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景笙最近过得很是不好,尤其是在裴瑾的婚期越来越接近时,这种烦躁几乎到达顶峰。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如此愤怒,可是他此刻却是一种被最亲近的人背叛的心情,在景笙的心中,裴瑾应该是永远不会离开他的,尽管某些情感可能永远无法诉诸出口,本来以为,裴瑾的心情也应该和自己一样,但是他现在就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陌生的江湖女子,抛弃了他们这么多年的情谊,这让景笙根本无法接受!
可这种隐秘的情感实在是不能表现出来,即使是面对裴瑾,作为一起长大的兄弟,去表达祝福才应该是最符合常理的做法,但是他心头就是咽不下那口气!
恰好他听探子说,那江湖女子这几日爱上了听戏,经常去云梦楼,一坐便是两个时辰,于是这一日,为了保持低调不声张出去,景笙特地穿了一件不显眼的衣服,仅带了两个随从,便前往了云梦楼。
此时的沈宴正在查看昙娘呈上来的账本,不得不说,在古代搞娱乐产业确实是挺能捞钱的,像云梦楼这样的产业长乐教名下还有不少,看来这也是支撑长乐教能维持日常开销重要的经济来源之一。
小厮来传话的时候,昙娘望着正在仔细看账本的沈宴皱了皱眉头,小声道,“这睿王来者不善,还是莫要让这种人打搅到教主为好。”
还不待小厮反应,沈宴便一边继续翻阅手头的册子一边头也不抬淡淡开口,“来者是客,人家都找上门来了,岂有避而不见之礼?昙娘,请王爷过来吧。”
昙娘为教主敏锐的听觉一惊,随即恭敬低头,“是。”
景笙被小厮引着上了二楼的雅间,一进门,那个容颜昳丽的红衣美人便夺去了人所有的视线,而对方轻轻的一个眼波流转间,某种强大的气势便不自觉流露出来,让人下意识便收起了先前所有的轻慢之心。
景笙收回脸上的惊艳之色,拱手做礼道,“小王今日不请自来,唐突了姑娘,还望姑娘海涵。”
沈宴脸上笑嘻嘻的,说出来的话却是针锋相对丝毫不顾及对方颜面,“都已经唐突了,海涵不海涵的还有什么意义呢?”他一字一顿的,生怕对方听不见似的说道,“况且我这马上就要和裴瑾成婚了,按照辈分,王爷还是尊称我一声嫂夫人为好。更何况,这已经定下了婚期,王爷却在此时和我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王爷难道就不怕影响了和少将军的兄弟情谊么?”
这话简直是生生往睿王心口捅刀子,果然,睿王的脸气得铁青。他望着沈宴,所有温文尔雅的表象都被扯去,脸上露出咬牙切齿的神色,声音比寒冰还要冷,“果然是不通礼仪的江湖女子,今日你对本王尚且敢这般嚣张,可见平时是怎样欺压阿瑾了。”
沈宴依旧是那副笑吟吟的样子,说出的话却一句比一句气人,“我夫君自然是欢喜我这活泼又丝毫不做作的性子的,你嘴里那所谓的欺压在我看来也不过是我们夫妻之间的情趣,你这外人自然是不甚了解的。”
睿王已经丧失了所有的耐心,他皱眉道,“我懒得再与你这伶牙俐齿的泼妇斗嘴,今日我便直说好了,离开裴瑾,你这样粗鲁又胸无点墨的江湖女子实在不是他的良配,甚至你还会连累他失去好不容易得到的朝堂地位,我知你这样的女子最在乎什么,你开个价格,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都可以满足你。”
沈宴默了一会,幽幽在心里和系统吐槽:“这个男主角是自动把自己代入恶婆婆的角色了么?这和那种霸总文中直接朝女主扔出五百万钞票并傻逼兮兮地让对方离开自己儿子的恶婆婆有什么区别?”
沈宴懒得再跟脑残废话了,这种成天就知道情情爱爱的人最后反而取得了皇位简直是侮辱他的智商。他面无表情地起身,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闪身到他身前,伸手狠狠掐住了对方的咽喉,在他惊惧的神情中,笑得天真又恶毒,“你是以什么样的立场来干涉自己好兄弟的私人感情呢?你又凭什么认为,我就必须要听从你这废物的命令呢?”
“今日你爷爷我就好好给你上一课,在没有摸清对方的底牌之前,切莫单枪匹马来探敌人的老巢,否则能不能全须全尾走出去,那可实在是说不准呢。”
随即,他毫不犹豫叩开了对方的咽喉,将手中的药丸直接给他强硬喂了进去,然后松开了手。
景笙迅速滚到了地上,蜷缩着身体,不断地干咳呕吐起来,他气若游丝般虚弱道,“你究竟……你究竟给我吃了什么?”
“你既然这样瞧不起我们江湖中人,那我自然是用我们江湖中独有的手段来解决问题了,”沈宴的笑里藏着锋利的刀,“此为噬心蛊,乃是采用七十七种毒虫炼就七七四十九天淬炼而成的,人一旦吃下去,初期不会有丝毫疼痛,可是十五日之后,便会神思不属,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举止,直至神志错乱,癫狂至死。”
沈宴看着对方一寸一寸灰白下来的脸色,一字一句,恶毒地开口,“如何啊?王爷见多识广,听到这些症状,是不是觉得有些耳熟呢?”
景笙咬牙,满头是汗地抬头,费力地想去辨识面前红衣之人的面貌,“你与端庆太子……究竟是何关系?”
沈宴惊讶地睁大双眼,随即满是欣慰地拍了拍手,“不错嘛,看来王爷你的脑子还没有笨得无药可救,可惜太晚了,”说到最后一个字,他的声音迅速冰冷下来,脸上是丝毫不加掩饰的杀意,“你的父亲曾经是我父王最信任的下属,可他却背弃了这份信任,亲自把卖国通敌的伪造证物放入了书房,并让他毫无所觉地服下了这噬心蛊,最终于叛军破城的当日,神志癫狂而死。所谓父债子偿,虽然老睿王已经驾鹤西去,可眼前不正好还有你这个大孝子了么?你便在往后疯狂错乱的余生中,慢慢偿还你们景家犯下的罪孽吧。”
景笙先是不可置信,随即神情惊恐地怒吼道,“你这乱臣贼子!前朝余孽!我是堂堂的睿王!你不能这样对待我!朝廷是不会放过你的!唔——”
他的嘴被人用抹布毫不留情地堵住,沈宴用看脏东西的目光嫌弃地看了两眼,随即摆了摆手示意让人将他带下去好好看管,并对一旁装聋做哑的昙娘漫不经心地嘱托道,“好了,剩下的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处理干净点,等他差不多神志错乱,六亲不认的时候,你便可以放其出来了。”
昙娘被自家教主心狠手辣的一面惊得一身冷汗,更加恭顺地低头道,“教主放心,属下明白。”
沈宴笑嘻嘻地瞅着自家下属惊惧的神色,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不要这么害怕我嘛,毕竟我也不是什么魔鬼。大婚那天欢迎来我家喝喜酒啊。”
昙娘:“……”
这TM不是魔鬼还是啥?你听听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作者有话要说:痛打脑残爽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