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礼堂灯火通明,无数根蜡烛幽幽地浮在半空,天花板上则是夜与繁星。教授们坐在主宾席上,四大学院的学生则在四条长桌上端正坐好。
“麦格教授,请你把新生们带来吧。”邓布利多对一身翠绿长袍的麦格教授说。麦格教授便离开主宾席,隔了一会儿,礼堂的大门就打开了。一群穿着巫师长袍只是还没经过分院的小巫师,鱼贯进入礼堂。
与此同时,顶着一头可爱羊毛卷,长相软绵疑似有着意大利血统的小男孩,正在不停地做着深呼吸,告诉自己要冷静点儿,别丢了伯纳德家族的脸。但他不是一个人这样,其他的新生或多或少也都是如此。有的更是脸色发白,要站不稳了,还得靠旁边的人扶她一把,才能勉强往前继续走。
“那是西维亚的表弟,奥斯丁·伯纳德。别看他年纪小,但他超级聪明,我猜他会进入拉文克劳。”
奥斯丁听到格兰芬多长桌那边传来议论他的声音,他忍不住看过去,只见艾格妮丝姐姐正眉飞色舞地向别人介绍自己。
这时麦格教授朝前走了几步,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我现在叫到谁的名字,谁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听候分院。”
她说:“奥斯丁·伯纳德!”
什么?!
他居然是那个倒霉的第一个?!
奥斯丁还没来得及从原来不是和火龙搏斗,也不是和吸血鬼做一场较量的庆幸中回过神,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他脑子直接被炸成一片空白,有点呆滞地往那只四脚凳走去,然后拿起帽子。
“难,非常难。”耳边响起一个细微的声音,听得出那帽子有些懊恼,“为什么你会同时占据四个学院的特点,且那些特点不分先后,均匀地各占据了你性格的一部分?”
奥斯丁在听到它说“难”的时候,就感到新奇起来,他同样小声地说:“我性格……很复杂吗?”
好奇的精神像极了酷爱探险的格兰芬多。
“不,孩子,并不复杂。但也正因如此,让我更加难办了。”
“我想听听你对我性格的分析。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让你感到那么为难。”奥斯丁状似乖巧地说。
这又像是极其擅长于利用自己身上各种优势和身边各种资源,来达成自己目的的斯莱特林了。分院帽暗暗叹气,闭口不言。
它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它竟然会遇到一个同时具有好奇、狡诈、智慧和诚恳并存的孩子。
“那就送我去格兰芬多吧。”奥斯丁在四脚凳上晃脚,先前的紧张已经尽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坦然和淡定,“我觉得金色和红色很好看。”
“你确定?”分院帽的声音带了点不敢置信。就因为喜欢一个学院的颜色,所以你就去了那个学院?
奥斯丁摸了摸自己的袖子,那里还没有放魔杖,而是放着一个信封。
“当然。我们家族的教诲是,绝不后悔。”
“好吧,好吧。那么——”分院帽咕哝两声,然后大声向礼堂宣布,“格兰芬多!”
西维亚手撑着下巴,一副早有所料的样子。而那边,格兰芬多在艾格妮丝的带头下,爆发出强烈的欢呼。艾格妮丝起身和最开头的人换了个位置,她的目的当然是和奥斯丁坐在一起。
“那帽子待在你头上的时间可够长的。怎么,它不知道该把你分到哪个学院去吗?”艾格妮丝问。
奥斯丁脆生生地回答:“没有啊,它只是觉得我不论去哪个学院都挺适合,所以很纠结而已。不过我告诉它我喜欢金色和红色,所以它就把我分到格兰芬多来了。”
他摇头晃脑:“哎,西维亚表姐还不知道怎么伤心呢。自己亲爱的小表弟到了格兰芬多。她再也管不到他了。”
艾格妮丝抬手,没好气地给了他一个脑嘣。
“别得意,西维亚管不到,还有我可以管你呢,小屁孩。”艾格妮丝说。
奥斯丁的脸一下子就垮了:“啊?艾格妮丝姐姐,你就不能行行好,不管我吗?”他用他那双任谁看了都会心软的蓝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艾格妮丝。
可惜艾格妮丝根本不吃这一套(奥斯丁严重怀疑,艾格妮丝是被他铁石心肠的西维亚表姐带坏了)。
“不管你?”艾格妮丝嗤笑一声,“我可是答应过西维亚了,怎么可能不管你?”
奥斯丁:“……”
他委委屈屈地“哦”了一声,低下头,一副“我很伤心,谁也不要来烦我”的样子。
原以为这样艾格妮丝姐姐就会心软了吧,奈何他低估了艾格妮丝的心硬程度。后者慢吞吞地拿了块小蛋糕放在自己的盘子里,甜美清冷的气息,让奥斯丁咽了咽口水。
奥斯丁最终向甜品服输,他拉了拉艾格妮丝的袖子,讨巧地笑着:“艾格妮丝姐姐,帮我拿一块蛋糕好吗?我胳膊短,够不到。”
艾格妮丝看了他一眼,挑眉:“不自闭了?”
奥斯丁眨了眨眼睛。
后者这次倒没有拒绝他的请求,帮他拿了块蛋糕。
斯莱特林长桌上,西维亚正为自己从这个学期开始,就可以独占一个寝室而欣慰;如果不是她接到了级长任命书的话,西维亚会更开心的。
和她一样接到级长任命书的是雷古勒斯,他坐在右边桌首,西维亚坐在左边桌首,等待斯莱特林新生的到来。
帕金森家的小姑娘、莱斯特兰奇家的旁支、格林格拉斯家的小男孩、弗林特家的一对龙凤胎兄妹……来的都是眼熟也相熟的人,只有偶尔几个混血巫师,这也差不多是级长们的关注对象。
西维亚数了数,今年的混血有三个,而且都是男孩子。她没心情招揽他们,干脆一股脑儿全塞给了雷古勒斯,后者抗议都没办法抗议,谁让西维亚今天帮了他一个大忙。
但雷古勒斯也不是甘心就那么算了的,他要求西维亚履行带新生回宿舍,向他们介绍斯莱特林的职责。
十多分钟的僵持后,以西维亚妥协告之终结。
于是斯莱特林们的新生在来的第一天起,就知道他们亲爱的级长一点也不负责任,做好了被放养的准备。
“走吧。”开学宴结束后,西维亚站起来,“一年级新生跟我走。雷古勒斯,你维持秩序,看好其他几个年级的学生,别让他们乱跑。”
雷古勒斯:“……”失算了。
十来个新生纷纷起身跟着西维亚走,西维亚一边走一边和他们说:“斯莱特林没其他学院那么多规矩,但是你们要记住一点,既然已经是斯莱特林的人,就要为斯莱特林赢得荣誉。上个学年是我们斯莱特林赢得了学院杯,我希望这个学年也是。”
帕金森家的小姑娘仗着自己的哥哥姐姐和西维亚很熟,问:“西维亚姐姐,我一直搞不懂学院杯是怎么回事,你能给我讲讲吗?”
西维亚看了她一眼:“学院杯是霍格沃茨的一个年度奖项。每学年结束时,学院杯会颁发给学院分最高的学院。而在那一学年中,教授和级长都有权为不同的学院加减学院分。学生的出色表现会给自己的学院加分,而行为不端或违反校规则会减分。赢得魁地奇杯冠军的学院还会得到额外的加分。”
顿了一下,她又说:“学院分沙漏在霍格沃茨城堡的门厅,它会实时记录每个学院的分数。代表不同学院的四个沙漏中分别装着不同的宝石,斯莱特林、格兰芬多、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依次排列,分别是绿宝石、红宝石、蓝宝石和钻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有!”说话的是一个混血巫师,“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玩魁地奇?”
“下下个星期,你们就会迎来你们第一堂魁地奇课。”西维亚回答。
“那加入魁地奇队呢?”
“得等到你们二年级。”说这句话时,他们已经来到一面石墙前。
“我们的公共休息室在这里,这个星期的口令是‘无上荣耀’,口令两个星期一换,你们注意要看布告栏。以及——”西维亚顿了一下,“我提醒你们,最好不要把其他人带到我们的公共休息室来,更不要向他们透露我们公共休息室的位置,不然你们会受到责备的。好了,谁有兴趣来说一下口令?”
有好几个人跃跃欲试,西维亚干脆让他们一起念口令。
“无上荣耀。”
石墙上出现一道石门,西维亚推开进去。新生们跟着她,都用新奇喜悦的目光,打量着他们的公共休息室。无疑,他们进入了一间具有强烈的哥特风格的屋子,主打的暗绿色调则充分显露了黑魔法的神秘危险。
西维亚等他们看够了,才接下去说:
“你们的行李都已经放到你们各自的寝室去了,十点钟宵禁之前,随便你们怎么逛。但是宵禁之后如果还让我或是你们的雷古勒斯学长,看到你们没有上床睡觉的话,就别怪我们在第一天就给你们扣分了。我希望这样丢人的事不会发生在你们身上。女生跟着我走,男生跟着雷古勒斯——哦,他还没回来,那你们就在公共休息室等一会儿吧。”
西维亚非常不负责地丢下十多个男生,带着四个女孩子去了女生寝室。
还是帕金森家那个小姑娘:“西维亚姐姐,课程表什么时候发?”
“明天早上。”西维亚一边说,一边体贴地替她们关上了门。
明显还没问完的帕金森:“……”她叹气,算了,还是明天问盖里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