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摩金夫人重复了一遍西维亚要的数目:“每人五套素面工作袍,三顶日间戴的素面尖顶帽,两件冬用斗篷。”

西维亚嗯了一声,又补充说:“通知书上还说这些衣服都得是黑色的,斗篷得用银扣,每件衣服上要有学生的姓名标牌。”

摩金夫人笑眯眯地说:“知道了。”

从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出来,下一站就是丽痕书店。

因为买书的人太多,施瓦茨先生哪怕雇了一个副店长、两个店员,此时也忙疯了。他一看到西维亚,就下意识地挥手说:“去去去,忙着呢,这个月的分红等我空下来再说。”

西维亚和艾格妮丝无言地看着他:“……”

施瓦茨先生脑子宕机了几秒,然后突然一拍脑袋:“我记起来了,你们今年也要上霍格沃茨来着。”

西维亚这才露出一个堪称虚伪的笑容:“感谢梅林,没有让您把脑子放在钱堆里忘记带来。”

“少来!”施瓦茨先生笑骂,“自己要买什么书自己拿,流程你知道的。每本书该怎么拿,你也知道的。好了,别来烦我,我忙得头都晕了——您说什么?《隐形书的隐形书》?它在那里。等下,我马上过来。”

《隐形书的隐形书》?

西维亚立即喊:“施瓦茨先生给我也拿一本!”

她口中的施瓦茨先生差点被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绊倒,下一秒他回头没好气地说了一声“滚”。

于是原本不打算买书的西维亚,最后又抱了一本隐形书回去。而本来只打算买《魔法理论》的艾格妮丝,因为觉得西维亚买的那本书好玩,也买了一本。

她们说说笑笑地走向魔杖店,等到她们看到那个招牌时,西维亚要不是情绪内敛,都要热泪盈眶了。

天知道她想进入这家店想了多久?

“走走走。”

艾格妮丝的兴奋全写在脸上,拉着西维亚推门进了去。

“叮叮当当。”

艾格妮丝一脸喜悦:“西维亚,你听到铃声了吗?你有没有觉得它特别好听?”

这个从外面来看可以说是又小又破的房子,里面也同样积着灰。店堂很小又很大,小到空余的地方只能摆一张长椅,外加几个人的站位,其他什么都没有;大到几千个狭长的纸盒,几乎码到了天花板上。

西维亚不禁想起《魔法石》里的原句:“这里的尘埃和肃静似乎都使人感到暗藏着神秘的魔法。”

西维亚在心里默默念着,的确如此。

“上午好。”

一个轻柔的声音,又伴随着一阵响亮的咔嚓咔嚓的声音,从那店堂后面的什么地方传来。然后不知道怎么的,一个有着银白色瞳孔的老头,就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天哪。”艾格妮丝小声惊呼,“这绝对是一种非常奇妙的魔法。”

奥利凡德先生听到这童言童语,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感叹一样地说:“是啊,魔法,总是那么奇妙,那么不可思议。我大半辈子都在研究魔杖,换句话来说,也可以认为是在研究它。”说到这里,他摇了摇头,又问:“小姐们是独自来买魔杖的吗?”

“哦,不是。我的姑妈,也就是艾格的妈妈,她陪着我们,不过她要晚点来。”西维亚正说着,门就推开了,诺拉姑妈走了进来。

“上午好,奥利凡德先生。”诺拉姑妈的声音总是又娇贵又不可亲近。但是如果仔细听的话,就会发现此刻她比平时说话的语调多了点尊敬。

“上午好,诺拉。”奥利凡德先生愉悦地和她打着招呼,接着又如数家珍一般说,“十一英寸,榆木,龙的神经。柔韧,很适合拿来施展变形术。”

“是的,奥利凡德先生。”诺拉姑妈微笑着,“它是一根好魔杖。”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您来买魔杖的那一天,您是那届霍格沃茨新生里,我遇到的第一个挑剔的顾客——试了三十二根魔杖。”

奥利凡德先生轻笑着说着,西维亚注意到他的脚几乎不沾地面。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可以算是滑过来那样,从诺拉姑妈身边,又轻飘飘地来到了艾格妮丝的身边。

“那么,莱斯特兰奇小姐,来吧,让我看看。”他从衣袋里掏出一长条印有银色刻度的卷尺。

艾格妮丝忍不住看向西维亚,有点儿紧张。

“别紧张,这没什么。”奥利凡德先生注意到这一点,轻柔地安抚她,“你习惯用哪只手使魔杖?”

艾格妮丝睁着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又有点被抓包的小慌张:“先生,您怎么知道我偷偷用过魔杖?”说完这句话,她就猛地捂住嘴。

有点绝望地意识到自己不打自招。

看着这一幕,西维亚差点憋不住笑出来,就是诺拉姑妈——艾格妮丝的亲妈,都忍不住无语地别过头去。

“这是个秘密。”奥利凡德先生作为一个见多识广的老人,果然风轻云淡。他调皮地向艾格妮丝眨了下眼睛,“好了,告诉我,莱斯特兰奇小姐,你习惯用哪只手?”

“我习惯用右手。”艾格妮丝不好意思地说。

“把胳膊抬起来。好。”

艾格妮丝就好奇地看着那把卷尺自动操作,先从肩头到指尖,然后是从腕到肘,肩到地板……

“啪。”

艾格尼丝的肩上被卷尺轻轻打了一下。小姑娘一脸懵。

原本在货架间穿梭的奥利凡德先生抬起头,看到这个场景,就是他也忍不住笑出了点声:“没事。它是让你好好站着,不然该量不准了。”

艾格妮丝:“……”

她脸红地站好。

“好了,试试这一根吧。”奥利凡德先生从货架间滑出来,“梨木,独角兽毛,十二又四分之一英寸。”

艾格妮丝接过魔杖,刚一挥——

“啪!”

一盏灯碎了。

艾格妮丝呆住,对上奥利凡德先生的目光,她赶紧解释:“我在家里偷用魔杖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没关系,孩子。”奥利凡德先生微笑着,他一边把魔杖从艾格妮丝接过去,一边对诺拉姑妈说,“您有一个心性纯良的孩子。这是好事。那根魔杖太粗暴了——”

西维亚就悄悄对艾格妮丝说:“他夸你心性纯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