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诗芽想看看谢爱珍她那么做的目的,她想找谢爱珍聊聊。
在她眼里,谢爱珍是优秀的对手,但优秀的对手不应该使用下三滥的手段。
何诗芽百思不得其解,决定找谢爱珍好好谈谈。
谢爱珍转进阒无人迹的小巷子里。
何诗芽左右看看,虽然小巷子比较僻静,但周边都是热闹的街道,便也无谓地跟了进去。正打算加速,叫谢爱珍,却发现前面突然出现了一队人马。
四五个年轻的小伙字,手里提着铁棍子。
“谢爱珍!又见面了!”
谢爱珍显然想不到有人会拦着她,对方手里还拿着铁棍。
这铁棍乍一看,有点像三岁孩童玩的转轮棍子,但放在18岁男青年的手上,就有点像杀人凶器,尤其是配合着男青年们目露凶光的猥~琐表情。
看上去有那么一点点的可怕。
“你们是谁?”谢爱珍问。
“?哎哟哟,这是想装作不认识啊。”
“哈哈哈哈,告诉你,逃不过去的。”
“高材生。你不是变傻了吧?”
谢爱珍说:“我不认识你们,请让一下。”
“你让我让我们就得让吗?再说了,我们来找你。不是找你玩儿捉迷藏的游戏,我们是来办正事的,说吧欠我们的钱什么时候还?”
谢爱珍搜索自己的记忆库,总算想起来一点。自己有个弟弟,那弟弟是个混子,不过自从她穿越过来,她已经拎着包袱走进了学校的大门,家里面的事她不太清楚。
穿越的时候,系统也只对她说了这个身体的一些大概情况,并没有向她传输这个身体全部的记忆。
她当时觉得反正是开启新的人生,只要不在家人面前露馅,平时少回家少跟他们接触就可以。
没想到还招惹来了一群小混混。自己当然是不可能欠别人钱的,就算要借钱也不可能找小混混借,所以欠钱的多半是她弟。
理清了这些以后,谢爱珍说:“谁欠你的钱,你们找谁还去。如果是我弟欠你们的钱,也应该他来还。”
“哟哟哟,你这小妞是不是进了首都大学鼻孔长天上了?说话都跟平时不一样了啊哈哈哈哈。”
十几个小伙子阳气很足,哈哈哈哈的笑声就像分了声部的合奏,回荡在整个小巷子中。听上去确实有一丝丝压迫感。
一个男人对着谢爱珍伸出了手指,“我看要不你就挺身而出,舍身取义救救你那不成器的弟弟。”
真恶心,谢爱珍本能后退,何诗芽气的捏紧了拳头,她开始思考怎么救谢爱珍。
“不过我可是听说。如果不是因为你上大学把你家那点资产都造光,你弟也不至于欠我们钱对不对?归根到底,还是你还比较合理。”
“开什么玩笑?谁欠的钱让谁还去,我不还。”
谢爱珍转身就准备跑,一转身,身后已经围了三五个青年,“想跑?没那么容易。”
“让你跑了。我们大哥的面子何在?今天要不你就把钱掏出来,要不你就从了我们,陪我们玩玩,抵一点你的利息。”
话语越来越轻挑,也越来越油腻。何诗芽觉得忍无可忍,从地上捡了三五个石头,向那群人抛去,然后大喊着:“警察来啦,警察来啦。”
有一瞬间,何诗芽觉得身后出现了几个男青年,但这几个男青年似乎是自己的后盾?他们扔出了更多的石头,还砸中了对面的人。
何诗芽听见对面的人发出了哎哟的声音,被砸中了?
巷子虽然偏僻,但周围并不见得没人,听到警察来了,小混混们明显变得慌张起来。
他们没料到会有石头飞过来,有一个闪避不及真的砸中了某人的脑袋。
几乎是本能,小混混们几秒内鸟兽散。
何诗芽似乎听见一句:“时序的人来了。”场面混乱,快速,何诗芽没听清。
空空的巷道里便只剩下谢爱珍。
刚才跟小混混撕拉的时候,不小心散落的满地资料,围绕着她。
何诗芽跑过去扶起蹲在地上的谢爱珍,帮她把资料归拢收拾好,“你没事吧?”
谢爱珍怎么也没想到何诗芽会出面救她。
“刚才你都听到了。”
“没事了,他们已经走了。”
何诗雅把谢爱珍往巷道口拉了拉,以便更靠近繁华的街道一些,然后才跟问她:“怎么回事儿,你怎么会沾染上这些小混混。”
谢爱珍觉得不可思议,“你不是来看我笑话的?”
“如果我想看你笑话,刚才就不会帮你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不关你的事。”谢爱珍拿回自己的书本,然后转身要走。
何诗芽说:“站住,你不问我为什么找你吗?”
谢爱珍:“……”
“你告诉我,为什么把那份传单贴在宣传栏上?”
“你那么聪明还用问。结局也如你所愿,我当不了新生代表。我可以走了吗?”
何诗芽:“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我家人和朋友的事情的?”
这是何诗芽最想问的问题,谢爱珍,一个她从来都不认识的人,一个全新的世界里的全新的同学,在她面前何诗芽完全没有透过自己底,除了告诉她她是容宝村的人以外,什么都没有交流过的人,为什么知道她从小是孤儿,知道她第一双养父母惨死,甚至知道她闺蜜和姐妹的事情。
虽然谢爱珍说的事情全是满纸的荒唐言论,但这些人物关系不熟悉她的人不可能知道。她的档案里面都不会写的东西。
谢爱珍当然不会说理由是穿越,那太傻了,说出来会被认为是疯子,她做出无所谓的模样:“我即然想整你,当然要把你的背景刨个底朝天。那么我也自然而然的会搞清楚你的经历,你周边的人。”
原来如此。何诗芽知道,谢爱珍既然想知道,那总有办法知道,谢爱珍也是高材生,学习探索的劲头用调查人的背景上也一定不弱。
同理,现在如果她想调查为什么小混混会缠上谢爱珍,从她的高中入手,从她家邻居入手,也可以调查出很多的结果。
“这一次我放过你,但不代表着以后我还会纵容你做这样的事。今天也是我路过才会帮你,不用谢我。毕竟你的事情跟我无关。以后,如果你还想和我做对手,请用你的真实实力。”
何诗芽对谢爱珍警告,她需要的是可敬的对手,不是下三滥的朋友。
何诗芽说完就先走一步了。
一路上,何诗芽都在想,刚才就在她喊警察来了的时候。她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背后也有几个人似乎在帮自己,那么在帮她的人是谁呢?
那些一闪而过的人影又是谁呢?最重要的是刚才似乎模糊的听见有人说:“快跑,是时序的人。”
是时序的人,她真的没听错吗?时序这个名字,应该不算常见吧,是她的时序哥哥吗?何诗芽看看周围,没有会帮她的人,只能看到日常的车水马龙。
一切都与往常一般,没有任何一个人,像是会突然帮她扔石头的样子。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是什么人呢?
何诗芽一边思考一边走回了宿舍。
林道弟正在打扫卫生,看到何诗芽进来,不痛不痒的说:“恭喜你啊新生代表。”
林道弟这个人说话,无论是用词还是语气都不那么友好,但胜在没有过多的弯弯绕绕,十分敞亮。
何诗芽礼貌的回答了句:“谢谢,”然后马上就问:“姐姐阅历丰富,您能告诉我,那些混迹在街头巷尾,拿着铁棍子跟人要钱的人。是些什么人吗?”
“哦,”林道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怎么?你惹上小混混了?”
何诗芽摇摇头。“我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小混混是什么意思?村里也有小混混,一般都是偷鸡摸狗的行当。但我们容宝村整体还是夜不闭户的。”
何诗芽对小混混的概念很模糊,难道是像毛晓峰那种人?何诗芽摇摇头:“不对,不应该是那样的人。”
“小混混很年轻吗?你说的就是那些不良青年吧。这种人都是年纪轻轻,思想还不成熟的小孩。以为打架很帅,实际上又不敢动真格的。这种人一般有两种,一种父母都没什么钱,比如说车夫的孩子,没什么钱也没什么正式工作,又比如说菜场拉货的那些人的孩子,他们三五成群,他们认为打架很牛的,很多孩子都是这么觉得的,如果有比他们更弱的人出现,他们就可以向她勒索钱财,名义上保护他们,换取钱财,他们管这叫收保护费。
另外一种人就是家庭条件很好的,比如说警察的孩子,高干的孩子混在一起,以维护社会治安这个名头跟另外一帮人不对付。他们不缺钱,就是闲的慌。我知道这种人,他们自称顽主。本质都是没开化小年轻,你要是遇到他们,不必理会,吓唬吓唬他们就行了。他们也不敢把你怎么样,记得主要硬气点。这种人啊,欺软怕硬。”
“姐姐,他们是坏人吗?”
林道弟扑哧一声笑了,“哈哈哈哈,妹妹,你真可爱,以后你就知道了,没有绝对的坏人也没有绝对的好人,成年人的世界很复杂。这些毛孩子,还不配分好坏。”
林道弟单方面结束了话题,继续打扫卫生起来。
何诗芽之后坐在书桌前,背诵自己作为新生代表的发言稿。
今天发生的一切让她混乱,谢爱珍的事情她暂且不去想了,但是时序哥哥那个名字怎么会在那样的场景下出现呢?
她简直焦头烂额,时序哥哥不是应该跟她上了同一所学校。但这段时间他都一直没有出现,明天就是开学典礼了,所有人都会参加的吧,他说要去处理一些事情,处理完以后联系自己,难道这些事情到现在还没处理完吗?
何诗芽越想越头疼。
她跑出宿舍楼,根本没注意到蓬头垢面回来的谢爱珍与她擦肩而过。
她冲下宿舍楼,冲向宿管阿姨的传达室。抓了电话,拨通心里已经背的滚瓜烂熟的号码。
“时序哥哥吗?”接通的一瞬间,她迫不及待的说。
“哦,是丫丫啊,”对面的声音却是时序舅舅的,没错,这是时序舅舅家的电话。
“时序不在,他没跟你说吗?他已经搬走了,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儿。丫丫,你先别着急。等你有空跟时序见面,再好好聊聊吧。”
何诗芽只好默默的点了点头,回应一声,“嗯,”然后挂断了电话。
时序哥哥已经从他舅舅家搬走了吗?那是发生了什么事?难道他的家里有了变动,所以他才不得不流落街头,变成一个小混混?
何诗芽百思,得其解。但是找不到问题的关键,她很痛苦。于是她又打了个电话给时序的舅舅,“叔叔,你能告诉我一件事吗?时序他是什么专业的?我去找他。”
“丫丫,明天就开学典礼了吧,听说你要代表新生发言,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听叔叔一句劝,好好休息一下,时序说了会联系你的,你就耐心等待吧。好吗?日后,你们见面了,一起来叔叔家玩。”
何诗芽绝望,想想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默默的收起了心神,再等一天,如果时序他还不联系我的话,毕业典礼以后,就算把首都大学翻个底朝天,她也要把时序找出来,当面问一问他,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