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捡了个男人

她觉得小姐这一次回来后有哪里不一样了,可就是说不出来,尤其,她竟然能开口说话了!

但,无论是哪种变化,对于小姐来说,都是好事。

素歌抹了一把眼泪,扯出笑容,狠狠地点了点头,打开药瓶为秦芊影上药。

秦芊影只瞥了一眼却就止不住地嫌弃:指着这瓶药治伤,她还不如指着自己痊愈呢。

秦芊影扭头看了看自己皮开肉绽的伤口,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塑料瓶的云南白药,直接递给素歌:“用这个。”

素歌不明就里,但仍旧听话地接过来给她上药。

秦芊影自从醒过来就感知到自己身上带着一个庞大的医疗系统,她想要的任何现代医疗物品都可以从系统里索要,直接给到她手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看她死的太可怜了,才补偿给她这么一个系统。

但不管怎么说,有了这个系统,也能让她方便许多。

毕竟古代的医疗条件是真的很差啊!

来到这里实在太过突然,目前看来她的生存环境又属实险恶,上好药后简单的梳洗整理了一番她便准备出门。素歌不放心她,跟在她身后急得团团转。嘟嘟囔囔地劝阻:“哪有新婚之夜新娘子还要出门的。”

秦芊影心下腹诽,那也没见过新婚之夜还打死新娘子的啊。

但她还是三言两语哄骗好素歌,寻了一处不算太高的院墙,从国公府翻了出去。

现在虽是半夜,但幸好还有一家医馆开着门,刚好合她意能够买一些防身用的毒药。

她会医,自然也会毒。

夜色太晚,她不敢再多做什么,只想赶紧回到自己院中,却在路过一条小巷子时陡然听到一阵兵器交接的声音,秦芊影心下有些疑惑,却更加不敢再多管闲事,更不敢多作停留,便加快脚步想要离开。

哪想刚走了两步,身后忽然出现一柄长剑,一阵风似的向她袭来,她反应敏锐,即刻避开。

秦芊影将将站稳,抬头便看见眼前站着一蒙面人,单手执剑,剑尖直直指向她咽喉处,只要他向前一步,她必然会一命呜呼。

那人开口,似乎在对谁说话:“不是暗卫,只是一平民女子。”

果然身后便传来一声:“不留活口!”

苍了天了!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秦芊影心中便是吐槽一万遍自己这该死的运气也是无用,只能一边紧紧盯住那把剑防止自己一个不备便一命呜呼,一边心下快速算计着自己要如何脱险。

剑尖离她越来越近,她吓得无法反应、紧闭双眼,却忽然听见“噗通”一声,睁开眼便见那人应声倒地,紧接着身后也传来几声惨叫,然后便是一连串尸体倒地的声音。

秦芊影惊得回头,但见一个男人持剑而立,他浑身被黑衣包裹,衬得他身形修长,面部仅仅露出一双眼睛却足以惊艳她,那双眼如同千年寒潭,深邃地无法窥得半点星光,却让人目眩神迷,轻易便可让人陷入,无法抽身。

秦芊影被那双眸子惊艳了,一时竟忘记道谢救命之恩。那人也没有出声唤她,而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似乎也正在打量她。

然而只须臾间,男人却忽然神色痛苦,继而喷出一口鲜血。他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只有一把剑勉强撑着身体。

秦芊影本可以就此离去,但这人好歹刚刚救了自己,要她就这么弃他而去,她做不到,更何况,她是医生。本就是要治病救人的。

没有过多犹豫,她欲走过去将他扶起来,哪想他似乎警惕得很,她只是走近,还尚未碰到他就被他一把推开。然而只简单做这一个动作,他便已喘息的厉害了。

秦芊影自然知道他伤的极重,此时纯粹是在硬撑,便叹口气道:“你受了很重的伤,再不治疗的话,你会因失血过多而亡的。”

那人抬眼瞥她一眼,但见她一张小脸生得美艳,可一双眼睛却清澈明朗,似乎并未存有害他之心。

不知为何,那一刻他竟然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了她,由她扶着离开了此地。

他就这样跟着这个素昧平生地女子一路奔逃,他伤得太重、力气渐失,高大的个子几乎全靠秦芊影一个单薄的女子支撑,他想,着实是难为她了。

只是耳力极佳的他还来不及从沦落到要被一女子相助的窘迫中逃离,就面色突变:“不好,是追兵来了。”

秦芊影本就身上带着伤,这人又伤重得没有半分力气,整个人倚在她身上,她实在是再撑不出多余的力气了。好在她眼尖,一眼瞟到不远处一扇半掩的后门,最后只得一咬牙,扶着他闪身进了院子。

她扶着他一路到后院,最终落脚在院落深处一件屋子前,刚想开门闯进去,便隐约听到一对男女欢爱的荒淫声。秦芊影俏脸一红,又联想到自进院一路听到屋子里的奇奇怪怪的声音,顿时明白,这怕是误闯了妓院。

她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身边人,他面上虽是毫无波澜,但双眸中难掩窘迫。

二人只好再次转换阵地,最终在不远处寻到了一间屋内并无响动的房间推门闯了进去,屋内只有一名已经就寝的女子被他二人惊醒,刚想开口尖叫呼救,却突然晕了过去。

秦芊影回头审视地看向身边人,她方才看的分明,弄晕这女子的暗器就是从她身侧飞出去的。只是他身上地血腥味越来越重,已经耽搁不得了,她只好咽下一肚子的疑问,赶紧掩上门,扶他坐下。

她来不及多想,一把扯住他衣裳,“刺拉”一声撕碎。男子来不及防备,被她的动作一惊:“你干什么?”

秦芊影莫名其妙地抬头瞧他一眼,回道:“当然是给你疗伤啊,不脱衣裳怎么上药?”

他被堵的无言,她倒是坦荡荡,这样一来,反倒显得他不君子了。只是……她一介女流,怎能如此不受礼法约束地看一个男子袒胸露背的,就算是治伤也未免太过……

但她此刻的双眸澄澈无比,没有半分杂念。罢了,他想,也不在乎多信她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