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 92 章

“明日我就不陪你去电影厂了。”他忽然说道。

“切,谁让你去了?”吴疏月不觉发笑。

白望亭的脸僵了僵随后说道:“你也不必如此,反正你不是不知道我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吴疏月鼻尖儿一样,故意摆出一副别扭的样子。

“我就是听说你们那个男一号今天会来,特地去给他上个眼药。”

吴疏月瞬间翻脸一把将他推出去好远:“白望亭,你还真做得出来!你真够无聊的!”

“我就无聊,怎么了?”白望亭倒是很不在乎又说道,“我可是明明白白跟你说清楚了的,有我在一天你就别想勾搭上别的男人,怎么了,我光明正大。”

“你说什么呢!那是演戏嘛!”

“你觉得是演戏,他呢?”白望亭微微抬着下巴颇有些不满意地说道,“都是男人,我一眼就瞧出来那混账小子动的什么心思,还烟儿,可笑!”他歪着头生了好大一会儿闷气,又见吴疏月总不来哄他便又说道,“反正还上的眼药我也给他上了,你俩那什么狗屁吻戏呢,也拍完了,以后我虽然未必每天去,但是我有眼线,要是让我知道他再对你有什么不合时宜的动作,这戏拍完的时候就是他的忌日。”

“哎呀!你不要乱说了,好不好啊!”

“我没乱说,我认真的。”他又笑了笑说道,“这不挺好的,那么个年轻人,正当大有作为的时候忽然与世长辞,多遗憾,我们的电影就成了他的遗作,正好还能趁机多宣传一下,稳赚不赔。”

“白望亭,你过分了哦!”

“怎么了,你还心疼了是吗?”

吴疏月也不怕他,手指着他下巴说:“你不要在这里没事找事,今天心情好才特地请你出来转转,可是既然我们这样话不投机,以后也不必出来了!”

“别,我错了。”他握住她的手指立刻改口,“我方才就是过过嘴瘾,哪能真把他怎么样,我可是正经生意人。”

“哼!”

“那以后我们还来?”白望亭问。

“嗯?”

“不是你说的吗,只要我不找事,你以后就常来陪我。”他眨眨眼,狡黠里竟透着几分天真。

“再说吧,看心情。”吴疏月将小包往肩上一搭便快快乐乐地先一步溜了。

“哎,看什么心情,就这么说定了!”白望亭皱着眉头跟在她身后,却见她越跑越快,只好又故意说道,“你看你走那么快干嘛?吴疏月,你知道从后面看你背着包的背影特别像猪八戒吗?”

这话果然有用。

吴疏月立刻回过头来要打死他。

于是,天底下能打死白望亭的人总算是生出来了,就是她吴疏月。

接下来电影的拍摄都很顺利,导演不知是因为受到了白望亭的启发,还是真的对她产生了改观,再也没有故意刁难她。

白萍也老老实实的,起码表面上看是这样,疏月姐姐长疏月姐姐短的,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吴疏月的尾巴,时不时还要趁机对吴疏月说几句败坏金牡丹的话,吴疏月心里面固然早就已经对金牡丹释怀了,只不过她要说,她也不介意听着,毕竟这也是人家白萍的一番心意不是?

一切都很顺利,唯一不顺利的却是宗逸尘。

倒不是跟他的合作上有什么不顺利,而是吴疏月发现,似乎真的让白望亭说中了,这个宗逸尘似乎对自己产生了些莫名其妙地兴趣。

拍戏的时候倒也是正常拍,就是下了戏不大正常,总是又是没事问她一些很奇怪的问题。

比如:“吴小姐喜欢吃什么?”

吴疏月:“嗯?都可以,我不挑食。”

又比如:“吴小姐喜欢什么颜色?”

吴疏月想了想说:“黄色吧,最近好像蛮喜欢黄色。”

“黄色!我也喜欢!”

于是吴疏月看了他一眼,一身雪白的西装一尘不染,怎么也看不出和黄色有什么关系。

但是第二天,他竟然在白西装里穿了一件柠檬黄色的衬衫,配上他坚毅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真是让人不忍直视。

于是吴疏月考虑到他的形象以及自己的眼睛,只好又说:“我这两天觉得黑色也蛮不错,很稳重,有深度。”

“哦!对对对!”

于是,第三天,他终于又把自己白西装里的黑衬衫换了回来。

吴疏月心想,经过这一番折腾下来,他未必能知道自己喜欢什么颜色,但自己确实已经知道了,他喜欢白色,因为不管怎么折腾,他的白西装是不能换的。

吴疏月对他的包容终止于某一天,他突然借着增强戏剧效果的由头,要让导演给他和自己多加一场亲热戏,他说俊生与烟儿毕竟是情侣,两个人在每天道别的时候应该相互亲吻一下脸庞,这样会显得更加亲密。

这个要求被吴疏月当场拒绝:“不可以。亲吻脸庞很像是西洋礼节,如果俊生和烟儿有一个人有留洋的背景还说的过去,可是他们都没有,这很奇怪。”

“何必非要留洋呢?如果是留洋回来的,那这个吻就不代表爱了,而只是礼貌。”宗逸尘说。

吴疏月说不过他,可就是不想答应,便只是执拗地拒绝:“不可以就是不可以,会让大家觉得很奇怪。”

“其实,也不是不能考虑一下。”导演也说,“观众们还是愿意看到男女主角多一些亲密的互动的。”

“该有的可以有,没必要就是没必要!”吴疏月突然翻脸又说道,“不瞒你们说,我演醉成烟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我就是为了扭转观众对我的看法,之前的吻戏是原文里有的,标志着俊生和烟儿情感的升华,所以我拍了,没二话,可是现在这种改变根本就没有必要,只是为了满足观众们猎奇猎艳的恶俗心理,我是不会答应拍的。”她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宗逸尘却又追出来,质问她为什么那样拒绝自己:“阿月,你该看的出来,我很喜欢你,可你为什么要拒绝我,是不是因为有人不许你跟我在一起?”

“宗先生,你戏演太多有点疯魔了!”吴疏月不客气地回答,“您喜欢我,我便必须喜欢你吗?而且我也奉劝你,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不要混为一谈!我想你大概是有些喜欢醉成烟,可我是吴疏月!”

吴疏月觉得自己被冒犯,心里很是不悦,刚要有他竟然又冲过来抱住自己,疯狂地表白:“阿月!你不要走!我知道你不可能对我没有感觉,是不是那个白望亭威胁你?你都跟他离婚了,为什么他还是不肯放过你!”

吴疏月怕的要命,她向来只当他热情爽朗,从不知道他又那么疯狂,况且又是在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都在看着他们。

吴疏月情急之下狠狠踩了他一脚逃走了。

可是第二天,她和宗逸尘的绯闻便迅速占领了各大头条,更牵扯出从前她和白望亭的爱恨离合。

无奈之下,吴疏月只好又停工一段时间,不过这次也不只是她一个人停工,宗逸尘也不得不停工,那耽误的工期就不能只怪她一个人了。

没有了心理压力,吴疏月每天躲在房间里乐得清闲,没事就到楼下和高太太聊聊天,看她打毛衣,有时逗一逗她家的毛球。毛球是只毛色雪白的小狮子狗,很通人性,是最近才被高太太从老家姨妈那里讨来的。

这天吴疏月又坐在厅里逗毛球,高太太忽然忙里忙慌地冲进来:“吴小姐,不好了,你快去躲一躲吧!”

“怎么了?”

“记者!我看到许多记者往咱们这里杀过来了,气势汹汹的!”

吴疏月想不通,之前她和宗逸尘搞出绯闻他们也没这么激动,这都过去好多天了,怎么又群情激奋起来了呢?

“为什么,我怎么不明白呢?”吴疏月有点愣。

高太太一边推着她上楼一边说道:“我也是方才不小心听他们说了两句,说是那个宗……宗……”

“宗逸尘?”

“对!宗逸尘被人打了!他们都怀疑是白先生做的!”

“什么!被打了?”

高太太来不及跟她多讲,就把她推到房间把门反锁又说道:“不好意思了吴小姐,你且在里面躲一躲,我打发了他们就放你出来。”

楼下已经传来毛球脆生生的叫声,看来是记者们已经到了。

吴疏月被关在房间里,还是能清晰地听到楼下记者们喧闹的说话声,继而又听到记者“咚咚咚”跑上楼的声音。

这帮记者也是过分,高太太不肯暴露吴疏月的房间,他们便一个一个敲门。

“咚咚咚!”

吴疏月吓了一跳。

高太太便在外面说:“这里没人,你眼睛瞎了,门是锁着的看不到吗?”

那些记者又去敲其他的门。

大概住客里有人不胜其烦,终究还是把吴疏月供了出来,记者们便集中在她门口不断地敲门。

“咚咚咚!”

“咚咚咚!”

催命似的。

吴疏月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有她一个人,阿绿也不在,她开始有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