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脸红后,涌上心头的是莫名的无错,还有无穷的熟悉,好奇也浓郁的扑了上来:“先生,虽然我感觉对您很熟悉,但很抱歉,除了今早,那个以外,那个,我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和您见过面。”
听着只有午夜梦回才会响在自己耳畔的软语,心涟久久不能平复,多好,千年以后,还能见到初始的她,即使之前的无数次相逢,无数次的对话,都没有此时来的心颤,多好呀,就像就是在这个时间,千年前的她对他说了第一句话。
萧卓看着对面男人莫名其妙的变脸,心中诧异又起,完全掩盖了心底深处的那份悸动。
“其实吧,萧小姐,我们还是邻居呢,只是隔着一个过道。以前很多次我们都擦肩而过,可是后来我去秦氏的分公司了,不经常回去所以可能不常常碰到了。”说着举起酒杯,示意性的跟萧卓碰了碰。
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听着他缓缓而来的话语,莫名的怔忪,没想到邻居是他,恍惚中似乎捕捉到以前经常会和自己擦肩而过的身影,原来是他?好长时间了,邻居家好长时间没有人了,自己还经常和妈妈站在阳台上观察那座房子,可惜无人居住呢,不想主人回来了。萧卓友好的点点头,“那,欢迎回来!”
不过,转睛一想,自己是有多么迟钝呀,当了这么多年的邻居,竟然还不认识对方!萧卓不禁有些想要扶额长叹。
男人点了点头,像是看穿了萧卓的想法,笑了,碎发后是蛊惑的深邃。“不过,萧小姐是搬走了么?我回来一个星期了,还没见过萧小姐呢。”
“哦,我搬出来一个人住了,这样上下班方便,而且,如果晚上加班,也不会打扰到父母。”萧卓笑得有些调皮。“那,您是被调回总公司了么?还是只是来这里述职?”也许是知道是邻居的关系,即使真心怀疑自己二的程度,但是萧卓还是渐渐放下心防,问道。
“被调回来了,今天刚来报道,公司还么有下达正式的人事调动通告。”他说的有些狡黠,“所以,萧小姐是我在总公司认识的第一个人哟。”性格中最跳脱的一面展露了出来。
萧卓不禁有些失笑,看来每个男孩都有长不大的一面,不过现在终于知道,原来一开始的熟悉是有之前多年的沉淀。
男人看着萧卓,看着她的沉默,看着她,静静地。可是之前的她,眼里只有秦森,所谓的青梅竹马。向那千年之前,也老是挂在嘴边,害自己多吃了多少醋,可是,现在,他们真正是在一起的,自己才算是插足者,有必胜的把握么?他捏紧了拳头,随后又缓缓展开。
“萧小姐,我能有幸请你和我一起去天台看星星么?”千年了,千年前的某时,她提出了这个要求,当时的他只觉得有些好笑,有些幼稚,而千年后,是他提出了这个要求,呵呵,天意弄人啊。
萧卓看着他越来越深的眼,又是一种熟悉,很久远的熟悉,下意识的就答应了,看着他惊喜的神色,竟然就有一股没由来的心酸涌了上来。
自己和他到底还有什么渊源呢?为什么每次看到他都有说不出的感伤,还有说不出的熟悉,甚至,甚至还有另一种朦朦胧胧的情愫,甚至比对秦森还……
放下酒杯,闲闲地走到天台,夜黑的撩人,酥酥的风拂过两个怀有鬼胎的人。沉睡了一天的星星也尽展风姿,妩媚的围着月亮,含情看着深邃的大地,也看着这两个离得稍远,心却似乎很近的人。
“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萧卓尴尴尬尬的想打破这份暧昧。
“你可以叫我,落。”这是只有你才可以叫的名字,男人有些失落。
像是一颗流星闪过脑际,快到萧卓抓不住。
“嗯,落,很好听的名字,呵呵。”萧卓不想理会脑中莫名的情愫。
“谢谢。”很低哑的声音,很撩人,很陶醉。
这是一次迟到的介绍,终于为之前多少次的擦肩画上了终止符。
“小卓,你怎么在这儿?”身后秦森的声音拉回萧卓的思绪。一身黑色礼服的秦森快步走了上来,自然地拉住萧卓的手。
现场似乎被打破了某种平衡,刚刚到来的秦森也似乎感觉到有种微妙,疑惑中更紧的抓住萧卓的手,迈前一步“你好,我叫秦森,是萧卓的男朋友,请问你是?”
像是怕秦森想起他就是早上和自己接吻的那人,萧卓抢先说“他是我今天刚认识的朋友,不过还是邻居,只是之前还不认识。”
心被钝钝的划开,今天刚认识的?自嘲地翘了翘嘴,他伸出了手“你好,我叫宇轩。”很暗哑的声音,很蛊惑。“秦总,以后要一起共事了,请多多指教。”宇轩伸出手,秦森一挑眉,“哦,你就是我爸爸说的从分公司调回来的宇轩吧,即将担任总公司的市场总监,幸会幸会。”两人诡异的握了握手。
萧卓听得却有些疑惑,略略抬了抬头,稍长的碎发挡住了他的眼,那个说自己叫落的男人,那个在别人面前叫宇轩的男人。她有些不懂,也有些看不清。
“我和小卓还有事,那宇先生请自便,我们先行一步。”秦森礼貌而又疏远地说道,不忘又紧了紧萧卓的手。
萧卓扬起笑脸,朝宇轩点了点头,宇轩也苦涩的点了点头,再见,落,萧卓用口型对宇轩再见,看着她,宇轩笑了,嗯,再见,卓。
“他找你干嘛呀?”秦森怪怪地说,皱着眉盯着萧卓,用力把她低下去的头抬起来。
“嗯,那个,就是他认出了我是他邻居,然后可能是他刚回来,还没有认识的人,就先和我说话喽。”萧卓有些虚虚的说,脑中却还有早上他的吻,千万别被秦森发现呀,不然自己可就惨了。
“别和他走太近。”秦森有点阴森森的说。
“干嘛呀?怕我被拐骗呀?不会啦,他是我邻居,而且又会是市场总监,好像挺正人君子的。而且我是谁呀,就算拐骗,那也是他遭罪呀,忘啦?我可是黑带!”说着扬扬自己的拳头,示意自己很强大。
秦森按下萧卓的拳头,紧盯着萧卓的眼睛,“小卓,离他远点,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很危险。”他很危险,是对我很危险,对你来说,却可能是致命的诱惑!
看着秦森一本正经的样子,萧卓有些想发笑,许是微微上翘的嘴角让秦森发现了少许端倪,秦森立即拉下脸,“小卓,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很霸道,却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萧卓很不解秦森如此大的反应,揉揉太阳穴,忽然脑海里却闪现了刚刚那个叫落的男人的话语,似乎和自己很靠近,能让自己轻松地和他交谈。萧卓又揉了揉太阳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可是越揉,脑海里却越是画面乱闪,萧卓似乎有些撑不住了,摇摇晃晃,思维无法掌控,而且都是关于刚刚的那个宇轩,或者说是,落。
“嗯,那个,秦森,我想先回去了。”好不容易稳住心神,萧卓仰起头,虚虚地说。可是秦森却震惊了一下,以前小卓都是叫自己森的,为什么今天?还有,以前总是自己先说回去,而小卓都会撒娇的蹭着自己,让自己再陪她一会儿,为什么今天?难道是那个男的?像是什么要失去一样,秦森的脸变了,一股怒气扑了上来,又想到早上萧卓和一个男的接吻,眸底涌上来无尽的愤怒,猛地抱紧萧卓,死命的贴近自己,强迫的让萧卓抬起头,拼命的吻上去,没有怜惜,没有温柔,只有愤怒,不甘,担忧,唇齿间已有些许血腥,萧卓本能的抬手反抗,跆拳黑带不是白练的,秦森不得不放开,他震惊的看着萧卓,不敢想象以前那个温柔的和自己接吻,甚至有些羞涩的女孩,今天为什么这么反常的推开自己。
“小卓,你告诉我,你今天怎么了?”不顾刚刚被打的痛,秦森握住萧卓的肩,有些气息不稳的问。
“不是我今天怎么了,是你今天怎么了。处处咄咄逼人,这样我会很压抑的!”萧卓最后甚至是虚脱似的吐出这些字眼。
秦森顿时显得有些手忙脚乱,“小卓,我只是怕失去你,还有好多优秀的人,一旦他们靠近你,我就会不由自主的发慌,想要抱紧你,把你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说着说着,秦森甚至有些失常的抓住萧卓的臂膀,发狂似的摇晃起来。
也许是今天秦森的反应太过失常,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不过不想今天这么激烈,萧卓在内心叹息。“我也不知道,秦森,总觉得从今天开始,我的人生会不一样,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真的,秦森。”萧卓有些无助的摇摇头,声音明显带了哭腔。
更是听得秦森有种把握不住的感觉,小卓,怎么办,我觉得我好像就要失去你了,而且,似乎就在近期,更恐怖的是,似乎曾经已经失去过。手不由的握紧了,萧卓很痛,但似乎有些麻木,好乱,萧卓扳开秦森的手,破路而逃。秦森似乎有些茫然的看着萧灼逃离的背影,怔怔地不去追,小卓,不要离开我,好么?颓唐的抱紧自己的脑袋,自己这是得了一种病么?
身后还有宇轩那双迷离的眼,卓,我不知道这样闯进你的生活对不对,但,我为了等这一天等了千年,甚至搭上了师父的性命,即使及时将你从水中救起,可是你的记忆却跟着一起封印。之前是你去找我,现在,我找着你了。也许是情绪在不经意间泻出,手上的酒杯碎了,杯中物沿着纤长白皙的手指流下,还有些碎渣在手,宇轩慢慢捏拳,却不见有血流出,定睛一看,碎渣渣已经全部不见了,甚至连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