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凉作为一个?分不清眼影和眼线的直男,对自己要求竟然莫名严格。
“用这个?蛋,”吴凉画着?糟糕的烟熏妆,两扇假睫毛扭曲得像苍蝇腿,眼神充满了?科学家般的探究欲,翻来覆去地捏着?手中的美妆蛋,道:“快速地击打皮肤和用力地摩擦皮肤,效果有什么不同?一分钟击打多少次,效果最好??”
“你还追求这种效果呢……”魏天香瞪着?吴凉,一言难尽道:“吴总,我就直说了?吧,您在美妆上没有任何天赋。画眼线,靠的是手感,你是不可能通过仰下巴的角度算出个?万能公式的。”
吴凉:“……”
魏天香越说越激动,简直有一大口槽要吐,“还有!您画眉毛不要那么追求对称!有个?几毫米的误差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你看,你现在眉毛就和剪两块海苔贴上去一样!”
吴凉:“……”
吴凉的强迫症,在画眉毛一事上遭遇了?严峻的挑战,眉毛就是画不对称,这边添一笔,那边画一条,最后对称是对称了?,但是眉毛如蜡笔小新?般充满了?喜感。
“口红!那么多色号,你选了?死亡芭比粉?!审美就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
吴凉:“……我看电视里……”
魏天香:“您看的是泰剧!泰剧的色号是没有前途的!”
这时,门铃响了?,魏天香起身去开门,做出总结陈词:“吴总,您别?折腾了?,您去成?都春熙路站街还成?,周少那种顶级名媛派对,您是万万混不进去的。”
吴凉:“……”
门一打开,钱盟先探进头?来,扫视一圈,咋一看见吴凉,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乐得眼珠子?乱弹:“他妈的,哪来的妖艳贱货,这不分手大师里邓超吗!???吴凉你当初怎么不投资呢哈哈哈哈哈哈哈!!!男主角妥妥是你啊!”
吴凉相当心塞:“……不要忘了?,你们?的工资是我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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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雷夫是一个?自带寡头?铁血BGM的男人,他的表情严肃坚毅,皮肤是白种人特有的红润,缺乏情绪波动的脸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身材高?大强壮,稍显富态,他已经秃顶多年,脑门不用盘,就已经锃光瓦亮,圆润得像包了?一层清浆,但却没有人因此?发笑?,因为敢笑?他的人已经伴着?铁血的BGM,顺着?伏尔加河漂流而下,永久地沉眠于冰冷的河底,再也无法发出笑?声。
此?时,别?雷夫拄着?拐杖站在空旷的机场上,脚边趴着?一只大花豹,花豹慵懒地搭着?爪子?,拿下巴蹭了?蹭别?雷夫的皮鞋,别?雷夫低头?,花豹乖巧地嗷了?一声。别?雷夫的眼神悠远又充满耐心,和周向?晚相同色系的灰蓝眼睛倒映着?俄罗斯天空如絮的白云,脊背挺得笔直,机场凛冽的风也不能撼动他分毫。
他已经有一年没见到周向?晚了?,周向?晚越长大,和他早逝的女儿越像,他看周向?晚一眼,心就会不受控制地绞痛一下。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他hold不住狂野的周向?晚,所?以,一年见一次的频率有利于延长他的寿命。
周向?晚的私人飞机已经准备降落,巨大的轰鸣声越来越近,飞机滑翔的速度减缓,舷梯逐层递出。
周向?晚拥有盛世美颜,家世显贵,当过童星,做过模特,而且,最神奇的是,他突破了?人种特有的颜值规律,居然没有长残,从小到大都维持着?超高?的颜值水平,在俄罗斯拥有无数妈妈粉,女友粉,知?名度不亚于娱乐圈一流明星,去年就差三百多票,就能在人气上赶超总统,是两亿少女的梦,寂寞/少/妇的酒,小gay的梦中情人。
故而,来接机的除了?别?雷夫,还有几百个?闻讯而来的女人和十几个?男人,拉着?横幅等在接机口,飞机一降落,就发出狂热的尖叫。
别?雷夫声音沉缓地向?两名保镖叮嘱道:“等会儿Angel冲过来的时候,你们?要拦住他。”
两名保镖,由于俄语名字太过冗长,简称为阿强和阿杰,阿强和阿杰同样是光头?,长得人高?马大,凶神恶煞,此?时露出了?淳朴又无奈的笑?容:“拦不住,不可能拦得住,只能减缓Angel冲刺的速度。”
别?雷夫:“废物。”
周向?晚是个?讲究排场的场面?人。飞机舱门打开,长长的红毯像流水般在地上铺展开来,四名超模款款下梯,在红毯两边微笑?站好?,尖叫声如浪潮般此?起彼伏。
“Angel!Angel!啊!!!”
“亚历山大·哈哈!!!”这是网红狗哈哈的俄语名。
哈哈骄傲地挺着?狗头?,迈着?轻快的小步子?下了?飞机,它是个?人来疯,人越多越热情,当下就要往少女们?的鲜花尖叫中扑,少女们?捂嘴尖叫,快门声不绝,哈哈的动向?被?阿强及时发现,弯腰揪着?哈哈后颈皮,一把抱在怀里。
周向?晚就在万众瞩目中出场了?,他没特意打扮,一件简单的黑色冲锋衣,牛仔裤,连眼线都没化——见祖父完全不需要拾掇自己。
别?雷夫就见周向?晚站在风中,朝少女迎接团笑?了?笑?,就一蹦一跳地下了?梯子?,朝着?自己边挥手边跑过来,松松垮垮的丸子?头?跑得一颤一颤的,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动,迎风招展,就像两根骄傲的小触角。
“дед(祖父)!!!”周向?晚老远就喊。
别?雷夫不动声色,刚毅铁血地看着?周向?晚朝他跑来,看起来是一脸波澜不惊的硬汉模样,但是,这只是看起来而已。这一秒,铁血寡头?忽然想起了?十几年前被?周向?晚支配的恐惧。那还是周向?晚七岁的时候,特别?喜欢黏着?他,有一天,他爬上屋顶,老远看见他回来,兴奋得不行,躲在烟囱背后暗中观察,算好?时机伺机而动,竟然直接就跳下来了?,如天使下凡般刚好?砸在他颈椎上。别?雷夫熬过了?冷战,熬过了?饥荒,熬过了?肃/反,熬过了?流放,结果差点死在了?自己亲孙子?手上,在医院躺了?半年才出院,从此?看见周向?晚就觉得脖子?疼。
别?雷夫额头?微微冒汗,但众目睽睽之下,寡头?的人设不能崩,咬牙道:“拦住他。”
阿强和阿杰硬着?头?皮,宛如哼哈二将,一左一右挡在别?雷夫面?前,周向?晚一个?灵活的走位,从侧翼滑了?过去,一米九的一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一声像小时候那样整个?人挂在了?寡头?身上,热情地亲了?亲寡头?脑门,用俄语道:“祖父!好?久不见!很高?兴见到你!”
寡头?别?雷夫身体猛地一沉,抱着?周向?晚,维持着?高?大威猛的祖父形象,从鼻子?高?冷里嗯了?一声,但谁能看得出来,他腰快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