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歌最终还是抵不过秦芊影的执拗帮着她收拾了东西。
她的小姐现在很有自己的主见,或许,她真的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懦弱无能的哑巴小姐了,如今的她,仅仅是几句话,就能让人莫名安心。
二人正忙活着收拾行囊,院子内忽然传来女人的喊叫声:“秦芊影!你给我出来!”
二人一听这声音便知道是上官若梦,素歌想到秦芊影的伤,紧张地握住她的手,担忧地望向她,微微有些颤抖:“小姐……”
秦芊影拍了拍她的手背,微笑着向她摇了摇头。
素歌这下便心安了,只是见她一动不动,便疑惑道:“小姐不出去吗?”
“她叫我出去我就出去,那我岂不是太没面子了?”她淡淡一笑,“我们继续。”
秦芊影压根就不把上官若梦的叫嚣挑衅当一回事儿,就这么任由她在院外闹了个够,最终还是上官若梦扛不住烈日炎炎,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秦芊影,你!”上官若梦没想到闯进来看见的竟是这样得画面,不过在看到那几个包袱后,她倒是敏锐地察觉到秦芊影要走的这件事,立刻换上了另一副嘴脸,:“哟,这是被咱们爷扫地出门了?我就说嘛,这癞蛤蟆就是癞蛤蟆,终究是吃不上天鹅肉的!”
素歌可听不得这话,闻言顿时怒上心头。堂相府嫡女,生来的天之骄女,虽然以前因为不能说话的缘故常常被府里的人欺负,但身份在那里,任谁都不能置喙。秦芊影同顾清平的这段姻缘说这国公府仗着先辈的功劳攀上相府尚不为过,现在怎么就被侮辱成了癞蛤蟆?
秦芊影却是安抚地拍了拍素歌的手,先她一步开口:“这话倒是没错。天鹅就是天鹅。旁人高攀不得。不过如今一朵残花配了癞蛤蟆,这不就是绝配了么?”她眉眼含笑,转头对着素歌俏皮地挑了挑眉。
上官若梦尚未反应过来,素歌却已经懂得了秦芊影的意思,先一步笑出了声。
听到素歌笑,再看秦芊影的神情,上官若梦这才明白那残花指得是她,那癞蛤蟆,自然指的就是顾清平。
“你!”
秦芊影挥挥手打断她,“你可想好了,你这癞蛤蟆若是指的我,那你可就连带着骂我爹也是一只老癞蛤蟆,侮辱了我爹,侮辱了相府,这罪责,你可能担不起哦。”
她语气是何等轻描淡写,但在场众人都知道,这话中的份量可不轻。
上官若梦瞠目结舌,已经被她颠倒黑白的本事惊得无言以对,但偏偏自己此时也想不出半句能够反驳她的话。
这么一来,她只能不得不默认下她是一朵残花,而顾清平,则是一只癞蛤蟆,平白吃了个哑巴亏。
正不知所措间,院外又传来顾清平的一声怒喝:“秦芊影!”
人未到,声先至,上官若梦一听见他的声音,几乎是瞬间转换了神情,没了那副盛气凌人又气急败坏的样子,只剩两滴眼泪堪堪挂在眼角,看起来真是可怜极了。
“秦芊影!你这封休书是什么意思!”他几乎是刚刚看完这封信笺便赶来兴师问罪了,他没想到这女人竟当真敢休了自己!哪想刚一进门,便撞见上官若梦那泪眼盈盈的模样,他大跨步冲过去,疼惜地搂住她,急道:“梦儿,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她又欺负你了?”
上官若梦一声不吭,只是硕大的泪珠不停的往下掉,仿若受了天大的委屈。
顾清平本就对秦芊影天大的布满,现在上官若梦这副可怜样更是火上浇油,咬牙切齿道:“来人,给我抓住她!”
话音刚落,几个仆人便立即朝秦芊影冲了过去,她冷眸一凝,沉声喝道:“谁敢?”
那几人愣了下,偷瞄顾清平一眼,一时间谁都不敢再轻举妄动了。他又喝道:“动手啊!愣着干嘛!一群废物!”
几人又作势要上前去抓秦芊影,秦芊影冷笑了一声:“既然休书已在,那么我就已然只是丞相府的嫡小姐,我看谁敢动我!”
顾清平眼神闪烁,他倒漏算了这一条,即便他千敢万敢,也必然是不敢得罪相府的。
上官若梦眼见情形不对,生怕顾清平心慈手软,放跑了秦芊影这个心腹大患。她想起昨夜顾清平的话,顿时计上心头,于是赶紧换上一副委屈可怜的样子,摇着顾清平的手,软绵绵地贴了上去。
“爷,姐姐就算在新婚之夜假死,爷也不曾害怕,如今姐姐不仅一介女流写了休书,还要威胁爷,这丞相府出来的女儿如此不懂三从四德,岂不是丢相府的颜面,传出去相爷也必然是不会高兴的。”
秦芊影眉头一挑,这上官若梦竟然想让顾清平像新婚之夜那样故技重施,直接弄死她,然后给个暴毙的消息或是安个罪名也就直接作罢了?好一个上官若梦,这女人竟然这么狠毒,开口就想要她的命!
“上官若梦,”秦芊影嗤笑,“你先别急着要我的命,我下手很有分寸,你的脸这辈子都好不了,没了你那张脸,你觉得顾清平这个渣男还能喜欢你多久?你不会真相信他所说的一辈子吧。”
“你!”
上官若梦如今最忌讳提的事就是她的脸被毁,尤其还是秦芊影这个亲手毁她脸的贱人对她这般嘲讽!
她几乎是气疯了急疯了,竟忘了要在顾清平面前维持自己天真善良的形象,怒极吼道:“你们给我抓住她,我要毁了她的脸,把她扔出去喂狗!”
顾清平被她这副疯癫的模样吓得惊楞住,平时的上官若梦都是温温柔柔的,现在竟然能够说出这样恶毒而有失身份的话……
“行了,本小姐没时间看你们的苦情大戏。”秦芊影冷笑一声,绕过他二人正欲离开,岂料刚一开门,便径直撞上了一个男人。
咦?
这男人有点眼熟。
“大胆,竟敢冲撞辰王!”