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栋微微侧头,躲开秦晓月的唾沫星子,还不忘伸手护住餐盘,皱眉不悦道:“我怎么了我?不是你跟大哥说的让我好好跟宋姝相处么?看你什么样子,拈酸吃醋的,简直莫名其妙!”
秦晓月怒火蹭蹭蹭直往脑门上冒,伸手一把将餐盘打翻在地,尤不解恨,上脚又将松饼踩得稀碎,边踩边咬牙切齿,“我叫你讨好她!你当我瞎吗,你恨不得直接扑上去。不要脸!你还记得你是有妇之夫吗?你还记得自己是个父亲吗?”
文栋也火了,伸手推了秦晓月一把,却没注意手下的力道,直接将人推翻在地,后脑勺咚一声嗑在流理台上。
秦晓月顿时眼前一黑,怒火攻心加上头部重击,两重刺激下,直接软了身子晕了过去。
等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住了院,儿子小小的身子蜷缩在沙发上,睡得正沉,身上搭着毯子,其他人没有踪影。
秦晓月愣愣的望着天花板出神,心里的委屈苦闷铺天盖地,忍不住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滴,这些年的幸福简直就像泡沫,不用戳一下就在空气中碎了个干净。
以前有多爱文栋,如今就有多怨恨。
正难受的时候,病房门被推开,文栋拿着保温桶进来,一看秦晓月哭得泪流满面,心底也是一涩。
这些年的恩爱到底不是假的,秦晓月对他的情义更是一目了然,文栋知道自己这两天做得实在太露骨了,也不怨秦晓月发火。
而且说到底她这次生病也是自己的责任,文栋心底愧疚,态度就更加软了下来,放下保温桶,弯腰将秦晓月捞进怀里紧紧抱住,在她耳边低喃着歉语跟情话。
秦晓月被安慰,终于忍不住,一边捶打他一边失声痛哭,一场情绪发泄下来,心底的火没了,文栋更是将低姿态摆放到了极致,嘘寒问暖黏黏糊糊,秦晓月吃着他亲手做的饭,心里满足了。
夫妻俩又和好如初。
秦晓月住院三天,文栋几乎一刻不歇地陪在左右,俩人的感情蜜里调油。
文栋回家收拾时,秦况进来看妹妹,见秦晓月一个人顿时皱眉了,秦晓月笑着解释一番,秦况倒不好开口斥责了。
看夫妻俩似乎没了罅隙,秦况叹了口气叮嘱秦晓月:“你这闹得有些过。宋姝是谁?是国宝级的科学家,是宋泽的宝贝妹妹,又长成那样,那眼光是长在天上的,我就没觉得有人配得上她。更别说文栋当年干的那些破事儿了,宋姝那么傲气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上文栋!你这醋吃得简直不知所谓。”
秦晓月听了,委屈地咬了咬唇,“文栋哪有你说的那么差劲。……我也不觉得宋姝有什么不对劲,可是文栋,文栋他——”
丈夫当着自己的面对别的女人觊觎,这话太难堪了,秦晓月要脸,实在说不出口。
秦况却一副了然的样子,显然明白了妹妹的意思,不由苦笑,“别说文栋了,就连你哥我只见过一面,都觉得宋姝美的跟仙女儿似的,唉,男人都这样,眼睛贪色,但不代表就会真的做些什么。你放宽心,只要宋姝不搭理文栋,文栋这事儿就是个笑话。等宋姝离开了,你想怎么整治文栋都行,别把笑话闹到国家科研组的面前,宋姝这次是带着指令进驻你家的。”
秦晓月被他哥哥这个直男癌绝症一番话说得又气又恨又无可奈何。
感情是个男人都会被宋姝吸引啊,这群大猪蹄子不但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反而一副光荣的样子,还觉得她冰清玉洁什么错都没有,这宋姝简直是盛世白莲中的极品了!
谁tm信她完全无辜?
都是女人,男人看过来的眼神含义她宋姝能心里没点AC数?知道了也不避嫌,还装得一副无辜受辱的姨娘样,也就这群眼瞎的臭男人看不出宋姝那婊样下边的恶毒了!
秦晓月越想越觉得心里不安,再也坐不住了,如今文栋可是跟宋姝俩人单独在家呢。
秦况对秦晓月突然就等不及要出院的要求疑惑不解,问了几句被敷衍过去也没再多问,反正自己也顺路,医生也准了她出院。
他将人送到门口后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
秦晓月几乎小跑着进了家门,一进门就连叠声儿问先生在哪儿,得知先生在后花园是当下气得站不稳,也顾不得换衣服,铁青着脸就朝后院冲去。
等走近一看,秦晓月差点没背过气去。
文栋半跪在一旁,手里捧着试验托盘,正一脸灼灼的盯着两步远正跟人低声交谈的宋姝。
秦晓月止不住地浑身颤抖,洁癖那么严重的男人,此刻却跪在土上,衣襟粘了些草屑,脸上没有丝毫的嫌弃,全是痴迷与深情。
更令秦晓月心底凉透的是,宋姝从头到尾一眼都没扫文栋,这个男人从来都是矜持高傲的,何曾这样卑微过!
秦晓月眼前一阵阵发黑,这两天的柔情蜜意简直跟巴掌一般扇在她脸上,屈辱,怨毒,愤恨,苦涩,伤心,五味杂陈涌上心头。
她再也忍不下去了,尖声叫着直扑到文栋身上,狠狠朝他脸上挠去,又踢又打又咬,不要命地发泄自己心底的仇恨。
文栋被她一下子挠出了血,四道血口子渗着血珠一瞬间出现在他白净的脸上,看起来惨烈异常。
手中的托盘被打翻在地,文栋被秦晓月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手足无措,被重重扇了好几巴掌,腰被踹中,衣服被扯地一片凌乱,头发也遭到了攻击,乱成鸡窝。
秦晓月失了理智,力气大得惊人,文栋好半天制不住她,又担心着踩坏什么花草,束手束脚,不到一分钟就被逼得狼狈不堪。
宋姝皱着眉吩咐研究员护着花草,扭头一眼都不想看夫妻打架。
文栋余光中瞥见宋姝侧脸上的冷漠,心底一突,羞恼秦晓月竟然泼妇至此,让自己在宋姝面前丢了这个大一个人,也搓了火,手底下再不迟疑,一巴掌扇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