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包房,每个人都有些微微的醉意。思思和江河提前离开了,瑾言知道,思思想要最后努力一次,临走前,瑾言握了握思思的手,给她鼓励。她想起早上思思说的话,“瑾言,我决定向学长表白,虽然我从来都讨厌赌博,可是,这次,我想赌一次,如果赢了,我一定会得到我要的幸福。瑾言,祝福我吧!即使输了,我季思思也会笑着面对。”
瑾言真心的希望江河可以答应,思思真的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可是,感情太过复杂了,又岂是仅仅一句人很好就可以爱的。就像她和莫非还有许晨三个人,她爱着莫非,爱了很多年了,只是他身边已有了另一个她。而对于许晨,瑾言减慢了脚步,落后了两步,看着前面男生修长的背影,那样孤单,那样寂寞。
她不是不知道许晨对自己的感情,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默默的陪在自己身边,宠着她,护着她,生怕她受到一点伤害,一点委屈。可是,对许晨,却只是像哥哥一样的感情,因为自己全部的爱,都给了另一个男生,她的心太小了,小到只容得下一个人的身影。
有无数次,她都想跟许晨坦白让他放弃,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可是,每一次,话都到了嘴边,又被自己硬生生的咽下去。她舍不得放开那丝温暖,她不愿看到许晨的身边也出现另一个女人。有的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坏,很过分,明明不爱,却贪恋被人爱的感觉而不愿放开。
“瑾言,到了。”许晨回过头对眼前明显心不在焉的女孩说道。
瑾言愣了一下,随即微笑着道晚安,便转身走进宿舍,留给许晨一个苍白瘦弱的背影。
许晨走到树下,高大的桂树,伴着缕缕晚风,散发着丝丝馨香。点燃一只烟,在烟熏雾绕中,看着那盏灯亮了,窗边印出那个刻在心头的倩影。他就这么一直看着,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一阵急促的电话响起。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名字,许晨的嘴角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你终于还是来找我了。
“喂。”许晨按下接听键。
“现在有时间吗?来未湖,我们再喝两杯。”电话那端虽是寻问,却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好。”挂断电话,许晨又抽了几口烟,然后踩灭。他抬起头,看着窗边那个纤弱的身影,“瑾言,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实现,哪怕你永远也看不到我的付出,我也甘之如怡。”许晨似乎在自言自语,只是语气有着无法掩饰忧伤。
站在窗前,瑾言凝视着楼下那个孤单寂寞的身影,当他抬起头时,她又很快的躲到墙脚。她看着他走到那棵桂花树下,点燃一支烟,熟练的抽着。她知道,每一次送她回来后,他都要在楼下站很长很长时间,靠在那棵桂花树上,一支接一支的抽烟。而她似乎都不知道她的许晨哥哥是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那个温暖如玉,宠爱自己的许晨哥哥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可是,他却从来没有当着自己的面点过烟。有的时候,她会想,如果自己爱上的是那个把自己当珍宝一样呵护的许晨哥哥,那么,是不是就不会有现在的这些痛苦和煎熬。可是,她知道,人是永远都无法支配感情的。
她爱莫非,爱了很久很久,那份感情已经沉淀在心里,并深深的刻在心里,不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即使已经有一个优秀的秦佳如陪伴在她的莫非哥哥身边,即使他爱的是她,而不是自己,她都会一直爱下去。有些人,一旦爱上一个人就是一辈子,就像一生只开一次花,只结一次竹米的竹子,除非死去,否则就不会改变。
可是,对于许晨,她真的不想伤害他,更不想让他像自己这样无望的等待。要向他坦白吗?告诉他不要再守候在自己的身边了,去找一个真正值得他爱的女孩。可是,然后呢?看着他离开自己,走到另一个女生身边,看着他对别人笑,对别人好,就像曾经只对自己好的莫非哥哥一样。不,她无法想象。
看着许晨渐行渐远,瑾言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痛苦,她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怎么做才是对大家都好。也许无论她怎么做,最后都会伤害所有人吧。
内心正在挣扎痛苦的瑾言突然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她想应该是思思回来了吧,不知道她的故事又有什么发展,瑾言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