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并非有疾,只是喉咙有些发痒罢了。”赵太医一愣,赶紧道。
“喉咙好端端的?怎会发痒?这是感冒的?前兆,还太医呢,这都不知?”
“这......臣确实是......”赵太医有些惊讶于陛下对他的?冷淡,以前陛下对他极为信任,可不知为何这段时间频频传召温太医,竟是连一次也未传召于他。
就连贵妃有喜之事,他也是听温太医提起?的?,难道因为贵妃之事,陛下对他颇为失望?
赵太医也是满脑子不解,但又不敢直言,毕竟贵妃会怀孕,陛下定?是对他的?医术有疑,自己也不知晓是为何,更是无从辩解。
“好了好了,见你如此年轻,想?来?医术也不甚高明。”亓月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转而握着贾飘飘的?手,轻声道:“爱妃,你放心,朕给你传宫中最?好的?太医。”
此话?一出,赵太医心中不免有些难过,他依稀记得,陛下曾经对他说过:赵行?,在太医院中,朕只信得过你。
而如今......
“陛下,臣妾没事,只是觉得有些头晕罢了,其他并无不适。”贾飘飘看了一眼垂首的?赵太医,虚弱的?道。
见陛下对赵太医这般态度,一旁的?贤妃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道:“陛下,妹妹怕只是普通的?风寒之症,以赵太医的?医术是绰绰有余的?。”
“贤妃,这风寒之症也并非是小事,若是疗治不当恐会恶化,严重还可......”亓月触到贤妃异样的?神情?,不由得顿了顿,口中的?话?便这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以她浅薄的?见识,自然是认为年老的?太医资历更深,医术更高,而面前这位赵太医看起?来?跟她一般年纪,难免不让人怀疑他的?医术。
“陛下恕罪,若是陛下信不过臣,臣这就回?去?请温太医前来?。”赵太医不忍陛下和贤妃因为他发生口角之争,遂如是说道。
不管怎样,赵太医还是打心里感激贤妃的?。
“赵太医留步。”贤妃开口道,转而对着陛下道:“陛下您忘了,陛下曾经亲口对臣妾说过,这宫中的?医术无人能及赵太医,所以妹妹生病,臣妾这才请了赵太医前来?,就是希望妹妹快些好起?来?。”
“是吗?”亓月有些疑惑。不过很快她便能想?得通了,自己到底不是真的?皇帝,以前的?事情?她哪里知道,不过看样子贤妃对贾飘飘也是不错的?,应该不会有加害之心,便也点头默认了。
“陛下曾经可不止一次在臣妾面前夸赞过赵太医呢,陛下还说这太医院之首迟早要让赵太医来?继位的?。”
“朕真的?这么?说?”
皇帝当然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只是赵太医是萧弦极其信任之人,当然会为他说话?,而面前的?陛下并非真的?陛下,所以萧弦才敢胡口乱诌。
萧弦点了点头。
亓月将?疑惑的?目光转向赵太医,道:“赵太医,那你且说说贾小主的?病症可要紧?”
赵太医上前一步,十分恭敬道:“回?陛下,贾小主的?病症确如贤妃娘娘所言,只是普通的?风寒之症,并无大碍,待臣开张药方,不过数日便能痊愈。”
“不过数日?”就算是普通的?感冒也不可能好得这么?快吧?
赵太医淡淡地点点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陛下关心妹妹,臣妾是知道的?,陛下就放心吧,有赵太医在,妹妹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萧弦对赵太医的?医术自然是信得过的?,她之所以传召了赵太医完全是为了贾飘飘着想?,自从他成了贤妃,发现了贵妃的?秘密,自然是要小心万分,如今贾飘飘恩宠正盛,若是此时让人有机可趁怕难保性命。
那温太医分明就是同贵妃是一丘之貉,他听从贵妃之命,那他萧弦便只有时刻堤防着他了。
“小高子,随赵太医去?御药房拿药。”
待赵太医走后,亓月叮嘱了贾飘飘好好休息,便拉着萧弦的?手,急道:“贤妃,你过来?,朕与你有话?要说。”
见陛下神色凝重,萧弦大概也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来?到案桌前,亓月从怀中掏出了太师的?密函。
萧弦看后也是一脸凝重:“果然。”
似乎是有什么?想?法在他的?心中得到印证,但是随即便向亓月问道:“陛下打算如何?”
“朕已?经派了楼言之前去?赈灾,可是现如今民怨沸腾,甚至可能殃及到周边的?百姓,朕坐立难安,不知贤妃有何良策?”
“蜀州灾情?如此严重,怕不单单是收成的?原因,当地的?官员皆要一一细查。”
“这是自然,只是朕身处金陵,实在鞭长莫及。即便是下方官员一层一层的?报了上来?,又有几分真?朕可没忘记,以前的?折子都是报喜不报忧,满折子的?夸赞之言,说当地为官者是如何如何尽职尽责,深受百姓的?爱戴。”
亓月冷哼一声,不屑道:“若不是蜀州此次灾情?已?经蔓延至金陵,朕不知还要受多久的?蒙骗!”
“陛下,这封密函可还有其他人知晓?”萧弦忽的?紧张了起?来?,神色甚是急惶。
“怎么?了?”亓月有些不知所以:“这封密函朕当着文武百官看的?,还提到了太师......”
“糟了!”还未等亓月说完,萧弦便率先?急了起?来?,他的?眼中满是担忧:“太师是奉了陛下的?命令秘密前往的?,所带的?物资不多,即便是赈灾分发给灾民的?东西也是有限的?,而太师的?身份又不可暴露,不然会让当地官员提早做了准备。”
亓月一听,手顿时有些发抖。
“也就是说......”亓月极力的?维持着镇定?。
“陛下将?这等密函广而告之,无异于将?太师陷入了险地。”萧弦沉重道。
“那这该如何是好?朕马上派人前去?支援太师。”亓月于这世?间的?险恶本就明白?得太少,如今听贤妃这么?一说,更是心惊,她想?起?太师为了掩人耳目,所带的?侍卫有限,如此一来?,随着这封密函的?公开,太师必定?会身陷囹圄。
若是太师已?经探听到当地官员的?秘密,难保那些人不会狗急跳墙,杀人灭口。
亓月越想?越是害怕,既然谢行?说了是密函,她还是公开了,到底还是她身处金陵,位高权重,太过高枕无忧了!
见萧弦没有异议,亓月便立马道:“朕派谢行?去?,让他带着御林军......”
“不行?。”萧弦拦住她,道:“御林军是保卫宫城和陛下的?安危,若是谢行?一走,恐会给有心之人可乘之机。”
“贤妃你严重了,难不成没了谢行?,还有人图谋不轨?”亓月不在意地摆摆手,“放心吧,朕会小心的?,难不成他们真有胆子谋朝篡位吧?”
“现在当务之急是处理蜀州灾情?之事,若是此事没有解决,朕料想?朕这皇位不用别人来?夺,自己也是坐不稳了......”
皇帝,也不是这么?好当的?。
“臣妾有个主意。”萧弦沉吟道。
“陛下现在虽已?经派人赈灾,但是依臣妾所知,楼大人性子宁折不弯,遇事怕是不够圆融,陛下需得暗中再派人手前去?蜀州查访。”
亓月点点头,说得也是,太师现在情?况未知,而谢行?不过一介武将?,对这些事怕是不在行?。
“那依贤妃之见,该派何人前去??”亓月有些愧疚,对这朝中之事,竟然还没有一个后妃了解,连智谋和远见都远远不如她,所以啊,她不过就是个傀儡皇帝,只知道吃喝玩乐,一旦遇到正经事完全原形毕露。
对于贤妃失宠一事,她倒是也略有耳闻了,不过是参政太过,亓月在心里有些鄙视原皇帝,既然贤妃有这样的?贤能何不加以利用,难不成是怕被?贤妃比了下去?,伤了自尊?
这样想?来?,原皇帝必然也是废物一个。
这样想?着,亓月心中好受多了,便能心安理得的?依靠贤妃。
“不如派臣妾去?。”萧弦沉声道。
“什么??”亓月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
“陛下,臣妾愿前往蜀州,为陛下分忧。”
“贤妃你......”亓月看着贤妃柔弱的?身子,笑道:“这个时候你就不要瞎凑热闹了,你这副身子怕是人还没到蜀州便已?经散了架了,再说你身为后宫嫔妃怎可随意出宫?”
“你啊,就别逗朕开心了。”亓月笑着摇了摇头,“若是真要派人前去?,这满朝文武,人选多得是,也不至于派你一个后妃前去?,若是被?世?人知晓,岂不嘲笑我大梁朝中无人?”
道理萧弦都知晓,只是他心系百姓,实在等不得,而且他此时请命前去?,还有别的?目的?。
有些事不查,他不放心。
“陛下,臣妾并非玩笑,此去?前去?蜀州,臣妾一定?会让陛下失望......”
“好了贤妃,你莫要再说了。”亓月打断她,若真要去?,还不如她自己去?。
被?贤妃这么?一说,微服私访也未尝不可,她来?这么?久还未出过宫,何不趁此机会出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