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天后。
猪头酒吧。
“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会把碰头地点,安排到这么一个肮脏的地方。”西弗勒斯嫌弃地扯开袍子,在猪头酒吧显然挺久没擦洗过的长凳上坐下。
西维亚:“……我怎么不知道知道你什么时候那么龟毛了?”
西弗勒斯脸色一僵。
西维亚哼了一声,自觉掰回一城。
西弗勒斯深吸一口气,选择性忽略西维亚刚刚的那声哼:“说吧,什么事。”
“莉莉生了。”
连西弗勒斯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手指握在玻璃杯上动作明显紧张地蜷缩起:“男孩还是女孩?”
他是知道西维亚为了确保莉莉平安生产,在昨天特意和艾格妮丝一起假扮成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的护理,跟着治疗师,到万斯家看顾莉莉生产的。虽然不知道那两个人怎么弄到的证明,但是他眼下更关心莉莉平安生下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如果是女孩……
西弗勒斯纠结得肠子都快打结,到底要不要答应波特那头蠢猪,做他女儿的教父呢?
西维亚可不知道西弗勒斯和詹姆还有这么一个约定,她想到刚出生的小救世主,心情好的不行:“男孩。”
西弗勒斯期待的心情和纠结的心理,在此刻瞬间烟消云散。
“哦。”他面无表情地说。
又是一个波特!
西维亚道:“他看着挺健康的,不是很会吵闹,对谁都是开开心心一张笑脸。你真应该去看看。”
呵,波特家的小波特崽子,有什么好看的!
“不知道他长大以后是像莉莉多一点,还是波特多一点,我和艾格怕露馅走得急,不过从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回来时,听到治疗师很兴奋地跟别人讨论,那个小婴儿有一双绿色的眼睛!就像宝石一样天然干净!”
西弗勒斯内心毫无波动,小波特崽子就是小波特崽子,他转移话题:“你不说说你怎么弄到护理证明的?”
“前圣芒戈魔法伤病院长是我朋友。”准确说是曾祖父的朋友,但四舍五入,也可以说是她的朋友。西维亚勾唇。
西弗勒斯正要说话,忽然看见邓布利多从门口走了进来,后者显然也看见了他。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打着招呼,“噢,还有……”
西维亚笑眯眯的:“校长怎么到猪头酒吧来了?不坐下喝一杯吗?”
被打断话的邓布利多也不生气,当然,他也没有要坐下喝一杯的想法。他拒绝:“不了,我还要赶着赴一位女士的会面。”
“是跟聘请占卜课教授有关的吗?”
邓布利多不由得瞥了她一眼,很怀疑她今天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这个,他可忘不了前段时间她说的那些话。
这么一想,他干脆道:“如果你有兴趣……”
“不不不,校长。我可不愿意出现在一个神经容易衰弱的女人身边,她会被吓坏的。我想,您最好自己去。”西维亚对自己的气势有自知之明,而且她也不能确保自己在那会不会妨碍特里劳妮教授发挥她的预言天赋。
邓布利多审视着她,后者看着不慌不忙:“而且你看,我和西弗勒斯好不容易聚一次,现在连一杯酒都还没喝完呢。”
“那好吧。”邓布利多不再说什么,转身上了楼。
“这个夜晚可真冷啊,不是吗?”西维亚感慨,“而且到处都是湿湿潮潮的,让人不舒服。”
西弗勒斯冷笑:“那你还把碰头地点约在这儿。三把扫帚酒吧也好。”
“但是我们不能确保三把扫帚酒吧的安全性,不是吗?”西维亚笑眯眯地说,“不过如果你乐意,我们再过一会儿,去三把扫帚酒吧也不是不行。我之前看到詹姆他们也到那边去了。也许也是为了让剩下几个人见见那个小婴儿。”
西弗勒斯:“……闭嘴吧。”不知道他现在很不想见到那四个人吗?
他们开始默不作声地喝酒,吃烤肠,然后又点了一份小羊羔排。小羊羔排是西维亚点的,她吃着吃着就觉得饿了,就好像今天没吃过晚饭。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再来一瓶火龙威士忌,不过想想今天要干的正事,她到底没有付诸行动。
等时间差不多了,西维亚才站起来。
“走了?”
“不,我们去楼上看看。”
西弗勒斯看神经病一样看西维亚:“什么毛病,刚刚阿不思邀请你上去的时候你不上去,现在上去?”
“害,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
西弗勒斯更觉得她有毛病,奈何他不得不跟着他有毛病的妹妹上楼,一起去偷听邓布利多在干嘛。一米八的大高个趴在门缝边,一米六八的小高个同样依附着门缝,里边传来小小的声音……
“我很抱歉,西比尔。”邓布利多没有表现出来,但其实他是失望的。出于对特里劳妮家族的好奇,他答应了这位家族后裔的会面,可事实证明这位玄孙女并没有继承她祖先出色的预言天赋。
西维亚正听的聚精会神,西弗勒斯扯了一下她,口型无声示意:快走,邓布利多要出来了。
西维亚却笃定地摇头,让西弗勒斯放心,邓布利多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来。
果然,屋子里没一会就响起了一道嘶哑难听的声音:
“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走近了——”
邓布利多顿住脚步,几乎是疑惑的:“西比尔?”
特里劳妮显然陷入了一种特殊状态,她无意识的,继续嘶哑着预言:
“出生在一个曾三次击败黑魔头的家庭——出生于第七个月——”
西维亚有些遗憾,竟然还是和原著的预言一样吗?
不是很死心的她继续听下去,但一直到“那个拥有征服黑魔头能量的人将于第七个月结束时出生”,也没见西比尔·特里劳妮变动自己的预言。西维亚大失所望,她直起身,正要示意西弗勒斯跟自己走,就听到房间内另一道预言响起。
——特里劳妮无意识的预言仍在继续,但西维亚不知道她的神情变得恐慌,嘶哑的声音也越发响亮,就好像这个女人在用生命嘶吼一样:
“那个出生在仲夏的女孩带来了转折。”
“受人畏惧的黑魔王……将死于一个婴儿手中。”
“他踩着七月的尾巴来到这个世界,他是转折到来的契机点。”
“双生蛇逐渐消失于迷雾,无知的人永远不会明白,更改了的结局将以怎样的方式呈现最后的一切……”
嘶哑难听的声音缓缓消失。过了会,邓布利多的声音试探性地响起来:“西比尔?西比尔?”
“恐怕你叫不动她,校长。”
西维亚推开门。邓布利多在听到声音的时候直起了腰,看看她,又看看西弗勒斯,恍然大悟:“你们一直在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