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哥哥,你真是让萧娘好找啊!”
“你都不知道萧娘我,这些年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吃不饱穿不暖的,日日守在那桃花村口,就是盼着你回来。”
“这位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还请你……”傅清看着被捆的严严实实的好友,歉意的朝其摇了摇头,着实无处下手。
脚下地上躺的一群仆人,都敌不过这位看似身材单薄的女子,想来只能等着欢儿回来处理了。
“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还望公子你不要插手。”萧娘的脸上划过一丝坚定,伸手猛锤了下旁边的陈景笙的胸口,“这是我们的家事,你说是不是!”
“唔唔唔。”陈景笙嘴巴被堵上了,四肢手脚也丝寸难动,面露死灰的看了眼傅清,无奈的点了点头。
“看…”萧娘嘴角刮出笑意,看着涩涩的,但被她张扬的眉目掩下去大半,让人看得不太真切,“我说的没错吧!”
“萧姐姐,既然是你的家事。我们自然不好插手,但这毕竟是在傅府。你就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收敛收敛。”傅欢一进门就看见这样的情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欢儿,回来了。”傅清见到她进来,悬着的心便放下了一半,眼睛扫了遍四下的仆人,“你们都先下去吧,今天府里的事都不准说出去,自己的嘴都管住。”
“是,少爷。”仆人们得到命令,纷纷低头行礼退下。
“还不将我哥的好友松开,你们私下有什么事,出了傅府再私下解决。”傅欢抿着唇,几步走到被困的陈景笙面前,右手搭在腰间的剑把上,指尖微动,刷地一声拔剑将其身上的绳索划断。
“小傅,你这是……”萧娘也知道自己此番太过冲动,但看到再次从自己身边逃远的人,心里却还不是滋味,颤着手,一脸可怜相的盯着陈景笙的背影。
傅欢叹了口气看着她,无奈挡住她的视线,朝那边的傅清和陈景笙行了个礼,“哥,给你添麻烦了。”
“陈公子,抱歉。”
“欢儿”傅清帮着陈景笙整理乱掉的衣衫,“这位姑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自打今日在府中偶然遇见,就再也不可收拾。这姑娘见到陈兄,就像那饿虎见了生肉,两眼放光,吓人的很,简直拦都拦不住。
傅欢视线随着他转到陈景笙那,又绕到委在自己身后的萧娘身上,咂着嘴,摇了摇头,摊手,“哥,这事还要问陈公子和萧娘。欢儿也是稀里糊涂,一脸懵啊!”
“现在光站着也没用,要不哥,你先带着陈公子去换身衣服,打理一下。”傅欢将身后的萧娘拽出来,“我带着萧姐姐先回去。”
“等平复了情绪,这件事再让他们两人妥善处理了可好?”
“当下也只能这么办了。陈兄随我这边来。”傅清点头算是应下傅欢的话,带着目光露着呆滞的陈景笙往院子深处去了。
“走吧!人都没影了。”傅欢拿着手肘怼了怼还在张脖子看的人,扯着萧娘的胳臂就往外拉,“你这次可真是给我添了个大麻烦。”
“早知道就把你安排在阿九他们哪儿了。”傅欢悔意的吐了口气,见人家的眼睛还在往后瞟,忍不住往萧娘身上拍了一下,“还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京城就这么大,还能跑到天边不成!”
“你这话说的。小傅啊,你是不知道姐姐这心到现在都是扑通扑通的。”萧娘到底是将傅欢的话听了进去,不舍得转过脸,一手捂着胸口,神情恍惚。
“这么多年没见,冷不防的遇见。既真实又虚无。总感觉我这心里啊,还是乱乱的。”萧娘皱着秀眉,心里说不出来的堵。
“这是什么感觉?”傅欢不理解这男女的情情爱爱,“难不成你认错人了!”
“没有”萧娘摇头,整个人都倚在傅欢的身上,“就是感觉,那个人是他,又不是他。”
“不懂。”傅欢耸肩,听得稀里糊涂的,“但萧姐姐你如今在我这儿在怎么解释也没用的。傅府不是辽东的军营,你日后还是要消停点,别闹出太大的动静。我母亲身体不好,需要静养。”
“小傅,我今日不是太激动失了方寸,会改的,会改的,我以后定会做个窈窕淑女,绝不在傅府惹事乱为了。”萧娘认错倒也快,手捏着誓,顺嘴就说了出来。
见她这样,傅欢也再不好说什么。
细心的又嘱咐了遍,便将人赶回房间里了。
对她和陈景笙的故事,倒是没多大兴趣。
顶多一个恶女缠郎,郎宁死不愿。
算了算了,头疼……
父亲的事还没搞明白,如今什么事都入不进去她的脑袋。
曹元正,曹元正……除了他,不是还有一个,叫什么来着……父亲身边的副将,梁博。
傅欢坐在案前,在宣纸上写下两个字。
“有点远啊,现下离不开身,亲自去是不可能的。”她蹙着眉头,其实早就从曹元正的态度中摸出了什么。但那有如何,在往上的人是谁,这么大的事情必定是受人指使的。
陛下?
不对……今天祁王怎么会突然出现?
傅欢放下手中的毛笔,拔出身侧的剑,推出剑鞘,挑起身侧的锦帕,细细的擦拭着。
有猫腻啊!
为的不是她,就是那曹公公。
傅欢可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脸,挑请得动这位王爷。
那便是……曹公公了。
祁王。
“皇家真是乱得很,勾心斗角,争权夺势。”傅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向后扯了一下,一脸嫌弃的扔掉手里的锦帕,“真是为了一己私利,什么都做的出来。”
扣扣扣
傅欢眉尖一动,向门口一扫,起身剑瞬间收到身后,“谁?”
敲门的声音停了停,不过一会儿,传来一声闷叫。
“小傅,你这府中的守卫也不好啊!什么人都能来来去去的。”
萧娘的声音隔着门缝传进来。
傅欢起身推门一走出去,就见她掌下按着一位身着黑色夜行衣的人,映着月光站在院子里。
“谁啊?”傅欢走进了一些,顺手挑了盏灯走过去。
“我怎么知道,可是趴在你门口的。”萧娘松了松力道,把人往前一送,拍了拍手,“人给你放这儿了,大晚上的,我还早些休息,明天好去找景笙哥哥呢!”
“景笙哥哥”傅欢被说的一阵寒战,抖着身上的鸡皮疙瘩接过地上的人,这剑尖还没挑到喉咙,那人就先一步出声了。
“傅大人,我是安总管派来的人。”
“男的?”
“……嗯”那人掀开脸上的黑巾,露出总管府的身牌,纠结着点了点头。
“稀事啊!”傅欢将剑收到身后,”出什么事情了吗?”
黑衣人沉默不言,起身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信封递了过去,“这是总管吩咐属下交给大人的。”
“又来这套?”傅欢半信半疑的接过,回到房里,挑灯凑近,伸手捋平细细的打开。
“绝笔信?”
信纸上大大的写着三个字,字体坚韧,上面还沾了点诡异的红色。
搞什么。
傅欢抿着唇,顺着字往下看,刚看到一半就有些看不下去了。
伸手叫来还在门口候着的人,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次秋围,表面上猎的是野兽猛禽,实则针对的是……”黑衣人垂着头,欲言又止。
“他不是今个才走,这就出事了?”傅欢将信压在掌下,另一只手摸了摸下巴。
“这信……实不相瞒,大人……属下来早了。”黑衣人头低的更低,从上面看过去颇有一股心虚之气。
“噗!”傅欢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将信折了又折,“他倒是想的周全。”
“给我递了这一封信。真是……”够安辞的啊!
“回去吧!”傅欢朝底下的人摆了摆手,“带个口信,说我等他回来。”
“是。”黑衣人起身退下。
等人走后,傅欢便把屋里的灯熄了。
合衣躺在床上,想着方才安辞信中写的东西,问她的问题。
如果要做一个选择,是周朝陛下,还是他?
傅家世代忠良,忠的定是天下人。
而她,傅欢……自然也是。
但安辞……
她不知道,不想遇到这一天。也希望永远不会碰到这一天。
……
“安总管,陛下召你过去。”林炤在帐外唤了一声,这话音还没落,内账就被人掀了开,花枝招展打扮的像孔雀一样的人踏着锦靴从里面走了出来。
下巴高高的仰起,眼高于顶。
“安总管,你这身衣服怕是不适合骑马狩猎。”林炤眼皮子抽了抽,提议道。
“谁说本总管要骑马狩猎了!”安化瑾挑眉轻斜了他一眼,哼声道:“陛下身边跟着你们,难不成你们连护卫陛下都做不到了?需要本总管跟在身边?”
“安总管说笑了。”林炤被堵的没话说,歇下了劝诫的心思。
好话也得找个好人听,不是!
“走吧!可别让陛下等急了。”安化瑾平叹了口气,绕过林炤率先起步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卡文了。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