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新婚洞房花烛夜,这总是不好避免的。可对于宋缺和祝玉妍来说,却成了一个十足的大难题。
这按说,两人虽不曾坦诚相待,可是他们早已对彼此动了心,这现在又成了婚,洞房什么的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事。
只是,这两人最初想要成婚的目的,可并不单纯,都只是想要利用对方来突破自己在武学上所遇到的瓶颈而已。
现在瓶颈尚未突破,这洞房一事便只得暂缓了,毕竟这点微薄的情动心动再重要也抵不过两人想要突破的心愿。
是以,这新婚当夜,新郎官和新娘子就打定主意要搅黄了这出洞房。而且在两人尚未突破目前的境界之前,这出戏还必须得一直唱下去。这就意味着他们必须找出许多个不同的借口,来瞒住自己的枕边人。
这一个两个的借口也就算了,若是两人迟迟不曾突破,那可就真的是一件让人日日头疼脑热的事了。
祝玉妍思来想去,最终决定今晚便先用一种法子,在酒中下一种无色无味的迷药,这药下在酒中极其不易被发觉,只要分量控制的好,就会让喝了酒的人以为自己只是喝醉了而已。
往常祝玉妍总是嫌弃这药十分的没用,既不够毒又不够狠,谁会没有事用上这个东西。可是今日轮到她自己了,祝玉妍才庆幸自己出门的时候把这不起眼的不顶用的东西带上了,可算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了。
成婚嘛,别的酒可以不喝,但是这和卺酒总归是要喝的。到时候,她将这药下在宋缺的杯子里,这件事可不就是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只能说,祝玉妍和宋缺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她都想出了这样的法子,宋缺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原本若是来的宾客多,宋缺身为新郎官又不得不敬酒,这样一来倒是可以装醉躲过去。
只是,他们两个对外都是孤苦伶仃的身世,没有亲人,在这种地方又不能凭空编出几个好友来,连宾客都没有,宋缺总不能自己一个人酒喝得酩酊大醉吧?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啊!
宋缺也是被逼急了,竟生出了跟祝玉妍一般无二的想法,下药,只想着先躲过这一劫再说。
于是乎,一直带着宋阀独门秘药出门闯荡江湖却从来都没有用上的宋缺,这头一回就要把药用在自家媳妇身上,也不知是不是前世修来的缘分。
这下子可就好戏瞧了,祝玉妍给宋缺的杯子里下了药,这宋缺又悄悄的给祝玉妍杯子里下了药。
嗨,这要不说是夫妻俩呢,瞅瞅这主意都是一样一样的!
只可惜啊,天不遂人愿,这杯子下人拿过来的时候,给放错了位置。如此一来,这两人可算是阴差阳错的喝了自己给对方准备的药酒了。
虽然两人都会武功,也通药理,这酒一入口便察觉到了不对之处,可以暂时用内力抵抗一二。
只是十分的不凑巧,祝玉妍今日生怕叫宋缺发现她会武功的事,特意在宋缺未进洞房之前把自己之前特意配置好的魔门秘药吃了下去,一时间内力全无,当真成了一个弱不禁风的深闺大小姐了。
祝玉妍昏过去的瞬间还在想,难道是她不小心将药放错杯子了,那如今算不是算自作自受?
宋缺见祝玉妍不过是一杯酒便倒下了,当下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的药起作用了,还是她本身就不擅长饮酒。毕竟她还是个弱女子,寻常女子擅长饮酒的便极少。
还没等宋缺庆幸自己渡过难关,他便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他是什么时候种的招?
可下一刻,他的内力已经不能阻挡这酒的药性了,宋缺眼前一片朦胧迷糊,他心道不好,只低头勉力去看,模模糊糊的看见了自己手上的酒杯上雕着的花纹,这杯子竟是他当初给祝玉妍准备的。
昏迷过去的瞬间,宋缺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自己的药到头来用到了自己的身上,这是何等的缘分呐!在这之前,宋缺可没想到自己竟然还会有这等好运呢。
好好的一个洞房花烛,这刚刚新婚的夫妻俩居然因为喝了自己给对方下的药,一觉便睡到了天亮,这说出去怕是都不会有人相信吧?
因为身怀内力的缘故,宋缺是第一个醒过来的,昨晚两人都被一杯酒就给撂倒了。是以都是趴在桌子上睡的,宋缺觉得自己还好,可祝玉妍一个弱女子怎么经受得住?
这天虽然已经渐渐变得热了,将将是夏天了,可若是真的睡了这么一夜,怕是要着凉的。宋缺知道自己整了这么一出事,着实是不应该,可既然昨晚那酒是他喝了的,想来还是祝玉妍自己不擅长饮酒的缘故。
只是,怎么说,他这责任是跑不掉的,宋缺急忙上前伸手去探祝玉妍的额头,果然这头烧得滚烫,想是一夜着凉,受了风寒。
这毕竟他们俩也成了亲,到底是不用避讳什么了。宋缺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放在了床榻上,替祝玉妍盖好被子之后,便穿着这一晚上没换的皱皱巴巴的婚服冲出去,吩咐人找大夫去了。
可谁曾想,主家成亲,又特意给府上的仆人们开了酒席,是以这阖府上下都喝得酩酊大醉,如今还宿醉未醒呢!
这一个人都找不着,祝玉妍还生着病,没办法,宋缺一时情急便自己跑去医馆请了大夫。
虽说宋缺和祝玉妍成婚,两人并未大肆宣扬,可是这城中该知道的还是知道的。尤其是宋缺穿着一身新郎官的衣服跑来请大夫,便是这老大夫再怎么老眼昏花也不会认错人的。
只是,新婚头一天便跑到医馆来请大夫,老大夫瞧着宋缺长得还算可以,怎么做事情就这么不着调呢?
宋缺可不知道老大夫是怎么腹诽他的,他带着人是着急忙慌的往回赶。祝玉妍若是个习武之人,他倒不至于这么着急,可听老管家说他家媳妇打小就是个体弱多病,这也由不得宋缺不多想了。
宋缺这边刚一出门去请大夫,祝玉妍就醒了,这醒过来之后,那是一个后悔莫及啊!想她祝玉妍向来是算无遗策的,怎么到了宋缺这里就总是出意外呢?
祝玉妍拍了拍自己昏沉沉的头,才勉强清醒过来,她服下的那颗秘制的散功药,须得两日之后才能解除药性。也就是说,这两日她必须得做个寻常人了。
习武之人但凡有个头疼脑热的,没个两天自己就好了。武功高的人,更是寒暑不侵,少有生病的时候。祝玉妍也不知自己有多久不曾生过病了,这一次还真是得吃点苦头了。
罢了罢了,虽然是自己不小心喝了自己下的药,但是瞧着宋缺那般样子也不是个会喝酒的,昨晚该是阴差阳错的躲过了一劫。再加上她如今正是发热生病的时候,宋缺此时不在,还这么久没回来,定是没人应他,出门去寻大夫去了。
也是,昨晚这情形,整个府里估计都喝多了,能找一个清醒的不容易。
祝玉妍正想着呢,忽然她抬手一摸脸,坏了,这易容的东西再不换,等宋缺回来就该失效了。
没了武功的祝玉妍难得体会了一把寻常女子生病的感觉,踉踉跄跄的爬起来,就着铜盆里她提前预备下的水清洗了自己的易容,露出一张天姿国色的脸来。
祝玉妍强撑着坐在梳妆台前,打开梳妆台的暗格拿出自己易容的工具,还好她只是简单的将自己的面容做了遮掩,若是真的带了一张□□,生生捂了一天一夜,此刻怕是整张脸都不能见人了。
哪有女子不爱美貌的,祝玉妍亦是如此。
祝玉妍身子有些虚弱,抖着手对着镜子给自己化妆,只盼着宋缺回来的能慢一些,否则可就真的要露馅儿了。
你说,她当时是怎么就想不开呢?偏偏要选这么一条路,可算是遭了几回罪了。
祝玉妍一边忙着给自己上妆易容,一边心内幽怨不已,早知道她便是扮作一个普通的江湖女子也行啊,非得扮什么深闺大小姐,这回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仍是一副老管家装扮的师叔身形一晃便出现在了祝玉妍的面前,打量着她的面色,揶揄道:“小妍,我瞧着你跟那小子的洞房花烛过得应当不错吗?”
那是相当不错,俩人都趴在桌子上过得一宿!
“师叔,你就别打趣我了,你现在过来,可是现在便要离开?”
祝玉妍勉强打起精神应对来人,她此时没有武功的事万万不能叫对方察觉,好在两人并非修炼的一种功法,只要她应对得当,应当不会露出破绽的。
身为魔门中人,祝玉妍从不知道什么是信任,同门反目之事可多着呢!
“你们俩才成婚我就走,未免让人怀疑,再等两天吧。不过眼下倒是有一个好消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什么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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