最?清楚。”

季妤偌白?嫩的脸颊泛起一丝绯红,提高了音量说道:“我?要洗澡了。”

像是要将最?美味的食物留待最?佳时机品尝般,在浴室里,贺璟深极具耐性地给季妤偌洗着澡,脸上的表情从容且淡定。

没了他的侵扰,季妤偌更自在,舒舒服服地泡澡,还有人伺候。

贺璟深先将季妤偌洗完,抱到?了床上,自己才又进了浴室。

季妤偌白?嫩窈窕的身躯滚进被?窝里,终于有了一丝仿佛大战前的紧张感。

浴室的门未关,依稀能听?见?水滴溅落在地上的声?音,被?这种氛围渲染着,季妤偌的心跳也渐渐乱了节奏。

很快贺璟深就从浴室里出来了,房间灯光敞亮,将他的肌肉线条照得清清楚楚,连上面?残留的水珠都仿佛透着性感。

季妤偌乌黑的眼眸有几分慌张,她轻眨了两下眼睑,开口道:“老公,你把灯给关了。”

贺璟深走到?床边,带着凉意的长指摩挲着她微红的肌肤,拒绝了她的要求:“不行,我?要看着你。”

季妤偌不假思索地回道:“灯太?亮,会影响我?发挥。”

贺璟深忍不住一笑:“你事情还挺多。”

“你总不希望我?发挥失常吧,快点关灯吧。”

两相博弈之下,灯倒是关了不少,只不过床周围的灯带依然亮着,贺璟深平静地说道:“不亮了,你好好发挥吧。”

季妤偌:“……”

贺璟深掀开被?子的一角,躺进去的同时,手臂穿过季妤偌的腰身,她的位置立即发生了变化。

季妤偌俯视着下方慵懒闲散的贺璟深,有点后?悔之前说了那些要不得的大话。

安静的房间里,潋滟的浅光勾勒出了湮没在暗处的轮廓,贺璟深的声?线掺杂着明显的沙哑:“我?这匹马可等着了。”

季妤偌能屈能伸,俯首先吻了吻他的薄唇,又软着声?音求饶道:“我?是伤患,不能过激运动。”

贺璟深修长的手指沿着她的肩膀下来,又勾住了她葱白?的指尖,很善良地说道:“我?会辅助你的。”

难逃此?劫了QAQ。

等房间再次归于平静时已是深夜,残星高悬在天?幕下,泛着黯淡的光泽。

而主卧内,床头灯幽幽地照射着,晕开一圈暖色光忙,清清楚楚地描绘出了床上的画面?。

季妤偌气若游丝地趴着,深栗色的长发凌乱地落在她的脸颊处,潋滟的痕迹让她整个人落魄又漂亮。

贺璟深给她擦过药,喑哑地说道:“有点红肿,过几天?应该就能消了。”

季妤偌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总之以后?什么她都不想骑了。

贺璟深重新躺进被?窝,将她的头发梳理好,薄唇温柔缱绻地安抚她的情绪。

季妤偌还是有些恼他的,都说尽好话求饶了,还不依不饶,可是在他低姿态的求和?下,又很快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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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醒来,季妤偌有种自己的骨节已经错位了的痛苦感,而罪魁祸首却已经穿戴整齐,精神抖擞。

贺璟深见?季妤偌醒来,坐到?床边,低沉地问道:“要不要我?抱?”

“你要出门了?”季妤偌的委屈忍不住涌上来,连声?音都带了哽咽。

贺璟深到?了嘴边的话立即咽了回去,“不出门,在家陪你。”

季妤偌沉吟了几秒,最?终还是将任性抛到?了一边,“算了,你有事去忙吧。”

贺璟深:“没什么要紧事。”

季妤偌睨他一眼:“好啦,我?没事,免得我?被?人说是祸国殃民的季妲己。”

贺璟深勾唇笑了笑:“陪你一会儿,迟点出门。”

两个人在房间里厮|磨到?下午四点多,贺璟深才让应崇过来接他,直到?这时季妤偌才知?道今天?是曾氏集团百年宴。

不怪曾国邦那般目中无人,曾氏集团经过百年的发展,根是深深地扎在这里的,动它犹如蜉蝣撼大树,没人妄想过。

贺璟深这个先例开得是很好,但是最?终并没有如愿,暗地里也有不少人为他惋惜。

贺璟深带着应崇出现在酒店现场时,曾国邦轻蔑地瞟了他一眼,并没将他放在眼里,依然跟旁人有说有笑。

他摆出了这样的态度,受邀而来的宾客自然也不想冒着风险上前跟贺璟深寒暄,这便导致贺璟深形单影只地站在一处。

他平静从容,还向工作人员要了一份今天?的流程,简单地浏览过,对应崇说道:“等这件事后?,放你一个月的假。”

“那倒不至于,一周就行了。”应崇受宠若惊。

贺璟深看他一眼,“那你自行安排工作吧。”

应崇:“??”

他沉吟了片刻,像是领悟了贺璟深话里的意思,试探性地问道:“老板,你该不会是想休息一个月吧?”

“我?不能休息吗?”

“可是一个月诶,会不会有些长?”

贺璟深:“不长。”

也就玩几个国家而已,时间一点都不充分。

那边已经在走今天?的流程,现在荧幕上播放的正是曾氏集团的历史,从小小的作坊发展到?如今如日中天?的大企业,凝聚了几代人的心血,而如今——

要改朝换代了。

司仪要请曾国邦上台致辞的时候,贺璟深出声?打断道:“在这之前,我?有些话想要先跟各位说一下。”

曾国邦面?色铁青地喝道:“贺璟深,我?不赶你出去是给你留了面?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贺璟深不疾不徐地笑了下:“我?是曾氏集团的股东,绝对有权利留在这里。”

在曾氏集团股票动荡的那会儿,贺璟深吸纳了大量的股票,还有几位大股东将持股的部分卖给了他,可以说除了曾国邦,他是曾氏集团持股第?二?多的。

他想上台,没人能阻止。

曾国邦虽然气愤难当,但是在这样的大场合,也只能忍着不发作。

应崇随着贺璟深上了台,贺璟深平淡无波地开口:“众所周知?前阵子曾氏集团发生了不小的动荡,市值蒸发了近一半,大家都损失惨重,幸得有人注资,才缓过这个困境。”

应崇将其中的一份文件递到?贺璟深手里,贺璟深再次说道:“而我?便是这家公司百分百持股的唯一股东。”

“不可能!”曾国邦一口否认,“那是榕城司家的子公司!”

“的确,不过不久前因公司经营不善,已经被?我?收购了,所以说我?不仅是它唯一的股东,还是曾氏集团最?大的股东。”

什么经营不善,根本是连小孩子都骗不过去的把戏,那么大的公司有足够的资金挽救曾氏集团的颓势,怎么可能这么短时间内就经营不善?

曾国邦捂着胸口,死死地瞪着贺璟深,瞪得眼白?都快往上翻了,可嘴唇颤抖,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他根本就是蓄谋已久,上次让所有人都以为他计划失败,其实根本不然,是挖了陷阱在这里等着自己!

如果贺璟深是借了空壳铁定会令他怀疑,可榕城司家,他怎么会怀疑?!

调查得再细致小心,终究没查出贺璟深在什么时候跟司家有了交集!曾国邦悔恨万分,一股混杂着憋屈、愤恨、恼怒的情绪冲上大脑,两眼一翻就晕倒了地上。

贺璟深冷淡地瞥了他一眼,继续发言:“公司的架构会重新组织,但是你们也不必惊慌,即便会有小小变动,但只要是人才,我?都会珍惜,至于具体事宜,我?稍后?会正式开会决定,如果有怀疑这些法律文件作假的,尽管来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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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级病房内,贺璟深慵懒地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双腿交叠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曾国邦。

应崇:“医生估算的时间差不多了。”

果然话音刚落,曾国邦就颤抖着眼皮,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贺璟深站起身,用手掸了掸裤子,闲庭阔步地走到?他的面?前。

曾国邦想动想说话,可是完全的无能为力,贺璟深平静地告诉他:“曾董,医生说你中风了,所以你一时半会儿是话也说不了,人也动不了了。”

曾国邦震惊得眼睛圆瞪,看着无比地狰狞恐怖,贺璟深的脸色是一派漫不经心:“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

应崇将凳子搬到?床边,贺璟深顺势坐下,徐徐开口道:“你在曾氏集团的持股超一半,我?知?道跟你硬碰硬不过是两败俱伤,你要是死拽着手上的股票不放,大家都得陪你一起死,那么如何才能让你将手上的股权让出来一些呢?只能找一个你觉得有实力又跟我?毫无关系的人啊,榕城司家就是最?佳人选。”

“想知?道我?什么时候跟司家牵上线的?你想不到?的。与其让曾氏就此?消失,而你却带着早已转移的财产逍遥快活,我?更喜欢你重燃希望后?彻底绝望的模样,就如同现在,只能做个吃喝拉撒都在床上的废物。”

曾国邦整个人颤抖得厉害,却只有那双眼睛骨碌碌地瞪着。

贺璟深慢悠悠地说道:“我?劝你别太?激动,还能躺上几年甚至几十年的,万一爆血管救不回来,那可真的看不见?这个世界了。”

“你……”曾国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吐出一个模糊的音。

贺璟深的神色骤然敛起,取而代之的是眸底的冷厉阴鸷:“其实你也不冤,起码还活着,我?爸跟我?妈可早就死了。”

曾国邦刚才还激动不已的神情顿时染上了慌乱,贺璟深冷笑了下:“你安排那个女人介入他们的生活,毁掉他们的婚姻,但也要了她的命。”

曾国邦的眼角滑下一行泪,神情悲恸,嘴唇抖着,颤颤巍巍地发出一个音:“不……”

贺璟深走出病房,应崇把手机递给他,轻声?说道:“是太?太?。”

贺璟深将手机放到?耳边,就听?见?那头季妤偌亢奋的声?音:“老公,你太?帅了!!!”

他的唇角缓缓勾起:“你才知?道?”

“平时也很帅,今天?格外地英俊!糟糕了,要成你的小迷妹了,好害羞呢。”

“我?半个小时后?到?家。”

“好,我?等你。”

挂掉电话,应崇说道:“老板,曾夫人今晚离开了曾家,要派人盯着她吗?”

“找媒体拦住她。”

应崇在贺璟深身边这么多年,不需说太?清楚,便能明白?他的意思。

曾国邦现在倒了,作为曾经的伉俪,怎么也得有难同当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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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璟深到?家的时候,季妤偌正靠在床头,看着电视上的新闻,放的正是贺璟深那段霸气的发言。

贺璟深走过去先缠绵地吻了她一会儿,才轻皱着眉头说道:“我?先洗澡。”

等他出来的时候,季妤偌已经关了电视,昏昏欲睡地耷拉着脑袋。

落地灯的光线倾泻在她的脸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美感。

“困了就睡。”

“要你抱着睡。”

“越来越黏人了。”

季妤偌倏然睁眼,腮帮鼓得跟河豚似的,“才多久啊?你就烦我?了是不是?”

贺璟深笑了笑:“你倒会曲解我?。”

季妤偌将贺璟深一只手臂绕过自己的后?颈,一只手臂环住腰身,然后?挪动了下,找到?了最?舒适的位置后?,满意地说道:“好了,睡觉吧。”

“身上还有没有疼?”

“当然疼了啊。”季妤偌委屈地说道,“没有三?天?是肯定好不了的。”

“那这三?天?我?在家里陪你,只不过接下来我?会比较忙。”

“我?明白?的。”季妤偌的脸蛋贴着贺璟深的胸膛,很善解人意地说道。

她也觉得最?近的自己有些黏人,或许是因为有了那层亲密关系后?,在情感上就浓烈直白?了许多。

正好可以趁着这段时间稍微平复一下。

睡到?半夜,浅眠的贺璟深被?身旁的动静给吵醒了,他听?见?季妤偌的唇齿间溢出几道梦呓嘤咛,同时整个人紧绷得不行,手掌极用力地攥紧了他的手臂。

贺璟深打开自己这一侧的床头灯后?,便看见?了季妤偌眉头紧蹙,额角满是薄汗的画面?,语气急促地唤道:“妤偌,醒醒。”

下一秒季妤偌就睁开了眼睛,空洞的双眸好半晌才有焦距,慢慢地转向贺璟深。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眼让贺璟深的呼吸倏然困难,他控制住情绪的浮动,哑着嗓音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季妤偌凝视了他一会儿,神色才终于恢复正常,绵软地开口:“老公,我?有些渴,你倒杯水给我?喝下。”

“好,我?现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