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5

今天约好了跟李雨竹去试礼服,江蓠特地空出了一天。时间尚早,吃过早饭她倚在飘窗上跟辛以彤视频。

她坐在办公室里,十分悠哉地往嘴里塞蔬菜沙拉,面色看不出一丝生气,甚至还带着几分愉悦。

江蓠有些好奇:“你不是有一场战斗吗?怎么这么悠闲?”

辛以彤翻着白眼哼了一声:“夏晰没来。”

“没来?昨天你不是说……”

“我也奇了,昨天耀武扬威地跟我说要来HT长长见识,今天怎么像放了个氨气一样,说散就散了。结果,”她冷笑一声,“今天早上我许久未见的合作伙伴大驾光临,告诉我把预约取消了。这没有鬼你信吗?”

这操作怎么看都觉得何斯谅是在心虚。如果他和夏晰之间真没有事,何必总是这么掖掖藏藏的。

“他怎么说的?”

辛以彤放下叉子靠向椅背。阳光下她面色清冷,眼底的柔情似乎都慢慢消散了,“何斯谅告诉我以后不要搭理那个女人。并且借此机会再次解释了当初和她的误会。我亲眼看着他搂着夏晰走进酒店,这意思是我眼神不好喽?”

江蓠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他……有没有可能只是把人送进去了什么都没干啊?”

“我在车里等了两个多小时。”辛以彤嗤了声,“他没那么长时间,两个小时够他爽两三次了。”

江蓠:“……”除非何斯谅还有更硬的锤证明自己清白,否则真没得洗了。

“腿长是真的好,劈叉扯不到鸟。我只能祝福他们只有前戏没有高朝了。”辛以彤哔哔完觉得心里舒畅了不少,冲着镜头仔细瞧了瞧,“你家小白痴呢,怎么没腻着你?”

江蓠好笑,“人家叫小白好吗?它爱玩躲猫猫,我经常找不到它。”

“大概是嫌自己的名字难听吧。要不你给它改名叫祖宗试试。”

门铃随着这句话响了起来。江蓠有些奇怪这个时间谁会来找她。拿起手机走过去,在看见屏幕里的脸后轻轻挑了挑眉,而后打开了外面的安全门。

“彤彤我不跟你说了,家里来人了。”

辛以彤好奇,“谁啊?”

“宋诗语。”

“她居然主动来找你?天下奇闻!”辛以彤撇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敢乱哔哔你就怼她丫的知道吗?”

江蓠忍不住笑:“行了行了,挂了啊。”

可视屏幕里,宋诗语已经走到了正门前。她穿着一件米色长风衣,走起路来衣摆随风轻晃,感觉十分利落。

江蓠迎接她进来,指着客厅的沙发说道:“随便坐。”

她身上穿着质地上好的真丝睡衣,轻薄的面料隐约可见婀娜妖娆的身躯。长卷发慵懒地披在肩后,素净的小脸精致好看。

昨天那张照片只有江蓠一个模糊不清的侧脸。现在见了面,宋诗语察觉到她的转变,心中的不舒服愈发强烈。

她保持着优雅的笑容,语气隐含幽怨:“爸爸真是的,你搬了新住处今天才告诉我们。”

来者是客,江蓠将一杯红茶放到茶几上,浅浅勾起嘴角:“大概是觉得告诉你们也没用吧。”

回国后她独自住在外面,宋诗语和周韵去了一次就没再去过。过后就听说周韵把自己名下的一幢别墅划给了宋诗语。

宋诗语佯装没有听懂,依旧淡淡笑着:“我就是来看你过得好不好。你是不知道,今天妈妈听见这个消息还跟爸吵了一架,买房子不算小事,怎么说也要知会她一声,你说呢?”

江蓠是看出来了,这哪里是来看她,分明就是来传达太后旨意的。宋诗语和周韵都是这种人,有什么话不会直说,非要在肚子里拐成十八道弯才说出来。

江蓠坐到她对面,手肘撑在膝盖上悠悠到:“花我爸的钱,我没这个习惯跟别人交代呢。”

言外之意,宋世伟愿意给你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

宋诗语拧了下眉头。端起红茶意思意思地抿了一口,摆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其实没找到你的那几年爸爸过的特别辛苦。别看现在公司发展得越来越好了,之前都是靠着我妈撑下来的。”

她顿了一顿,才又缓缓说到:“所以你最好有时间多关心关心爸爸,少跟江家少接触。那种小地方出身的人私心都重。而且你养父出事的时候家里给的钱足够弥补他们花在你身上的了。”

江蓠眼色微微一沉:“你要是忘了我可以提醒一下,那笔钱江家没有收。”

“哦是吗?”宋诗语抬头环顾四周,哂笑一声,“就算他们没收但是现在也全都用在你身上了。”

回来这么多年,这是江蓠第一次弄清楚她们是怎么看待江家的。宋诗语不紧不慢说出这么多话,想来周韵平时没少跟她聊这些。

宋家在榕城也算有头有脸,周韵觉得她从小地方回来上不了台面。但如果不是被江家抚养,她现在的境遇是什么样都不清楚。

但人可以没有钱,不能没有良知。这番话令江蓠很不开心,她冷下脸起身,正想指着大门请宋诗语离开,头顶忽然响起了猫叫。

一团毛茸茸的灰色东西从二楼的围栏上跳了下来。江蓠还来不及反应,小白直接迎面落在宋诗语头上,猝不及防将她砸了个仰倒。

江蓠伸出双臂迎接的姿势僵在半空中,宋诗语长发凌乱一脸懵逼地半躺在沙发上,小白如同高贵的女王踩着她的脸。

偌大的客厅里诡异又安静。

“给我走开——”

一声闷响从小白屁股下面传出来,它似受到惊吓一个猛子窜到了江蓠怀里,炸着一身毛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沙发上的疯女人。

宋诗语狼狈起身,气急败坏地瞪着眼前的一猫一人,急速起伏的胸口彰显着无从发泄的怒火。

小白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哼哼唧唧转过身将猫脸埋进了江蓠的臂弯里。

“这猫是不是有病?差点砸死我知不知道?!”

江蓠摸着小白,忍着笑解释道:“对不起啊,我家小白比较通人性,大概是听了什么不入耳的话惹它不高兴了。”说着,她拍了拍猫屁股,“小白,快给你大姨妈道歉。”

听到这个称呼宋诗语脸都绿了。再也无法保持那份优雅,她整理好头发,面色冰冷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你不用跟我假惺惺。”

江蓠撸着小白,眼梢轻扬,“这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以后少来跟我装模作样,让人反胃。”

“你就是这幅没心没肺的样子让人厌恶!”

宋老头说她可以撵走任何人,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她看着宋诗语难看的表情,忽而扯了下嘴角。她不在乎更惹人讨厌一点。

江蓠慢悠悠放下小白,然后走到宋诗语面前。两人身高差了五六厘米,江蓠在气场上略胜一筹。

宋诗语见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心里一进紧,不由往后退了一步,“你干什么?”

江蓠轻轻笑了一声:“恭喜你,成为第一个被我赶出去的人。”

话落,江蓠拎起宋诗语的皮包走到玄关。然后在她的注视下打开门扔了出去——

“再不走,我保证下一个就是你。”

.

宋诗语如同斗败的公鸡走了,江蓠的心情倒是没有被影响多少。

她犒赏了小白几个小罐头,看着它吃光,然后踩着时间去了JS高定婚纱店。

店内装修得富丽堂皇,各式漂亮的婚纱穿在模特身上,一进来仿佛就能感觉到喜悦之情。

李雨竹拽着长长的拖尾走到镜子前,一脸欣喜地问到:“觉得怎么样?”

婚纱十分漂亮,细碎的水钻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江蓠走过去帮她摆好拖尾,笑着回话:“怎么样别人说的不算,要问你老公。”

“没关系,还有另外几套呢。一会儿他来了再给他看那些。”

江蓠已经换上了伴娘礼服,两人都站在镜子前,李雨竹不禁感叹:“啧啧,你这伴娘质量太高,会影响我发挥啊!”

江蓠说:“那我换回来了。”

“别别别,我们先拍几张照片过过瘾。”

江蓠拗不过,只能强行入境。拍完照两人坐到窗边喝东西,江蓠得知邵凯帆没来是在忙着看店铺。

李雨竹同她说:“婚后我们准备搬到城西,他要给我开一间花店。”

“自己当老板,挺好的。”

“嗯,我也喜欢这种生活。对了,就脱单宴那天是蒋鹿衔送你回去的?你们……怎么样了?”

江蓠手撑着下巴,懒洋洋地抬起眼眸,“没怎么样啊。”

李雨竹瞟了眼四周,舔了舔唇,小声说道:“那天我和邵凯帆打完架,趁他体虚的时候套了点儿话。”

“你和他还打架?你家暴他么?”

“哎呀妖精打架啦,脱光光的那种!”

江蓠:“……奥。”

李雨竹接着说:“蒋鹿衔的母亲……好像自杀过。”

江蓠微微一怔:“自杀?”

“他父亲是个渣,结婚之后到处玩女人。脾气还大谁都管不了他。那些女人经常耀武扬威地在蒋鹿衔和他母亲面前示威。后来他母亲忍受不了自杀了,蒋鹿衔还亲手打过他爸。”李雨竹压低声音,“贵圈真乱,豪门水深。蒋鹿衔成长在这种环境,说不顶心里也扭曲了。你跟他离婚没准还离对了。”

江蓠听得兴致阑珊,意思意思地捧场道:“好精彩。”

李雨竹撇嘴:“可是你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兴趣。吃瓜要有吃瓜的修养知不知道?!”

“我很抱歉。”

正说着邵凯帆就来了,并且身后还跟着另外一个男人。

李雨竹看见蒋鹿衔从旋转门走进来的时候微微一愣,立刻伸出三根手指以示清白:“我对灯发誓我没有让他来。”江蓠泰然自若:“无所谓,你不要那么紧张。”

话刚落她的电话响了起来,江蓠对走过来的邵凯帆点了下头,到一旁去接电话。

打电话的是她的养母,江蓠跟她聊了很久,结束后发现另外三个人都不见了。

她想着回到刚才的位置去等,恰巧这时候李雨竹发来了信息:我在右手边第二个试衣间,你过来帮我拉一下拉链。

江蓠找到指定的试衣间,抬手敲了敲门,然后推开,“我来……”

只是她没想到,看见的根本不是李雨竹,而是男人衣衫半褪的旖旎景象。

江蓠微微一怔,立刻要退出去,手腕猝不及防被蒋鹿衔握住。男人温热的手用力一带,她被拉进了试衣间。

————

试衣间的空间十分狭小,同时容纳两个人显得有些拥挤,逼仄得连呼吸声都那么清晰可闻。

蒋鹿衔身上的白衬衫敞着,露出一片,江蓠被拽进来的时候步伐踉跄,不小心撞在了他身上。

手背擦过他的身前,像被火烧般一阵一阵的热,炸得汗毛都要竖起来。江蓠挣开他的手,不着痕迹地蹭了蹭手背。

“你发什么疯?!”她压低声音问。

蒋鹿衔看出她有所顾忌,更加明目张胆。伸出手霸道地将门挡住,“来都来了,帮个忙再走。”

“我要去找李雨竹。”

“有邵凯帆在。”

她后退一步,表现出强烈的抗拒,“我不想帮你可以吗?”

蒋鹿衔沉默一瞬,侧过身将后背给她看,“纱布开了,帮我贴劳就行,麻烦你了。”

他右边的肩胛骨下方贴着一块纱布,胶带开了两角。这个位置除非他是路飞那种橡胶人,确实没法够到。

蒋鹿衔察觉到她有犹豫的迹象,解释道:“被掉下来的相框划破了,缝了好几针。”

谁想知道你怎么伤的。江蓠不耐烦听:“能闭嘴吗?”

蒋鹿衔抬起眼眸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过身去。

此刻他像一只温顺的大金毛乖乖地立在她面前。脱掉白衬衫,宽阔的脊背出现在眼前,一道漂亮的脊沟贯穿背部,肌理劲瘦,腰部线条漂亮而结实。

这副身躯她不知道看过多少遍,应该早就免疫了才对。可此时此刻,在这狭小而安静的空间里,江蓠却感到几分不自在。

她抿了抿唇,挣扎几秒,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抬起手抚平纱布,再轻轻将胶带贴到他的皮肤上。

后背是男人的敏感区,尤其她的手指又细又软。轻轻的力道像猫爪扫在上面。扰得人心痒难耐。

蒋鹿衔身子立时紧绷起来,酥麻感不受控制的从被碰到的点慢慢扩散到整个后背。身体肌肉慢慢紧绷起来,他哑声询问:“完了没?”

“好了。”江蓠收回手,往后退了一步。

蒋鹿衔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说不出的幽深。静了几秒扯上衣服,垂着眼眸开始系纽扣。

方寸之地一阵诡异的寂静。布料摩挲的声音好像放大了数倍,变得分外入耳。江蓠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时,无意间扫到了他腹部的疤痕。

因为被衣服挡住,只浅浅露出了一角。但江蓠知道这道伤痕足足有十几厘米那么长。以前每次做完运动,蒋鹿衔餍足之际都是他最放松的时候,江蓠就会趁机轻轻抚摸这条疤。

她曾问过他是怎么弄的,每次都被他含糊带过。

“好看吗?”蒋鹿衔刻意放低的声音仿佛带着蛊惑,迷人而魅惑。

江蓠神情一整,随即暼开视线。

蒋鹿衔翻转手腕,修长手指慢条斯理地系着袖扣,“我十三的时候被绑架过。”

“什么?”

“这道疤就是那时候留的。”

江蓠微微一怔,目光下意识地看过去。他腹部平坦,已经完全被衬衫遮住。顿了顿,事不关己道:“你用不着告诉我。”

蒋鹿衔眼色一沉,“嗯,我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想知道了。”

江蓠没接话,转身打开门想要出去。

咚咚咚——

敲门声愀然响起。

“蒋哥你换好了吗?”是邵凯帆。

江蓠动作一顿,进退两难地站在了门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她抬头去看蒋鹿衔,用眼神示意他先出去。

他穿好衬衫站在那,对她的暗示视而不见,冷淡的表情像个没事儿人一样。

江蓠一颗心缓缓下沉。

“……蒋哥?”邵凯帆还在执着的敲门。

江蓠伸手扯他袖子:“支开他们。”

蒋鹿衔低头看了看袖口上葱白的指尖,眉峰轻轻一挑:“既然那么坦然,你怕什么?”

江蓠咬了咬牙,以眼神警告:“我只是不想再跟你扯上关系。”

“你在心虚?”

江蓠失去耐心,伸手抓住他的领口,踮起脚凑到他的耳边,咬牙切齿说道:“You,getout!!!”

蒋鹿衔完全没有觉得自己被威胁到。从眼中清浅的笑意就能看得出,他甚至心情无比愉悦:“Yse,mymajesty。”

江蓠耳根一热,立即退开。蒋鹿衔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被她抓皱的衬衫,拿上挂在一旁的西装和沾满了咖啡渍的白衬衫。手擦过她身侧,搭在门把上。

对视两秒,修长手臂搂住江蓠的腰,微微用力将她抱了起来。两人位置调换后,蒋鹿衔弯下腰,以气音磨着她耳朵:“当初说试一试,我觉得成功了。”

不等江蓠回神,蒋鹿衔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被他随手带上,狭小的空间恢复安静。江蓠虚脱般地看着墙壁,深深地吐出一口长气。

迟了几秒反应过来蒋鹿衔在说什么,微微一愣。

当初在一起的时候他说过试一试跟她走心。所以他刚才的话是这个意思?

江蓠:“……”

在一起的时候冷酷无情,现在离都离了跟她说这个?

这么能你怎么不去孤儿院呢!

.

江蓠回到大厅的时候三个人正坐着饮茶。李雨竹叽叽喳喳地问她跑哪去了,被她两句话带过。

说话时目光不小心撞上蒋鹿衔的视线。他漆黑的眼眸里含着只有她能读懂的戏谑。

江蓠若无其事地转开。

时间过得飞快,试个礼服的功夫就将近到了晚饭时间,邵凯帆做东提议去翠明楼吃晚饭。四人前后脚下楼,邵凯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忽然说到:“江蓠给我们做伴娘,蒋哥我看你来做伴郎得了。”

李雨竹听了,不动声色地掐了一下他的腰,讪笑两声:“人家蒋总这么忙,哪有时间来做这种事情。”

虽然蒋鹿衔是老公的朋友,但是李雨竹还是自动把自己划分到了江蓠的娘家人那边。脸上一副笑嘻嘻的模样,但言谈之间还是分出了彼此。

蒋鹿衔仿佛没有察觉到这种排斥,若有似无地看了江蓠一眼,十分自然地答应下来:“也不是不可以。”

邵凯帆一怔,怕他反悔似的连忙说道:“说好了啊!就这么定了!”

“嗯。”蒋鹿衔转过头,对江蓠挑了下眉头,“请多指教。”

江蓠面无表情:“你又不穿裙子高跟鞋,用不着我指教。”

“我可以请教别的……”蒋鹿衔望着她,身子慢慢凑过来,“比如你喜欢中式婚礼还是西式婚礼。”

这个问题换做在以前江蓠大概会十分开心。但是现在,就好像大冬天被他送了一把蒲扇。

要多多余有多多余。

江蓠默了默,抬脚走上他所站的台阶。红唇缓缓扬起,慵懒的笑时眼中含着千万风情,“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一边说着,她一边抬起脚,鞋跟毫不留情地扎在了蒋鹿衔的皮鞋上,“我比较喜欢你的葬礼。”

她大概是恨透了他,所以下脚不留一丝余地。一脸解恨的表情像个快乐的小恶魔,可爱到让他忍不住想rua。

蒋鹿衔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单手搂住江蓠的腰身将她抱起来,缓缓撩起眼皮望着她,“六十年后你来,我等着。”

.

去饭店的这一路上李雨竹都在跟邵凯帆叽叽喳喳。邵凯帆平时虽然吊儿郎当,唯独对她耐心十足。他们的相处很舒服,看起来也特别开心。

反观江蓠的情绪却不算高,对于方才发生的事情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耿耿于怀。跟蒋鹿衔的每一次交锋看似都是她赢了,但实际上都是他占上风。

江蓠心中烦闷,给辛以彤发了一个信息:彤彤,你是怎么做到心平气和地跟何斯谅一起工作的?

辛以彤很快回复过来:别把他当成一个人。

小篱笆:?

辛迪辛迪:把他当成一个屁!你会对屁产生喜怒哀乐吗?

这话听起来似乎有那么点道理。但是一想起辛以彤面对夏晰的时候还是气到炸毛,江蓠又觉得不是那么靠谱。

小篱笆:可上次你挺生气的啊。

辛迪辛迪:被屁熏到我还不能嫌臭了?

江蓠:“……”

小篱笆:完全可以!

辛迪辛迪:怎么着,跟你那个前夫又狭路相逢了?

江蓠顿了顿,回复到:你最近忙吗?

辛迪辛迪:行了,从你转移话题的举动里证明我猜对了[斜眼笑]。听我的,把他当成一个屁,用实际行动告诉他,真香的事绝对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呵,男人·JPG]

江蓠:“受教了。”

很快到了饭店。走进去这一路江蓠都把蒋鹿衔当成了隐形人。

蒋鹿衔走在后面,不动声色地瞥了前方一眼。

此时江蓠正跟李雨竹聊得兴起。她微微侧着头,长长的睫毛落下一道阴影,嘴角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不知道在说什么,小巧的鼻子轻轻禁了起来,模样有几分俏皮。

时光荏苒,她现在奄然是一个成熟的女人,但有时仍会在不经意间露出几分娇俏的少女感。那是他所熟悉的样子。

很甜很软,让人想抱在怀里轻轻亲吻。

“蒋哥。”邵凯帆打断了他的思绪,“听说赵星泽拍电影的时候出了点问题,这事儿你知道吗?”

“关我屁事”四个字蒋鹿衔没来得及回复,江蓠把话接了过去,“他怎么了?”

“好像跟影城的人起了冲突,受了点伤。”

江蓠蹙眉:“不会吧。一点风声也没听到啊。”

邵凯帆道:“估计过几天就会发酵了。”

江蓠这紧张的模样引得蒋鹿衔不禁多看了她几眼。声音凛冽:“他怎么样跟你又没有关系,你为什么这么关心?”

江蓠抬起眼眸,反问到:“谁说跟我没关系?”

蒋鹿衔哼了一声:“你倒是说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江蓠见他这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不禁反问:“跟我有什么关系跟你有关系吗?”

李雨竹已经彻底被绕晕了。她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想劝他俩别再说绕口令了。开口时话被一道声音打断——

“蒋总?”

一阵寂静,四人同时转过头。

狭路相逢。

江蓠望着陈冉,觉得地球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