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时节,天空蓝蓝的,飘着一朵又一朵的云彩!白白的像一张张烙的白白的白面饼,那滋味肯定比自己去年在村长家偷吃的白面馒头还好吃。
听说烙饼还很脆,不知道是不是跟黄瓜一个口感!二娃躺在村后面的老柳树下看着白白的云彩想到。
“二娃,二娃快回家吃饭了!”
刘婶现在村口大喊,看到同样找黑子的黑子妈说道:“这兔崽子又不知道跑哪野去了,吃饭都不着家,地里的草不知道拔,家里的牛不知道喂就知道玩,早晚饿死这个皮猴子”
话虽这样说但毕竟是老刘家的独苗苗,老刘家谁不宝贝的要死,刘婶也不例外,站在村口喊了一阵也没见回应,有点急了!
“这皮猴子又跑哪了”
边说边从旁边的枯树上撅了一根枯树枝,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觉得有点重,又重新撅了一根细点的,刘婶觉得是时候给二娃一个教训了!
看着村里的农妇一个又一个的往家里提溜着一个个泥孩子有点慌神,有点急促的往黑子面前走去。
黑子是一个黑瘦黑瘦的小男孩,穿着一个灰黑色开襟的破褂子,下面一件同样质地颜色的裤子,上面都是泥点子,两个屁股蛋子上还有两个磨破的洞。
不过还是很精神的在他娘手底下惨叫:“啊啊啊娘,都是二狗子的错是他先在往我裤子里塞泥巴我才扒他裤子的,要不是他不穿裤子就往山上跑我也不会领着裤子去追他。
“我又没怎么着他,他还好意思哭!呜呜呜”
黑子娘脸都绿了,提着脖领子照着屁股蛋就是两巴掌:“你才多大人家二狗子都九岁了,你把人家裤子扒下来扔到树上,人家那是怕你吗?”
黑子娘喘了口气:“人那是被咱们村的人围观给臊的,我让你扒人家裤子,我让你在那使劲笑,知不知道丢脸”
说着又打了两巴掌,黑子捂着漏出的有点红的屁股蛋大声的嚎,边嚎边偷摸看着娘的表情。
旁边围着一群看热闹的泥孩子,在叫嚷着“略略略黑子不知羞,哈哈哈,看他裤子里好多泥哈哈哈屁股都漏出来了”
黑子是看围观的人越多他越来劲,在地上撒泼打滚大声嚎就是不起来,就在黑子娘脸由青转绿又转黑的时候刘婶扒开人群快步走了进来!
“黑子看到你二叔了吗?他没跟你们一去去山上?”
黑子正抱着村口的石磨撒泼听到三奶奶的声音停了下来!抹了一把脸上的鼻涕眼泪脸上又多了一片黑乎乎的痕迹,不过黑子一向不拘小节也没在乎。
提了提快掉下来的裤子一骨碌爬起来,声音还有些迷糊的道:“二叔去村后大柳树那去了,说是去吃白面烙饼,要不是要扒二狗子裤子报仇我就也去了”
提到这黑子娘脸又是一黑一jio踹到黑子屁股上领着耳朵就往二狗子家走边走边说“三婶子你去接二娃吧我带着黑子去把二狗子的裤子还回去”
黑子踮着脚边配合着娘亲手的高度边喊:“三奶奶你让二叔给我留点烙饼我还没吃过呢!”
“呜呜娘你手轻点,我我耳朵疼,你走慢点我裤子要掉了”
随着黑子的嚷嚷声渐渐远去,吃瓜群众们也意犹未尽的各自回家吃饭,又多了一个教育孩子的良好素材,感觉自己的知识储备又丰富了不少,纷纷感叹此行不虚。
还别说别看二狗子人挺黑屁股倒是挺白哈哈哈,众人嘻嘻哈哈的离去刘婶摇摇头脚步匆匆的往村后走去。
来到村后走上一条蚰蜒小路,路上有些不平整到处都是一些刚长出来的草,刘婶捶捶腿有点感叹:
想当年她也是一个从山上抗下几十斤柴的女汉子不然二娃他爸也不会这么怕自己,毕竟打不过!!!
现在人也老了,老大几年都没音讯听说领军的大将军的头都被蛮子砍掉领功去了,蛮子还吃人,想必老大一个小兵也没啥希望回来了。
揉了揉发红的眼眶,把事埋在心底,毕竟这世道人命又不值钱。
迈着小碎步翻过一个土丘看到一条小溪,溪水清澈见底在阳光下闪着粼粼的光,河对岸有一颗大柳树一半的树枝都快越过小溪了。
树下草地上躺着一个穿着灰色麻布长褂黑色短裤光着脚的少年,少年大概八九岁的光景头上扎着一个小辫,那是刘婶的手笔,干干净净的衣着,清秀的面容,正是二娃!
刘婶呼哧带喘的喊道:“二娃你给我过来,看我不打死你个皮孩子,今天回去你别想吃饭,非得让你爹揍你一顿不可”
说着还扬了杨手里的枯树枝。
躺在树下的少年听到熟悉的声音有些迷糊的睁开了眼睛,一双灵动干净的眼睛看到了小溪对面的老太。
说是老太也不对因为也就四十多岁的,只不过生活在她身上刻画了太多的痕迹,把她乌黑的头发染的斑白挺直的腰杆也有些微微的驼了,白净秀美的鹅蛋脸上也多了很多皱纹,“娘老了”!二娃心想。
二娃起身向着娘亲跑去,趟过刚没过脚踝小溪,快步走到刘婶旁边,拽着刘婶的胳膊就开始撒娇。
“娘,我就是不想跟村里的小孩子玩他们太幼稚了,我就想过来看看天上的云彩想着等我长大了就买好多好多的烙白面饼给娘吃,娘你看,我还摘了很多桑葚都可甜了我把最甜的的都留给娘还有妹妹吃呢!”
二娃把手里的桑葚递到刘婶面前仰着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刘婶,让刘婶手里的枯树枝怎么举也举不起来。
刘婶装作不经意的扔掉枯树枝,捏过一颗红的发紫的桑葚放到嘴里只觉得一直甜到了心里。
又想到了黑子在地上嚎的样子,又看了看自己面前这个干干净净的小少年心情又好了不少!
不过还是板着脸说到:“你一个小娃以后可不能自己跑太远,现在那些天杀的拍花子的特别多,到时候都卖到西边的蛮子那去,他们最爱吃你这样细皮嫩肉的小童子了,到时候一口一个看你怕不怕?”
手指头在二娃脑门上点了几下以表示郑重。
二娃乖巧的点点头眨着眼睛说道:“我知道了娘我以后一定很黑子还有小花他们一起玩,娘我好饿,我们快点回家吃饭吧好不好?”
“你还知道饿?我还以为你吃天上的云彩就能饱呢?”
二娃嘿嘿笑了笑抓住了娘亲的手,刘婶也加快了脚步。
母子俩走在村里的小路上天上的太阳暖暖的旁边的微风吹着好不惬意。
转眼就走到一个小院子面前推开几根木桩做的木门入目的是三间茅草与泥混合做成的大屋,旁边两间小点的是厨房跟牛棚,
厨房里正往外冒着炊烟。
二娃闻到了饭香加快脚步往厨房跑去。
“爹,我回来了,我快饿死了,妮子妮子快出来,你快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厨房窗户里冒出一个插着木簪头发花白的脑袋,沧桑的脸上漏出大大的笑容,都可以看到嘴里那颗被刘婶打掉的大牙。
“兔崽子知道饿还不回来,看我一会不揍你屁股,我扫把都准备好了”
说着还看了看刘婶的眼色,被刘婶瞪了一眼道:“打什么打没看到二娃都饿坏了吗?还打打打的,不知道先吃饭啊!”
刘老爹缩了下脑袋小声嘟囔道:“还不是你让我吓唬吓唬娃的嘛!现在又怪我真是~”
刘婶又一个神过来刘老爹嘿嘿一笑钻进屋里端饭去了!
二娃喊声刚落下没多久就见牛棚里钻出来一个小女娃,粗布的衣服裤子上打了一个补丁,同样干干净净的样子。
下面穿着一双红色绣花的布鞋,有点微黄的头发用红色的布条扎成一个小丸子,圆圆的脸蛋上有几滴汗珠顺着有点婴儿肥的脸上流下,大大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二娃的手,张着小嘴就哒哒的跑了过来!
“哥哥哥哥你给我带什么好吃的了,嘿嘿,是不是甜甜的,我最爱吃甜甜的东西了嘻嘻快给我看看,快给我看看”
二娃扬着手在那笑嘻嘻,妮子在下面垫着小脚扒着二娃的衣服往上够,由于身高原因怎么也够不着,妮子瘪瘪嘴有点想哭了
“娘你看臭二娃,他又欺负我,还抢我东西吃,真是讨厌死了”
说着就要跑到堂屋找娘亲告状
“臭二娃,臭哥哥呜呜,你讨厌死了,我还帮你喂了大黄牛呢,我要让爹爹打你屁股呜呜”
二娃一看妹妹开始抹眼泪了也有点慌,万一被娘看到肯定得挨揍,虽然妮子是从不是自家亲生的但娘亲喜欢妮子,可比喜欢自己多多了!
他赶紧蹲下来把手伸到妮子面前,边给妮子擦圆圆的脸蛋上的泪边。
“好了好了,妞妞别哭了你看我给你带了好多很甜很甜的桑葚,给你留的都是最甜的我都没舍得吃,可都留给你这个小哭包了”
“我错了好不好,以后再也不敢了,好妞妞你就原谅我吧!好不好?”
二娃边说边往屋里看,生怕刘婶看过来,捏起一个桑葚塞进哭的一抽一抽的妮子嘴里:“你尝尝可甜了,甜不甜?”
妮子眨着还泛着泪光的眼睛一抽一抽的说:“嗯!甜”
说着又委屈往嘴里塞了一个,圆嘟嘟的脸上漏出笑容眼睛都眯了起来笑嘻嘻的说道:“哥哥最好了,我最喜欢哥哥了嘻嘻!”
二娃撇撇嘴心想要是把你抓着我的手的小爪子拿开我可能还信你的话!
桑葚很快就吃完了,妮子抹了抹黑黑的嘴巴和手,笑嘻嘻的抓着二娃往屋里走。
并且偷偷的在二娃耳边说道:“今天我看到爹爹卖货回来带回来好几个鸡蛋呢,而且做饭的时候我闻到了鸡蛋的香味,香香的肯定可好吃了,我们快点走。
“你走慢了我就自己吃光哼哼,一点也不给你留。”
说着迈着小短腿快速的往屋里跑去,二娃也紧跟着往屋里走他也好久没吃过鸡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