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是可以,问题是我太忙了,比起我,麦格教授也许还能抽出一些时间。”邓布利多无奈地说。
西维亚想到伏地魔,大概能明白这个老校长的忧虑。
“那好吧,等我们开学了就去找麦格教授,请求她教导我们学习守护神咒。不过也要麻烦邓布利多教授写信和她说明一下,不然,实在太唐突了。”西维亚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邓布利多当然是没有什么可反对的。他在应下来之后,继续和普林斯夫人谈起西维亚的学习。
十一点整,他们走进餐厅享用午饭。而之后,邓布利多在二楼客房里享受了一个舒适的午觉。等到他起来走出客房,就看到西维亚和艾格妮丝正在客厅里看书,普林斯夫人则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西维亚,艾格妮丝,午安。”
两个小孩子齐齐合上放在膝盖上的书,动作一致的简直让人怀疑她们是心有灵犀的双胞胎。
“午安,教授。”
西维亚还打了个响指,让家养小精灵们把一些甜点送上来。
邓布利多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他在她们对面坐下:“你们是什么时候醒的?”
艾格妮丝想了想:“比教授早大半个小时吧。现在已经两点二十了。我和西维亚比以前起晚了一些。”
邓布利多就开玩笑一样地说,他现在年纪大了,睡的时间也长了。但转眼就被西维亚牙尖嘴利地怼了一句:“尼可·勒梅今年六百多岁,他都还没觉得自己老呢。”
邓布利多开怀大笑起来。
“你们在看什么?呃嗯,西维亚,如果我没有看错那个封皮,我猜它是亚当·斯密的《国富论》?”邓布利多真的被惊讶到了。
就算他料到普林斯夫人对麻瓜们没什么特别的意见,可他也不会想到普林斯夫人会允许西维亚看麻瓜们的书。要知道,她们可是纯血家族!
“教授也看过吗?”西维亚把手从封皮上拿开,好让邓布利多看的更清楚。
她说:“这本书讲的很好。麻瓜们遭遇了经济危机,但是他们都有办法度过,尽管办法不同,可我在大致了解了一下以后,他们的办法或多或少都参考了这本书。本来我只是拿来随便看看,但是现在不得不为这位叫亚当·斯密的麻瓜的智慧,发出赞叹。”
“一点也不错。我刚刚听你说,你去了解了麻瓜们的经济危机?”邓布利多谨慎地措辞。
西维亚看起来就随意多了:“谁都知道我们普林斯家族现在的崛起,离不开和麻瓜们的合作,尽管在明面上还是和混血们合作居多。但是谁说混血的父母就一定还是混血?和麻瓜合作也没什么稀奇的了。而我了解经济危机,也只是想看看他们经济的动荡,对我们家族的生意会影响多少。”
邓布利多更加谨慎了,他不会轻视站在他面前的任何一个有能力的人,何况西维亚的聪明也早在她第一学年的学习中就崭露头角了。
他笑眯眯地问:“那么,你了解到了吗?”
眼前乌发黑眸的小姑娘皱起眉头:“很困难。尽管它们是系统的论述,但是三言两语,引证的资料又不能让我满意,我没法相信那些著述者的观点。如果我想了解全部,我想我最好要多看看那些记载麻瓜史料的书。但问题是我现在太忙了,即使想知道,也只能一步一步来。”
才怪呢,她大学的时候就修这个。那个时候的经济可比现在发达多了,也复杂多了。
邓布利多想进一步地试探,但是他又顾虑着会不会太明显。哪里想到艾格妮丝哼了一声,把他想知道的都问出来了:“你还说呢,又学魔法又学麻瓜,我都怀疑你会精神分裂。要我说,麻瓜们的东西也不见得全然好,你忘了我们魔法史上怎么说了吗?麻瓜们非常愚昧。不然我们也不会在1692年颁发了《国际保密法》了。”
“自从文艺复兴、宗教改革以及启蒙运动之后,再加上两次工业大革命,麻瓜们的智慧比起中世纪已经有了很大提升,艾格。我记得我和你说过。麻瓜们没有魔法,他们只能自己靠自己创造出对自己有利方便的东西,而创造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都会的,会创造的人都拥有智慧。无论他们的创造是在哪一方面。”
艾格妮丝嘟囔:“我也没说他们不具有智慧,我是说他们的东西也不见得全然好……说白了你就是看不起蠢猪。”
西维亚笑吟吟的:“竟然被你发现了。”
邓布利多从两姐妹的对话之间,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她们不讨厌麻瓜。
而西维亚比她那个只大她几个月的表姐,表现的更喜欢麻瓜一点,尽管她的喜欢是建立在喜欢那些聪明人身上。不过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呢?不喜欢那些聪明人,难道还喜欢那些碌碌无为还自以为是的蠢猪?纯血家族傲气的连其他家族的巫师都不放在眼里,能看得起麻瓜中的聪明人,已经是难得的开明了。
可邓布利多也不会马上相信这一点,孩子是有一说一没错,可坐在他面前的这两个小孩子,哪个不是大家族养出的小人精?
邓布利多暗暗思忖着,说不准普林斯夫人已经猜到了他的来意,于是授意两个小孩子演一场戏给他看,而她避开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不会让双方难堪,却都能让双方明白自己的意思。
他也无意马上就拉拢保持中立态度的普林斯家族,站到光明阵营来。
邓布利多很清楚,现在局势不明朗,也还没到他们一定要做出选择的时候。普林斯夫人作为西维亚唯一的监护人,西维亚又还那么小,就算不为普林斯家族的未来考虑,她也不可能不考虑选择阵营给孩子带来的影响。因此,在非必要的情况下,普林斯夫人一定会保持中立,这对现在的他来说,其实已经够了……
邓布利多没有再借着这个话题,再试探什么东西,而是尽心尽力地尽着一个家访教授的责任。
比如他建议西维亚和艾格妮丝要对人少一点偏见,学会换一个角度看人,这样她们会看到很多人性的美;等看到了下楼的普林斯夫人,他在和她聊了几句以后,又建议普林斯夫人要尽量抽出时间陪自己的孩子。然后就告辞了。
送走了邓布利多,普林斯夫人刚转头,就听到西维亚失落地说:“我还打算他明问出来呢,这样我就可以向他借一个星期的格兰芬多宝剑了。”
艾格妮丝则安慰她:“没事。至少我们主要目的达到了,不是吗?”
普林斯夫人走过来,摸了摸西维亚的头发:“做的不错。”
艾格妮丝立即响应:“那是!西维亚可是很聪明的!她说有办法就是有办法!你看,事情不是解决的很完美吗?”
普林斯夫人笑着点头,可西维亚还是闷闷不乐。她想要格兰芬多的宝剑,去弄死那条该死的蛇怪。未来因为多了她这么一个人,产生的变数太多了,西维亚不敢保证伏地魔会不会提前发动攻打霍格沃茨战役——她是绝对不可能让未来的哈利,在出生没几个月就承受“救世主”的责任的,代价太沉重了。
这样一来,她就必须提前弄死蛇怪,不然蛇怪一出,伏地魔连让食死徒出动的命令都不必下,整个霍格沃茨就会在他的掌握里。
之所以现在迟迟没有那么做,只是忌惮邓布利多罢了。而后来没有那么做,只是因为蛇怪已经死了。
可令人沮丧的是,她没有任何理由拿到格兰芬多的宝剑,更何况,她又不是格兰芬多的人。
西维亚此时倒有点羡慕起艾格妮丝来,她身上流淌着莱斯特兰奇的血液是没错,可她到底是个格兰芬多啊。
正那么想着,她听到普林斯夫人问她怎么想到用麻瓜书籍来让邓布利多相信她不讨厌麻瓜的,西维亚知道,她想问的其实是为什么她会去看麻瓜书籍。她把告诉邓布利多的那些言论,又加上了一些“承担家族责任,让普林斯家族恢复往日的辉煌”这样光明磊落的话,说给了普林斯夫人听。
普林斯夫人一时之间不由得悲喜交加,既喜悦于西维亚的懂事,又悲伤于她没有尽好一个当母亲的责任,以至于西维亚过早地认识到了自己应该要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西维亚敏感地注意到这一点,她伸手抱住普林斯夫人:“妈妈,这是我的责任,迟早要承担的责任。您不用自责。”
普林斯夫人没有说话,她只是心疼地抱着自己的宝贝儿,默默地想着:妈妈知道,可是妈妈就是心疼。
但是心疼了十几秒以后,普林斯夫人又是那个外表温柔,内里雷厉风行的严母了。她当机立断:“既然宝贝儿自己也有心思要把那些东西学好,妈妈总不能拖你后腿。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宝贝儿耐心在家和艾格学习,等妈妈的好消息。”
西维亚:??
艾格妮丝则是控制不住地捂嘴偷笑出声,舅妈这样子可真是让她太熟悉了,不就是当初她妈妈火急火燎给自己找家教时候的样子吗?
可怜的西维亚,她应该还不知道自己会遭遇什么吧?嘻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