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梁爵掐着苏檬的脖子,咬牙道:“昨晚你和哪个野男人私会去了?我看了监控,一个破烂的本田飞度,你就这么饥不择食?我一晚上没回来,你就勾搭野男人?”

苏檬胀红着脸,呜咽着,说不出一句话。

梁爵用力一甩,将苏檬摔在地上:“别解释,滚!”

苏檬趴在地上,大口吸着气,红着眼,低声道:“梁爵,我在你心底真的这么不堪?如果这么讨厌我,刚刚为什么不掐死我?这样,我死了也一了百了。”

梁爵冷笑:“你当真觉得我稀罕你不成?等你捐完骨髓,是要跳水淹死,还是被车撞死,没人关心你。对了,记得给自己买一个保险,受益人写你那嗜赌如命的老妈。因为明天开始,我不会再给她一分钱!滚!”

苏檬摸着有些疼痛的小腹,颤颤巍巍站起,扶着墙,蹒跚着脚步,走了出去。

苏母正敷着面膜躺在床上刷抖音,捂着嘴,哈哈大笑。

突然,手机弹出一条短信提醒,银行卡到账了一百万。

“妈呀!”

苏母一时失神,手机砸在了脸上,痛得嗷嗷直叫。

“咔嚓”一声,门被推开了。

苏母站起身,见到眼睛红肿的苏檬,安慰了句:“女婿他是个好人,你呢,脾气别这么倔强。哪天惹毛了他,他不要你,有你哭的!你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才找到这么个国民老公。”

“妈妈,今后能不能别赌博了?”苏檬抓着苏母的手,小声祈求着。

苏母甩开苏檬,怒斥:“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大,现在还轮到你教训起我来?我有钱,我花的是你的钱吗?是女婿孝敬他岳母大人的。自己一分钱不挣,还管起你老娘来。多大的出息。如果你是秦蔓那样的大明星,我还用得着伸手问别人要钱?”

听到“秦蔓”二字,苏檬浑身一颤。

自己比不上她。

就连自己的母亲,也觉得自己不如她。

泪珠从苏檬的眼角一颗颗滴落,她抱着双臂,走进了卫生间。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头发散乱干枯,双眼布满血丝,右脸颊上有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她突然默念:“对不起。”

对不起自己,自己没有把自己照顾好。

对不起肚里的孩子,自己甚至不知该怎么保护他。

苏檬撑在洗手台上,无声地抽泣着。

洗好了澡,吹干头发,出来时已经听到母亲的打呼噜声。

苏檬走到床边,在母亲的额头上亲了一小口,躺在她身边,不禁想到了小时候。

小时候,母亲总搂着弟弟睡,自己只能睡在地上。

那时候家里穷,唯一的棉花垫絮给了母亲和弟弟,他们睡在床上。

自己则是睡在在稻草堆上的破床单上。

晚上洗好了碗,挑好了水,总是痴痴望着木床。并不是自己想睡在床上,而是渴望躺在母亲身边,想被她抱抱。

苏檬挪动了身子,紧紧地抱着母亲,沉沉睡去。

一大早,梁爵便安排人给苏母买了机票,把她送走。

自己则是开车带着苏檬来到了医院,将苏檬扔在了刘医生办公室,便去VIP病房前陪秦蔓了。

苏檬跟着护士来到了手术室,站在手术室前,她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

“苏小姐?”护士提醒道。

苏檬回过神来,跟着护士走了进去。

趴在手术台上,苏檬道:“别打麻药。”

“什么?”刘医生讶异道,“如果不打麻药,你可能会痛得昏死过去。”

“我怀孕了,”苏檬的眼角滑落一滴泪,“别告诉梁爵。”

刘医生愣神片刻,终究点了点头,让护士往苏檬的嘴里塞了一快毛巾。

“痛,就咬住它吧,可能要半个小时,那我们开始了。”

苏檬咬着毛巾,背部痛得她浑身发颤,额头上满是汗珠,痛得整个脸都变成了红色。

她使劲咬着毛巾,发出阵阵低吟。

因为咬得太用力,颈脖上青筋暴露。

她心里默念着:孩子,一定要帮妈妈挺过这一关。只要妈妈救了秦蔓,爸爸就会回心转意的。

“再坚持一会,快好了。”刘医生鼓励道。

苏檬已经痛得浑身微颤,双手紧紧抓着手术台的两侧,毛巾已经被咬得变了形。

“好了。”

刘医生一说完,苏檬仿佛解脱般,昏死过去。

护士连忙给苏檬戴上氧气机抢救。

再次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一天没有吃东西,苏檬肚子饿得厉害。

她打开墙上的灯,旁边病床上的大妈叫骂道:“这么晚开灯,你被病房当你家啊!”

苏檬连连道歉,一下床踩地,背上如针钻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她不敢出声,踮着脚,借着微弱的月光,摸索着走出了病房。

来到医院门口的快餐厅,苏檬点了份回锅肉和小白菜。

她仿佛几天没吃饭似的,大口得吃着,又觉得太干了,又向服务员要了份瓦罐汤。

不知怎的,突然好想梁爵。

现在自己捐了骨髓,他应该不会再生自己的气吧?

苏檬付了饭钱,慢慢地朝秦蔓的VIP病房走去。

越接近秦蔓的病房,苏檬走得越慢。

一是因为背部太痛了,每走一步,背部好像是要被撕裂开来。

二是有些怕,她怕再看到一些自己不想看到的画面。

到了秦蔓病房的门外,苏檬听到了里面的抽泣声。

透过门缝,她看到了梁爵抓着秦蔓的手小声哭泣。

“蔓蔓,答应我,一定要醒过来!骨髓已经配到了,你不是一直想做新娘吗?如果郭远不娶你,我娶!”

梁爵把头埋在秦蔓的手上,不住地哭泣。

苏檬靠在门外的墙上,不知何时,已然泪流满面。

她蹲在地上,想着如果一天自己快死了,梁爵为回自己哭泣吗?

突然,她被一个人扶起,擦了擦眼泪,看清来人正是秦蔓的未婚夫郭远。

苏檬做了个“嘘”的手势,郭远点了点头,扶着苏檬离开了。

深夜的咖啡厅,没有几个人。

苏檬和郭远坐在空旷的咖啡厅里,显得有些孤寂和落寞。

“谢谢你给秦蔓捐骨髓。”郭远打破了沉默。

“你一定会和秦蔓结婚的,对不?”苏檬抓着郭远的手,就像抓着救命的稻草。

她祈求地看着郭远,希望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