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捡起被宇文复扔到门边的物件,是一只鞋。
“阿复。”
“师父,”宇文复转过头来,“您来了。”
“昨夜为师过来找你没看到你在,是去哪儿了?”白鹤提着他那只鞋走过来,蹲下身给他套上。
“徒儿……去玩了。”
“我看到有人翻墙出去,是那小子回来找你了么?”白鹤又问。
“嗯……”
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白鹤给自己倒了杯茶:“他没什么事吧。”
“恢复记忆了。”
“那也好,”白鹤抿了一口茶,“为师说过,有缘的话自会再相见。”
“师父远见。”
“你和他玩,为师不反对,只要不玩出火来便好。”
“玩出火来……”他能和他玩出什么火来?
“为师的意思是他身份不明来历不明,小心些为好,你想到哪儿去了。”
“呃……”
捡起地上的竹条片,白鹤问道:“你在做什么。”
“徒儿在做竹笼。”
“哦,”白鹤道,“要不要为师帮忙。”
“不用了师父,徒儿还有两个就完成了。”
“为师也就随口说说,你不用当真。”
“……”和那二货说的话竟然一模一样,“师父您找徒儿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过来看看你,昨儿晚上你不在,为师有些担心。”
“让师父担心了,”他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徒儿会小心的。”
“那就好,”白鹤将茶杯搁在桌子上,“行了,你忙吧,下午一起去看看你哥。”
“是,师父。”
白鹤离开,顺便把门带上。
宇文复一边做竹笼一边嘀咕:“玩出火来,我和他也玩不出什么火来吧,保密工作做的挺好的啊……”
话说李珩去到贾崖的茶摊先是吃了一个油饼又喝了一碗凉茶填饱肚子,也没说要给钱,朝贾崖伸手。
贾崖:“?”
“老鼠。”
“教主是派你来拿?”
“不然呢?”
“你和教主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个……”
“既然你不是咱们教的人,那就得给油饼钱和茶钱。”
李珩斩钉截铁:“我是他的护卫。”
“护卫?”贾崖啧声摇头,“我看不像。”
“怎么不像?”
“若你当教主的护卫,那教主得多危险啊。”
“你说什么?!”他哪儿差了!
“就你这水平,那天晚上还被一起掳走,你说,你怎么保护咱们教主的。”
“……”
“你是白领工钱蹭吃蹭喝的吧?”
“我是免费的。”
“啊?”这下到贾崖震惊了。
“我没要工钱。”
“这你也愿意?”
“有什么不愿意的,”李珩转眼一想,不对,“你问那么多干嘛,我跟他什么关系与你何干,废话少说,赶紧把老鼠给我,迟了小心你们教主生气。”
贾崖这才掀开摊子底下的布帘,对李珩说:“你拿走吧。”
装着老鼠的笼子上面有烂布罩着,李珩道:“还挺细心的。”
“让别人看到我这儿有老鼠还能做生意?”贾崖说道,“你给教主带句话,晚上在老地方见。”
“老地方?”
“你跟教主这么说,教主便知晓的。”
“哦。”
随后李珩提着笼子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翻墙,吭哧吭哧地进了厢房,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仰头一饮而尽!李珩还舒坦地叹了一声。
宇文复淡淡地问:“好喝么?”
“还不错,”李珩吧咂一下嘴巴,“这不是茶水吧?”
“嗯,你猜对了。”
“那是什么?”
“毒药。”
“呕——!”李珩冲到角落里抠喉,可惜也吐不出什么东西来,“你!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没让我有机会说啊。”宇文复一脸无辜。
“谁会把毒药放杯子里啊!”
“我就会,”宇文复道,“本来是调试给老鼠喝的,没想到却进了你的肚子。”
闻言李珩脸色更差了!
“还好你喝的那一杯是被我稀释过的,不然还能让你有机会指责我?”
“……真够狠的,”李珩感觉头晕乎乎地,“我好像开始毒发了?”
“什么感觉?”
“头有点儿晕。”
“三、二……”
“?”
“一。”
李珩眼前一黑,软倒在地。
不知过了多久,李珩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眼睛睁开一条缝,渐渐看清宇文复的脸。
“你醒了。”宇文复还是那淡淡的语调。
“我晕了多久?”
“两个时辰,”宇文复说道,“这还是在我给你用药的情况下才醒的,幸亏中毒不深,发现及时。”
“发现及时……”李珩撇撇嘴,“你是看着我毒发的好吧?”
宇文复一针扎下去。
“啊!!!”
宇文复捂住他的嘴:“喊什么?”
“疼啊!”
“忍着,别喊。”他宇文复捂住李珩嘴的松开手,施了三针,不久后拔针。
“你到底会不会,宫里的御医针灸的时候也没你给我弄的那么疼……”
取出一枚银针,宇文复阴恻恻地:“信不信我一针下去以后的日子你都要躺床上。”
李珩识时务地闭嘴。
不消一刻,李珩又“哇”地吐出一口血,宇文复像是知晓一般,备了一条毛巾给他吐上面,并擦掉嘴唇上的黑血。
“你……你……”食指软绵绵地抬起来,李珩你了半天。
握住他的手放下来,宇文复道:“毒已经排出来了,以后别乱动我的东西。”
经过这一次,李珩是真的长记性了。“你求……求我……我也不动!”
“不错,体力恢复挺快,可以起来了。”宇文复收拾银针,消毒以后放进针包里,接着把在李珩昏迷期间调试好的毒液分别放进十个竹笼里,每个笼子里有一只老鼠,方便做对比观察。
第一个笼子里的老鼠喂的是上次从宇文恪脚上逼出来的毒血,第二个是稀释过的毒囊的毒液,毒液和蒸馏水的比例是一比十,接着是一比五……最后是完全的毒液。
宇文复观察,渴了一夜的老鼠在喝了杯子里的水后,全部立刻被放倒,唯一不同的是第一、第二个笼子里的老鼠还有气儿,其余的均已暴毙,七窍流血而亡!
而第一和第二笼子里的老鼠情况很接近,呈现深度睡眠状态,由此可见,他哥宇文恪极有可能是中了这毒液类似的毒,且对方把握的量很精准,足以令他哥中毒却不会暴毙,处于一直沉睡的状态。
宇文复原本只是猜测,这两者未必有关联,可他哥中毒、他被掳,太多巧合,看似是冲着宇文家来的……
只是宇文复有一点不明白,他哥中毒之前喊了那一声“啊,有毒!”又是怎么一回事?
李珩看完这些以后也明白宇文复的意思了,道:“贾崖让我给你带句话,今晚老地方见。”
“嗯。”宇文复应道。
“还有五天的时间,你可以想着怎么对付城外破庙一事。”
宇文复没什么表情地:“我已经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