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瑜最近有点儿烦。
刚刚结束为期八个月的全国巡演,他本来打算去云南歇两个月,再回来参加一年一度的未来之光选秀,阮爸成杰却在这个空当打来了?电话。
“江瑜老师,好?久不见?啊。”
“……唉哟哪里哪里,成杰老师您太客气了?,在您面前?我哪配叫老师啊。”
“哎,您是言秋的老师嘛。”对面关切且热络,寒暄几句,终于切入正题,“听说您的巡演结束了?,言秋这边也没什么工作,不如我们先?做拜师仪式?”
“……呃,不用麻烦的,我不在意这些礼节的……”
“那可不行?,言秋的拜师茶您是要?喝的。”
考虑阮家规矩大,江瑜没不好?太推辞,于是约了?后日襄城见?。
到了?地方,才发觉事情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江瑜在襄城没有房子,阮家帮他订了?一家酒店的房间,说是要?在这做拜师礼。
江瑜从机场坐阮家的车过来,正见?酒店门口停满了?车,襄城艺术届名流们云集,好?像都是来观礼的。
江瑜有点慌,借着去厕所的功夫,给阮言秋打了?个电话。
“什么情况啊?一个拜师礼怎么这么多人?”
“……老师,您到了??酒店顶层总用套,您先?上来换下衣服。”
推门进入五百平的总统套,阮言秋身着长衫,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老师,这是给您准备的衣服,您看想穿哪套?”
江瑜傻愣愣的看着面前?三套衣服,一套长衫,一套中山,还有一套绛红的西装。
“我要?穿这个?”江瑜看得目瞪口呆。
“……嗯。”阮言秋郑重点头,没有丝毫商量余地。
又是阮家的规矩。
江瑜无奈:“有没有正常一些的西装?黑色或者藏蓝的?白色也可以。”
“……今天的服务生是统一的藏蓝色西装。黑的白的恐怕也不行?……”
江瑜扶额,又把穿着长衫的阮言秋从头到脚打量一番:“……那和你一样,长衫吧。”
换了?衣服,听礼仪师傅讲拜师仪式。
“拜师礼全程录像,请了?不少圈内人,走流程大概得到晚上,您要?不要?先?小憩一会?儿?”
江瑜:“……什么?这么麻烦?”
不是喝碗茶吗?收个徒弟整个艺术圈都知道?,众目睽睽的,这压力?也太大了?吧?
更令人不解的是,成杰要?阮言秋往后的半年都跟着自己?
“犬子就拜托江师父了?,半年听命左右,洗衣煮饭,随便?江师父差遣,如果他敢懈怠轻慢,骄傲狂妄,要?打要?罚全凭江师父做主,千万不要?看阮家的面子,阮家懂得严师出高徒的道?理,学成才是目的。”
江瑜:“?不不,不用跟着我的……”
换成杰满腹疑惑:“……呃,不跟着怎么学艺?”
事后,江瑜问阮言秋:“你原先?都是这么拜师的?拜完了?还在师父家吃住?”
“……是。”
“什么时候允许回家?”
“出师的时候。”
“啊?”江瑜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怎么叫出师?”
“得师父倾囊相授……”
“……”江瑜坐在自家地板上,愁容满面。
本来就打算指点指点的,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不是不能?倾囊,他自己的东西还没经?整理,东一块西一块的,短时间内怎么能?系统的教给徒弟?
“出师的时候,还要?出师礼么?”江瑜问的小心翼翼。
“……要?的。”
“还要?拜师礼上艺术圈那些人作见?证么?”
“嗯。”阮言秋顿了?顿,“要?拿出一样像样的作品,比如我拜家师柳应芳,出师礼吹了?他的代表作,百鸟朝凤,阮家长辈们认为我可以出师了?……”
“等等——”江瑜打断他,“还得成果展示?”
“……是。”
“可我一个唱歌的,你还本来就会?唱,能?怎么展示?”
阮言秋认真想了?想:“老师是创作流歌手,我可能?得写至少一首歌来表演。”
“你会?写歌么?什么程度?”江瑜充满期待。
“……除了?rap词,从没写过,在看乐理入门。”
江瑜默了?半晌,闭着眼睛揉揉眉心。
他终于明?白阮言秋在台上说的那句“辛苦了?”意味着什么——云南的悠闲假期就这么泡汤了?呢,而且,两个大男人就这么整天毫无隐私地住在一起,什么时候是个头?
这一刻,江瑜比任何人都盼望他尽早出师。
“言秋啊,你可得好?好?学习啊……”
“老师放心……我也不想当电灯泡啊……”
江瑜家中,阮言秋的视线与沙发上的端木玲相触,低头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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